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慣例的會議

野火的基地中,十一位幹部日常十天聚在一起討論組織中的諸多事務,十日裏所有地大小諸事都要在今天匯報地詳細,還要做出討論和改進,這是楊曠定下的規矩,目地在於讓組織永遠處於不斷進步地過程,為以後地任務行動減少錯誤性。

“你幹什麽呢?一進門就捂著肚子,吃錯藥啦。”醜牛看到亥豬臉色煞白的雙手抱腹,奇怪的很,於是問道。

“拉肚子了,停不下來的那種。”亥豬呻吟著回答道,惹得旁邊的幹部作勢捂著鼻子。

寅虎皺眉道:“什麽時候還拉肚子,被人喂瀉藥啦。”

“啊。。。。。。。。”亥豬忍不住又呻吟,在場的人都能清楚的聽到從他肚子裏發出的聲響,看來真的挺嚴重的。快虛脫的亥豬顫抖的說到:“何止是瀉藥,比瀉藥要猛多了。”

“你被下毒了?”巳蛇問了句,又覺得不太可能,要是被下毒怎麽可能還來參加會議。

“正是。。。。。啊。。。。。。。如此。”亥豬斷斷續續的回答把眾人嚇到了,真的是中毒了,巳蛇慌忙問道:“怎麽回事啊,你別開玩笑啊。”

亥豬肚子又在翻滾,艱難的開口道:“開個屁的玩笑。。。。。。。啊。。。。。。。主子今早接來一個小師妹,上來就放了條蛇在我身上,死是死不了,可痛不欲生啊。。。。。。。”

眾人陷入淩亂,主子有師妹?還放蛇咬你?什麽亂七八糟的,要不要這麽複雜的。

子鼠向來看不慣亥豬的行事風格,看到對方倒黴馬上幸災樂禍的說到:“自作自受,再去沒事跟在主子後麵拍馬屁啊?都是自己找的,活該你拉死在茅坑。”

“你他娘。。。。。。。啊。。。。。。。”亥豬痛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捂著肚子在地上直打滾,慘不忍睹。

其他人都在笑,沒想到天天最受主子青睞的家夥居然也有今天,子鼠說的話在他們心中引起了共鳴,便有不少人跟風上去嘲諷亥豬。

第二個就是斷了隻手的申猴,現在早就不在意隻剩一條膀子抓緊機會道:“活該活該,後悔來不及了吧,馬屁精。”

緊跟著的是卯兔,也說道:“明天去茅坑的時候順便把你撈起來,一卷草席把你扔到荒郊野外,估計連狗都不會去碰你。”

“活該,拉死你把。”

“好走不送啊,撐得住嗎?別拉在褲子上啊,哈哈哈哈。”

眾人肆無忌憚的幸災樂禍的,獨留在地上打滾的亥豬精神和肉體一起生不如死,亥豬在心裏狂罵著,等到好了一定呀好好報複這幫家夥,啊,又要出來了,啊。。。。。。

笑的正歡的時候,楊曠來了,看見這片鬧劇也說不出話來,回頭對帶來的張止嫣說道:“給他解藥吧,不然會議搞不定了。”

“好吧。”在十位幹部目瞪口呆的視線下,一個美麗的女子從楊曠的背後走到了亥豬麵前,喂亥豬服下了一粒黑色的藥丸,“這解藥很管用,大概過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主子,這位是。。。。。。。”寅虎人認識也不知道此人的來曆,聽亥豬的話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主子的小師妹了,但又不好確認,便先問一下再說。

張止嫣沒等楊曠替他回答,便先一步自己開口說道:“小女子張止嫣,是楊曠的師妹。”

直呼主子的姓名?他們稱呼楊曠為主子,旁人稱呼楊曠為殿下,這女的就這樣不用顧忌?他們朝楊曠的臉色看去,平靜如初,就是完全不在意被她這麽稱呼,倒是勾起了他們對主子師門中的感情十足佩服。

