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個表演很炸裂

如果這些成群結隊路過這個垃圾投放點的學生,有仔細地看看垃圾桶背後有什麽東西,一定會被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和他懷裏抱著的一個穿著奇醜無比的衣服的破爛布娃娃給嚇一大跳

保安大叔給我指的路非常明確。我在農場那裏和農場主商議,搭上了他開車。我的學校所在地區的那一輛順風車。

當然了,所謂的物美價廉絕對是不存在的,因為不需要什麽身份證明就可以搭車。所以說。農場主車費收得很貴。不過再貴都跟我沒有關係,因為我本來就沒錢,也沒打算付錢。我跟他說。我家就在那個區,到了之後我直接進屋拿錢給他。他信以為真,實際上到了那個區,我反手就把他打暈了,然後抱著冰冰阿姨走了。我在校期間雖然談不上三好學生,但這種不付錢強行坐車的事兒是真沒幹過,但是第一次幹也無比的順手,完全沒有心理障礙

隻能說還好我是搭的車,我坐在那輛車上,都跟著這老板搖搖晃晃的邊送貨邊走,大概走了兩天半,到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90點鍾了,如果我搭不到車,選擇過走路或者別的方法。回這個地方。五天起步,甚至晚上還得夠嗆

所以其實我真的挺感激這個願意讓我搭車的農場主的,雖然他是想收我的高價錢。

如果不是我真的身無分文,也沒有一件兒貴重的東西,我一定留點什麽。至少讓人家別覺得太虧。所以說我最後記了一下這個農場主的那輛小車的車牌號兒。等我以後發達了,一定會還上這筆車費

農場主停泊的地方是我給的,所謂的我的家的地址,其實就是我們學校後山上去的那一條。水泥路的起點

也可以說這是一條近路。如果按照正常的下山,從山的正麵走。因為路是修在山脊上。所以上一次我和。撲棱蛾子偽裝成的芳林一起下山時。足足開了三到四個小時才到市區。

但如果我從後麵這條路走,走到半山腰之後選擇爬山。我能大概在四個小時左右就從山底爬到山頂,相比走柏油水泥路已經省了太多的時間。

但是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很晚了,我也不敢往上爬,萬一在山後麵遇到活躍的生物改造人呢?我這身上帶著傷,還爆了一個奇怪的娃娃。怎麽看都會被列為攻擊對象,順便滅個口哨的。我暫時也沒啥太大的反抗能力。所以最好還是避開吧

於是我丟下了被打暈的車主。爬到在這個停泊點後麵的一棵樹上。坐在樹枝丫上,勉強睡了一覺

這是這幾天來我睡得最好的一次。從河裏遊出時。我一直精神緊張,害怕有人會發現我的身份。而農場主搭我的時候,我也怕路途中有人認出我來,所以一直不敢太睡覺。睡的。一旦要進入深度睡眠,我就把自己掐醒。所以其實也沒有達到什麽休息效果

直到這時,我終於到了一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的地方。這片樹林裏,除了各種高大的。香樟木和榕樹沒有其他東西,最多有些蟲子在晚上活躍的獵食動物之類的。不會有會發現我的身份的人類。

我這才敢把冰冰阿姨從那個娃娃套子裏放出來,請她幫我站崗,然後把娃娃套子當成一個。被子蓋在身上,蜷縮在樹枝丫裏睡著了。

沉入深度睡眠,我開始做夢。夢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光怪陸離。扭曲的人物線條。最後,這一切撥開,我看到的是我父親的臉。然後白光一閃。突然炸響一個聲音,直接把我嚇醒了

醒來時,入目的是冰冰阿姨的骷髏腦袋,我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居然已經豔陽高照了,我這一覺就是睡到了中午。

