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組客人

薑飛謝絕了服務生給自己安排特殊服務的好意,要了一小瓶免費的葡萄酒,就回房間洗了個澡,在舒適地空調下,喝著紅酒看酒店地閉路電視。米卡奇和那名酒鬼卻在不遠處的另一個酒店地房間裏,聽著E國情報九處一名官僚阿奇爾地訓斥:“薑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地人,麵對襲擊沒有改有的反應,你們卻把大量的時間和金錢花在這樣的人身上。”

酒鬼叫彼得,此刻眼神清澈,看不出一點醉意說:“我一直在窗外盯著薑飛,他唯一轉移紙條的機會就是去洗手間的時候,如果他故意毀掉紙條,那就說明這裏麵一定有蹊蹺,正常人是不會扔掉紙條的。”

阿奇爾冷笑道:“不過是一個女人的紙條,薑飛也可能把紙條放進了錢包,也可能在廁所打了一個電話,就順手把紙條扔了。”

米卡奇和彼得一愣,這種可能性的概率相當大,如果紙條上有個聯係方式,隻要男女之間勾搭上,紙條就是一張廢紙;薑飛有於薇那樣一個準女朋友,決不會傻到留下自己和別的女人有聯係的把柄。難道自己這種特工界的精英真的把目標弄錯了,在一個毫無價值的人身上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和資源?

阿奇爾看兩人不吱聲,放緩語氣說:“能證明薑飛是個普通人也是工作的成績,有助於我們縮小偵查的對象。米卡奇,等薑飛回到元望市,安排你在警局的一個線人盯著他就可以了,我們的目標應該擺在那些還想著進入實驗室的人身上,象楚迪文、武天銑、湯姆他們。這些人都有著雄厚的背景與實力,我會向上麵要求增派人手,你們在跟蹤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米卡奇明白阿奇爾雖然是文職官員,但是長期涉及這些暗戰,在很多方麵的思維比起一線的人員毫不承讓。想起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依靠這個古板的上司,米卡奇討好地笑了笑問:“你看過我們提供的資料,你認為我們從哪裏入手比較好。”

阿奇爾明白米卡奇的意思,作為潛伏的暗樁,米卡奇是不願意去碰這些人物,很容易暴露自己,但是現在的形勢刻不容緩。阿奇爾輕輕地說:“在元望市丟失的新型合成材料是我們的,那種材料叫鉗,據說引爆起來,比原子彈的威力還大。我們從一個實驗室買到了這種材料,為了躲避其他國家的指責,做了偽裝托運,沒想到被人搶走了。”

彼得剛剛從南美調過來,低聲問:“我們的損失大嗎?”

“很大。”阿奇爾有點頹喪地說:“我們調派了六名星級機器人,還有兩名資深特工裝作工人和乘客,可是最後的結果是,搶劫的就是其中三名星級機器人。另外三名機器人和兩名特工全部被打死,而這三名機器人在海上被擊斃的時候,我們沒有發現鉗,總部分析了一名叛逃機器人的芯片,複原了全過程,發現現場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可是他們隻留下了影子。”

米卡奇和彼得都大吃一驚,所謂星級機器人,實際上就是總部專門設計出來執行危險任務的機器人,一共隻編號到十。星級機器人的芯片是由總部掌握的,編碼隻有總部的計算機房才有,保密級別最高,從理論上講根本沒有背叛的可能,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就代表情報九處,甚至E國的各情報部門所配備的機器人都有可能隨時叛變。

這可不是一百多年前人類靠著槍炮互博的時代,大量的機密存在於形形色色的機器人當中,尤其情報部門,為了安全起見,所有最後準備出擊的檔案都安排的是機器人。兩人這才明白阿奇爾前麵說的注意安全的意思,危險不僅來源於對麵,更可能來源於身後;彼得盯著阿奇爾問:“這種材料來自於馬丁教授的實驗室?”

阿奇爾冷靜地說:“我不清楚,但是出麵交貨的人是康贇。”

米卡奇恍然大悟,總部的那幫官僚死活要自己盯住所有接近實驗室的人,自己自然把薑飛擺在裏麵,可是如果從鉗的買賣角度來說,薑飛是最不可能的一個,因為他和機器人世界一點關聯都沒有,最多就是有心人拋出的煙霧彈。如果上峰早把實情告訴自己,自己或許就不會在薑飛身上下那麽大的功夫,而是盯住其他人。

米卡奇臉色恢複平靜說:“我連夜回元望市,楚迪文從外地找來了五個美女,應該是要有所行動了。”

阿奇爾欣慰地說:“米卡奇,好在有你的網絡,彼得將以牧師的身份進入元望,他那組的人,除了彼得,不會再安排任何人與你接頭。我們在國際刑警裏的人會陸續到達元望市,我相信,我們會給對手一點顏色看看。”

