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消失的老婦人
杜川差點將手機丟了出去。
“別叫了，到底怎麽了？”杜川問道。
“你起來沒？快看新聞！”李子豪大喊道。
杜川被吵得實在沒有辦法，才切屏出去，掃了一眼新聞，目光突然凝固。
新聞中一個大標題寫著——中心學校實驗室中危險物質泄漏，城衛隊介入封鎖學校！中心學校或提前放假。
他接著翻下去，報道中講述三人中毒身亡，還有兩人重傷。
沒有誰比他這個親身經曆者更清楚，根本沒有什麽危險物質，有人掩蓋了消息。
杜川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個邋遢男子，畢竟他的職位看上去很高。
手機上又收到一則消息，學校通知假期延長的通知。
“他們為什麽會隱瞞實情？徐欣還能不能救回來？”李子豪情緒有些激動。
“你先冷靜一下。在學校發生這種事情，想要先壓下輿論也是很正常的。”杜川安慰道。
“今天一早，我看了新聞就去過學校。學校真的被封鎖了，現在根本進不去。我想問問到底救出徐欣沒有，卻被人趕出來。”李子豪說道。
“你就這樣上去問，不被人趕出來才怪。你打電話去徐欣家裏問問，要是徐欣被救出來一定會回家的。”杜川說道。
“好主意，但是我沒有她家裏人的電話。我隻知道她家住在什麽地方，你和我一起去吧。”
李子豪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徐欣家裏有些突兀，所有想要帶上自己的死黨。
“我還沒吃早飯呢！”杜川說道。
“我也沒有，我在學校外的早餐店等你！”李子豪說道。
“你請客！你知道我要吃什麽。”杜川想了想補充道。
“好！”李子豪一口答應道。
杜川才慢悠悠的起床，洗漱一番後才晃晃悠悠地騎著單車到學校門口地早餐店。
因為學校放假的緣故，早餐店中生意不好。
李子豪坐在門口對著杜川揮手。
杜川看著桌子上放的豆漿油條，也不嫌棄坐下來就開始吃起來。
“你怎麽知道徐欣家住在什麽地方？”杜川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一次我送她回家，她家就在學校附近。”李子豪有些扭捏的說道。
“你小子功課倒是做得挺足啊！杜川戲謔道。
李子豪已經吃過了，捂著豆漿的杯子盯著杜川。
“得得得！帶路吧！”
杜川被看得不耐煩了，一口喝掉豆腐腦，掐著一根油條邊走邊吃。
李子豪一下子笑了起來，立刻走在前麵。
將車放在早餐店門口，兩人步行走了兩個街口，拐進一個巷道裏。
“巷道盡頭，那個紅色的大鐵門就是徐欣家。”李子豪說道。
兩人來到門前，李子豪去敲門。
沒多久大門打開一道縫，一位老婦人探出身來。
老婦人有些佝僂，死魚一樣的眼睛在杜川兩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問道：“你們找誰？”
“徐……”李子豪剛開口被杜川拉了一下。
“老人，你好！請問徐欣是住這裏嗎？我們是徐欣的同學，請問徐欣在家嗎？”杜川問道。
“徐欣？哦，徐丫頭阿！”老婦人點頭說道：“你找錯地方了，徐丫頭他們家在那邊的。”
老婦人指了指另一邊的巷道口的一戶人家。
杜川看了李子豪一眼，李子豪難得的臉一紅。
“打擾了，老人家。”杜川向老婦人道別。
老婦人看著兩人轉身，才關上門。
“你不是知道徐欣的家在哪嗎？”杜川說道。
“不應該啊！上次我明明看見徐欣進了那個門。”李子豪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杜川不可置否，兩戶人家在同一條巷道，李子豪記錯了也很有可能。
兩人來到巷道口，李子豪率先敲門。
沒過多久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探出頭來。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一愣。
“劉小雀，你怎麽在這？”李子豪心直口快的說道。
劉小雀是杜川兩人的同班同學，平時關係屬於那種不遠也不近的那種。
劉小雀被問得莫名其妙，回道：“這是我家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到時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是你家？”李子豪有些驚愕。
“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劉小雀一句懟得李子豪沒脾氣了。
“咳！我們是來找徐欣的，剛才有人跟我們說徐欣家在這裏。”杜川解釋道。
“徐欣呀！你們找錯了，徐欣家在那邊。”劉小雀指了指紅色的大門說道。
“什麽！”
李子豪臉色一下子有些蒼白，下意識抓住杜川的手臂。
“徐欣家裏還有什麽人嗎？”杜川覺得奇怪。
“徐欣是單親家庭，家裏隻有一個爸爸。”劉小雀對徐欣家還算熟悉。
“那徐欣的爺爺奶奶呢？”杜川繼續問道。
“徐欣家裏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你們找徐欣有什麽事嗎？”劉小雀說道。
杜川臉色一變，掙脫了李子豪，向紅色的大門跑去。
李子豪連忙跟了上去。
“有人嗎？快開門！”
杜川再次敲門，一邊敲門一邊喊，卻一直沒有人回應。
李子豪也跟著一起敲門。
“別敲了，徐欣爸爸白天都在上班，徐欣昨天也沒有回家，家裏應該沒人。”劉小雀頗有些好奇的在後麵說道。
“有什麽辦法進去嗎？”杜川有些焦急的問道。
