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老公吃醋了!

第一百二十章 老公吃醋了

“哪裏,像了?”酒勁上來,陳夏璿覺得腦中嗡嗡的響,意識有些模糊,隻覺得他的懷裏好溫暖,好舒服,她像小貓一樣,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邢巒看著遠處,眼神飄遠,輕輕說,“我也失去了母親,我能理解那種想念的痛苦,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眼神……”

仿佛年少時的自己,失去母親的痛苦,不得不堅強的理由,都那麽的相似。

唯一慶幸的是,他比她幸運,他有疼愛自己的祖母和父親。

因為,他更加心疼她,無助卻又孤獨得讓人心疼的她。

見到她的時候,他有一股想嗬護她的衝動,想給她臂彎,抹去她眼底的傷痛。

“你,愛我嗎?”迷糊中,她問了句。

邢巒遲疑了下,“愛……吧。”如果那算愛,他是愛她的。

“愛我什麽?”最後的那句,她仿佛在低囔。

這一下,邢巒頓了很久,久得懷裏傳來了她輕輕的鼾聲,他才低頭盯著她那嬌小,柔和的麵龐,盯著看了會兒,他緩緩抬頭,看向遠方,感慨地說,“也許,你和她最像……”

那聲音很輕,很輕,如同風吹過耳畔,卻又涼涼地墜落在心底。

在他感歎的時候,偎依在他懷裏,原本沉睡的她的眼角,一滴眼淚晶瑩落到了發絲間,她如同小貓咪一般往他衣角蹭了蹭,淚滴悄然不見鰥。

休養了一段時間,陳夏璿跟著邢巒一起回到了學校。

才半個月沒見到她,蘇一一覺得過了好久一般,剛見到陳夏璿就上前抱住她,“我好想你哦。”說完她放開陳夏璿,拉起她的手肘,“你的傷,好點了嗎?”

“嗬嗬,我這不是好好的。”陳夏璿抬起手肘,揮舞兩下,“瞧,好著呢。”

高勝強也湊上前,“夏璿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大事呢!”

“什麽事?”陳夏璿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小子曬黑了,原本白皙得跟女孩子一樣的肌膚如今也變得黝黑,顯得更有男子氣概。

他原本就長得俊秀清雅,如今斂了秀氣,多了幾分男子的高雅,仿佛一夜間,長大了不少。

高勝強四下看了看,偷偷在她耳邊說,“聽說,邢家老太君要來視察我們學校。”

“邢老太君?”陳夏璿還是第一次聽說邢家有這麽一號人物,“她為什麽會來?”

“邢老太君可是我們學校的名譽董事,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學校視察。”高勝強的小道消息非常靈通,也不知道這丫的哪裏的渠道,他神秘兮兮地說,“聽說這次來學校的還有一位高門貴閥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蘇一一雙手抱胸,“怎麽,想空降到我們學校嗎,要知道我們學校即使進來了,如果無法通過嚴酷的測試,也是沒辦法在我們學校站穩腳跟的。”

別看她身形不咋地,可她也是很能吃苦呢。

“哎,你以為人家是稀罕這個啊。”高勝強唏噓了下,“人家可不是衝這個來我們學校的。”

“那她稀罕啥?”蘇一一問。

高勝強看了一眼陳夏璿,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說話啊,啞巴了!”蘇一一最討厭他這樣說一半留一半,饒得人心裏癢癢的卻又不肯說完。

“我也隻是道聽途說啊,那位小姐是邢家內定的孫媳婦。”高勝強壓低聲音,說完看了看陳夏璿,卻見她一臉的淡然,他問,“夏璿姐,你怎麽就沒啥表示?”

陳夏璿眨了眨眼,“哦,我該有啥表示?”

“艾瑪,你好歹表現出一點失望,難過,最不濟,你也該表現出一點嫉妒啊!”高勝強一拍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樣子我隻能理解為你對邢二爺一點意思都沒有。”

什麽邏輯!

