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人的嘴短

翌日清晨。

衛所辦公廳。

老油條和老馮一起走了進去。

老馮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櫃台,見昨晚的沙皮沒在崗位,方才籲了口氣。

接待二人的是一位年輕姑娘。

“二位有什麽事嗎?”

麵對姑娘的微笑式服務,老馮感動地隻想哭。

“呃,我們想要探視一個人。”

“姓名?”姑娘開口問道。

老油條忙回答道:“尤解。蚩尤的尤,解釋的解。”

“稍等。”

女孩熟練的操作這電腦,等了大概三十秒便有了結果。

“尤解,前天剛收的犯人。你們要預約哪天?”

“今天可以嗎?”老油條內心忐忑不已。

“我查一下。”

又等了大概一分鍾,姑娘麵帶微笑回複道。

“可以,不過要等到下午。嗯,下午四點鍾過來就行了,隻能一個人探視。沒問題的話就去那邊刷一下卡,具體細則那邊牆上有。”

老油條和老馮執手相看淚眼,趕緊去刷了卡。

老油條沒走兩步忽然又折返回來。

“姑娘我能問一下,他要做多久的牢嗎?”

姑娘也沒有不耐煩,重現操作電腦,而後回複道。

“一年,好好表現的話應該能早點出來。”

“謝謝你啊,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老油條忽然一下子精神了許多,對著櫃台裏的姑娘作了個揖。

二人剛出大廳沒多久,一個身穿製服的青年就走了進去。

“嬌嬌忙著呢?”年輕人對著櫃台裏的姑娘打招呼道。

名叫嬌嬌的姑娘聞聲抬頭,對著來人淺淺一笑:“彪哥不是休假了嗎?怎麽今天就來上班了?”

“害!別提了,隊裏那些兄弟忙不過來,一堆爛事等著我去處理呢!我要再不來,所長估計都要找我談話了!”宋彪繞到櫃台之後,單手撐在嬌嬌的辦公桌上。

“吹牛,我就不信隊裏離了你就不能轉了!”嬌嬌撇嘴道。

“哎~你不信可以問馬隊呀!我的業務能力在全所都名列前茅,人送外號‘狂彪’!”宋彪趾高氣昂,臉恨不得揚到天上去。

“得了吧,我都聽說了,你被霧饕追地跑的比兔子還快呢,我看叫‘喪彪’還差不多。”

嬌嬌說罷掩嘴輕笑道。

宋彪臉色有些難看,故作生氣道:“虧我想著給你帶咖啡,你竟然跟他們一起詆毀我,試問你們哪一個能跑得過霧饕,我這還不夠狂嗎?”

宋彪說罷從背後拿出一杯咖啡,貼心地為其插上吸管。

嬌嬌雙手接過,抿了一口開心道:“卡布奇諾!還是彪哥懂我!我為先前的不當言語給你道歉。”

“道歉就免了,記得我的好就行了。去休息室喝去,這裏我給盯著,被吳老板看到就糟了。”

宋彪輕輕拉起嬌嬌。

“可你不說隊裏著急讓你過去嗎?”

“不差這一會兒,更何況不都跟你說了,我的外號——嗖!”宋彪已經坐到了嬌嬌的工位上,對著嬌嬌比劃了手槍發射的動作。

“那就謝謝彪哥啦!”

眼見嬌嬌離開,宋彪立馬找到預約探視的表格,將尤解的探視時間改到了明天下午四點。

上午做得表格,一般都要等到中午才抄送到監獄那邊。

“等到明天,即便你越了獄,也無家可歸了!”宋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衛所監獄。

尤解放風回去的路上連打了數個噴嚏。

這鬼天氣,又特麽降溫,再將下去該結冰了,尤解搓了搓手。

剛剛和劉啟強見了一麵,那家夥到底是有些名堂,一晚上不見,身邊多了十幾個小弟。

看來和大背頭分庭抗禮指日可待。

劉啟強外麵的小弟還是沒有消息,看來還得再等等。

今早起床尤解就發現個問題,渾身上下好像都不疼,按理說李教官昨晚那套棍法少說得疼個三五天。

身上的淤青好像也都散了,隻留下淺淺的痕跡。

尤解將這一切歸結為睡了個好覺,他以前貌似聽專家說過,人在熟睡狀態下恢複的速度要比醒著時快得多。

雖然有那麽一點誇張,但尤解並不在意,因為他本身就不正常,正常人誰會隔著十幾米聽到門裏麵的談話。

尤解腳步放慢,若不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還不會在意。

“我今天算是打聽清楚了,尤解那小子確實有點本事。他是學校宿舍那邊的勞工,之前和火車站的歪脖子幹過一架,把歪脖子的一條胳膊給幹折了。

入獄當晚他去了隧道做標記,隻是當晚的消息被官方封鎖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有個蹊蹺之處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當晚做夜工的那夥勞犯一個都沒回來,那幾個可都是監獄裏出了名的狠角色,就連我都不敢輕易招惹。

要說他們都被霧饕吃了,那小子為什麽活得好好的。

等他回來了你想法給我套出來,我要知道他坐牢的原因,還有他跟劉啟強到底是什麽關係。”

哨聲響起,牢房的門被打開,大背頭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

尤解麵不改色的朝他走去,二人擦肩而過,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尤哥你回來了。”雞仔熱情地打著招呼。

尤解隻是嗯了一聲就爬上了床,一會兒要去某個商業廣場清理廢墟,下午三點多才能回來。

所以這會能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

尤解剛要躺下就見雞仔扔了個蘋果上來,伸手一把接住。

“琨哥送來的,最近天幹物燥,得多補充點兒維C。”雞仔解釋道。

“他給我的?”尤解問道。

“呃...是給我的,但是在這個號子裏你當家,所以東西都歸你。”雞仔撓了撓頭。

尤解心下冷哼,他就知道大背頭沒有那麽孝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尤解說著哢嘣哢嘣的啃起來。

“應該的,這是規矩。”雞仔舔了舔嘴唇。

雞仔眼珠子一轉,弱弱地問道:“尤哥,琨哥想讓我跟你打聽點兒事,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就當我放了個屁。”

尤解沒想到他竟然那麽直接的問了出來,而且那麽真誠,說得好像跟自己更親近似的。

“他怎麽不自己來問!我打得是他的下巴有沒有打爛他的嘴。”尤解冷哼一聲。

雞仔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臉色異常難看。

“問吧!”尤解終究是心軟了,畢竟吃人的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