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綁也要給我綁來

東廂房內,蕭老、方寒煙、沈長卿三人環繞而坐。

桌麵上,滾燙的茶水熱氣四溢,幾壇佳釀擺放於他們的麵前,沈長卿略顯尷尬的斟了幾杯酒水。

“蕭老,不知道找我何事?”沈長卿略帶困惑的詢問。

“嗬嗬,早就聽聞小友釀有一酒,想必此物便是瓊樓吧?”蕭老不答反問,沈長卿點了點頭。

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灼熱的火辣順著喉嚨劃入小腹,前所未有的感覺使得蕭老微微沉醉。

“好酒!”蕭老深深的讚歎一身,沉吟道:“小友,此酒不知售價幾何?”

“暫不售賣,您老若是喜歡,我讓人每日給您老送上一壇即可!”沈長卿開口說道,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他的瓊樓味道雖然不錯,但若是想要賣出高價錢還需要品牌效應。

前世的那些名貴物品,東西未必就真的很好,貴就貴在了品牌之上。

想要打響一個品牌,代言人自是少不了。

無疑,眼前的蕭老,便是最佳的代言大使。

嗬嗬!

嘴角邪魅一笑,沈長卿仿佛看到了日進鬥金的畫麵。

“小友,你這酒水堪比貢酒,若是每日給老夫一壇,豈不是讓小友吃大虧了?”蕭老皺了皺眉,身為大學士自然不會貪圖這點便宜。

“蕭老,您這是哪裏的話,此酒交給您品鑒那是晚輩的榮幸!”沈長卿一臉大度之色,根本不在乎這一壇子酒。

朱鈞那邊釀酒的進度很快,瓊樓已經能夠每日生產二十壇左右,但僅僅是這樣仍舊是供不需求。

因此,沈長卿短時間內並不打算售賣,真要是等到賣的時候那就要一炮而紅,讓瓊樓成為大江南北最為知名的酒水。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謝過了!”蕭老點了點頭,倒也並未繼續推脫。

片刻,繡娘端上來了些許小菜,幾人尷尬的氛圍也隨之緩解不少。

“小友,你今日所為,老朽親眼目睹,那些物資怕是價值不菲,你就這樣白白送給百姓,心裏麵就沒有一點的不舍嗎?”

蕭老淡笑著詢問,目光看向了他的麵龐。

“不怕蕭老笑話,我這個人就是個俗人,對於錢財十分喜愛!”

“那... ...”

還不待他開口,沈長卿便繼續道:“蕭老,人心都是肉長的,百姓們饑寒交加,我又怎可視若無睹?”

“好一個人心都是肉長的,就衝你這一番話明年開春的入院名額老朽就給你一個!”蕭老讚歎連連,欲要將其收入南江書院,雖然此子有些紈絝成性,卻比起那些虛偽嘴臉好上太多。

“啥???”聽聞此話,沈長卿懵逼不已,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自己躲書院都來不及,這老家夥居然還要保送他?

“怎麽,你不願意?”蕭老略微皺眉。

“咳咳,蕭老您誤會了,我這人什麽德行我最清楚,若是進了書院怕是會鬧的雞飛狗跳!!!”沈長卿委婉推辭。

“哼,孺子不可教,你若穩下心來,他日未必不可在朝廷之中有一番作為!”蕭老略顯氣憤的嗬斥。

“別人或許認為朝堂很好,可我卻習慣了閑雲野鶴!”沈長卿再度搖頭。

“小友,若不入朝,能有什麽發展,成天守著白花花的銀子,陶醉於這一身銅臭之中?”蕭老嚴厲訓斥,就連方寒煙也有些麵色陰霾。

這小子太不識趣了,蕭老親自出麵邀請居然拒絕?

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會驚動整個朝野,無數的文人墨士口誅筆伐,淹也能夠淹死這個不著調的家夥。

“蕭老,入朝為官並非唯一出路,我相信大道萬千皆可通往成功!”