“徐欣爸爸經常不在家，有時候會把鑰匙放在我家……”劉小雀說道。
“那不早說！快點拿鑰匙給我。”杜川說道。
劉小雀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還愣子幹嘛！快去啊！”李子豪急切的說道。
“我為什麽要把鑰匙給你們。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劉小雀滿臉懷疑說道。
“哎呀！一時半會也和你解釋不清楚，總之徐欣可能有危險我們是為了救她……”李子豪解釋道。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進去。”杜川頗為急切的說道。
“那好吧！”
不知道是看出了兩人的焦急，還是杜川的話起來作用。劉小雀終於取出了一把鑰匙。
一進門，杜川走在最前麵，李子豪卻有些畏畏縮縮的走在後麵。
劉小雀大大嘞嘞的進門，看著奇怪的兩人。
先掃視了一遍客廳，杜川沒有發現異樣，又到了廚房，順手取了一把小刀。
“你要幹什麽？”劉小雀看著他拿著刀有些害怕。
杜川沒有理會劉小雀，小心的靠近關著門的三個房間。
兩人臥室一個書房，能夠藏人的地方，床底下，衣櫃裏，都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那個老婦人。
徐欣家在一樓，窗戶都裝上了防盜網，那老婦人是如何離開的？
“你們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劉小雀看著杜川放下刀，才心安一些。
李子豪見沒有人，也鬆了一口氣，將剛才的遭遇和劉小雀說過一遍。
“那不是說那個老婦人就憑空消失！編故事也編一個靠譜點的嘛。”劉小雀根本不相信。
突然關著的大門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杜川示意兩人噤聲，自己卻小心翼翼的抓起小刀靠近門後。
李子豪拉著劉小雀小心翼翼的溜到書房裏。
一下子房間裏靜得有些可怕，杜川能夠聽得見鎖芯滑動的聲音，有人在開鎖。
他看著鎖芯一點點轉動，手裏的刀逐漸握緊。
哢嚓！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就要往裏走。
杜川從門後突然出手，手上的小刀直接取要害。
那高大的身影邁進的腳步突然停下，仿佛早有預料一樣向後退了半步。
杜川的小刀落空，還沒來得及抽手回來，就被一隻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
這人力量極大，他抽不回手，立刻抬腳向那人的雙腿之間踢過去
“嘿，出手還真夠狠的。”那人笑著說道，抬腿後發先至踢在杜川的腳踝上。
杜川握刀的手一時掙脫不出來，隻能鬆手任由小刀落下，另隻手接住小刀，向著那隻手刺去。
那人鬆開了手，杜川重獲自由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小子啊，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人竟是救過兩人的邋遢男子。
“是怎麽發現我的？”杜川問道。
剛才他躲在門後的死角，但邋遢男子卻未卜先知的退後半步，就是這一步讓他後麵的行動都陷入了被動。
“要是我們下次還有機會見麵的話我再告訴你。”邋遢男子笑著說道。
“現在輪到我問了。你怎麽在這裏？你是怎麽進來的。”邋遢男子問道。
“我們有鑰匙，當然是開門進來的。難道像你一樣溜門撬鎖？”杜川也不示弱。
“都出來吧！”
確定安全後，杜川對著李子豪和劉小雀兩人喊道。
兩人從書房裏出來，李子豪見到是邋遢男子也鬆了一口氣。
“大叔，徐欣救出沒有？”李子豪問道。
他本意就是想了解徐欣的安危，卻沒想到遇上這一連串的事情。
“大叔！你見過不到三十歲的大叔嗎？”邋遢男子有些氣急。
這話一出，就連杜川也仔細的重新打量了一番。
這人頭發亂成一團，滿臉胡茬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煙草味。
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衣和一條髒牛仔褲，每次見到他都是這身裝束。
乍一看，十足的四十多歲的流浪漢氣質。
“呃！”李子豪被邋遢男子的話，弄的手足無措。
“不用問了，他來這裏就是想要調查徐欣。多半是沒有進展。”杜川說道。
“事情有些複雜，不過已經有線索了。”
邋遢男子知道杜川是在用激將法，但還是說了一句。
“先說說你們為什麽在這吧？要是說服不了我，我就隻能把你們帶回去了。”
邋遢男子立刻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杜川也不隱瞞，將事情的前後和邋遢男子說過一遍。
邋遢男子聽到老婦人的消失不由的眉頭一挑，然後說道：“把你們之前動過的地方都告訴我。”
三人認真的回憶了一遍，將動過的東西還原。
邋遢男子點點頭說道：
“這次就先放過你們，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們全部抓進去。現在滾吧！”
杜川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屁股一痛。
還好他身手敏捷，向前翻滾，站了起來。
對邋遢豎了個中指，在邋遢男子發怒之前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