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李侯爺喜得千金敬焱愁事夜不眠
藥女晶晶 16 李侯爺喜得千金 敬焱愁事夜不眠 天天書吧
少婦就是開國侯夫人狄玉蓉。
她一直從下午叫到了傍晚,疼得死去活來,終於生下一個大胖千金。
宮裏的女太醫笑道:“夫人,小姐雖是早產了一個月,體重可不輕,比足月的男嬰都要重呢。”
狄玉蓉與李去病成親幾年,終於懷了這一胎,預產期應該是下個月,誰想到昨晚她看戲情緒激動哭了一鼻子,今天就發作生了。
李家兒孫一大群,對她生兒生女都沒有要求,生兒子好,生女兒就更好。
曲氏在狄玉蓉發作的半個時辰之後就到了,現在正在外頭跟李去病得了喜訊歡喜呢。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家人除了秦婉靜與小寶寶孿生子,其餘人全部都來了。
李炳喜氣洋洋抱著五觀皺成一團瞧不出俊醜的小孫女,笑道:“你這麽急著出來,爺爺給你起個名字叫李曼曼,日後都叫你曼娘,凡事慢著點別急。”
“曼娘比晶娘小了整整十四歲。”賀氏抱著李曼曼,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女兒,道:“晶娘剛出生時,可沒有曼娘這麽重。”
曲氏便道:“你生得是龍鳳胎,除了晶妹子還有霄伢子呢。”
“晶娘的哭聲好大,比曼娘哭聲大。”賀氏回想著往事,心肝寶貝龍鳳胎都遠在金城,心裏有些酸楚。
曲氏激動的道:“炳哥,我們李家可終於又有細妹子了。”又不由自主的道:“我想晶妹子。”
眾多子孫當中,最貼曲氏心的就是李晶晶。
在曲家村時,曲氏獨守空房,李晶晶才一歲半就向賀氏提出來去跟曲氏睡陪著她。
曲氏的皮膚微黑,由於長年操持家務,手粗起了繭子,臉、手上被油點濺到生了斑,李晶晶才四歲多就給她製了去斑膏、羊乳玉肌膏美容。
曲氏此生收到的一筆五千兩銀錢就是李晶晶給的。
李晶晶嫁人那天,曲氏的傷感可不比賀氏少。
“晶娘夫妻與霄郎臘月回來。到時我留晶娘多住幾日陪陪你。”李炳何嚐不想古靈精怪的孫女李晶晶,當然也想李雲霄與何敬焱。
曲氏卻是道:“我想跟著晶妹子去隴北瞧瞧。”
女太醫回宮裏複命,何冬當晚就下了聖旨,封了李曼曼為從三品的縣主,賜了珍貴的珠寶布匹等。
李去病笑得嘴都合不攏,狄玉蓉見夫君及婆家人個個都是歡喜異常,頭胎生了女兒的那點鬱悶就全部沒了。
次日,狄玉蓉的二嫂何盼帶著女兒狄珍過來瞧看她跟李曼曼。
早朝散後,狄玉傑騎馬來了,隨後何義揚就帶著宮裏的幾個小孩子到了。
何義榮、何慎、木思國三個小郎圍著抱著李曼曼的何義玨轉,都要搶著抱她。
“你們兩個太小,抱不動曼娘。”何義玨把李曼曼交給了木思國。
“曼娘,我是木家的國郎。”木思國小心翼翼的抱著李曼曼,瞧著她打嗬欠,笑道:“我以後隻對你好,你做我的媳婦吧。”
李曼曼隻是一個嬰孩,哪裏知道被小家夥木思國給相中了。
何義玨立刻把李曼曼搶了過來,道:“一邊去!不讓你抱曼娘了。”
木思國就摸摸腦袋露出憨笑。
何義玨才不會被木思國的外表所欺騙,環視四周見沒有大人,道:“曼娘是先生的孫女,以後長大了,會有無數的俊才來求娶她,輪不到你。”
木思國慢悠悠的道:“玨姐姐,義父、義母對我好,是因為我是孤兒,身世可憐。你可別吃醋啊。”
何義玨白了木思國一眼,懶得跟這個一肚子壞主意的人精說話。
木思國特意拉著胖呼呼的年畫娃娃李坤到一旁去,一本正經的問道:“坤郎,我當你的小姑夫怎麽樣?”
