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血饅頭
雞仔略微沉吟後問道：“琨哥想知道你入獄的原因，還有就是你和強哥是什麽關係？”
“哪一個問題能要我的命？”尤解不答反問。
“呃...應該不會那麽嚴重吧......”
雞仔的臉色有些尷尬，但見尤忽然淩厲起來，立馬回答道：“第二個。”
“我和劉啟強認識不到兩天。”尤解坦然道。
“這怎麽...我還以你們是結義的把兄弟呢！”雞仔詫異道。
“哦，大概有點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我這麽解釋能保住命嗎？”
雞仔點頭如雞仔：“應該沒問題。那尤哥是怎麽進來的...呢？”
尤解皺眉。
“這種事情尚琨都查不到嗎？這應該不算什麽機密吧！”
“放以前可以查到，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新來的所長不允許教官和勞犯之間有工作以外的交流。”
雞仔撓了撓後腦勺。
“你的意思是以前可以？”
雞仔搖頭道：“以前也不允許，隻是不像現在那麽嚴，新官上任三把火，人人自危嘛。”
“原來如此。”尤解說罷就躺下休息了。
這樣尤解就放心了，即便那些被他殺掉的勞犯有同夥在此，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
無形當中又欠吳聖雄一個人情。
雞仔看著背對自己的尤解欲哭無淚，琨哥交給他任務雖然完成一半，但他總覺得自己把琨哥給出賣了。
雞仔扭過頭凶狠地看向室內的其他勞犯，沉聲恐嚇道：“你們要敢說出去，舌頭給你們拔了！”
“雞哥我們什麽都沒聽到......”
......
下午四點。
老油條和馮叔準時抵達衛所。
“什麽？！怎麽會這樣啊，我們明明說的今天探視啊！姑娘你在好好想想！”
老油條情緒有點失控。
“早上你確實說可以啊，我們聽得清清楚楚的，您再核對一下。”
老馮在一旁著急道。
櫃台後的嬌嬌麵色有些發燙，今天來衛所的人挺多，但她對這兩人印象頗深，尤其是帶著白帽子的老油條。
“抱歉，那應該是我疏忽了。明天！我保證明天你們一定可以探視到。”
老油條和老馮麵麵相覷。
“姑娘你再通融通融，你看現在距離下班還早著呢，我們真得有急事要找那人說。”老油條雙掌合十拜托道。
“這個我真得做不到，我們和監獄是兩個係統，請你們體諒一下。抱歉！”嬌嬌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我體諒你，誰體諒我啊！我要見你們領導！收了錢不辦事幾個意思啊！”老油條怒了猛地一拍案幾，指著嬌嬌吼道。
附近的保安見狀直接衝向老油條，一把扯住老油條的後領子，猛地向後一拉。
老油條噔噔後退兩步一屁墩摔在地上。
“哪裏來的瘋漢子，敢來衛所撒野！”保安說罷掏出對講機開始叫人。
老油條起來之後還想去找嬌嬌，卻被老馮死死抱住。
“老油條，你特麽瘋了，這裏是衛所啊！快跟我回去！”
老馮一邊拉扯著老油條，一邊給嬌嬌和保安賠不是。
眼見二人退出了大廳，保安惡狠狠地朝著門外啐了一口：“呸，什麽東西！”
轉頭看向嬌嬌說道：“你就不該跟他們道歉！這些人就是不能給好臉色，你越是客氣，他們越蹬鼻子上臉。”
“知道了，餘哥。”嬌嬌低聲應道，看臉色被老油條嚇得不輕。
老油條和老馮剛回到學校宿舍，就看到小呂在和別人爭吵。
二人生怕打起來，趕緊跑著湊了上去。
“你們能不能有點兒良心，劉家兄弟才死多久，你們就要動他的東西！”
小呂站在卡車引擎蓋上指著底下一群人怒吼道。
其中為首的一個地中海眼鏡男操著一口方言反駁道：“小呂啊！話不能這麽講，這卡車是大夥一起挖出來的，車上的零部件也有大夥的功勞！怎麽成了劉家兄弟的私有物了！”
“就算不是私有物，也不該你們拿去喂狗！”小呂氣得臉色漲紅。
“怎麽說話呢！”
“小夥子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呢！”
“我看他是欠收拾！”
“大夥一起上，撕爛他的嘴吧！”
一群人上去扯小呂的腳脖子，小呂一邊躲閃，一邊踢他們的手，幾次險些被扯倒。
“住手！”
老油條大吼一聲，衝到人群之中。
“什麽情況，敵人還沒打上門，自己人先幹起來了！”
老油條雖然有傷在身，但餘威猶在，牛眼一瞪眾人紛紛向後退去。
老馮緊隨其後，氣喘籲籲道：“誰能說說怎麽回事！小呂，你先下來，站那麽高也不怕摔著！”
小呂聞言跳下車來，指著地中海說道：“就是他帶頭搶車的！”
地中海眼鏡男嚇了一跳，向後縮了縮尖聲嚷道：“你可別瞎說，是大夥一起來的！”
“搶車！誰要搶車，這破車是能開走還是咋地？到底怎麽回事啊！小呂你給我說清楚！”
老油條一邊咋呼，一邊看向小呂。
小呂吸了吸鼻涕憤憤道：“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說是可以用卡車零件抵部分租金。”
老油條和老馮麵麵相覷，他倆剛從衛所回來，並沒有發現門口張貼新告示啊。
“我倆剛從衛所回來，沒聽說此事啊！你們都聽誰說的？”老油條扯著嗓子問道。
小呂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把話說明白，趕忙出言解釋。
“不是衛所，是歪脖子！”
說罷小呂又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原來老馮二人剛走沒多久，歪脖子的人便來傳話，說是今晚便會正式接受這裏。
先去他那裏登記的免三天租金，接著又傳出歪脖子正在收汽車垃圾，可以用汽車零件抵租金，零件越完整抵扣得越多。
緊接著便出現了剛才的場麵。
老油條氣得不打一處來，指著一眾勞工久久難言，最後終於發出了聲音。
“你們是不是窮瘋了！”
說完捂著心口頂到卡車上，小呂和老馮趕緊上前攙扶。
眾人見狀鴉雀無聲。
老馮也是急了眼，顫抖著指著眾人說道：“小呂說的對，你們這麽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咱們這還沒開戰，就先給敵人送軍資了！能不能有點骨氣！能不能有點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