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臣服
白歆兒的名字寫在了萬靈譜上，巫小蠻感到自己已經非常雄渾的力量，又多了一絲柔潤輕捷，但力量增長就太少了，一百個狐族加起來不見得抵得上一個巫民。
很快，七八十個人形狐女和幾十頭白狐都進了水巫部。
鶯鶯燕燕的靚麗少女，給土了吧唧的水巫部增添不少色彩。
由得光棍們把狐女稍作安頓，巫小蠻就敲著斧頭喊道：
“一家一個帶把的，光棍全部都算，跟我去打獵！其他人守好村子！女人們，去周圍摘果子！”
老巫老懷寬慰，對著巫小蠻連連點頭，他覺得巫小蠻已經是個真正的族長了。
上百人的狩獵隊伍，浩浩****開進了叢林，還帶上了十幾頭白狐。
白狐嗅覺聽覺靈敏，比人族更能發現獵物的行跡，這也是巫小蠻留下狐族的原因之一。
巫小蠻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大型猛獸。
那些小兔小鹿，扒皮去肚後不剩小半，吃那點肉補充的力氣還不夠抓它們耗費的力氣。
對於族長的宏偉目標，部族漢子們齊聲叫好，卻沒一個當真。
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真正的大型猛獸比水龍部的巨龍也不差，擊傷就已經是極限，想打死吃肉，不付出百十條性命根本不可能！
於是乎，每當看到比人差不多大小的獵物時，漢子們都會一窩蜂衝出去，嗷嗷叫著扔出手裏的石錘石斧。
沒有章法，不懂圍獵，全靠老天爺開眼能偶爾砸中一下。
有時候力氣用大了還甩掉遮羞獸皮，一群老爺們又停下來哈哈大笑，比較誰的本錢更大更雄偉，完全不管獵物都跑沒影了。
巫小蠻真是欲哭無淚，這種打獵方法，巫民能繁衍至今簡直不可思議。
快一天過去，打到的獵物還不夠這幫壯漢自己填肚皮。
“巫睃！你過來！你們這幾天總出去幫我找肉吃，就這樣找？”
巫睃、巫巍、巫鵬三人點頭，憨厚中又帶著點炫耀，
“我們三個一天可以抓兩頭鹿，比他們強多了。”
巫小蠻歎了口氣，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掖緊自己腰間的獸皮，巫小蠻大吼著製止了漢子們的雜亂無章。
“都給我安靜！從現在開始，不許發出一點聲音！你們是來打獵，不是他媽的來野遊！誰再出聲驚動獵物，就給我滾回族裏，等我們回去分肉也沒份！餓跑娘們活該！崽子叫別人爹你就聽著！”
“啥？族長……”
有人習慣性發話反駁，巫小蠻衝過去就是一拳，打碎了那人的下巴。
“住嘴！我的話你沒聽到？你第一個給我滾！”
一腳踹出，巫小蠻將那個漢子踢出老遠。
那漢子此時想喊也喊不出來了，捧著下巴往回跑。
不快點回到安全的族地，受傷的他一定會被野獸吃掉。
漢子們都安靜下來了，有些畏懼地看著巫小蠻。
連巫騅都眨幾下眼睛撿起獸皮，牢牢綁在了腰間。
巫小蠻一眼就盯住了他。
巫騅是這一路最活躍的破壞分子，他那獸皮褲頭基本就沒在身上掛過多久。
“巫騅！你要不服就自己帶人去捕獵，等回到族裏，我要是沒你抓得肉食多，族長做來做！”
巫騅搖搖頭，再沒敢說話。
“哼！”
冷哼一聲，巫小蠻抓著斧子開路，十幾頭白狐連忙跟了上去，它們比人還有眼色。
看著一人數狐輕風一樣無聲行路，族民們都收起了粗豪喧囂，靈猿般追行。
