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詐屍了
田漢卿把打印的規則拿到手裏，又仔細看了一遍。
關於靈堂的這一條明明白白寫著,似乎沒有模棱兩可的地方用來鑽空子。
難道真的第一關就會失敗？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葉臻，又看看緊皺眉頭的專家們。
分析室裏突然靜得出奇。
一隻蒼蠅扇動小翅膀，分別拜訪了屋裏的每個人。
葉臻看過一些怪談世界的小說，知道現在自己正被幾十億人關注著。
還有專家組一定在急著想主意。
他真想衝著攝像頭大喊一聲：“你們這些廢物，出主意啊！我死死一個，你們可是毀一國，看誰耗得過誰！”
但攝像頭究竟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又一想，自己不能死，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尤其是那106個美女，一個還沒泡到，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這對於一個正常男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的眼前晃動著艾米的兩隻大白兔。
他發現，除了在飛車上的13分鍾，一雙眼睛和腦子,對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占滿，其餘時間，他的腦子中總會有一個女人的影像。
或者是熟悉的女人。
抑或大街上擦肩而過的女人。
有時候，還是看不清麵容的女人，隻有一個非常清晰的前凸後翹的身體。
他時常驚奇於自己的“女人夢”。
他發現,隻要沒有著急的正在做的事情，他的大腦中，每三秒就會出現一次女人。
並設想，怎麽才能擁入懷中……
但是，今天太特殊了,前途未卜，哪還有心思想女人？
嗯，先幹正事。
既然是規則遊戲，還是要在規則裏找漏洞。
規則，規則……
“哎，有了，雖然規則b第四條規定，沒有靈堂的，轉身就走，但規則b第二條還有一個詞‘入鄉隨俗’，這個很重要！”
那就問係統吧。
【係統已激活。】
“查找洛海磯市的喪禮風俗。”
【稍等，正在查找中。】
【洛海磯有一種不尋常的現代葬禮習俗：直接在汽車駕駛座上憑吊，很多人認為，相比於坐在教堂裏禱告，顯然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而且更節省時間。】
【這種葬禮通常在防彈玻璃後麵舉行。】
【上世紀80年代的墓地槍擊事件，使幫派成員不願聚集在一起參加葬禮，因此這種免下車的葬禮在幫派成員間十分流行。】
葉臻點點頭。
抬頭問道：“約翰先生，現在逝者在哪裏？”
“在一輛車裏，喏，就是草坪東頭那輛房車。”
——“這次真的完了！看吧，一分鍾後，這個傻子就會灰飛煙滅！”
——“我的血壓高、心髒病、闌尾炎、痔瘡……全犯了！別攔我，讓我死了算了！”
——“我們國家倒黴了，捆綁個收屍人竟是白癡，規則規定得這麽明白，你還踏瑪的不跑，等什麽？”
——“為我們曾經的國家準備默哀吧！明天，我們也許就沒有機會看直播了！”
分析室裏。
田漢卿急得滿頭大汗。
但是，他發現，葉臻已經鐵定心不想轉身就跑了。
因為他在訊問死者現在在哪裏。
很明顯，他要開始工作了。
“怎麽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葉臻邁出這一步！”
“不跑，也不能讓他往前走！”
“提醒他吧……我看他右肩高了一點，他要往前走了！”
“慢！”田漢卿也終於看到了第二條，“看來，葉臻還是很聰明的，我們小看他了！”
“田組長，你什麽意思？”司馬徽瞪著眼，看見看著一個仇人。
“你們看規則第二條：入鄉隨俗。也許洛海磯市有自己的喪禮形式。”
田漢卿這句話，提醒了眾人。
大家忙去網上一搜，果然是這樣。
再看屏幕中的葉臻，已經跟著約翰，走向那輛房車。
“房車是傑裏邁亞先生的生前最愛，所以，去世前的三四年，他有別墅不住，就住在這個房車裏，並留下遺言，死後和這輛房車一起入土為安。”
“傑裏邁亞性格是不是比較直，還比較強？”
“對。他是我要好的朋友裏最愛抬杠的人，總是為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嗯，所以，作為天選人，他沒有成功，現在躺在了這裏了！”
“雖然他作為天選人是失敗的，我們的國家也會因此慢慢被怪談汙染……但，他畢竟還是很不錯的朋友，所以，大家都來送他了！”
約翰說著，指了指別墅門前停的那些車輛。
“這是我們的葬禮習俗，還請葉臻先生理解，不要以為我們都是沒有禮貌的人。”
葉臻笑笑，表示理解。
約翰走上前，打開車門。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鼻而來。
葉臻急忙掏出口罩戴上，提著工具箱，緩緩走上房車。
“一身新衣服就掛在車裏……我在外麵，葉先生有事叫我。”
葉臻不明白，那些規則遊戲的製定者，是怎麽說服這些國家，答應讓自己這個流浪漢收屍人來服務的。
本來，他們都應該有自己的送葬方式吧？
算了，不管那麽多了，幹活吧。
希望第一次完美。
因為聽約翰說，傑裏邁亞一直睡在房車上，也就免去了引魂的環節。
葉臻將傑裏邁亞的衣服都脫掉，接了水，開始給他擦洗身體。
這是穿壽衣之前必做的工作。
隻要新衣服換上，工作就算完成了。
畢竟這不是在老家，沒必要那麽繁瑣。
反正這些洋鬼子也不懂。
葉臻看看工具箱裏有個袋子，裏麵裝著一些黃紙。
他取出一張，蓋在傑裏邁亞臉上。
又找到麻繩，用小剪子剪下二尺多，要將死者的雙腳捆起來，以防詐屍。
觀看直播的人似乎比葉臻還要緊張，緊緊盯著屏幕。
葉臻剛用麻繩繞了兩圈，還沒打結，死者的右腳卻動了一下。
幻覺。
觀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擦擦眼睛再看，死屍竟然坐了起來，並在在觀眾的驚呼聲中，伸手抓住了葉臻的手腕。
觀看直播的人炸了鍋。
——“媽呀，我尿褲子了！詐屍啦？”
——“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還真有詐屍這一說？我十八年義務教育全白學了……”
——“葉臻，快拿刀，剁下那隻狗爪子！”
——“規則b裏就有提示，難道傻小子沒做準備？”
——“這回完了！我就說嘛，一個流浪漢，怎能勝任收屍工作？完全是亂彈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