上學

上學

喬小麥以及她兩位兄長的巨額壓歲錢當晚就被鄭幺妹沒收了,連之前的小額毛票都沒放過,當然,喬棟喬梁的毛票也所剩無幾,倒是喬小麥還沒來及花上一分便被迫全數上繳,基於她的良好表現,鄭幺妹特意給予五毛錢作為獎勵。

喬小麥用慣了百元大鈔,看不上這零零角角,出了門便給了喬棟,說:大哥,我還小,拿著錢也不知道買啥,還是給你吧!

喬棟接過錢,覺得妹妹不隻長的漂亮可愛,還很乖巧懂事、友愛兄長,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心理卻打定主意,以後要好好疼妹妹,不準任何人欺負她。

雖然鄭幺妹口口聲聲說這壓歲錢由她暫時保管,等她長大後還會還給她,但喬小麥知道,這錢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索性她耍了個心眼,沒將牟國安的桌球賞錢交出來。

料她小姨在愛情的滋潤下也沒時間將這事報備給她媽。

結果,她媽還真就沒提這錢的事,於是她安安心心地貪了這筆款子。

喬小麥將裝有70塊錢的花布錢包裏放到她的小皮靴盒子裏,塞到床下,裏麵還放了幾個頭花和紮頭繩做掩護。

藏好錢後,她睡倒在床上,對自己如今的生活做了一番總結。

首先,她重生了,這是事實。

其次,回去,這不現實。

既然重新來過,就不能像上世一樣糊裏糊塗、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怎麽著也得對自己的未來好好計劃謀算一番吧,不利用自己的先天條件撈上一票,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把她度來的神靈們。

回憶上世,除了吃喝玩樂外,她似乎沒幹過什麽正事、實事。

她倒是跟孟小溪擺過地攤、做過衣服、開過網店,但奈何她現在人小力微沒本錢。

記憶裏不花力氣還能讓人一夜暴富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炒股票、炒樓房----

可這些先覺定條件都要有錢,有錢的情況下才能錢生錢。

而以小錢博大錢的方法也很多,比如買彩票,賭博----

後者,她不擅長,前者,她沒買過。

不過,卻記得一個彩票大獎的號碼,頭獎500萬。

99年5月4號,距離現在還有不到十二年。

先記著,天下掉元寶,不撿白不撿。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中獎者跟孟小溪一個小區,離她家緊緊隔著兩棟樓,因為獎額太大,體彩站的員工為了招攬購買者不顧道義將中獎者的資料給透露了出去,而那位中獎者的動作顯然比小區體彩站快,在開獎的當天就低調地搬走了。

孟小溪為此抽風了大半個月,隻要路過彩票站,就癲狂:麥麥,我曾跟百萬富翁擦肩而過,你能體會到我這種羨慕妒忌恨的心情嗎?哦,你不能,你不能。

喬小麥在這莎士比亞般的哀嚎和轟炸下記住了彩票中獎號碼及中獎日期。

嗯,孟小溪當時並不知道喬小麥的身家,若幹年後知道了,她竟然一改當初的抽風行徑,隻是很淡定地說:這個月的肉骨頭,你包了。

股票,她對這個倒是有些研究,畢竟她也算半個老股民,雖然多數情況下都是他小舅叫買什麽她就買什麽,但對曆年來的股票大事件卻還是了解的。

99年億安科技事件,相信凡是股民對它都不陌生,在短短的70個交易日中,股價由26元漲至126.31的股價,成為自滬深股票實施拆細後首隻市價超過百元的股票,引起了市場的極大震動。

一個億安科技成就了億萬富翁,同時也葬送了不知幾多勞苦大眾。

嗯,先記著。

喬小麥滿屋子地翻找著可供自己用的紙和筆,俗話說的好,好腦子不如一根爛筆頭,她可不認為光靠腦子自己還能把這些東西再記個十年。

鉛筆不行,時間長了,容易模糊,鋼筆不行,本子泛潮以後,字跡會模糊;太軟的不行,日子長了,容易長黴,太花俏的不行,容易被小偷惦記,太普通的不行,容易被自己忽略。

翻來找去,從她大哥的新書包裏掏出一隻圓珠筆和一本印有簡單花樣的軟本筆記本。

摸摸紙張,挺厚實的,彈了彈本子,砸吧著小嘴,自言自語道:哥哥,對不住了,小妹我暫時征用了你的獎品,等妹妹發財了,定給你買隻金筆作為報答。

拿著紙和筆,喬小麥跪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回顧著自己上一世發生過且記得住能賺錢的大事和信息。