“主子,這位止嫣姑娘屬下們該怎麽稱呼?”巳蛇精明的問道。

“就叫止嫣姑娘就好,我喜歡。”張止嫣一如既往的直接略過楊曠搶答道,分明不把楊曠放在眼裏。

幹部們看楊曠默認,便齊聲道:“見過止嫣姑娘。”

“不用這麽客氣啦。”張止嫣似乎很享受這種排場,又不好意思,道:“其實今天就是讓師兄帶我玩玩,順便看看師兄的手下都是什麽樣子的。”

亥豬服下藥丸後有些好轉,爬起來說道:“止嫣姑娘,不是我說你,幹嘛非要放蛇要我,有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說一聲好嗎?”莫名其妙的被蛇咬的腹瀉不止,在意的已經不是會有蛇毒是致人腹瀉的奇聞,而是受不了的求饒。

穿著樸素的張止嫣把長發向後撩了下,很俏皮的道:“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不禮貌,上來就撒謊,我隻是提前做好準備哦。”

“這。。。。。。。”亥豬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都能怪罪到他的頭上,明顯是她說的很嚇人好不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好了好了,”楊曠站出來說著,“亥豬你就被對這事耿耿於懷了,就連北唐猛虎龔起都被止嫣整的無計可施,你這樣的算好的了,大男人嘰嘰歪歪的,成何體統。”

亥豬一臉憋屈,委屈道:“主子,您。。。。。。。”

旁人耳裏不像亥豬那麽神經大條,剛才楊曠可是親口說了,龔起都被整的無話可說,龔起是誰啊?以往的戰績就不說了,光是上次北境戰場就差點要了主子的命,那頭桀驁不馴的猛獸也會有這樣的慘痛經曆,這位張止嫣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就是就是,你真沒用,我都還沒動真格呢?”張止嫣還在追著譏笑亥豬,被楊曠說道:“你也別鬧了,他們是真的吃不消你的。”

“好吧。”張止嫣露出乖巧的一麵,可亥豬一點也沒覺得可愛,反而更加惶恐,明顯是笑裏藏刀。

後麵又竄出了莫邪,灰頭灰腦的走進來,沒精打采的說了句:“你們怎麽不跟我問好啊?”

“天天都見到你,還有什麽好喊得。”寅虎直爽的說出了心裏話,讓莫邪備受打擊,悶悶不樂的走進來坐下,氣鼓鼓的在一邊不說話了。

楊曠本來就是在這個時候有會議的,正好小師妹到了,順便陪她逛逛洛陽的街市,但也不能因此耽誤了會議,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清的,於是咳了兩聲,道:“開始進行匯報吧,別耽誤接下來的事。”

幹部們嚴肅起來,沒了笑意,會議時嚴禁吵鬧,他們有十個膽子都不敢違背這個規矩,除了張止嫣和莫邪都有清楚的認知。

首先是負責情報的子鼠,先開始匯報:“情報部門每日對洛陽的信息收集有四百條,都載入了地下室,情報部門也招募了可靠的二十人。”

然後是武力派的寅虎,匯報道:“新增武者十二位,算上上次損失的人數,淨增了五位。另外訓練出了新的一批精銳部隊,一個月後便能投入實戰任務。”

還有管理財經的酉雞,會報道:“除了主子每日撥給野火的資金外,還有來自暗香閣酒樓青樓的分成,目前有足夠的資金繼續擴招人員。”

還有許多等等,幹部們都一一的匯報詳細了,楊曠認真的聽了一刻鍾,等他們把具體所有的事情全部匯報清楚了後,便拍拍桌子道:“很好,野火現在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強大,在三年內有望趕上暗香閣的實力,上次重創崔氏集團為我們增加了很大的威望與名氣,雖然隻是地下的名氣,但有總比沒有好,我最近的俸祿也是足夠你們揮霍的,你們記住一點就行,放開手腳去發展,不要考慮我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幹部們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嗯,那麽下麵我要開始對你們前十天的狀況進行正式的會議討論了,有什麽意見建議盡管提出來,不要畏首畏尾。”

