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相親會來搗亂!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親會來搗亂

那邊邢巒將殘餘的毒血洗幹淨後,一旁的程若初在他身邊蹲下,遞給他一瓶藥水,“你趕緊用這個漱口,小心自己中毒了。”

邢巒接過藥水,“謝謝,麻煩你幫夏璿先處理下傷口。”

看到邢巒的臉色無異樣,陳夏璿這會兒隻覺得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你這樣,太冒險……”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回報他砦。

“看著你中毒卻無能為力,才是最冒險的。”邢巒漱口後,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掠到耳後,眼神溫柔,“等會兒我讓權東一為你做個全麵的檢查。”

“恩,你也要做個檢查。”她這會兒很聽話,點頭說。

看著她那乖巧的樣子,邢巒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眼裏的擔憂一點點地褪盡。

看著兩人間那親密的小互動,韓若初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著,她低著頭,一抹狠戾流轉過眼底。

夜幕四合,顧庭軒站在落地窗前,一身白色,雙手抱胸,眼光漾了月色的冷,顯得深沉而冷峻。

房間的一麵牆壁咯吱一聲緩緩打開,一名少年出現在了暗色中鰥。

“四哥……”少年才剛出聲,啪的一下,一根銀色的飛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直直地***了他身後的牆壁裏。

少年微微皺眉,“四哥,你?”

“誰讓你下毒的!”顧庭軒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一抹殺意略過眼底。

少年聽後鬆了口氣,雙手一聳肩,“我還以為四哥你生什麽氣呢,原來是這點小事,那個陳夏璿不是沒死麽,本來也隻是想讓四哥你做一次英雄救美,誰知道沒成。”

顧庭軒眯眼,怒意有增無減,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邪火,“說正事兒。”

“陳夏璿的血樣我取到了,經過檢驗,她的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少年伸手摸了摸下巴,原本精亮的眸底幽幽流轉過一抹亮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我們有她在手,就不怕她母親不現身。四哥,能不能留下陳夏璿可就全看你咯。”

“哼,本來可以順利留下她,可你今天的魯莽行為,破壞了我原本的計劃。”顧庭軒此刻完全無了白天的溫文儒雅,露出的是冷酷無情的一麵。

少年卻滿不在乎,擺了擺手,“不就是讓邢巒那家夥來了一次英雄救美而已,又不會妨礙我們的計劃,大不了我們劫持那丫頭一走了之,我就不信,邢巒能找到我們!”

“你太小看他。”顧庭軒說完繼續轉過頭,看向窗外,眼底流轉過光芒。

少年雙手一攤,表示不在乎,“他要是真的有能耐,早就抓住我了,他一定不會知道堂堂的七少爺現在正在他隔壁房間站著呢。”

聽著他的話,顧庭軒沒有反駁,過了會兒,他說,“想要帶走陳夏璿,卻又不引起懷疑,你可以試著從韓若初下手。”

“邢巒會在意那個女人?”七少爺對此表示懷疑,“那個笨女人,害得我們了那麽心思在她身上,她卻依舊沒辦法比得上林依然。”

“可他還是在意那張臉。”顧庭軒打斷了他的話。

七少爺想了想,點頭說,“好,我知道怎麽做了。”

人影消失在了牆壁後,顧庭軒單手撩起窗簾,目光落在了園裏,“陳夏璿,她怎樣了?”

紫韻回答,“權東一剛才為她做了檢查,她沒事。”

顧庭軒再度沉默。

“主人,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你出去吧。”顧庭軒的腦中一直回放著早上的畫麵,陳夏璿不顧一切護在他身前,那時的他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一般,第一次,他感覺到情感的猛烈衝擊,那種緊張,感動,擔憂的情緒在那一刻反複交替著。

“陳夏璿……”他看著窗戶,念出了那個名字。

地下室裏,邢巒還沒來得及審訊犯人,那麽嫌犯就已經畏罪自殺。

“豈有此理,竟然服毒自盡!”韓子峰眯了眯眼,對邢巒說,“二爺,你看怎麽辦?”