李坤黑白分明的眼睛瞅著木思國,搖頭道:“不行。”
“我哪點不行,你說了我改。”
“表舅姥爺,你長得醜了些。”
於是木思國鬱悶了好幾天。
長安權貴人家得知李去病得了一個千金,又被封做了縣主,紛紛替家裏的小郎上門求親。
李侯府的門檻都要被官媒踏破了。真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李去病跟狄玉蓉自是不會這麽早就給長女訂親事,全部都婉拒了。夫妻商量等著李曼曼過了百日就去隴北。
李晶晶收到了李去病的信,得知有了小堂妹,跟李雲霄高興了好幾天。
兄妹給李曼曼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等著臘月回長安當麵給她。
北方眼看著就要到了種冬小麥的時候,隴北官府跟隴南、北地、陝北一樣非常重視此事。
隻是在種冬小麥之前,管農事的幾位官員求見何敬焱稟報要事。
“王爺,咱們隴北農民的糧食隻夠吃到明年的開春,之後至明年秋季麥子成熟還有半年。”
“王爺,咱們隴北的糧食還差得遠。”
“王爺,如果開春沒有足夠的糧食,到時商鋪裏的糧食就會漲價。”
“王爺,下官懇請您趕緊派人到南地進糧食以備明年開春用。”
“王爺,往年這個時候,整個北地、隴地、陝北的官府會到南地去購糧食,早去糧食便宜,晚去不但糧食貴,還買不到好糧食。今年咱們隴北官府可不能去晚了。”
“王爺,您看能不能仍是讓慕容家族幫著咱們隴北買糧食?”
夜深人靜,何敬焱滿腦袋都是糧食,蹙著眉頭回到了百好院,見李晶晶仍在等著他,柔聲道:“娘子,怎地不睡?”
“夫君,我聽二哥說你又遇到難事。”李晶晶緩緩道:“你說說看是什麽事?”
何敬焱目光黯淡,道:“為夫原想著封地馬鈴薯、豆子豐收,糧食足夠了,誰知還遠遠不夠。”
李晶晶驚詫道:“沙土地畝產馬鈴薯兩千五百斤以上,田地豆子畝產六百斤以上,怎麽仍然不夠農民吃呢?”
何敬焱緩緩道:“娘子,隴北沙土地數量有限,農民又是頭一次種植馬鈴薯,一些偏遠村子的沙土地隻種了一半。”
李晶晶自責道:“是了。我還從農民手裏收購了許多的馬鈴薯及一半的豆子。”
“娘子,你收走的馬鈴薯、豆子給了農民銀錢,農民不吃虧。”何敬焱怕李晶晶心裏有負擔,忙道:“農民賣馬鈴薯、豆子的銀錢,一部分用來買麥子、高粱,一部分用來修繕房屋。”
他說的也是實情。
李晶晶收購馬鈴薯一斤五個銅錢,隴北的麵粉一才三個銅板。她收購豆子一斤兩個銅錢,也是按照市場價格。
何敬焱接著道:“你曾去過金城附近的村子,九成農民住的是危房。金城的村子尚且如此,其他六座城府的村子房子就更別提了。”
李晶晶去過野杏村,家家戶戶都是茅草屋,虧得隴北夏季沒有暴雨,不然得倒塌壓死許多人,可是眼前馬上就是冬天,隴北的雪可大著呢,厚厚的雪積壓在茅草屋頂,要是不及時清理,也得把房頂壓榻。
“原來農民手裏有了銀錢用來修繕危房。不過這是人之常情。”李晶晶恍然大悟。心道:看來還得想盡辦法解決封地農民的口糧問題。
何敬焱自語道:“隴北不能總去南地買糧,必須想辦法自己有足夠的糧食。”
夫妻二人又說了會話就洗漱睡下。
何敬焱心裏有事,輾轉難眠。
往日李晶晶等著何敬焱睡著就會進入回**府,今晚聽著他連聲歎氣,勸慰道:“夫君,咱們剛來隴北時,農民是沒得可吃,如今的情況隻是吃了冬天沒春天,已比原來好多了。”
“娘子,你還沒睡?”何敬焱從背後抱緊了李晶晶。
“我跟你一樣睡不著。”
“你睡吧。這事就讓為夫來想。”
到了次日清晨,何敬焱悄悄起床穿衣去後院與李雲霄練武。
李晶晶去了一趟回**府跟玉玉商議之後得了主意,回來之後起床就叫李歡去把何敬焱叫過來。
何敬焱以為李晶晶身體不適,急衝衝的跑回來,見她已穿好衣裙,正端坐在梳妝台前由李喜盤著發髻,柔聲問道:“娘子,何事喚為夫?”