薑飛早上起來先向敦匯公司投遞了簡曆,才換了身衣服下樓去餐廳吃早餐,曹寶乙和徐姣姣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徐姣姣打趣說:“薑飛,把那根領帶給我看看。”

徐姣姣笑起來嘴角的弧度似月牙一樣漂亮,薑飛收斂心神,搖搖頭說:“下次還是和於薇一起過來,那家餐廳的甜品真的是特別棒,估計唐泰斯都做不出來。治大國如烹小鮮,飲食還是講一點文化內涵的,沒有吃透文化,做起來的心得總是差一點。”

曹寶乙爽朗地笑道:“不錯,可以寫劇本了,看樣子還是近墨者黑啊。對了,薑飛,今天參加慈善活動,姣姣是模特,你和我去參加拍賣,你隻要注意一件事,就是看九號、十五號、二十二號座位中的人是誰。大會給你的安排是在晚上,現在唱老歌的人少了,讓你和另外幾個人唱那首《喜歡你》。”

薑飛嚇了一跳,急忙擺手說:“那我可不行,別說沒準備,就是有準備也不行。”

曹寶乙和徐姣姣都笑了起來:“沒那麽嚴重,又不是要你獨唱,是為了紀念搖滾,總共有二十多個人,你未必能選到單唱一句,領唱的是秦威。”

濫竽充數,薑飛安心了,沒有再提任何抗議的話。

薑飛沒想到拍賣會是如此的簡單,竟然就在樓上十一樓的音樂廳裏,沒有如雲的美女,也沒有紙醉金迷的奢華,好在還有T台,要不然和一個社區的匯演幾乎沒有差別。一百多個座位進行了重新排列,每四個或三個一組,編到了四十六號,想必有資格的買家就這麽多人,其他的人都被拒之門外。

從精美的宣傳頁可以看出,徐姣姣是少數幾個以影星身份來客串的模特,其餘都是專職的模特,就當拍賣會是一場簡單的時裝珠寶秀。可是上午的時裝秀除了贏得陣陣禮貌的掌聲,並沒有拍賣成功多少服裝或珠寶,大部分是服裝公司和珠寶公司自己負責吃下,為慈善會捐上一筆善款。

下午兩點鍾的拍賣會加強了保安措施,薑飛看看曹寶乙關係的三個座位,還是和上午一樣,沒有人來;主辦方第一件推出的拍賣品就引起下麵的不停議論,是一件在海底打撈起來的白金手杖,沒有知道這件手杖的來曆,但是設備現場做的探測結果是,四千九百年前的文物。

薑飛學的就是曆史,看手杖的風格,像是埃及或者南美風格的文物,隻不過白金非常稀有,在十八世紀,鉑金才進入歐洲,因備受法國國王路易十六的偏愛而揚名,1900年Cartier第一次將鉑金運用於皇冠飾品後,鉑金細膩精致的質感才被歐洲的皇室貴族看重。四千九百年前,是誰來打造了這柄手杖,又是怎麽開采,怎麽製造的呢。

收藏家都是怪癖,沒有人出麵研討,直接從三百萬開始叫拍,一路競價,經過快一個小時的較量,來自地中海的一位收藏家獲得了手杖。薑飛在槌子落定的時候,看見了曹寶乙嘴角的那一絲嘲笑,不由得心中一動,難道曹寶乙認識那根手杖;薑飛從這一刻開始,注意起曹寶乙的動作和表情。

後麵的幾件也都是難以見到的稀罕物,隨著主持人在大屏幕上一一介紹,拍賣得很順利,現場氣氛活躍,可是第五件拍賣品出來的時候,現場突然間沒有了聲音,變得十分寧靜;薑飛聽到腳步聲,就看見三組客人緩緩地走進拍賣廳,分別坐在了九號、十五號、二十二號座位中。

九號隻是一個人,是個神情孤傲的女士,穿得不是特別考究,但是舉止中有一種大家閨秀的含蓄,瘦長的臉頰上是一雙特別有神的眼睛,在披肩烏黑的長發下閃爍;十五號是薑飛的老熟人,武天銑和龔蔻,手牽著手走了進來;二十二號是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的一位女士身材修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都是優雅,不弱於徐姣姣的打扮,讓人想起春天的清澈。

曹寶乙沒有回頭,眼睛始終盯著拍賣品,聽薑飛的描繪,笑笑說:“九號是海洋科學家米森林,二十二號是這次拍賣會的發起人,敦米島火九基金的CEO木婉妙,一個妙不可言的女人。既然都來了,我們就看這件拍賣品倒地花落誰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