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見嶽溪瑤

我這句話裏麵說到的方玲變身和公車被毀,絕對都是校方已經收到了的情報。隻是他們不知道之後具體又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方玲的死活和我的死活。所以說沒有對學生們消除記憶。他們都知道方玲。

而現在,我變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並且我的目擊證詞說得相當的清楚。我已經抓到了校方的痛點。這個溫主任馬上阻止我說話,為的就是讓我先閉嘴,然後再仔細審問時候再讓我說話

那我哪能給他這個機會呀?

這裏都是聯邦政府的管轄區。隻不過比較偏,校方又駐紮在這裏。我要引起一些可怕的輿論反響,那最好的就是直接一口咬死:“聯邦政府派出的殺手,殺了我的方玲!”

我話音剛落,周圍瞬間一片死寂。靜默一秒後,像炸開了鍋似的學生們討論了起來,有的人拿相機錄到了我,剛剛的口出狂言,已經開始往社交媒體上發了。

天呐,有人說聯邦政府殺了他女朋友。

我是叉叉學校的學生,我們這兒有個學生好像瘋了,說是聯邦政府殺了他女朋友。學習壓力這麽大的嗎?

這是為了博眼球還是幹嘛呀?聯邦政府怎麽可能殺人呢?

開玩笑吧,不能是真的吧?聯邦政府怎麽會殺他女朋友啊?

這種事情萬一是真的呢?我看他被嚇得夠嗆,也不像會說假話的樣子。

……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所要的效果。有過之而無不及。溫校長頭痛欲裂。又不能立刻掙脫,我隻能聽我不停地重複著口中的自言自語,而周圍的學生能發上社交平台的已經發上去了,而剩餘的沒發的被趕來的保安阻止,全部送回了學校去上晚自習。

“你跟著我走,去辦公室。你們來把他按著。”

學生一走,溫主任立刻命令周圍的保安來按我,我也沒有過多反抗,堪稱順從地跟著他一路走到了辦公室,居然還是原來羅主任的那個辦公室,隻不過羅主任呢?

你還很自在啊?怎麽來過這裏?

我跟著溫主任走進辦公室以後。保安一撤下,我立刻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我離開之前坐過的那個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一言不發地按著我肺部上的傷口。裝作很疼,已經站不住的樣子,其實是我必須摁著傷口,使力阻止他愈合,否則這話談完,估計這傷就好了

我請假的時候來過。這一點沒必要撒謊。我立刻如實回答道:我姑姑和姑父他們有事嗎?我沒能回去,也沒辦法接到電話。給他們打。主任,能馬上聯係一下他們,給他們報一個平安嗎?

我這樣說的目的也很簡單,裝作我不知道姑姑那邊的事兒。讓溫主任打一個電話去確認一下我姑姑的安危。看聯邦的人有沒有找他們的麻煩。如果這溫主任打了,我就順勢確認姑姑的安危,姑姑肯定也不會在電話裏多說什麽,而反之,溫主任若是不打,就說明他已經。在等上麵的指示了

果不其然,溫主任根本沒搭理我的要求,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坐著別動。然後有點兒煩躁地在自己的桌前踱步,走來走去。我立刻裝慫,把頭低著,心裏拚命地想著對策和等會兒我要說的話

現在我鬧出了方玲死了,司機是壞人,聯邦政府要殺我這三條新聞和信息。剛剛,學生們肯定多多少少通過社交媒體把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網上。

這個網絡很奇怪,真實的消息不一定走得有多快。但一旦是謠言,會立刻滿天飛,何況這也不算謠言。我相信我們車子墜崖這件事兒一定是上了新聞的,或許校方都已經收到了這條消息

我唯一需要解釋的就是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那輛爆炸的車上。因為那個地方比較人跡罕至,我怎麽搭上了那邊的車?這個問題隻要同校方解釋清楚,他們絕對拿不到我任何的把柄,吐真劑估計對我也沒有作用