97香港回歸、99澳門回歸、99彩票號碼,99股票事件,03非典、08奧運、10世博、世界杯的章魚哥……等等,寫了整整四大頁。

其中有的她能堅信投資就有回報,就像股票、彩票、金子、玉石、地皮、房產、美食、章魚哥----

有的她覺得商機無限,例如香港、澳門、非典、WTO、奧運、世博、服裝----

雖說她乃重生,但畢竟是搞藝術的,對市場經濟以及金融管理,她隻是了解一點,但並無研究,誰知道,她的到來會不會產生蝴蝶效應。

總之,先記下來,以後見機行事唄。

看著自己的偉大藝術品,喬小麥仿佛看見了無數的鈔票向她砸來,還有那金光閃閃的金子----

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狂笑起來。

嗯,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她的眼睛瞄向了她娘的嫁妝紅皮箱,這個經曆了多次搬家卻仍在被她老娘帶在身邊的老古董,她記得,紅皮箱裏有個暗袋子,正適合拿來放這本貴重資料。

搬來凳子,重新攀上那個紅色的喜馬拉雅山脈,翻亂了整箱的衣物,終於尋到了那個暗袋,小心拉開拉鏈,愕然發現裏麵藏著一個硬皮厚日記本和一個一看就知道很上檔次的圓珠筆。

日記本的封皮上寫著鄭舒妍三個娟秀的漢字。

鄭舒妍是鄭幺妹的大名,喬小麥在腦子裏搜索了很久,才確定這日記本是她家鄭幺妹的。

她激動了,鄭幺妹的日記!

日記是什麽?一個人的過去,藏在心裏無法對外人講的隱私。

她知道她娘的肚子裏是有墨水的,不然也不會被村小學聘為代課老師,卻不知道她娘有寫日記的習慣。

張望了一番,又做賊心虛地將門窗關嚴,翻開日記本,她的心情是激動緊張的,就像闖進了自家那被幾道鐵所封鎖的地下三層,雖然潮濕、黑暗、陰森、恐怖,但依然克製不住地想去窺探。

日記裏記載著很多鄭幺妹的過去,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史。

日記上寫道:鄭舒妍原有個雙胞胎哥哥叫鄭疏浚,兩歲時得了風寒夭折了,同年,妹妹鄭舒妍生了天花差點斷氣,雖說人救回來了,但身體總不好,一吹風準發燒,鄭守儀聽了村裏老人的話,給起了個賤名壓壓她身上的病氣。

自打鄭舒妍起了鄭幺妹這個小名後,當真不愛發燒了,於是幺妹一名便一直叫到現在,並大有代替大名的趨勢。

喬小麥出生時,喬建國正在地裏收蕎麥,聽到信一路飛車(自行車)到醫院,見母女平安,喬大個子笑的跟喬大傻似的。

鄭幺妹醒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給孩子起名。

農村人的孩子賤生賤養,放著大名不用,一個個都起了小名。

男孩多半狗蛋、毛蛋、剩子(由狗剩演變而來的,也叫生子,)女孩一般叫大妮、二妮、妮妮、大妞、二妞、妞妞。

鄭幺妹煩死了別人放著自己好聽的大名鄭舒研不叫管自己叫鄭幺妹,怕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轍,便強烈要求喬建國在孩子出生時給起好了大名,讓左鄰右裏打小熟悉。

奈何喬建國中學沒畢業,畢業沒幾年有把那點墨水還給了老師,起名時著實費了不少腦子。

索性喬跟橋同音,組起詞來,朗朗上口。

橋洞——喬棟。

橋梁——喬梁。

蕎麥——喬麥。

鄭幺妹一點都不懷疑,若這胎生的還是兒子的話,喬建國會給兒子直接起名叫喬墩(橋墩)。

喬麥這名雖說跟蕎麥同音,但總的來說還算是很好聽的。

可鄭幺妹還是覺得不太慎重,讓喬建國再認真想想,女兒是她和喬建國的,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拚死拚活地生下來,而他起個名字隻需上下嘴唇碰碰,太便宜他了,怎麽著也要難為他一下。

於是在喬建國一番深思熟慮之下,喬麥變成了喬小麥。

這人家還慎重其事地給予解釋,別看這小字不起眼,可意義深刻。

一,‘小’有小女兒、小千金的意思。人不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爸爸的心肝肉疙瘩嗎?

二,‘小’個吉利詞,沒見人總說小寶貝、小甜心、小乖乖、小心肝、小肉肉----(當然沒文化的喬爸爸自動忽略關於小的一切不好的詞語,)

三,叫喬小麥人家不會第一反應就是蕎麥,再說小麥比蕎麥值錢,小麥麵比蕎麥麵也好吃。

鄭幺妹忍受著腹疼聽完他這一番辯解後,直接給氣暈了過去,醒來後,喬小麥的名字便坐實了。

看到這兒,喬小麥也覺得她娘太較真了,比起喬小麥,其實喬麥還挺像個正經名字的。

喬小麥正欲繼續探究鄭幺妹的隱私時,門開了,“麥麥,你在幹嘛?”

