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老公有隱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公有隱情?

爾冬升也看著她,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陳夏璿想哭,她要是順著邢巒的心意說倒是可以擺脫爺爺給自己安排相親的困境,但自己卻又陷入了另一個困境,那個困境仿佛是一個無底的陷阱,她怕自己會深陷進去不可自拔砦。

“親愛的,要你說實話就這麽困難?恩!”邢巒看著她那閃閃躲躲的表情,心裏很不高興,伸手繞過她的脖子,摟住她的肩膀,半傾過身子靠在她的肩頭,伸手將她的卷發繞在指尖,繞啊繞,那帶著淡淡煙草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頓時雪白染上了粉紅。

又來了!

他的熱氣吹得她心肝直抖,陳夏璿咽下一口,“他是我的未婚夫。”好吧,她承認她怕死,她好怕!

“哦……”爾冬升愣了愣,隨後輕輕笑了,“看來我還是遲了一步,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認識你,陳小姐。”

禮貌告別後,他起身,遞上了一張名片,“我是一名離婚律師,若是以後有什麽需要,歡迎你來找我。”

離婚律師!

陳夏璿吃驚,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邢巒,隻見他淡淡笑了笑,伸手替自己接過了那張名片,“我想她不會需要。”

爾冬升也不生氣,微微頷首,“世事難料,邢先生,是吧。”丟下一句挑釁味十足的話,他施施然離開了咖啡屋。

邢巒玩轉著卡片,眸色犀利,“真是世事難料啊,我才離開幾天,你就給我惹了這麽一朵爛桃,我的話你當真都沒聽進去。”

真是害人不淺鰥!

陳夏璿頭一縮,往旁邊靠了靠,“二爺,這都是誤會,我沒有相親。”她發誓,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他麵前說謊。

“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邢巒這會兒是真生氣了,想起剛才那個男人那挑釁意味十足的表情,他就覺得一團火在心裏燒著。

“沒有啊……”陳夏璿不敢看他的臉,想也知道他的臉此刻有多暗沉,估計都黑得能擰出墨汁來。

“抬起頭說話!”邢巒伸手勾起她的下顎,將身子完全壓在了她身上。

被他逼著到了窗戶邊,陳夏璿隻覺得心跳得厲害,“是,爺爺,他安排的這次相親,我事先真不知道!”

“真的?”邢巒挑眉,笑得有點冷。

“我發誓,比金子還真!”陳夏璿就差舉雙手起誓。

邢巒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像是故意又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要不是你爺爺打電話給我,我還真不知道你要相親。”

“冤枉啊,我真比竇娥還冤枉!”至此,陳夏璿終於知道自己被爺爺出賣了,老爺子你真狠,這招連環計打得她沒有還手的餘地。

“冤不冤枉,我們去問問你爺爺就知道了。”邢巒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走吧!”

他也是時候將他們兩的事兒定下來了,省的這個丫頭整天給自己惹桃。

“不,我不去!”陳夏璿反拉住邢巒的手,她才沒那麽傻,爺爺擺明了設了連環局讓她往下跳,要真跟他去見爺爺,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逼到什麽地步。

邢巒停下腳步,側臉看著她,俏麗的臉龐上,她那雙卷而翹睫毛微微下壓,掩蓋住那慌亂的眸光,他伸手將她那小巧的下顎抬起,帶著淡淡慍色的眸子,微微斂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我說過不會逼你。”

他那略帶粗糲感的指腹輕輕拂過她的唇,那豐潤卻又柔軟的唇瓣在他的指尖下輕輕顫抖,他緩緩低頭,靠近她,“可是你要一直這麽逃避,我就不會再等。”

他的氣息淡淡流轉過她的肌膚,陳夏璿隻覺得細細電流從唇間劃過,她微微縮回頭,咬住下唇,“你說過給我時間……”

“但我的耐心有限。”邢巒肆意笑著,伸手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他不會將喜歡的女人拱手讓人。

這時,一名男子走到他們身邊,手裏拿著一朵玫瑰,問道,“請問,是陳夏璿小姐嗎?”