陳夏璿扯了下嘴角,“那也是邢家的事兒,我又不是邢家人。”

邢巒的事兒,哪裏輪得到她來管,而且……她想起那晚邢巒的話,眼裏又暗沉了幾分。

“不說這些了,夏璿剛回來,你就別說這麽掃興的話,夏璿我們走。”蘇一一畢竟是女孩子,能敏感地覺察出陳夏璿心裏的變化。

“喂,我說是事實,什麽叫掃興的話!”高勝強追著她們。

幾天後,邢家老太君親臨紅纓警校視察,身邊果然站著一位美麗大方,溫文爾雅的世家小姐。

“奶奶。”邢巒和韓子峰親自到校門口迎接她,當看到她身邊站著的杜蘭芷時,他頓了下,看著邢老太君,“這次怎麽提早了幾天?”

他這個奶奶一直都是要強的女人,年過八十依舊精神矍鑠,絲毫不輸給年輕人。在她的麵前,邢巒自有一份敬重。

“哼,我不來,這裏就要鬧翻天了!”邢老太君看了孫子一眼,那眼神雷利,聲音沉穩,顯得威嚴十足。

一旁的韓子峰心裏吃了一驚,想不到邢老太君真如傳聞的那樣,氣勢威嚴,不苟言笑,

邢二爺一定是遺傳了他奶奶的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

“奶奶您說的嚴重了,學校一切如常,今年又招了不少優秀的學員,有你孫子在這裏坐鎮,一切盡然有序,怎麽會鬧翻了。”邢巒對付老太君的方法就是,你生氣,我不氣,不但不氣還要哄著她,老太君就吃孫子這套。

可這次,邢巒似乎想錯了。

“別給奶奶下衣炮彈!”邢老太君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這次我來,一來是要視察學校,二來是要給介紹下……”

她朝身邊的杜蘭芷招了招手,她乖巧地走到老太君身邊,不卑不亢地朝邢巒笑了一下,“邢二少,你好。”

“蘭芷你小時候見過,長大了就很少見麵,今天剛巧這丫頭來看望我。”邢老太君喜歡跟孫子打太極,她不把話說得太絕,總是留點餘地,“我就順道帶她來看看你。以後你們相處的機會多,先相互了解下。”

這是變相地相親啊!

韓子峰偷偷看了一眼邢巒。

一臉波浪不驚的邢巒禮貌地點了點頭,笑著扶著奶奶,“奶奶我們進去說話吧。”

杜蘭芷來學校的事兒,仿佛是一枚深水炸彈,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喂,聽說了嗎,我們學校的名譽董事來學校視察了。”

“什麽視察,我聽說是帶了邢家內定的孫媳婦來見我們邢教授呢!”

在學校,邢巒是教授心理學課程的教授,隻要是他的心理課,一定是座無虛席。

大家無一不是衝著他本人去的,當然他本人的教學風采也是占了一定的成分,他的心理課教學風格詼諧幽默,卻又不失深刻的道理,精辟的分析。

能將深奧難懂的道理用淺顯易懂的故事表達出來,這麽一位有才華又有風采的帥哥老師,自然深得學生的喜愛。

之前大家私底下也傳過陳夏璿和邢巒之間的曖昧,但那畢竟沒得到過證實,況且陳夏璿在學校裏的出色表現讓大家也都對她比較服氣。

私底下,她們雖然嫉妒,可也沒在學校弄出什麽風浪。

當得知邢巒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來,頓時,風雲變幻。

名譽董事辦公室裏,邢巒一臉嚴肅地坐在辦公桌前,“奶奶,我訂婚的事,我自己有主張。”

邢老太君還是第一次聽自己的孫子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她從未被人當麵這樣拒絕過,一時那股子霸道的氣勢就上來了,“這事關我們邢家的聲譽,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要記住邢家的聲譽比什麽都重要。我知道你喜歡陳家的那位大小姐,我把話擺在這裏,你與她的事我是不會答應。”

“奶奶,瞧您說的,好像要娶老婆的不是我,是您。”邢巒笑了,打趣地說。“要不,這洞房您也幫我圓了吧。”

邢老太君被孫子這話氣得罵也不是,說也不是,堵了會兒,她拿手輕輕一拍,“胡說八道什麽,沒大沒小,奶奶這是為了你好,為了邢家好。”

“這話我打出生起就聽膩了,您能換個新鮮點的說法嗎?”邢巒伸手揉了揉額頭,“當初您也對我爸說這話,我爸聽了您的話,娶了我媽,可是結果呢,他並不幸福。”

邢老太君提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眼裏也露出了一抹愧疚,不過她很快就將這種想法甩到腦後,“可是他們生了這麽優秀的你,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對的!”