“能怎麽辦,我看這事兒八成是查不出什麽了。”權東一大半夜被邢巒拉來,正打哈欠,看了一眼屍體,緩緩說來,“對方可以在布防嚴密的聚會裏自由進出,這夥人背後的勢力不小,他們訓練出來的殺手身手了得,做事利落,失敗後立刻自殺,可見他們組織嚴密,紀律嚴謹,也絕對不會留下什麽線索讓對手有跡可循。”

邢巒雙手抱胸,在手臂上敲打,“人死了,屍體還在,屍體上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事兒,東一就交給你了。”

權東一沒說什麽,轉身去準備。

“你說為什麽,顧庭軒在哪個時候會單獨和夏璿在一起?”一直沉默的杜從然忽然開口說話,“要不是他支走其他人,殺手也不會有機可乘。”

韓子峰看著邢巒。

邢巒沉默了一會兒,“殺手的實力比陳夏璿強出許多,可他卻隻傷了她的手,看樣子他的目的不是

要殺陳夏璿,也不是要殺顧庭軒。”

“這個殺手挺有趣,不殺人,他跳出來做什麽?”韓子峰饒了饒後腦勺,不解。

杜從然看了一眼邢巒,“莫非是想來個聲東擊西?”這麽怪異的行為也隻能這般解釋,“為的是掩蓋其真正的目的。”

“那會是什麽原因?”韓子峰被他們繞暈了。

杜從然看著邢巒,“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你是想說,那個殺手其實是為了演一出苦肉計,讓顧庭軒來個英雄救美?”邢巒說出了答案。

“哇次奧,顧庭軒這個陰險的家夥,他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陳夏璿了吧,那二爺豈不是又多了個強勁的對手。”韓子峰唏噓了一下,看著邢巒。

“把那把刀給我看看。”邢巒卻沒有往下深思,他接過杜從然遞給自己的那把行凶的刀,放在燈光下仔細看了看,“有人動過這把刀。”

“什麽!”韓子峰驚訝地說,“不可能,這把刀從現場拿回來後就一直放在這裏保管,誰也沒有動過。”

“剛才現場那麽混亂,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夏璿身上,有人趁亂動手也有可能。”邢巒將刀麵翻轉過來,指著上麵的血跡,“你們看,這血跡上有輕微的劃痕,似乎有人拿簽從上麵劃過。不小心留下了一絲。”

“他們取血做什麽?”杜從然問。

“隻為了取血,這麽大費周章,有必要嗎?”韓子峰更不明白。

邢巒將刀放下,眸色銳利,“也許他們的目的就在於此,聲東擊西就為取血。”如果之前他不知道陳夏璿的血液有迅速愈合的功能,也許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一層。

聽了韓子峰的解釋,杜從然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顧庭軒莫非也跟七少爺有關?”

“難道他就是傳聞中的七少爺!”韓子峰一拍腦門,大聲說。

邢巒沒有回答,他放下刀,“我會利用這次機會帶夏璿離開,這裏暫時先交給你們,別打草驚蛇。”

看著他的背影,韓子峰問杜從然,“二爺這算是有了危急意識嗎?”

杜從然沉了口氣,“這事兒,你得問他,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他隻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七少爺的事兒與他無關。

在邢巒的一再堅持下,陳夏璿隻得暫時離開保護組,跟著他回到了陳家。

邢巒將她送到了陳家門口,“你先進去看看你爺爺,他最近身體不太好,稍後我來接你。”

“你不進去看看我爺爺?”

“不了,我還有事。”邢巒的眉尾微微一動,陳夏璿知道他有事不說,便也不追問。

回到家裏,陳夏璿的腳剛剛踏進大廳,就聽到一陣吼聲從客廳的那一頭傳來。

“陳夏璿你還有臉回來!”