“是。”

楊曠也坐了下來,吐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前十天處於較為穩定的時間,我們與外界的勢力沒有太多的接觸和衝突,維持了半個月之久,這是崔氏集團的示弱,也是我們休養生息繼續壯大的好機會。目標暫時固定在擴招人手上,要求是選出良好的人才,寧缺毋濫。”

“是。”

“嗯,那麽就沒有特別的計劃了,還有一件事你們也知道,畢竟都參與過了。”楊曠頓了頓,準備切入正題,道:“昨夜我們聯合暗香閣差點與崔氏和新起的刑部產生了大規模的衝突,危險程度不容小覷,墨羽作為盟友很負責的及時撤退,但是我們也要吸取這次的教訓,寅虎,你來說說能夠從哪些方麵吸取?”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要鍛煉手下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以後不能總是跟在屁股後麵親力親為。

寅虎明白主子的意思,站出來的原因正是因為他是整個野火的武力擔當,自然要對昨晚的武力抹殺行動作出分析,早早準備了的他說道:“首先屬下認為這項任務是值得我們大規模出動的,暮蟬作為崔氏集團的武力擔當,無論是從名氣還是實力都是阻礙日後行動的一大障礙,霸僧暮蟬天下第二,武功的恐怖也在屬下的眼中常常浮現。”

“嗯。。。。。。繼續說下去。”楊曠微眯起眼睛。

“其次是對這次作戰失敗的欠考慮處,在得到暮蟬要與坤沙對決的消息後,我們提前在決戰的地點設下重重埋伏,本應是必勝之局,錯就錯在沒有擴大範圍,目光僅僅局限於對決地點的附近,沒有料到一個街道外的距離駐紮著巡防營,還有崔氏的武者。”

楊曠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還有崔氏的武者的?”

“這是屬下的猜測,”寅虎道,“但屬下敢保證這個猜測絕對是正確的。崔氏集團最強的戰力被放出與坤沙決鬥就已經是很可疑了,絕不會放任暮蟬的安危棄之不顧,附近必然還有崔氏武者潛藏,又是屬下們的失職。”

“嗯,還有呢?”

“還有最後一個,是屬下的錯誤,也是最危險的錯誤。”

“說說看。”

寅虎抬頭直視著楊曠,鄭重其事的說到:“屬下錯有二,第一,貪功冒進,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殺掉暮蟬立下首功的念頭上,導致了暮蟬分散注意力得以突圍;其二,在暮蟬無力遁逃之時,屬下依舊被功勞衝昏了頭腦沒有意識到周圍的崔氏武者和眼前的巡防營,若非墨羽長老及時提醒,險些釀成大錯,後果不堪設想。”

“啪啪啪。”坐著的楊曠笑著鼓掌,道:“很好,你變得很有自覺,說吧,這話誰教你的?”

寅虎臉色一白,道:“這。。。。。。。屬下。。。。。。。”

“說!”

“是巳蛇。”

我去,巳蛇驚呆了,出賣的如此果斷,虧得自己還在為他今日所說的話思索良久告訴了他,竟然這麽不夠義氣,當下狠狠的瞪著寅虎,自覺的站起來主動道:“主子,是屬下的錯,本不應欺瞞主子,但是憑他的頭腦,屬下隻好。。。。。。。”

寅虎呼之欲出的話被巳蛇一個憎恨的眼神頂回了肚子,在旁邊不敢多說了。

“沒事沒事,我沒有要怪罪你們的意思,僅僅是想讓你們學會自己思考,日後才能無往而不利,將風險降到最小。”楊曠並不是太在意這種小事,連連擺手說沒事。

於是他站了起來,道:“昨夜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得手了是好事,沒得手我們也沒損失,其中摻雜了一定的風險需要你們去反省,其他的並無大礙,你們要對下次類似的情況好好做出正確的判斷。”