是鄭幺妹!

喬小麥做賊心虛,“沒,沒看啥,”

鄭幺妹走過來,見小女兒趴在床上,手裏握著隻圓珠筆,麵前鋪著她的日記本,“小搗蛋,又亂翻媽媽的箱子,”將日記本奪了下來,放回皮箱的夾層裏,並未意識到自己的隱私被女兒偷窺了。

四歲的孩子,即便認字,也是簡單的幾個。

“麥麥,不許拿哥哥的筆和筆記本玩,回頭被喬棟知道了,會打你的,”走過去正準備奪下女兒手中的筆和筆記本時,卻發現上麵寫滿了數字,欣喜萬分,“麥麥,這都是你寫的?”

喬小麥愣了,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畢竟她沒上過學,不過,為了不讓人看出這個本子上的秘密,她通篇都是用阿拉伯數字和字母代替的。

鄭幺妹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為難,隻當她還在為自己一進門的恐嚇驚慌,忙安撫道,“麥麥不怕,媽媽不是罵你,媽媽這是開心,我家小麥麥居然會寫字了,而且還寫的很好看,乖乖,不怕,明天媽媽幫你買新作業本和鉛筆,比哥哥這個還漂亮,好不好?”

喬小麥能說什麽,隻能點頭。

“乖,”鄭幺妹拿起筆記本樂嗬嗬向院子裏正在磨刀的喬建國走去,“建國,咱家閨女出息了,不但會算十以內的加減法,還會寫,而且還寫很不錯,一點都不比她倆哥哥差,喏,你看看,”

說完獻寶般將筆記本遞到喬建國麵前。

“是嘛?我看看,”喬建國伸手來接,被鄭幺妹打落,嗔怪道:“洗洗手,別弄髒了筆記本,”

喬建國嘿嘿笑了兩聲,洗了手,在身上正反擦了幾下,接過本子,細細看著,邊看邊樂,“嗯,寫的還真不錯,沒出格子,字也秀氣,跟咱家閨女一樣漂亮,”

喬小麥站在門口看著湊在一起看著自己作業本傻樂的父母,很是無語,不就會寫幾個阿拉伯數字和字母嗎,至於稀罕成這樣?

想到後世,像她這麽大的孩子,哪個不是古詩、漢字、英語、數數幾手抓,有的甚至還能彈上成段的曲子呢?

“看來昕語說的是真的,咱家閨女聰明、好學,跟我媽和她學了不少東西,隻不過回到家我和你都忙,顧不得管她,現在看看,得好生教教,”鄭幺妹拿著本子,翻來覆去地愛不釋手。

“是該好好教教,咱閨女可是要上大學的,”喬建國也開心,誰不希望自家孩子聰明好學,“隻是,明天我就去南方了,三個孩子你能照看過來?娘倒是能幫忙帶帶,但她大字不識幾個,怎麽教孩子,除了你咱喬家可沒文化人,可你還得給學生上課,難道再把麥麥送回媽家?”

“不送了,昕語要高考,我媽剛升主任,好多病人點名讓她做主刀醫生,我爸也要備課,而且,聽我媽說他正跟幾個老教師一起合編新版的高中語文教科書,也忙得很,不得空,”鄭幺妹合上本子蹲在喬建國麵前,“建國,我想讓麥麥去上育紅班,”

“育紅班?咱閨女才四歲大點,學校能收?再說這麽早送她去上學,孩子得多受罪啊,班裏的孩子都比她大,被欺負了怎麽辦?”

村裏的孩子野,一言不合拳頭就揮了上去,男孩欺負女孩大孩欺負小孩的事那是常有,喬建國經常收到村裏其他家長的投訴,不是喬大打了人娃的鼻子,就是喬二踢了人家崽的屁股,他雖然常常當著人苦主的麵訓斥自家孩子,但大多是雷聲大、雨點小,棍子高高揚起,輕輕落下,有時還暗喜,倆兔崽子挺能耐,隨他!

不管怎麽說,占便宜的是他們老喬家。

麥麥小小年齡去育紅班,受欺負的指定是她,人家孩子被自己娃揍,他不心疼,可自家閨女被人家娃欺負,他心疼。

“收!韓老師的女兒韓玉潔也是四歲上的學,學校也收了。隻要給錢,多大都收,大不了多上幾年唄?學費一學期十塊錢,教師子女還有優惠,才八塊錢,就算學不了東西,也比在家散養強,”鄭幺妹望了望喬夏氏的屋子,身子向前移了移,湊到喬建國耳邊,壓低聲音說,“秀蘭和玉梅一直養在娘這,二嫂不管不問的,玉梅都六歲了,也不說讓她去上學,秀蘭這學期的學費還是我給墊的,二嫂也不提還的事,沒見這麽當爹媽的。這就不說了,兩個孩子住在這兒,我沒虧待過她倆吧!可麥麥才來多久,就被玉梅給揍哭幾回,我還不能說,一說娘就護著。還有我媽給麥麥捎帶的吃食,我也沒少給她們吃,可她們呢?吃完自己手中的份,還來哄麥麥的,沒見過這麽貪嘴的欺小的,對了,上次麥麥偷錢買糖多半是秀蘭教嗦的,”