陳夏思見到她,就從客廳的那一頭衝了過來。

“這裏是我家,我憑什麽不能回來。”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回憶,雖然經過了兩個月,可陳夏璿還是覺得心裏難過,這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爹。

“你害得我爸和我媽進了局裏,要不是向明四處奔波將他們放出來,他們現在還在局裏蹲著呢!”陳夏思根本不管她的父母對陳夏璿做了什麽過分的事,一開口就隻會指責對方的不是。

“合著他們陷害我就應該,他們犯了事兒進局子是他們咎由自取!”一開始,陳夏璿聽到這個消息也吃了一驚,不過她很快回過神,她想不到邢巒竟然真的將他們送進了局子裏。

“賤人!”陳夏思抬手,狠狠地朝陳夏璿甩去。

她的手還沒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

“你瘋了!”穆向明上前一步,抓住了陳夏思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拉,黑沉著臉,在她跟前低聲說,“我忍了你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負她,你再敢這樣,我們就分手!”

“你……”陳夏思想不到穆向明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麽護著陳夏璿,她往後退了一步,“不,穆向明你別想甩了我,別以為你利用完我就可以甩了我,想都別想,我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

穆向明臉色瞬間變了,“你胡說什麽,你怎麽可能有我的孩子!”

“穆向明你這個混蛋,你別像就這麽摘幹淨!”陳夏思一聽到他這麽說,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癲狂。

“什麽?”陳夏璿也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穆向明和陳夏思訂婚是因為穆向明更愛陳夏思,可現在聽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夠了!”穆向明怒吼了一聲,“你上樓去,要瘋也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你不要臉麵我還要!”

他的話徹底刺激了陳夏思,她瘋了一般衝上前去要打陳夏璿,卻被穆向明一把抱住,她嘶叫,“穆向明你沒良心,為了這個野種,你竟然這麽對我,我恨你,我恨你!”

野種?!

陳夏思說自己是野種?

陳夏璿呆住,她一把拉開穆向明,雙手緊緊地抓住陳夏思的肩膀,“你把

話說清楚!”

陳夏思被她牽製住,無法動手打人,隻得那眼惡狠狠地看著陳夏璿,“說的就是你,你是野種!”

“夠了!”穆向明再也聽不下去了,他上前拉開兩人,強行將陳夏思拉走,誰知陳夏思卻越叫越大聲。

“都給我住嘴!”最後,老太爺的一聲怒吼後,整個大廳徹底安靜了下去。

陳夏思平日裏仗著父親對自己的寵愛作威作福慣了,但她還是打心底裏對這位嚴肅的爺爺心存敬畏。

“嫌家裏還不夠亂是吧,夏思你要是再這麽口無遮攔,就給我滾出陳家!”這次,老太爺發火了,拐杖重重地敲打了下地板,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陳夏思強忍著眼淚,委屈極了,“爺爺,你這麽護著她,我無話可說,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來。”

說完,她甩開穆向明的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朝外走去。

“夏璿,她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亂說,你別往心裏去。”穆向明連忙安慰陳夏璿。

陳夏璿搖頭,“我上樓陪爺爺。”有些事,她藏在心裏很久,不去問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穆向明看著她,眼裏露出了無奈與疼惜,歎了口氣他還是轉身去追陳夏思。

“你今天怎麽回來了?”老太爺見陳夏璿上樓,眼神與語氣都變得溫和,陳夏璿上前扶住他,有些撒嬌地說,“我回來看爺爺,您還不高興啊。”

“我高興,怎麽會不高興。”陳老太爺示意管家去準備茶點,“你那個爸爸和繼母的事兒,管家跟我說了,他們這是咎由自取,你告訴邢巒,我沒有怪他的意思。”

“恩,我知道。”陳夏璿一笑,難怪剛才邢巒那家夥沒送自己進來,敢情是怕老爺子怪罪。

“對了,我聽說你和邢巒的事兒,他父親已經答應了,你們兩打算什麽訂婚?”陳老太爺雖然人在家裏,可消息還是靈通的很。

“是邢巒告訴你的?”陳夏璿撇了撇嘴,難怪他今天非要送自己回來,原來是打算用爺爺來壓自己,這個腹黑的家夥!

“怎麽,你不打算跟他訂婚?”陳老太爺試探著問,“是他不夠好,不夠優秀?”

“不是……”正是因為他太好了,她才不敢接受。

“那就是他不夠愛你,所以你猶豫了。”陳老太爺這會兒臉色嚴肅,“我孫女這麽優秀,哪愁找不到好男人,回頭我就去幫你找!”

