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感悟
夜色星空，一輪圓月倒掛天際，湖泊波光粼粼，偶爾陣陣微風拂過，吹起遠處地綠樹葉沙沙作響。
在一處雜草叢生的小丘上，凜天盤膝而坐，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的衣衫全部濕透了，濕漉的長發隨風舞動。
“奇怪了？真的消失了？”
就剛才。他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軀體，除了一陣陣隱痛外，到沒有什麽異樣，那團會發光的冰‘火焰’好像憑空消失了。
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再次進入了內視當中。
內視，作為一個內武者，這是最基本功能，他可以控製每一寸肌肉，達到內視的效果，不過也僅僅是感覺而已。
武師，這是另一個高度，是一個凡人崇拜的高度，在這個境界，武者對軀體的控製已經到了隨心所意的地步了，內視當然不在話下，在武士境界中打不通的經脈竅穴，在這一境界都可以得以暢通。但是人類的經脈，穴位何等多，這一境界的人無法做到精神內視。
凜天此刻處於武皇境界，雖然經過海島一役之後，實力有所增加，不過境界卻隻由原來的武師境界突破而來，他原本的實力早已經達到了武師境界，甚至說他的精神也早就達到武皇的境界。他的實力一直處於邊緣。
原本他想，憑著厚實的功底可以早點突破，不過大陸靈氣稀薄，始終沒有實現，後來憑著冰泉玉水的功效，一切就順利成章了，在他意識中，借助冰泉玉水的效果應該可以連破兩層，達到武帝境界，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從後來的體悟中了解武帝境界並不是單純貯足夠的能量就可以突破的，雖然他全身能量強大，但是武帝境界是一種精神麵的升華，需要領悟。在無限接近武聖的層麵，武帝境界便如‘小道’，盡管與武聖那樣的‘大道’有著不少的距離，但卻也是無比艱辛的一步。
武皇境界的武者，體內的真氣已是濃如潭淵了，內視當然不在話下。不過，人類固有地精神念力隻有在武帝境界才可成形延伸！
內視良久，凜天頗覺沮喪，那團發光體似乎真的憑空消失了。
事實上，他卻不知道，冰‘火焰’的能量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他又怎麽可能察覺的道呢？
凜天的性格是事事求個透徹，如果真的沒法深究，他也會很坦然不去深思，既然身體沒有什麽異常現象，他就放棄了求個透徹……
正待他放棄觀察的時候，忽然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你剛才在沮喪什麽？你已經得到了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道聲音很突兀的響起，凜天幾乎是下意識的驚道：“何人？”
“你是真不知還是佯裝糊塗，你已經得到了世間最精髓的能量，世間是由陰陽而生，你得到的便是至冰至陰的力量，如果你加於合理利用，好處是無限的，你現在竟然還不知所以，你說我應該說你如何才好呢？”
出現的聲音並沒有說出自己是誰，而是直接一頓指責，凜天沒有發怒，他很驚訝地發現聲音好像就來自自己體內，如此說，自己體內還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道意識體，凜天震驚了！
“你，你到底是誰？進入我的體內有何意圖？”凜天心中波瀾起湧，即使努力去平息，終究也是於事無補。
“你難道沒有發現進入你體內的發光體嗎？”
“你……你是說……你……。”凜天很震驚了。
“不錯，我不是什麽發光體的意識，你可以稱呼我為冰靈，我是一個修煉萬年的冰之精靈。”
“萬年冰靈？”凜天不可思議道。
“不錯，是修煉了萬年的冰之精靈，你們人類稱千年冰粹為冰魄，而稱萬年冰粹為冰靈。這麽多年過來，我的修為已經降了一大截，不勝當年了，所有你應該稱呼我為冰魄，因為我流失了大多的能量了。不過我最原始的冰粹意識還在。”
凜天發現大腦中的聲音反反複複，時強弱時強，似乎每隔一次變化一次，不過在心裏，他卻對冰魄所說的話產生了新奇感，在現在的大陸根本沒有什麽記載過冰之靈。