真的睡得太舒服了。我伸了一個懶腰,把娃娃棉套還給了冰冰阿姨,讓她重新待在裏麵,偽裝成娃娃,隨後小心地跳下了枝幹,鬼鬼祟祟摸出森林,往外看,路口有沒有人

那農場主已經走了。肯定醒來之後發現我溜了,氣得罵了我很久。但是最後沒辦法,有事兒不能耽擱,所以還是離開了,沒有繼續找我。

我雙手合十,在心裏再次給他道了一個歉,然後抱著冰冰阿姨就開始沿著道路徒步往上走。路程沒有變,白天安全得很,不會出現生物改造,人爬山的時候有點兒接近攀岩的坡度。但是我對那一段路認識。因為走過一次,為了逃課

還有一個事情,我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恢複的速度讓我自己都覺得離譜。我隻能說,我還好沒有去醫院。去了,絕對得讓人抓起來研究不可

我身上那個斷了肋骨傷到肺部的傷應該是最重的,都是內傷的程度,我記得在河水裏泡過了以後,我都吐血了。疼得兩眼發黑,呼吸困難。

可是就在農場主的那個車板兒上,大概休息了一個下午,完全沒有動。再起來吃飯對付兩口的時候。呼吸之間就已經沒有那種火辣辣的痛感了

而我身上其他地方的擦傷、損傷更是消失得極其迅速。如果換到平時的話就可以用,還好。到醫院送醫及時,否則傷口都愈合了——這種程度

總之,現在爬完山,我估計是因為在勞累或者運動的途中,所以說傷口沒有其他恢複的跡象。但是大部分的都已經好了。腳踝上的扭傷已經複原,擦傷早就不見蹤影了。肺部的內傷現在隻青了一塊兒,在我的肺對應的位置。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這塊兒青都會看不見了

而我背上那個死掉的被我摳出來了的寄生蟲的位置,現在也是空空如也。那塊皮膚已經完全長好了,裏麵沒有硬物。我連想辦法偽裝是被打掉的都沒機會偽裝。

再加上我打算等,在傍晚在校門等著學生放晚自習,人最多的時候出去鬧事兒,引起校方注意的話。我又要原地不動地休息那麽段時間。身上的這塊肺部重傷淤青絕對也不見了

怎麽辦呢?我在心裏焦頭爛額。突然意識到,好像現在的時間大概是飯點兒的前一陣兒,應該快結束了。部分的學生都已經趕回去上晚自習了,還有一部分吃得比較慢的,或者偷偷談戀愛的還在外麵逗留。其實校門口進進出出還是有人有學生的

與其等到晚上,不如現在吧。反正從現在天還沒完全黑,下晚自習還會有學生出來,我在校門口賴著不走。校方的人到門口來跟我拉扯,總比大晚上的隻有一次見到學生的機會,然後被他們帶去辦公室聊天兒劃得來

這樣想著,我拿定了主意。在垃圾站的這個角落裏,把冰冰阿姨安置好:“冰冰阿姨,你就待在這裏。晚上那個裏麵會有你的同類,你不要被他們發現了,明天白天我再來接你。回我的宿舍。”

說完,我找了點兒廢報紙把它擋住,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理解到,反正現在時間緊迫,耽誤一秒鍾,就少一個學生進校門兒我想幹的事情。就要多一份風險

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現在穿得真的像個流浪漢一樣。我的肉體是會恢複的,但我的衣服和頭發是不會的。甚至因為我沒洗臉,臉上的油脂和空氣中的泥沙已經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泥糊在臉上。頭發也有汗水打濕的臭味。總之,除了傷不夠重,我很符合那種從聯邦政府手裏逃脫,被嚇得半死的形象

我怕於期消失太快,於是狠狠心,咬咬牙,先給自己補了一拳。然後假裝自己肺部很痛,伸手捂著那塊淤青踉踉蹌蹌地衝到了校門口。我這副尊容,一路上很多學生都側目看我,其中有幾個甚至是我的同班同學。但是顯然沒有認出來我是誰。

“嗨,你是什麽人?這是學校閑雜人止步。”

校門口的保安最先發現了我的目的地,以為我是要闖校門兒進學校,拿著警棍就出來,想要阻止我。這正合我意,我碰瓷似的一下撲倒在了地上,伸手死死的拽住保安的褲子,把它的大腿抱住,不讓他走,然後開始用盡我全部的力氣嚎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方玲死啦,有人把方玲殺了!有人殺了我女朋友,我是陳尚善!”