“爺爺……”陳夏璿連忙轉移話題,“爺爺,我還不急著嫁人呢。”

她以為老爺子說給自己介紹對象是開玩笑,想不到老爺子當真了,當即為她準備了相親會。

陳夏璿坐在咖啡屋裏,她喜歡坐在靠近窗戶,暖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趕走秋日的涼,渾身透著暖暖的感覺,看著窗外那明媚開得正歡的朵,充滿了朝氣。

她喜歡坐在左邊,讓心跳也感染那暖春的明豔和活力,單手支著頭,一手拿著勺子在咖啡杯裏攪動,杯子裏那泛著漣漪的圈圈,印出模糊扭曲的麵容。

陳夏璿隻覺得心裏仿佛是壓了一層悶悶的東西,沉悶得透不過氣來,那天陳夏思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繞,那也是積壓在她心頭多年的疑惑,她的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孩子!

她不敢去問父親或者是爺爺,因為他們無法給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她更不想因為無憑無據的事情去傷害親人的感情。

所以她親自去調查當年與母親的失蹤有關係的七少爺,還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那裏原本要一個月才能恢複的傷疤,如今早就消失無蹤,她的身體有迅速恢複的功能,這個秘密她誰也沒敢告訴,至於為什麽她會有這樣的能力也隻能找到母親後才能知道。

陳夏璿忽然想到了邢巒,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心裏又是一沉,如果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又有資格接受他的愛。

“你好,請問你是陳夏璿小姐?”一名男子手裏拿著一隻紅玫瑰,走到陳夏璿身邊,微微側彎腰,看著正凝神思索的她。

陳夏璿循聲看去,男子身穿白底蘭色文竹休閑裝,戴著金絲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那雙溫柔的眸子直直地看著自己。

“我是,請問你是?”陳夏璿見他手裏拿著一朵紅玫瑰,心裏覺得納悶,爺爺不是說讓自己來拿東西,沒說性別,隻是說對方手裏拿著一朵紅玫瑰,莫非是這個人。

男子笑了笑,走到她對麵坐下,將紅玫瑰遞到她麵前,那笑容仿若午後的暖陽可以直直透入人心,“這朵玫瑰很適合你,初次見麵陳小姐,我叫爾冬升。”

“你好爾……先生,我爺爺說有一份文件在你那裏,他說這份文件很重要,你現在可以交給我了嗎?”陳夏璿接過那朵玫瑰,笑了笑,“謝謝。”

爾冬升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後輕聲笑了起來,“原來你爺爺沒有告訴你實情啊。”

“什麽實情?”

“今天你和

我是來相親的。”爾冬升說完,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情。

果然,眼前的女孩子的表情瞬間僵直,而後有些尷尬,最後她低頭,似乎在磨牙,那變化相當的有趣。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

“嗬嗬,抱歉啊,我……”陳夏璿又氣又羞惱,她怎麽就沒想到爺爺會騙自己,“我不是……”

“沒事,你也別真把這個當相親,就當作是認識一個新朋友,這樣我們彼此都不會尷尬。”爾冬升對她很有好感,笑著解圍。

對方這麽體貼又有禮貌,陳夏璿還真不好意思拒絕,她訕訕笑了笑,還沒想好怎麽與對方說,對方就先開口了,“陳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夏璿嗎?”

“啊?”陳夏璿張了張,她還沒回答,有人替她開口了。

“我介意!”

忽然身邊一陣高壓壓下來,陳夏璿轉過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邢巒坐在了她身邊。

他怎麽來了!

陳夏璿嘴角一抽,看著他陰沉得要下雨的表情,她暗自叫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位是?”爾冬升看著眼前的男子,見他看著陳夏璿的時候,那眼裏的占有欲,他微微一愣,難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告訴他,我是你的什麽人?”邢巒卻也不看那人,隻拿眼盯著陳夏璿。

被他那足以殺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陳夏璿苦笑了一下,向爾冬升介紹,“這位是邢巒,他是我的……”

邢巒盯著她,眼裏的威脅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