“若是世人皆盡想著當官,誰來種植良田,誰來喂養牲畜,生來洗衣做飯... ...”

一連串的詢問之下,蕭老愣是被問的啞口無言。

“小友,你之言論確有道理,但正所謂各司其職,賢能者自當入朝堂為百姓謀利!”蕭老聲音淡漠的說道。

沈長卿苦澀一笑,繼續道:“蕭老,多謝您的好意,我這人耍點小聰明還行,若是為官謀利這種大事萬萬做不來啊!!!”

“罷了,既然小友無心為政,老夫也不過多相勸!”蕭老輕歎了口氣。

“嗬嗬,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萬一那天我想通了,或許就去南江書院了!”

沈長卿聳了聳肩,高舉手中酒杯:“蕭老,我敬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好詩!好詩!”蕭老飲下杯中之酒,麵容略顯差異的看向對方。

“在下有感而發,獻醜了!”沈長卿不敢托大。

“小友,今夜月圓,不如咱們以月為題,吟詩作樂痛快暢飲如何?”蕭老嘴角微翹,眼瞳劃過些許驚芒。

“好,就依蕭老所言!”沈長卿點了點頭,方寒煙同樣端起酒杯,加入到了兩人的酒局之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 ...

良久,沈長卿端著酒杯,一頭紮在了桌麵上,嘴中還喃喃自語:“蕭老,咱們繼續喝!!!”

“色胚,都醉成這樣了,居然還想著喝?”方寒煙碎了碎嘴。

“嗬嗬,咱們走吧!”蕭老神秘一笑,招呼著方寒煙離去,兩人徑直走出了沈府。

屋內,送走了兩人,繡娘連忙返回,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驚了一跳。

“少爺,你沒醉?”隻見沈長卿優哉遊哉的吃著菜,一副半躺著的模樣毫無醉意。

“廢話!”沈長卿白了她一眼。

“那... ...那你為什麽裝醉啊?”繡娘有些不解。

“哼,那個老家夥酒量了得,喝了二斤酒居然毫無醉意,本少爺雖然還能夠繼續喝,但卻總感覺他有些圖謀不軌!”

沈長卿眉頭緊皺,雖然覺得有些古怪,卻又不敢太過確定。

“少爺,他可是大學士,兼任南江書院的院長,多少人想跟他喝酒還喝不上呢!”繡娘癡癡地說了句,搞不懂他的想法。

“有求於人自然想要巴結,我又不想去南江書院,幹嘛要死皮賴臉的巴結他?”沈長卿撇了撇嘴,招呼著繡娘為自己洗漱。

沈府之外,剛剛走出大門,蕭老便站直了身形。

“蕭爺爺?”方寒煙驚了一跳,剛剛還搖搖晃晃,怎麽一下子就清醒了。

“別驚訝,老朽不過裝醉而已,順便給那小子一個台階!”蕭老緩緩開口解釋,他自然察覺到了沈長卿乃是裝醉。

隻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沒有必須要繼續久留於此。

方寒煙牙唇緊咬,這兩個家夥居然合起夥來裝醉騙自己?

下一刻,蕭老麵容嚴肅,沉聲道:“丫頭,這小子不簡單,你可以跟他多多接觸,等待明年開春便將其帶來書院!”

“這... ...蕭老,沈長卿的性子您也知道,他這人怕是不會乖乖聽話啊!”方寒煙略顯為難之色。

“他父親一心想要他考取功名,這小子剛剛所吟的詩句,每一句都包含有大學問,如此人才怎可不為我朝廷所用?”

“您的意思?”方寒煙微微皺眉,似是察覺到了什麽。

“不管你用什手段,就算是綁也要給我綁來!”蕭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這混小子不是不想進書院嗎?那他就偏偏不讓其得逞!

看著蕭老離去的背影,方寒煙陡然打了個寒顫,隻感覺到背後有些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