怎麽說呢,芳林和陳尚善這兩個名字在這學校絕對是名人一個呢,是以溫婉著稱的。某個班的班花。另一個是著名的,記過好幾次過的。跑酷社社長還喜歡逃課,前段時間才被叫到辦公室處分,又請假回了家

總之,這兩個名字做出任何事情,在學生們之間都是一點兒小道消息,會聊八卦的那種。更何況。當事人之一已經成了一副乞丐的模樣,在校門口扒著保安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喊著說有人殺了他的女朋友方玲

這表演效果堪稱炸裂。我邊哭邊把眼淚鼻涕的往保安身上蹭,保安開始還以為我說的是他,還想掙脫,但是後麵發現我隻是拽著他,不停的哭訴,叫救命,說有人要殺我,有人已經殺了方玲,他才意識到我是來求助的,這才彎腰按著我的肩膀。安撫了起來。不過估計是我嚎的聲音太大了,吵到他耳朵了,所以他想我稍微安靜點兒。

我必不可能如他的願。我一秒鍾都不能安靜。我安靜了,就等於流失了機會,所以我嚎的更大聲了,邊哭邊嚎,嗓子都啞了。

我看上去悲痛至極,所說的話也真真切切,引得除了最開始注意到我的一小批學生一步三回頭的邊走邊看進了校門兒,剩下的學生都發揮了自己看熱鬧的本性,還這還上什麽課呀,全圍在校門口。在我周圍竊竊私語起來。

“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

我大概哭了有接近15分鍾。終於聽到了我期望中想聽的老師的聲音,但是又和我的期望有一點兒差別,因為我原以為會是那個羅主任來接待這件事情,因為他就是管教務的。學生上明麵兒上的事兒都從他那兒走。。但是來的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新老師。我用餘光瞟了一眼,看到他胸前掛的牌子和羅主任是同一個職務。隻不過姓溫。

老師,老師,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但此時我也顧不得去想,這個溫主任又是什麽人。我隻需要一個能配合我把戲演的非常真,而且能聽我瞎扯的人。於是我鬆開了手裏的保安大叔。連滾帶爬的又衝到了這個溫主任身邊兒,一把拽住了溫主任的褲子,把他的大腿給抱住了

我貼上去開始繼續嚎哭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溫主任全身抽搐了一下,很顯然覺得我髒兮兮的,想把我一腳踢開,但是那麽多學生看著他又不能,隻能忍了,吃下這個啞巴虧

老師,我回家的路上有人。撞了我們的車!我還悄悄的用餘光環視了一下周圍,感覺學生夠多了,這個時候就該我把這場表演完成。方玲說他家裏人對他不好,想去我家待兩天,我同意了,帶著他往家裏走。我們坐了一輛公交車,結果路上有人來撞了那輛公交

我故意裝的,說話沒有邏輯,語無倫次,但是手就是死死的拽著溫主任的褲子,然後哭,抽抽搭搭的。熟悉我的同學都知道,我一般跑酷,很容易摔跤之類的,所以我不饞哭,很能忍痛。我現在這副樣子,他們一定會替我傳出去。我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被嚇得涕泗橫流

然後有一個人,他殺方玲,他要殺芳林和我——方玲替我擋刀把我推到了水裏,但是她突然變成了一隻蛾子。然後他死了!

“你等等等等,別說了,別說了!”

我終於斷斷續續用非常大的聲音把我想說的重點。大聲的說了出來,但顯然周圍的學生是不相信的,他們以為我被嚇到說胡話了。從竊竊私語變成了有點兒大聲的嘲笑,還有一個男生笑嘻嘻的用不大的聲音回應我:“怎麽可能啊,梁山伯和祝英台嗎?方玲還會變飛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