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小師妹張止嫣

又是一日清晨,楊曠早早的醒了,在城門外的大道上帶著亥豬莫邪兩人在路邊地亭子裏做著。

昨日地高手對決楊曠雖然沒有親自前去觀看,但光是聽寅虎口述都有點餘悸,可想而知十大高手是有多麽的強大,令人望而生畏。

霸僧戰勝了陰陽棍,但是坤沙地實力也足以抗衡霸僧,意味著陰陽棍可以在高手榜上再進名額,至於進多少,那就不是他們能知道地了,誰知道別地高手有沒有在修煉中悟出什麽新的絕招,一時的靈感就能提升一個境界的存在,在楊曠看來無從考據,卻是深信不疑。

“昨晚你說王逸飛先是救走了瀕死的坤沙,暮蟬後來又被巡防營救走,是嗎?”楊曠摸著下巴問道。

亥豬想了想,昨晚他沒有出多大力,說白了就是怕死,但情節知曉的一清二楚,便回答道:“的確如此,誰都沒料到會半路殺出刑部的人,錯失了抹殺暮蟬的大好時機,望主子懲罰屬下們。”

“不用了,又不是你們的錯,再說又不是我的意思,是暗香閣提出來的嘛。”楊曠毫不在意昨晚的失利,暗香閣發出聯手抹殺霸僧的建議時他就沒報太大的希望,天下第二的高手豈會是那麽說殺就殺的?即便有了足夠的機會,他也不相信老太傅和崔氏能夠不做任何防範就讓暮蟬赴戰,怎麽考慮都不會成功。而暗香閣的心思猜不準,說不定那個從不露臉的閣主也沒抱希望,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於是他說道:“昨天墨羽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撤退,你們都完了。”

“主子說的是。”亥豬低頭慚愧的說著。

莫邪問道:“為什麽不撤退就完了啊?先殺了霸僧又不是撤不了了。”

亥豬一臉輕蔑的看著腦袋不好使的姑娘,楊曠也做解釋道:“撤當然能撤,那也僅僅是在巡防營的手上撤走,如果還有崔氏集團的人在呢?走得掉嗎?”

“明知道有崔氏的人你們還要殺霸僧?”

“你懂什麽啊?本來如果隻有一個崔氏還能試試,後麵再加上巡防營,誰能走得掉?沒全滅還是撞大運了呢。”亥豬無語的做著解釋,實在難以忍受莫邪的愚蠢。

楊曠點了點頭道:“沒錯,墨羽之所以要你們撤退就是這個原因,你們不殺霸僧就是沒撕破臉皮,若是殺了,那就是宣戰,剛平息下來的停戰協議又會撕毀,對諸多方麵都不利。”

莫邪低下頭在一旁歪嘰歪幾,不服氣的樣子。

楊曠沒有多做理睬,隨意的摸了摸她的頭,便轉頭看向遠處,不做聲響的注視著前方。

“你今天一大早來這幹嘛的啊?”莫邪見他這樣才想起來問了一句。

“小師妹來了,要我接她。”楊曠輕聲回了句。

“小師妹?”

一旁的亥豬都聞到了濃烈的醋味,礙於身份不好說話,在一旁拚命的使眼色,奈何兩人沒有一個把視線放在他身上,努力笨拙的樣子著實可憐。

敏感的詞匯,看多了市間的小說的莫邪莫名的聯想起小說中的情節,師兄與師妹兩小無猜,逐漸相愛,對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於是慌張的問道:“什麽小師妹啊?我怎麽從沒聽你說過。”

“是嗎?”楊曠記得好像確實沒跟莫邪提起過自己的那幾位師兄師弟師妹,便說道:“我有兩個師兄一個師弟,還有一個小師妹。”

“就這樣?”莫邪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繼續追問道。

“就這樣啊,你還想知道什麽?”楊曠盯著莫邪奇怪的臉色也疑惑的說到。

女兒家的心事楊曠還真是毫無經驗,無法從女人的臉色上獲取她們心中所想,記得竹姨曾經對他說過女兒心不比男人,更難揣摩,他之所以深信不疑是因為他一次都沒摸準過竹姨的心思,這才把這句不經意的話奉為金玉良言,殊不知是常識。

沒被看出心意的莫邪氣不打一處,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到:“你這個木頭,什麽都不懂,不就接個師妹嗎?用得著大早上的把我叫來陪你嗎?”