陳夏璿看到他手裏的紅玫瑰,嚇得容失色,一把拉住邢巒,丟下一句,“不是!”隨後飛也似地逃出了咖啡屋。

逃出咖啡屋後,陳夏璿一手扶著牆壁,一手直喘氣,仿佛身後有鬼。

“想通了?”邢巒好笑地看著她。

“是!”陳夏璿氣得直磨牙,不去見一見爺爺把話說清楚,隻怕這事兒不會有了結。

邢巒開車載著陳夏璿往半山腰的醫院開去。

陳老太爺正在管家的攙扶下,從走廊的那一頭緩緩步行,權東一從另一頭走來,見到老爺子便快步上前,關切地詢問,“陳老太爺,您今天的精神好多了。”

“恩。”陳老太爺精神頭很好,即使腿腳依舊不利落,但看得出來這並不影響他今天的心情。

權東一伸手抬了抬眼睛,“莫不是有什麽喜事?”

“嗬嗬,那是自然。”老太爺眉開眼笑。

管家接了一個電話,在老太爺的耳邊說了幾句,老太爺的眉頭一

皺,“真的,他們來找我了?”

“是,爾先生在電話裏是這麽說的。大小姐和邢二爺正在來這裏的路上。”管家如實稟告。

老太爺似乎有些為難,一旁的權東一笑了笑,“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這個……”老太爺抬頭看著他,腦中靈光一閃,朝他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

“恩,這個主意不錯……”權東一聽著聽著,兩眼放光。

這一老一少,嘀咕開。

……

陳夏璿和邢巒剛到醫院的庭院,她就看到管家扶著老太爺從一頭走來。

“爺爺……”她上前扶住爺爺,有些生氣地說,“醫生不是讓你多注意休息,你怎麽又走路了,這樣會加重骨關節的摩擦,你的腿又會疼了。”

“嗬嗬,爺爺的身體爺爺自己最清楚,沒事的。”老天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看爺爺?”

“爺爺,你怎麽可以不經我允許,給我安排什麽相親的事兒。”陳夏璿有點生氣又有點撒嬌地說,“我說過了,我還不想那麽快嫁人,我要多陪爺爺。”

“咳咳,爺爺年紀大了,沒辦法再陪著你,爺爺想找個靠得住的人以後代替爺爺好好照顧你。”

陳夏璿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了鼻子,“爺爺您能長命百歲呢,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顧好自己。”

老太爺看了一眼邢巒,他隻是淡淡地笑著。

“邢巒也來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午飯吧。”老太爺看了一眼正從不遠處朝這裏走來的權東一,他朝管家點了點頭,兩人很有默契地一笑。

“咦,這不是二爺嗎,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權東一走到他們跟前,似乎很吃驚。

“既然大家都來了,就一起吃午飯吧。”老太爺看了一眼權東一,他立刻很配合地笑著,“老太爺,上次您老人家弄的酒釀丸子可好吃了,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再吃一次。”

“酒釀丸子?”陳夏璿看了爺爺一眼,“爺爺,你可不能多吃,對身體不好。”

“嗬嗬,我知道。”老爺子笑著,“這可是你最愛吃的。”

邢巒似乎對酒釀丸子也很有興趣,他上前問陳夏璿,“你喜歡吃這個?”

“幹嘛,你很驚訝?”她瞪著他。

“酒品不怎麽好的人,少吃為妙。”丟下一句,邢巒笑著往前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陳夏璿氣得朝他吐舌頭,“你丫的才酒品不好。”

陳夏璿在外詢問權東一關於爺爺的身體檢查情況,老太爺則拉著邢巒朝醫院裏的小廚房走去。

“這酒釀丸子其實是夏璿的母親最擅長的,以前那丫頭小時候她媽媽經常為她做,因為每次她媽媽要出遠門那聰明的丫頭就會纏著她媽媽,哭得不成樣子,她媽媽才想出了這麽一招,隻要吃這個酒釀丸子她就會乖乖地睡覺。”

老太爺讓管家去準備食材,自己則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壇子酒。

“一點酒釀丸子就能將那丫頭放倒?”邢巒搖頭,雖然那丫頭酒量不行,也不代表她會那麽容易醉倒。

老太爺笑嗬嗬地拍了拍手中的酒壇子,“秘密就在這壇子裏。現在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以後你可得替我好好照顧我們家的夏璿。那丫頭就是倔強得讓人心疼。”

邢巒一挑眉,眼底暈染開笑意,“恩。”

屋外陳夏璿和權東一坐在涼亭裏,陳夏璿詢問,“權醫生,我想知道我爺爺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有什麽你別瞞著我,我有權力知道真相。”

權東一似乎很為難地想了想,看到他皺眉,陳夏璿就很緊張,“是不是我爺爺他的身體不太好?”