“遵命。”幹部們也紛紛低頭示意。

“剩下的就沒事了,不過我還要再跟你們囉嗦個一句。”楊曠提起一根食指說道:“王逸飛和刑部大大小小的行動要比盯崔氏集團盯得更嚴,他們現在做法詭異,立場飄忽不定,我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你們不可以對此人和刑部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

巳蛇道:“主子,屬下冒昧的問一句,咱們現在真的不需要暫時避避風頭嗎?好不容易有人主動去惹崔氏集團,我們大可以等他們打完再作考慮。屬下不是說王逸飛一定是咱們這邊的,但是他的權力來自於陛下,您如果想要廢了他,也隻是一念之差的選擇,最多也就是進宮一趟,何必如此執著於調查他們呢?”

楊曠靜靜地聽完後,道:“我知道你們都是這麽想的,隻是沒說出來,怕惹我生氣。其實沒關係,我對這件事有我自己的看法,有些事情你們不需要知道,但這個人,或許已經不是父皇可以控製的程度了,他的飄忽不定會讓他的權力更進一步的鞏固也說不定,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主子深思熟慮,屬下佩服。”

“不用恭維我了,他的事情你們必須多加留意,至於對他的動作,我會交給辰龍去辦。”楊曠又說出了那個人的代號,眾幹部一臉黯然。

又在對辰龍開始有誤解,楊曠望了眼寅虎,眼神中仿佛再問上次交代給你的事是不是忘了辦了,寅虎的眼神也露出無奈,他最近還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辦。

楊曠無奈的歎了口氣,索性一起說了吧,道:“辰龍的任務跟你們不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們都是同等級的幹部,誰也不會比誰高出一等。辰龍主要的職責是負責出奇謀,布奇局,你們要是不服盡管提出建議,要是誰有把握能頂替辰龍的工作,我都沒問題。”

“屬下們不是這個意思。”

楊曠抬手打斷道:“你們還是有的,聽我說完,不要去對辰龍有看法,你們每一個人負責的地方都至關重要,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缺一不可。正是因為各司其職才讓野火能夠在洛陽這個局中活躍壯大,所以我說最後一遍,不要去瞎想,做好自己該幹的事。”

“屬下遵命。”主子話中的不耐煩他們聽的清楚,楊曠會選擇寬容,但絕不會放縱同僚間的隔閡,野火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團體,他不想再花力氣去重新調整了。

“就這樣,今日的會議到此結束,你們各自去忙自己的把。”楊曠對著亥豬打了個響指,意思是讓他跟著。

亥豬一臉不情願,被楊曠瞪了眼後才哭喪著臉跟上去,跟屁蟲也有風險,搞不好又會被那個叫張止嫣的姑娘整,看看,她又在對自己壞笑,主子怎麽就沒發現這茬。還有莫邪姑娘,那股子幽怨氣明白人都懂,怎麽主子就是視而不見呢?

帶著滿腹的委屈和不解,在幹部們同情的目光下,跟著楊曠三人走出了門,臨走回頭那一瞥,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

“你說那個主子的小師妹什麽來頭啊?”

“你傻啊?不就是主子的同門小師妹嗎?”

“我好想聽說過她,是濟世堂的人。”

“濟世堂,那個天下最大的醫堂,聽說散步天下各地,分店數不勝數,那姑娘是裏麵的人,醫術絕對不俗。”

“還會下毒呢。”

“我感覺她還會武功,而且不會比我低。”

“寅虎你胡說什麽呢?”

“真的好不好,我能看出來,你懂個屁。”

野火的幹部們七嘴八舌的開始八卦起來,本來嚴肅的場景硬是變成了不一樣的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