楊曠根本不知道莫邪在氣些什麽,道:“你們不是平時都跟在我身邊嗎?有什麽別的理由嗎?”

“主子,主子。”亥豬在一旁忍不住打斷楊曠,說到:“屬下覺得沒什麽好爭的,還是先注意一下主子要接的人吧。”打著圓場轉移話題,得到了除了平息還有來自莫邪不善的眼神,真是背鍋的罪。

小師妹來了,對於楊曠來說是個大消息,同門的人中也隻有小師妹和他玩的最好,當然他不是玩心重的人,他隻是感激第一天拜進竹姨門下她對自己的照顧,那份溫暖在當時是彌足珍貴的,一個落魄的皇子,沒有了錦衣玉食,沒有了甲士庇護,純粹就是個廢人,可他在那些日子受到了小師妹無微不至的關懷,對他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小時候朦朧的依賴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幼稚,但心裏卻是暖的,每當回想起當時的歲月,心頭總是有些甜意,他對這種感覺不認為害羞,真心的感覺從來都不值得去排斥。

文有四師弟張奕之,武有大師兄龔起、二師兄,也就隻有他和小師妹很少好好學習,經常在一起玩,小師妹生性古靈精怪,整人的方法層出不窮,除了竹姨她誰都敢整,久而久之便沒人敢和她玩,除了對她抱有好感的自己,想起來當年被整的那麽慘,還傻乎乎的跟在小師妹屁股後麵,莫名其妙。

張止嫣,是小師妹的名字,三年來離開空竹宅後仍然記憶猶新,她確是有嫣然的美,出落的水靈。

就在楊曠回想恍惚的時候,突然路邊竄出一個身影襲向了他,速度很快,亥豬都差點沒反應過來,等他出手攔截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人已經從他身邊一下子過去。

幸好還有莫邪在,她抽出匕首像一隻敏捷的貓一樣猛撲過去,刺向了不速之客。楊曠也被驚回了現實,眼前除了一個靠近的人影還多了把莫邪刺出的匕首。

匕首被來者一把彈開,是用手彈開的,莫邪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轉眼那人又向莫邪出手,一息之下便用一招擒拿摁倒了莫邪,令她動彈不得。

亥豬還在淩亂中,楊曠定睛一看,鬆開了皺起的眉頭,道:“小師妹,放手吧,別傷了她。”

莫邪亥豬雙雙一驚,居然是楊曠等待的小師妹,出手這麽快而迅猛,真的是個女子嗎?開玩笑吧,莫邪不敢相信,自己也算是勤練武功的女子了,在短時間被對方輕鬆製服,還比楊曠小,應該與自己年紀相仿,這麽比較一下她的實力完全不夠看的。

“知道啦師兄。”那人露出麵容,亥豬看著有種走近畫裏的錯覺,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可以說是個標致的丫頭。回過神來馬上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說不定是主子的女人。

楊曠不知道兩人的想法,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止嫣,妳怎麽有空來看我了?”他沒有像在別人麵前稱呼她為小師妹一樣,而是親切的叫著對方的名字。

張止嫣也興高采烈的說到:“想你了就來了,你不想我嗎?”