“哦,你爺爺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各項檢查也都合格,膝蓋骨的毛病是落下了,但隻要好好保養,活個百歲是沒問題的。”權東一連忙解釋。

“那你皺眉是?”陳夏璿還是不放心,又追問。

“我是擔心邢巒的身體。”權東一有些猶豫。

“他?”陳夏璿撇了撇嘴,“他身體可強壯著呢,哪裏需要別人操心。”剛才他那一副冷麵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有病的人。

“二爺就是這麽個軸性子的人,他心裏想什麽要是能輕易讓人知道,那就不是他邢二爺的風格了。”權東一這會兒表情顯得很嚴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陳夏璿心頭打了個響鼓,小心地問,“他得了什麽病?”

權東一歎了口氣,“哎……”

見他似乎難以啟齒,陳夏璿更擔心了,連忙追問,“你倒是說啊,到底是什麽病?”

“還不是上次為你吸毒,結果餘毒沒有清幹淨,在身體裏落下了病根。”

“怎麽會這樣……”陳夏璿一聽,心裏的愧疚感又慢慢湧了上來,她緊張地問,“那你怎麽不為他治療,還放他出來到處亂跑。”

“二爺的性子你又

不是不知道,本來這幾天他在接受治療,今兒不知道誰打了個電話給他,他就匆匆忙忙出去了,這不才剛剛回來。”權東一說起謊話來,那是叫一個順口溜,臉不紅心不跳。

“原來是這樣……”陳夏璿忽然想起今天相親的事兒,看來他一定是在這裏遇到了爺爺,然後爺爺告訴他,他才沒有接受治療匆匆忙趕來阻止,想到這裏她更加的愧疚,一切都是因為她。

“哎,夏璿,這事兒二爺誰也沒告訴,你也懂他那個性子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麵,所以你也就當沒聽到,千萬別在他麵前提起,知道嗎。”權東一見邢巒和老太爺從不遠處走來,連忙對她說,“要是他知道我告訴了你,一定不會輕饒了我。”

要讓邢巒知道,自己聯合老太爺設計他們兩,那他的下場可慘了。

“恩。”陳夏璿隻覺得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得有些透不過氣。

管家推著一輛車往這邊來,邢巒扶著陳老太爺跟在後麵。

幾人圍著涼亭裏的石桌坐下,邢巒挨著陳夏璿身邊坐下,陳老太爺笑嗬嗬地為陳夏璿夾了一個酒釀丸子,放在她碗裏,“來,嚐嚐邢巒的手藝。”

“這些都是他做的?”陳夏璿看著眼前那一大盤子,冒著熱氣,個體圓潤的小丸子,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還真是上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

“嗬嗬,二爺的手藝可不是一般的廚師比得上的,要不是沾了老太爺的福氣,我們還沒這個口福呢。”權東一挑了下眉尾,嘿嘿笑著為自己夾了一粒。

夾了一塊,陳夏璿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小口,那濃鬱的酒香,緩緩滲透進口齒中,“這個感覺,像是媽媽做的一樣好吃。”

其實她知道,每次媽媽想要出遠門,就會為自己煮酒釀丸子,一開始她會醉,可後來慢慢的她已經習慣了那酒的濃度,但每次她還是裝醉。

媽媽出門後,她就會醒來跑到窗戶邊,趴在窗戶上看著媽媽遠行的背影,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地為母親祈禱,希望她早點回來。

可那一次後,媽媽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父親娶了新媽媽,還帶了一個隻比自己小一歲的妹妹,那時起,她的童年就不再有歡笑。

她一直等,一直等媽媽回來帶自己離開,那個時候除了穆向明陪著自己說說話,她幾乎沒和別人說話,漸漸的,她愛上了穆向明,原本以為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誰知道他也變了心。

那個時候,陳夏璿隻想將自己關在小黑屋裏,誰也不見,也不想說話。

想到這裏,陳夏璿深吸了一口氣,將剩下的酒釀丸子全塞進了嘴裏,邊嚼邊笑,“很好吃。”

邢巒看著她,微微測過臉,伸手輕輕擦拭過她的眼角,輕聲在她耳邊說,“小傻瓜,喜歡吃就吃,怎麽哭了?”