而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死無對證,那個司機死了,方玲也死了,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我說的話是假的,我就直說是聯邦政府把我們劫持了,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最多讓聯邦政府背一口黑鍋,而且校方絕對也沒辦法在明麵上對他們聲討這件事兒,因為一旦深究,聯邦政府絕對可以借機來搜查這所校園。所以校方算是吃一個啞巴虧,折損了方玲這員改造人大將。

但是,我也需要給出一點兒真真假假的信息,也就是聯邦政府為什麽要襲擊我。否則,我一個無辜的學生,因為姑姑無力照看生病的姑父。才請假回去,就遭受到聯邦政府的襲擊。怎麽看都說不通,聯邦政府怎麽會隨意去襲擊一個無辜的民眾?

如果我不能找到一個好理由,那我的姑姑姑父或許都要被抓來問話。吐真劑對我不管用,對他們可是管用的

事情咱們一件一件的算吧。溫主任在我麵前回了兩個短信,估計是收到了校方的某種通知,叫他可以開始審我了。便走過來坐到了我麵前他還算脾氣不暴躁看起來慈眉善目,年齡比羅主任小一點兒,要溫柔一些。上個周你離校之前,我們學校你住的那一棟宿舍樓樓頂的鍋爐房發生了爆炸事件

我瞪大了眼睛,裝作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模樣。呆呆傻傻的把溫主任盯著:爆,爆炸很大嗎?

爆炸大不大你不知道嗎?陳尚善,你別在這兒跟我裝。溫主任見我這反應,猛地一捶桌子,站了起來,把臉湊到我的麵前,營造出一種壓迫感。事情你是自己招認。還是我幫你說。這兩件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我眼神兒抖了抖。維持著目瞪口呆的模樣,甚至害怕的往後退了一下,身上也配合的發起抖來,然後又牽扯到了肺部的傷口,剛剛我按的太死了,一放開就吸了一口氣,還是有點兒疼,我轉過頭去猛地咳嗽了起來

笑話,這人想詐我,他們絕對隻是查到了我的行蹤。有出現在那邊的嫌疑,絕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否則就是直接抓我,可不用等我自己招認了

我那天我不知道我出去上網了,不信你可以去問網吧的老板。我咳完了之後,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嗓子都咳疼了。我也沒多想,一手攥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然後我就熬夜。來上課,因為通宵了嘛,精神不好,一直在睡覺……

之後,楊冰月同學邀請你去吃晚飯。你們兩個人發生了鬥毆?在小樹林裏。被羅主任抓住。溫主任打斷了我的話。他維持著站立的姿勢,接著往下說。隨後。在這裏,他給了你們處分。你回到了校車。和方玲一起,提前離開了學校

我拚命的點頭。眼神誠懇的看著溫主任:就是那趟車!我本來是要回我家去的,但是不知道是誰。在雁湖站把我趕下了車。我和方玲一起下的。我們沒辦法了,才搭乘了一輛公交,想要往家裏趕

所以呢,然後呢,你能不能說重點。聽我說了一啪啦都沒有講到。因為我出事的那輛車。是一輛小的七座客車,不是公交車,所以溫主任知道我說的隻是開頭罷了,他有點兒不耐煩了。你怎麽會出現在一輛小的客座車上?據我們查到的情報,客座車帶著你和芳林是在一片懸崖邊墜毀的。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人活著。而你也出現在了很遠的地方。我們甚至查不到你的蹤跡,是你自己回來的

就是這裏,我也不知道我們被迷暈了。我和方玲一上那輛公交車,就莫名其妙的都睡著了。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輛麵包車上了!