“我的天!”邢巒哭笑不得,半開玩笑地說,“奶奶,您應該說,您孫子我在這樣的家庭裏出生而沒有落下憂鬱症,自暴自棄的壞毛病,反而奮發圖強,自強不息才造就了今天的我,這完全是我自己的努力,這些功勞可不能算在我爹媽身上。”

在老太君的麵前,邢巒才會露出這樣的紈絝子弟那頑劣的一麵,在外麵麵前他則永遠是一副冷冰山的模樣。

邢老太君被他的話堵了半天,這會兒還真沒什麽話來反駁他,邢巒這個孫子的確沒有讓她失望過,他今日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來自他自己的努力,不過她那不服輸的個性依舊要強,“那也是你奶奶我教育的好!”

“是,是,是奶奶的嚴厲的教育才能造就今天的我。”邢巒也是順著她的話,哄著她開心。

邢老太君還真吃孫子這套,她抿嘴笑了,“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陳夏璿站在門口聽到這對祖孫間的對話,忍不住想笑。

“誰在外麵,進來!”

邢老太君的耳力特好,陳夏璿剛才那一下沒忍住的笑聲,她就聽到了。

邢巒低頭看了下手表,嘴角抿著,似笑非笑,這丫頭今天倒是聽話,準時給自己送湯藥來。

門緩緩打開,陳夏璿手裏捧著一個銀色湯盅,朝兩人走去。

“這是?”邢老太君的鼻子也靈得很,聞一聞,頓時臉色變了,“巒兒,你的身體怎麽了,為什麽要喝補藥?”

邢巒這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示意陳夏璿將東西放下,卻沒讓她離開的意思,他伸

手輕輕敲打著桌麵,“奶奶,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想告訴您,可今天您把杜家人扯進來了,那我也不得不說了。”

瞧著他那無奈又略帶沉痛的表情,若不是真的了解他的腹黑本質,陳夏璿真要為他的精湛演技拍手稱快。

邢老太君是何等精明的人,似乎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她看了看陳夏璿,“你怎麽還站在這裏,出去。”

“奶奶,她也知道我的病情,留下無妨。”邢巒在邢老太君麵前,對陳夏璿表現出一種淡淡的神情,不似不在意,又似乎很在意,這樣的情感表達他拿捏的很準確,這也是基於他對自己奶奶的了解的基礎上,才敢下這招險棋。

聽孫子這麽說,邢老太君更加擔心,她認識的邢巒一直是意氣風發,桀驁不馴,何時見過他露出那麽一點無奈到沉重的感覺,她這會兒也稍稍慌了神,“到底怎麽回事,你說。”

陳夏璿很識趣地站在一旁,低著頭,似乎是一個隱形人。

沉默了一會兒,直到邢老太君有些沒了耐心,邢巒才緩緩開口,“奶奶還記得我那次在北境參加的軍事行動吧。”

邢老太君想了下,點頭,“記得,林家那丫頭……”她提到這裏看了邢巒一眼,看到自己孫子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痛,她立刻轉了話題,“那次怎麽了?”

“那次的行動,我們被人出賣,雖然行動最後成功了,但我們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我們失去了生死與共的戰友。”說到這裏,邢巒停頓了下,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才找到力氣說下去,“那次我不僅失去了依然,身體還受了重傷,我在東一的醫院休養了整整三年,雖然身體好了,卻落下了病根。”

“病根?”邢老太君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那盅補藥,心裏咯噔一下,猛地驚呼出,“莫非你……”下麵那句話她不敢說出來,她實在是不能接受邢家一脈單傳,到了邢巒這代竟然不舉的事實。

“東一也知道事兒,所以他讓夏璿來幫我,平時由她為我準備這些湯藥,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邢巒說到這裏,放在桌麵上的手緊緊地握起,神情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

“怎麽會這樣……”邢老太君重重地坐在了太師椅上,神情黯然。

這對邢老太君來說無疑是個沉重打擊,而一向精明的她之所以不會對邢巒的話起疑心,也是知道以邢巒的要強的個性,若不是真的出了問題,他絕對不會允許讓陳夏璿這麽一個外人知道這樣的秘密,看來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連自己奶奶也算計!