“好吃的讓人流淚。”陳夏璿臉一紅,低下頭,不去看他,生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事。

邢巒也不去拆穿她的謊言,為她夾了幾粒,放在她碗裏,“既然好吃,那多吃一點。”

“恩。”陳夏璿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碗裏至少十粒,她撤了下嘴角,“你當我是粉紅豬嗎,吃這麽多會胖的。”

“怎麽會。”邢巒伸手捏了下她的臉,“我覺得你太瘦了,瞧這小臉都沒有幾兩肉。”

趁機吃豆腐!

陳夏璿氣得伸出腳狠狠地踩了他的腳麵,邢巒嘶地一下皺了眉頭。

“怎麽了?”權東一剛塞了一粒進嘴裏,聽到二爺的慘叫聲,忙問。

陳夏璿連忙收回腳,低頭吃丸子,可憐的二爺深吸了口氣,忍著疼揮了揮手,“剛才牙疼。”

牙疼?權東一看著邢巒看著陳夏璿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偷笑,隻怕是心疼吧。

瞧著夏璿和邢巒兩人間的親密小互動,陳老太爺看在眼裏,歡喜在心裏,夏璿這丫頭總算是遇上個能疼她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酒釀丸子很特別,陳夏璿覺得自己真醉了,坐在涼亭裏,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她看著看著,就覺得眼裏一片朦朧。

“累了?”邢巒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頭,手順著她那光滑的黑發慢慢往下輕輕梳理,“還是醉了?”

“都有。”不知怎麽了,此刻陳夏璿隻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都放鬆開,以往她總是偽裝堅強,因為她知道,她不可以軟弱,現在也許是因為這個肩膀太寬闊,太溫暖,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心,她才能卸下心防,全身心地依靠他。

“想和我談談心事嗎?”邢巒想一點一點地走進她的心裏,隻有走進去,他才能真真擁有她。

陳夏璿深吸了一口氣,將積壓在胸中的渾濁一口氣吐出,又呼吸吐納了幾口,“我很想媽媽。很想她。”

溫柔的懷抱,慈愛的笑容,媽媽的味道都是她最奢侈,最眷戀的童年回憶。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美好的回憶,她才能忍住失去媽媽後的

孤獨,痛苦,一點點地靠著自己的信念走到今天。

“我相信,媽媽她還活著,我相信!”陳夏璿的聲音帶著一種激動和渴望的顫抖,她伸手第一次主動摟住了邢巒,眼眶濕潤,鼻子酸酸的,想哭。

“想她,所以你想去找她?”她那柔軟的身體偎依在身側,邢巒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想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好好嗬護的衝動,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那種需要人嗬護的小白兔,她有她的堅強和驕傲,她更像是一朵孑孑而立的薔薇,美麗卻又孤獨。

這也正是他欣賞她的地方。

“恩。”陳夏璿此刻也不知是醉了還是累了,她點了點頭,眼角一抹晶瑩滑落,“可是我找了好久,好久,我的腳都走疼了,還是沒有找到她,邢巒我好累……我好累……”

長久以來積蓄的眼淚,在那一刻,如同絕堤的洪水,頃刻間湧了出來。

她抓著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肩頭,死命地哭,仿佛要將這二十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邢巒任由她匍匐在自己的肩頭哭泣,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她的哭聲,人的情感需要宣泄。

最後她隻剩下抽泣,邢巒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慰她,“累了,我的肩膀借你靠,想哭了,就到我懷裏來。”

陳夏璿緩緩地抬頭,看著他那如同星空一般深邃,通透,一眼仿佛墜入了銀河繁星中,她伸手覆蓋上他的眉眼,用輕柔得如風一般的聲音說,“為什麽,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個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夜風吹拂過臉頰,撩飛她的發絲,紛亂中,他笑著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秀發,眼神深邃而溫柔,“因為你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