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養你們啊
第二天淩晨，天還麻麻黑，巫小蠻就聽到村寨外傳來奇聲怪調，守牆族人不知在對誰大聲嗬斥。巫小蠻裹上獸皮罵罵咧咧出了門。
“誰啊！天還沒亮就開始鬼叫。”
老巫陰森森的聲音驟然響起在身側，
“族長，你昨晚趁著我昏沉，做了什麽事？”
巫小蠻嚇了一跳，拍著心口粗喘道：
“老巫，你下次能不能站在光明正大的地方？”
“回答我！”
老巫不理巫小蠻的打岔，話裏充滿了威儀。
這讓巫小蠻有些心驚。
“我能幹什麽？不就是喝酒吃肉然後回來睡覺？”
老巫狹長的眼縫裏閃過精光，鬼裏鬼氣道：
“那為何小夥子們都像中了迷情咒，居然膽大到去狐族找精怪亂來！現在被人追上門來了。”
巫小蠻驚訝了一聲，匆匆跑上衛牆。
牆外吱吱呀呀的狐叫聲響成一片，七八十個靚麗無雙的妙齡少女，嘻嘻哈哈鬧個不停。
她們身邊，還有一群群的白狐到處亂跑，有些竟然還在啃著田鼠。
看到巫小蠻露頭，狐族少女們立刻歡呼雀躍，
“族長~”
“族長~”
“我可懷了你們巫族的種喲~”
“昨晚的小哥哥好勇猛吔~”
……
老巫氣得是渾身發抖，一巴掌拍在身邊小夥的臉上，打得那小夥低頭不語。
“唉喲~別打嘛~那可是我的男人喲~”
牆外響起讓人酥麻難耐的媚聲，一個狐族少女媚眼如絲，看得巫小蠻都是突突心跳。
這些狐狸精比族內粗壯女人好看太多了，要不是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簡直和人沒有任何區別。
“族長~什麽時候讓我們進去嘛~外麵很冷的欸~”
又一個媚態十足的少女衝著巫小蠻發嗲，她那軟乎乎柔順順的大尾巴還翹起來搖啊搖。
巫小蠻嗬嗬傻笑，真想上去抓兩把。
老巫見族長都是如此，唉聲歎氣道：
“族長，這些可不是女人，是狐精！你要慎行。”
巫小蠻看得起勁，順口答道：
“我知道！我可不想被她們吸幹陽氣害掉性命。咱們的棒小夥有幾個沒逃回來？”
老巫愣了一下，疑惑道：
“族長，你在說什麽？這些狐精如果有那麽大本事，還跑咱們這來求庇護幹嘛？你該問咱們的棒小夥昨晚一共和多少狐精亂來過！”
巫小蠻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求庇護？狐狸精找人求庇護？我沒聽錯吧？我以為她們是來抓男人回去玩，玩夠了就吃掉！”
老巫連連搖頭，掰著巫小蠻的臉往牆下看，
“族長，你得好好學點東西了！你看清楚，她們是拖家帶口要咱們負責，要咱們養她們！是她們隨時會被抓去玩，玩夠了就被吃掉！”
巫小蠻用力掰開老巫的手，驚奇道：
“她們願意來投奔我們很好啊，不正好解決了單身小夥火力壯的問題？開門！放進來！”
“不可！”
老巫急忙大喝，
“族長！這可是上百口狐精啊！你拿什麽養？趕走！都趕走！哪怕老巫我承受天譴也要趕走！”
巫小蠻抓住老巫幹巴巴的胳膊問道：
“天譴？什麽天譴？”
老巫還沒回答，牆下的狐精們已經嗚嗚咽咽哭了起來，那些還不是人形的白狐更是叫得讓人心碎。
不過她們似乎經曆過不少次掃地出門，隻是哭卻不鬧，轉身慢慢向著深林裏走去。
那些和狐妖有過一夕之歡的小夥子們鬆了一口氣，個個呲牙笑了起來。
這些狐精要是進了門，就得他們養。
快活可以，負責是決計不行的！
但巫小蠻卻是看得心裏一陣陣酸楚。
老巫見狀又大叫起來，
“族長！不能心軟！這是她們慣用的伎倆！狐精最善迷心！”
巫小蠻猛一激靈，扭頭問老巫，
“老巫，你還沒說什麽天譴呢，真的有天譴？”
老巫長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狐族雖然弱小，但也有天意庇佑。享受了狐族服侍卻又不願接納狐族的部族，族運會慢慢衰落。
放到咱們水巫部，就是部族之火日日敗落，直到天意認為對咱們的懲罰已經足夠彌補狐族的失意。
但這不是大事，隻要我日日灑血點旺部族之火，百日後部族之火就會無恙。”
“那不行！老東西你這幾兩身子骨，能放一百天的血？”
巫小蠻跳下高牆，伸手去推厚重的木門。
老巫又驚又怒，跟著跳下來死死按住巫小蠻的手，
“不可！放進來若是沒有足夠的肉食，餓死狐族遭受的天譴更重！”
巫小蠻一把推開老巫，拍著胸脯道：
“不就是點肉嗎？水龍部拉回來的那條龍足夠吃半個月！再說了，我巫小蠻身強力壯，去抓點野獸還不輕而易舉？”
老巫突然收聲，抓向巫小蠻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都回來吧！老子的水巫部養你們！”
站在門口，巫小蠻對著已經走遠的狐精們大喊。
狐精們沒有想象中的歡欣，都目光楚楚看向老巫。
她們知道，巫部中權力最大的往往不是族長，而是能溝通天地和先祖，守護部族的大巫。
老巫歎了口氣，朝著狐精們擺擺手，
“進來吧，昨晚誰和你們在一起，你們就去誰家住。”
幾十個站在牆頭的壯小夥立刻歡呼起來。
當然，巫小蠻願意接納狐狸精，也不是腦子一熱下的決定。
他把身子擋在狐族麵前，道：
“進門可以，先宣誓！”
狐精們愣住了，不知道巫小蠻這話什麽意思。
“來！你先來！”
巫小蠻指指那個喊冷的狐族少女，
“你叫什麽名字？”
那狐族少女突然有點怕，目光驚慌畏縮，
“白歆兒。”
她用極小的聲音回答，一點沒有剛才出言挑逗的大膽模樣。
“好！白歆兒。你按我教的說一遍，就可以進去找自己的男人了！”
白歆兒點點頭，側耳傾聽巫小蠻要說什麽。
巫小蠻輕咳幾聲清清嗓子，說道：
“我！白歆兒，今後忠於巫小蠻，絕不做有害巫小蠻，有害水巫部的事，願意為巫小蠻奉獻自己的力量。”
“我！白歆兒，今後忠於巫小蠻，絕不做有害巫小蠻，有害水巫部的事，願意為巫小蠻奉獻自己的力量。”
白歆兒立刻重複了一遍，對於她這種有奶便是娘的精怪來說，發個誓算什麽，有危險了該跑還得跑。
隨著白歆兒的誓言落下，萬靈譜上出現了一隻小小的白狐，變成花飾點綴在譜麵上。
白歆兒的名字也落在萬靈譜上，後麵的經驗條上綴著獸靈兩個字。
屬於煉氣的那根經驗條，隨即有了極小的攀升。
巫小蠻靜靜站了片刻，對著白歆兒擺擺手，
“進去吧！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