巫小蠻略微回頭瞥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這些巫民多是天生的獵手，就是太沒組織紀律性，白瞎了老天爺賞下的好身板。
“吱~”
一隻白狐突然輕聲鳴叫，咬了巫小蠻小腿一口。
巫小蠻立刻止步，抬起右掌示意族民們更安靜些。
那白狐見巫小蠻懂自己，表現得更加興奮，匍匐在地上慢慢向前蹭。
“散開！都壓低身子！聽我命令一起扔武器，然後你們隻管大叫亂跳就行！”
巫小蠻低聲發出命令，自己率先佝僂著腰背，隨著白狐慢慢前行。
一群沒有受到驚擾的巨麋，正在林間悠然地吃著漿果，三十多頭的數量，讓所有族民都閃起了渴望的目光。
巫小蠻擺擺手，已經散開的族民散得更廣，將巨麋群圍在了中央。
巨麋的體格趕得上大象，那桌麵般的蹄子可以輕易踩死人類，族民們雖然興奮，但心裏更多的是緊張。
族長的命令和讓他們送死差不多，以往被驚擾巨麋踩死的族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打！”
巫小蠻的吼聲驟然響起，趴在草叢灌木中的族民們同時跳起，嗷嗷叫著扔出了手裏的武器。
上百石錘石斧呼嘯著劃破空氣，重重砸在外圍巨麋的身上。
巨麋們立刻驚跳而起，向著四麵八方逃竄，可一看到精壯的漢子們發瘋般狂吼亂跳，天性膽小的它們又急忙轉向，朝著沒人圍堵的缺口狂奔。
這道缺口正是巫小蠻的方向，此時他和十幾個漢子都在高高的樹杈上，等待巨麋從身下奔過。
最強最壯的巨麋首領一馬當先，幾個呼吸就來到了巫小蠻麵前，卻沒看到藏在枝葉間的巫小蠻。
巫小蠻深吸一口氣，大吼著撲下枝頭，漆黑斧刃正對巨麋額頭。
毫無意外，巨麋首領被一擊斃命，碎爛的腦顱噴出大量白漿，塗了巫小蠻一身。
巫小蠻毫不在意，轉身又是一斧頭劈出，砍斷了即將踩在身上的蹄腿。
“呦！”
痛苦的鳴叫響起，第二頭巨麋倒在了地上。
其他漢子也紛紛大吼著從天而將，他們手中的石錘石斧雖然不能一擊斃命，但也讓腦袋被砸的巨麋昏沉痛呼。
巫小蠻龍卷風一般狂奔在巨麋群中，專盯著腿腳下手。
將幾十頭巨麋完全擊殺是不可能的，隨著奔湧來的巨大蹄子越來越多，巫小蠻扔下斧子再次爬上樹。
看著刹不住衝勢的殘餘巨麋迅速逃遠。
“哦！哦！吼吼吼！”
族民們發出了無可遏製的歡呼，一個人都沒死，連受傷的都沒幾個，竟然一次性抓到了十幾頭巨麋，這麽多的肉，敞開懷也夠吃一兩個月！
白狐們更加激動，它們本身就是弱小的種族，抓些小鼠小鳥吃已經很不容易，大型獵物隻能吃其他凶獸拋棄的殘屍，那些肉少不說，還都發臭，何時嚐過新鮮的血食？
幾隻控製不住嘴饞的白狐，已經在被砍掉的麋腿上亂啃。
它們還是很懂事，知道肥美的身體屬於人類，自己吃些蹄子就夠了！
“哈哈哈！敞開吃！管夠！”
巫小蠻抓著巨斧，站在林間猖狂大笑。
族民們再次歡呼，撲在巨麋身上開始大口暢飲鮮血。
萬靈譜裏突然湧出無盡力量，將巫小蠻衝得舒暢無比，這更是他意料之外的收獲。
“慢點！別噎著！媽的！你們竟然還不服我！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哈哈哈！”
聽到巫小蠻的話，族民們都停下飲血，齊齊單膝跪地，對著巫小蠻低下了頭顱。
對於心思簡單的巫民來說，血脈是維係部族的第一要素，第二就是溫飽。
隻要讓自己的族民吃得飽穿得暖，沒有任何一個族民會背叛自己的部族，即便是麵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