“冰魄？”凜天心裏咀嚼，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在哪裏聽過，他不打算深究了，道：“你怎麽聽起來很虛弱？你藏在我體內哪個部位？你剛才說至冰至陰的能量是怎麽回事？”凜天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虛弱，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可能不久之後就會徹底消散，不過你因此得到的好處也是無窮的，我的萬年修為根基已經植入你的血液，雖然我的能量早不如從前，但是你完全可以憑此依據逐漸挖掘，你已經站在了比任何人都要高的起點上了，至於我，現在不過是一道殘魂，正處在你大腦的印堂穴中，而我所說的至冰至陰的能量是一切至炎至陽的克星，現在已經在你體內鷙伏著，將來必定會完全爆發出來。”
“我很困了，恐怕要沉睡很長一段時間，在往後的時間內，將很難清醒。你如果有什麽疑問？現在就提出來吧，我會幫你全力解答的。”
凜天聽完之後，眉梢微蹙，正如冰魄所說，好處是無窮的，但是一道殘魂寄托於自己的印堂中，終歸有些不安。
冰魄似乎看透了凜天的心思，連道：“我知道你有所顧慮，但是作為寄予你身體之中的條件，我已經將我所有的能量都散到了你的血液之中，我現在已經是一道殘魂了，一道不完整的靈魂，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這，你應該相信。”
“而且，我的存在對你不但不構成傷害，還會帶給你好處。”
“你體內的真氣已經濃稠到了你身體此時境界的極限了，你知道你為何還是久久無法突破，因為你心中充滿了火焰，憤怒的火焰，它一直在你心中燃燒著。你的心不能處於一種寧靜的狀態，也無法契合大自然的和諧，自然也無法體會‘道’的真諦，你早晚都會入魔。”
“而我的存在便可以暫時壓製你心中的暴虐，淨化你的心靈，在你沒有平息自己的怒火之前，我的存在無疑你是最好的進階助力。你聽了我說的，還會有所顧慮嗎？”
仔細回味冰魄所說，在海島的那段日子，他確實無法完全平靜下來，每當有殺戮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難道真的是心魔在作祟？
想到這一點，凜天的一些心結也慢慢打開了。
“能告訴我，你怎麽會在河底呢？你為何不離開？之前的那道白光又是怎麽回事？”凜天心中的顧慮解開了，但是一些新的疑惑又冒出了腦海。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心思很慎密，當然，我說過我將回答你全部的疑問，但是前提是我可以解答的。你所說的為何我會在河底，這其中牽涉太多，我隻能告訴你，我是從上麵來的，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仙界。當時我受了很重很重的傷，或許你不知，像我這樣的靈物一旦受了重創，便很難移動，因為那樣將會消耗極大的靈力，最主要的是，我們這樣的生命體往往是你們瘋狂的動力，我還沒傻到自己去送死，這就是我為何寧願散盡靈力也不願離開的原因。至於……”聲音微微一頓，道：“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白光？我的原始形態一直會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澤。”
凜天仔細聆聽，當他聽到冰魄說它從上麵來的，心髒不由地跳了一下，對於仙界所發生的一切，狂虎雖然已經有所解答，但是他心裏依然還有更多的疑惑，他迫不及待的想了解那斷古老的歲月所發生的一切事。
努力暫時拋開思緒，凜天道：正午中旬，我在島上捕捉的那一瞬間璀璨的白光。
“哦，那是我一天中唯一吸收能量的時候，而且還必須是最熾熱的天氣。那個時候正是一天中陽氣至盛的時候，或許現在你還不明白，極陽之後可以轉化為極陰之力，那個時候，我吸收的陽氣便相當於我平時吸收能量的幾十倍，或者更多，所以就產生一道光亮。不過隨著我的靈力慢慢消失，吸收的也漸漸減少了。”
話畢，凜天陷入了沉默，陰陽自古便有這種說法，史料甚至記載世間是有陰陽二氣衍生而成的。而冰魄也這樣說，如果陰陽真的可以互相轉換，那麽極致又在哪呢？
在思考的時候，冰魄的聲音在凜天的腦海響起：“如果你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我沉睡了。”
凜天沒有回應。
良久，冰魄沒有傳出聲來，凜天以為它沉睡了，出乎意料，聲音這時猝然響起：“好好感悟自然吧，趁著這樣平靜的夜晚，體悟大自然的和諧，或許會對你有利的，我會幫你壓製你心中的暴虐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