“你怎麽知道的,聽誰說的,”喬建國將磨好的刀子放在水裏衝去鏽水,聽到媳婦說到閨女偷錢的事,眉頭皺了下。

為這事,他還打了閨女幾巴掌,屁股都打紅了,好幾天麥麥都躲著他。

事後,他也挺後悔的。

“我問麥麥的,她說秀蘭姐姐想吃糖,奶奶不給錢,看見咱們大桌上有錢,就讓麥麥拿一張去買糖,麥麥這麽小,哪知道不問自取就是偷,我媽從不缺她吃食,你又經常拿喜糖回來,她想吃,犯得著偷錢買?”鄭幺妹氣呼呼地說,“你也不想想,一分錢一塊糖,一塊錢得買多少塊?結果麥麥兜裏才幾塊?倒是秀蘭和玉梅,兜裏鼓鼓的裝的都是糖,”

說到這,鄭幺妹就生氣,老二家在她沒過門之前就過繼給了二叔,婆婆的贍養費也沒讓他們攤,平日也不見有個孝敬,可兩個女兒卻都塞在婆婆這兒養,吃住都在這。

當然喬夏氏給誰帶孩子那是她的權利,問題是他們現在還沒分家,兩個孩子說是奶奶養,但老太太是農村人,一沒保險,二沒退休工資,平日吃喝花費都是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給,喬夏氏不開火,輪著跟三個兒子吃,一個秀蘭也就罷了,現在又來個玉梅,一桌上五個孩子吃飯,誰家吃得消?

喬建國也知自己媳婦看不慣二哥、二嫂的行為,連帶著也不喜秀蘭和玉梅,可,那到底是自己二哥,自家侄女,老實說他也不喜二嫂,那女人太斤斤計較了,還小氣,誰也甭想從她手上撈點好處,她不占別人便宜就謝天謝地了。

隻是兩個孩子確實可憐,攤上那麽一雙重男輕女的父母,也不是她們的錯,都說什麽樣的父母養什麽樣的孩子,這話不假,父母是孩子們的榜樣,家長怎麽做,孩子怎麽學,潛移默化下,兩個孩子的品性都隨她媽。

想想麥麥也才四歲,正是別人做什麽她跟學什麽的時候,喬家也就秀蘭、玉梅和喬引三個女娃,平日打打鬧鬧後,還是一塊玩。

小孩子學壞容易學好難。

想到這,喬建國眉頭皺著更深了,“要不,我跟娘說,讓二嫂將她倆接走?”

鄭幺妹白了他一眼,“麥麥小嬸年前就跟娘說過了,初二那天,當著大姐、二姐、小妹的麵,娘也發話讓二嫂將倆孩子帶走,結果呢?兩孩子這幾天還不是跟娘住?送走又怎樣,依二嫂的性子,沒幾天就給踢了回來,”

喬建國歎了口氣,“哎,也不知二哥怎麽想的,秀蘭、玉梅到底是他的孩子啊,”

鄭幺妹哼了一聲,“你二哥心裏怎麽想的,你不知道?他心裏隻認兒子,女兒在他眼中都是賠錢貨,養大了也是給別人養的,典型的封建主義殘餘思想,”

喬建國將擦幹的菜刀放入刀鞘,見媳婦氣呼呼地樣兒,反倒沒氣了,隻覺可樂,蹭到他媳婦跟前,討好道,“我不封建,我就喜歡閨女,咱閨女多俊啊,十裏八村都找不到這麽水靈的丫頭,”傻笑兩聲,諂媚道,“像你,”

鄭幺妹淬了他一口,“跟你說正經事呢?又瞎扯什麽呢?”

“好好好,說正事,”

“秀蘭、玉梅回不回家我管不著,也懶得管,我就想讓麥麥去上學,沒指望她能學多少,但總比跟玉梅後頭撒丫子亂跑強吧!”見喬建國還是一副猶豫不舍的樣,幹脆下死命令道,“就這麽說定了,你安安心心地去南方做生意,家裏的事別管,育紅班的小王老師跟我關係不錯,麥麥去上學,也能求她幫忙多加照看照看;再說育紅班就在我們辦公室隔壁,出什麽事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總的來說,在學校呆著還是比家裏安全,”

喬建國想想,媳婦說的不錯,便也沒在反對。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