我立刻講出了我想要的重點。反正死無對證,我可以放心大膽的編。

我醒來的時候,方玲已經醒了,正在跟那個前座的司機打鬥,但是車沒停。沒打一會兒,那車就翻了!那司機和芳林像沒事人似的翻車了,都還在打,隻有我受了傷,我從裏麵爬出來的。剛才沒死在那裏

你說你掉下懸崖時已經受傷了,可我看你現在除了你按著肚子,也沒有其他明顯的傷口啊,你怎麽解釋?溫主任聽著我深情並茂的描述,冷笑了一聲,陳尚善同學。編理由找借口也要切實際一些吧。把我們都當傻子騙嗎?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當時是受了很重的傷。然後打著打著,那個司機和方玲他們不也都受傷了嗎?方玲的血濺了我一臉,是藍色的。

我早有準備,就等著他發問呢,畢竟我想了那麽久,可不是白搭的。雖然說生物改造人的失水才有強欲和能力,但是血水或許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OK的。最多效果少一點。

我就賭它有這個作用,我從一個旁觀的無知者的角度把這件事描述出來。會增加很多分的可信度的。

我給嚇死了,我從來沒見過方玲就像高達一樣變身了。它有兩個翅膀,它是不是妖怪啊?我邊說聲音邊帶上了一些。不自然的顫抖。把自己被嚇得不輕的樣子維持的非常好。他的血藍色的那種濺到了我身上,。我不敢在那兒多呆,我就逃跑。跑著跑著,我斷了的手腳就都愈合了

隨著我說的話,溫主任終於皺起了眉頭,我裝的可能是太像了,而且我說的那些內容確實也都是旁觀者所看到的,並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他一時半會兒不能判斷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肺上的傷是跳到水裏麵去之後。不知道撞到了哪裏撞出來的。他們是查不到我在聯邦那邊的行蹤的,所以我就編了一個稍微切實際一點兒的理由。我都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本來是跳進了一個湖裏,因為後麵那個司機來追我了。我一著急就跳進去了。

溫主任眉頭越皺越深。

水太深,我遊著遊著就失去了意識。可是不知怎麽的,我醒來時已經在咱們市區的江邊兒。還受了傷,就是肺上這個位置。我一把撩起自己身上的衣裳。我把傷口垂了那麽久,讓他死寫,為的就是這一刻。一眼看去青紫一片,確實傷的不輕。我怕的要死,我生怕那司機還在追我,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心想著一定要到學校來。還好我還認得來學校的路,所以就跑上來了。

“看來你真的是受了很多苦,辛苦了。陳尚善同學。”

我話音剛落,溫主任還沒來得及搭話,我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我轉過頭去,嶽溪瑤出現在了門口,依然穿著一襲好看的改良製旗袍,隻不過和上次的紅色不同,這次是深藍色,顯得它沒有了上次那麽明豔,多了一分深沉和穩重的知性美。

“嶽主任!”我立刻高興地大喊了一聲,一臉興奮的把他盯著。一副看到救命稻草的表情。看到溫主任在旁邊眯起了眼睛,我用餘光發現了,“您來了,您聽聽吧,我真的沒有撒謊。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我們會去查證的。你放心。先來喝杯茶水吧……咦,你喝了?嶽溪瑤卻不甚在意,他走過來正想泡茶,卻看見茶壺裏隻剩了半壺的水

哦,我剛剛有點口渴,所以我就喝了。我聲音越說越小,我有點兒吃驚,為什麽?嶽溪瑤好像很在乎這壺茶水的樣子,該不會有毒吧?我喝了沒事兒啊

沒關係,喝了就喝了吧,不用再喝了。嶽溪瑤打開茶壺看了看,確認我的確喝掉了一半,然後衝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敲了敲我麵前的桌子。先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吧,然後回到宿舍去休息一下。之後有事我們會找你的

哎,就這?我傻眼兒了,我著實沒想到那麽輕鬆。我原以為會被盤問很久,或者至少要等到他們去查證我說的事情,實在查不出來真假之後,才會放我走呢

嶽溪瑤見我呆呆的沒有動。又敲了敲桌子,再指了指門,我立刻明白了,他是在逐客,叫我快走。不要待在他的辦公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