“想,哪能不想啊。”楊曠滿麵笑容,沒看到莫邪還在地上被摁住的狼狽模樣,讓後者心裏極度不平衡。

把視線放在地上的亥豬看得到,於是小聲提醒道:“姑娘,姑娘,你把她放了吧,看著怪難受的。”

“不好意思,本來想嚇嚇師兄的,沒想到你出來攪局,別怪我啊。”張止嫣迷糊的放開了莫邪笑著說,在對方眼裏變成了明顯的挑釁,還是那種最無聲的挑釁。

“你。。。。。。你。。。。。。”莫邪揉了揉被方才被摁住發紅的肩膀,幽怨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麽?”張止嫣上前一步問道,有點像再度動手的意思,嚇得莫邪連退幾步,真是又氣又怕,洛陽從沒人這樣對她動過手,誰都沒有過,誰讓自己又打不過她。

楊曠揮揮手,道:“她沒事,就這個樣,從來不喜歡輸給別人。”

“楊曠你。。。。。。。”見他沒幫自己就算了,還說出這麽傷心的話,莫邪當時都快哭出眼淚了,要不是張止嫣在麵前讓她的自尊心發作,現在都已經淚如雨下了。委屈實在是常人所難承受的苦楚。

“不說了不說了,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嘛。”亥豬又跑出來打圓場,反正鍋都是他來背,多背一個有沒多大問題。

楊曠這便帶著張止嫣進了繁華的洛陽城,亥豬緊跟在後麵,莫邪尾隨著他們拉開距離,獨自一個人在後麵生悶氣。

“止嫣,這洛陽城裏都是好玩的東西,你想玩什麽師兄都帶你去。”楊曠難得對一個人如此溫暖,看的亥豬不敢相信,平時的楊曠雖然也是平易近人,但也不會放下身段說出這種話,多的是冷漠的神色,在這個小師妹身上卻體現著前所未有的寵愛和包容,莫非真的是主子的。。。。。。。

張止嫣在洛陽的繁華下感到很好奇,蹦蹦跳跳的說到:“師兄真好,最近濟世堂的事太多了,還幫大師兄籌備了一大批藥草,好不容易才有時間來的。”

“大師兄要你幫他運輸藥草?運到哪裏啊?”楊曠下意識的問著龔起的事情,作為對手之間的習慣。

“唉,師兄太急了吧,你們最近才打了一場仗,就像從我這掏情報,太不夠意思了吧,好歹我也是來玩的。”張止嫣一聽就生氣了,指責楊曠的不對。

“哦哦,是我不好。”楊曠笑著掩飾過去,反應太快也不是好事,差點惹得小師妹不開心,不開心的後果就是她不計代價的整人,那才叫可怕。

“對了對了!”張止嫣突然想到了什麽,興衝衝的問道:“你是怎麽打敗大師兄的啊,以前比沙盤推演,沒人能贏過大師兄那個兵癡,說說看用了什麽損招啊?”

亥豬在旁邊聽的忐忑不已,小姑娘說話這麽直的嗎?損招這種詞語都用上了,主子這麽沒麵子會不會不喜啊。

下一秒證明亥豬多想了,多想了太多,曾經冷麵無情的主子居然破天荒厚臉皮的說到:“是啊是啊,不用損招怎麽打得贏那個兵癡啊。”

主子在心中的高大的形象正在一點一點的崩塌,亥豬甚至感覺到周圍有野火暗香閣和崔氏集團的人,三方勢力的眼線不要太多,可能都在盯著楊曠的一舉一動,看到眼前這般情景,不知道他們會各自怎麽想哦。

“大師兄估計挺憋屈的,竟然栽在你手上,你是不是心裏爽的不行啊。”張止嫣毫無顧忌的討論著北境戰事,一點沒有擔心楊曠生氣。

楊曠當然不會生氣,他是開心的回答道:“有肯定有點的,他總歸還是要打回來的,以後就不知道能不能搞贏這家夥了。”

“放心,他殺不了你的,我來救你。”張止嫣大手大腳的捶打著楊曠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說著會保護他。

“真的假的,那家夥會賣你麵子?”