站在一旁的陳夏璿聽得心驚,邢巒這家夥到底有多腹黑才能麵不改色地說出這樣損害他自己名譽的話。

“那,這病,還有得治嗎?”良久,沉默的邢老太君才緩緩說出這麽一句,她不死心啊!

邢巒抬頭,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治愈的方法,暫時還沒找到,不過東一說他會盡全力。”看了自己的奶奶一眼,邢巒沉了一口氣,“如今我的傷還沒好,您又非要將杜家拉進來,萬一杜家發現了什麽,對邢家來說,卻是最大的打擊。”

這話說了無疑是雪上加霜,邢老太君有些撐不住,剛才她還信誓旦旦在邢巒的麵前說什麽要維護邢家的麵子,可如今差一點讓邢家的臉麵無存的人卻是自己,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好在再大的風浪她也經曆過,最後她還是鎮定下來,“好,我明白了,過幾天我就帶杜蘭芷回去。”邢家的家事兒,不能讓外人知曉,即使杜蘭芷是她內定的孫媳婦,卻還是沒有自己的孫子,邢家的臉麵重要。

說完這話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當透明人的陳夏璿,“不過,杜家和邢家的聯姻的事兒我是堅決不會改,等你好了,還是要和杜蘭芷結婚!”

邢老太君的話才剛落,門口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是有人撞到了什麽東西,慌亂間擇慌而逃。

“是誰在外麵!”邢老太君立刻起身,朝大門走去,還沒打開門就傳來了韓子峰的聲音。

“蘭芷,你的東西掉了。”

瞬間,邢老太君原本要握住門柄的手就那麽頓在了半空中,她沉沉地歎氣,“真是……”杜蘭芷是自己帶來的,如今她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奶奶,這事兒我來處理,您別擔心。”邢巒適時地站了起來走到老太君身後是,伸手扶住她,“奶奶,您年事已高,該享受天倫,邢家就交給孫兒,孫兒保證不會讓邢家的名譽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事到如今,邢老太君也無話可說,她伸手拍了拍邢巒的手背,“乖孫子,奶奶知道。”她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安靜得出奇的陳夏璿,語氣依舊冰冷,“以後你要好好照顧我孫子,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麽不良居心,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陳夏璿點點頭,她可以保證自己沒有不良居心,可保證不來邢巒沒有壞心思,經過今天這事兒,她覺得就算老太君再厲害,也鬥不過邢巒這隻腹黑的大灰狼。

杜蘭芷一定是邢巒故意喊來的,那段對話也是他故意讓杜蘭芷聽到,就那麽

巧在杜蘭芷轉身逃離的時候遇上了韓子峰。

看似一切巧合的巧合,其實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包括自己,陳夏璿暗自腹誹,死邢巒你設計自己的奶奶就算了,幹嘛把她也拉進來,如今她和他是一根麻繩上栓著的兩隻蚱蜢,誰也別想撇開誰。

送走了邢老太君,邢巒回到辦公室坐下,看著陳夏璿,伸手朝她勾了勾,“過來!”

老太太的頑固是出了名,邢巒也不與她在這方麵爭一高下,以退為進是他的拿手好戲,現在他身體有恙的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杜蘭芷首先脫不了幹係。

這一下,也夠奶**疼一陣子暫時不會有心思來對付夏璿。

現在他總算是可以鬆口氣,留點心思好好馴服眼前的這隻小野貓,他看到陳夏璿走到自己跟前,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顎,盯著她看,“剛才,你是不是在笑?”

為了她,他撒了彌天大謊,而她卻在一旁沒良心地偷笑,不收拾她,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犧牲。

“沒有!”陳夏璿猛地抬頭,為自己辯解。

她才說出口,邢巒伸手一拉,她跌進了他的懷裏,一股清冽的煙草味道衝入了鼻腔之中。

心跳得不規律,她低著頭,咬著唇,邢巒喜歡她這樣安靜的樣子,仿佛一隻被馴服了乖巧的小貓咪,但實際上她這是在以退為進。

她骨子裏就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