“哼,他敢!”張止嫣揮了揮拳頭道:“他要是不答應,我就讓他天天生不如死,最近我們濟世堂新發明了一種能讓人奇癢無比的藥草,找時間用大師兄做做實驗。”壞笑的樣子也是挺可愛的麵貌。

楊曠哭笑不得,道:“別找大師兄實驗了,他那根木頭絕對能忍住,臭脾氣那麽久了你還不知道啊。”

“也是哦,要不就拿四師兄試試,他可弱著呢,你聽我說,上次我還把他胖揍了一頓了,要不是大師兄拉著,我非讓他痛不欲生,一輩子不敢再跟我傲了。”張止嫣炫耀著自己的種種“戰績”,驕傲的像個孩子一樣無邪。

“你也別老欺負他,就一個文人,經不住你這麽折騰。”楊曠突然同情起四師弟,好像沒有對敵過一樣為他說著情,小師妹整人的方法他可是最懂的。

張止嫣嘻嘻的笑著,道:“我其實有分寸的,上次是他自己忘了規矩不投降,最多也就偷偷在他飯裏加點料。”所謂的加點料就是說放點讓人不舒服的藥草,張止嫣精於醫術與武術,要趁張奕之不注意的時候放進他的飯裏輕而易舉,至於後者嘛,多半要痛苦很長一段時間了。

亥豬一身的冷汗,飯裏“投毒”嗎?哪裏培養出的女魔頭,這想法歹毒的不行啊,要是自己再跟著主子四處走動,免不了要遭罪,他轉了轉眼珠子,靈機一動道:“主子,屬下突然想起來有些事,先走了啊。”

“啊?你什麽有事的,不是說今天一身清閑嗎?”楊曠疑惑的問道,亥豬又開始著急的尋找理由,張止嫣突然按住楊曠說道:“讓他先走吧,說不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好吧,盡量快點,我還有別的事吩咐你啊。”楊曠勉強放走這個滑頭的小子。

亥豬笑著點頭便跑,幸好自己腦子靈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聰明啊。

身後的張止嫣又對楊曠說了句話:“讓他走沒事,反正剛才一見麵我就在他衣服裏賽了點好東西。”一邊壞笑著。

“。。。。。。。。”楊曠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亥豬怎麽突然有事了,原來這個精明的家夥是在提防小師妹整人呐,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求多福吧。雖然不知道好東西具體是什麽,反正不會讓亥豬好受的。

隻見張止嫣拿出了一根笛子,道:“這是我從天竺那邊買來的東西,一聽聲音就會動,平時乖得很呢。”讓後鼓足了勁一吹。

楊曠沒忍心回頭看,就聽到後麵淒厲的慘叫聲,亥豬啊,幫不了你了。

“師兄看啊看啊,他被我的蛇咬了,疼的直叫呢。”

“蛇?”楊曠大驚失色,不會吧,真的是蛇,還沒他問張止嫣就解釋道:“放心,不會要他命的,隻會讓他這幾天拉肚子的。”

“天竺還有這種奇物。”楊曠一邊感歎著一邊滿頭大汗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看在眼裏的張止嫣眯著眼問道:“怎麽,怕我害你啊?”

“怎麽會,我就是找東西。”楊曠怎麽敢承認。

“哼,放心,你都帶我來玩了,我怎麽會害你啊。”張止嫣別有意味的笑了聲,看把楊曠嚇到了,才哈哈大笑道:“真沒害你,別瞎猜了。”

“哦哦,哈哈哈,沒事就好。”楊曠尷尬的笑著說道,在張止嫣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的時候繼續摸索著自己的身子,一萬個不放心。

兩人就在洛陽的街道上逛了起來,看遍市集上各種好玩好看稀奇古怪有趣的東西,有說有笑的走了很久玩了很久,身後還一直跟著個生悶氣的莫邪,幽怨的看著他們玩,小聲的說道:“什麽小師妹,分明就是喜歡她,有什麽好的。”

亥豬和莫邪都在小師妹手上領教了厲害,唯有楊曠僥幸躲了過去,不過日後的時間,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