李晶晶便道:“馬鈴薯產量高,當口糧當菜吃都行,儲存時間也長,我們就讓農民一年四季都在沙土裏種馬鈴薯。”
何敬焱想了一晚已決定今天就派官員帶著二十萬兩銀票去河南道慕容家族買糧,聽到這話細長的丹鳳眼一亮,有些激動的問道:“娘子,冬季也能種馬鈴薯?”
李晶晶輕輕點頭,揮手讓李歡、李喜退下,待門關上了,方道:“普通的馬鈴薯塊莖做種不行,用逢春靈水浸泡過的可以。”
她的四季莊子出自異國嬌嫩的花草冬天下雪天都活得好好的,經過逢**水浸泡過的馬鈴薯在隴北的冬天肯定也能活下來。
“娘子,你可是解決了整個隴北的口糧大難題,為夫替所有的農民謝謝你。”何敬焱大喜,將李晶晶打橫抱起,高高的拋向空中數下,而後放下緊緊的抱住。
李晶晶剛梳好的發髻亂了,聽到外麵的奴婢忍俊不禁的低笑聲,羞得打何敬焱的肩膀,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何敬焱心說,可不就一直把你當成孩子來寵著嗎。重重的吻了愛妻臉頰幾下,激動的道:“娘子,種馬鈴薯的事等不得,為夫這就去安排。”目光熱切,囑咐道:“你可得給為夫準備好馬鈴薯。”
李晶晶點頭道:“這個你放心。”
“擔米養仇人,碗米養恩人。為夫尋思咱們不能次次都白給農民,多少要收些銀錢。”何敬焱興衝衝出了院子,召集眾位官員宣布隴北以後四季都在沙土地種馬鈴薯。
這回官府的馬鈴薯要收銀錢,十斤兩個銅錢。如果村民不買,要用自家的馬鈴薯做種,那麽明年開春欠收,後果自負。
“十斤馬鈴薯兩個銅錢,這簡直跟白給似的。”
“秋季我們賣給官府的馬鈴薯,一斤五個銅錢呢。”
“我家聽官府的,花錢買官府的馬鈴薯。”
絕大多數的村民願意花銅錢買官府的馬鈴薯當種,隻有極個別的村民愚蠢到不舍得花這個銀錢沒有買。
隴北的沙土地第二次種上了馬鈴薯,這回農民不放過一寸沙土,全部都種上了。
緊接著,隴北官府出了冬季的第二道農事告示,官府有優質小麥種子,每兩斤一個銅板,農民可持田契去縣城衙門購買。
往年農民種冬小麥,所用的種子都是從自家地裏收獲的麥子裏麵挑選最好的,顆顆飽滿。
今年隴北官府有售賣優質小麥,農民不知道這個小麥到底有多優質,畝產量是多少,有沒有自家留的小麥種子好。
對隴北官府非常信任思想開明的農民就拿著銀錢買回來優質小麥,思想保守的農民隻買了兩斤的量試試,餘下的農民舍不得花銀錢就沒有買。
馬鈴薯、冬小麥同時播種,隴北的農民趕在大雪之前忙碌了幾天。
定朝朝規,登記入冊的田地必須要種一定數量的麥子、水稻。
隴北的馬鈴薯產量雖然很高,何敬焱、李晶晶也不能違背朝規在正經田地上麵都種馬鈴薯不種麥子。
隴北官府禁止農民在正經田地上種馬鈴薯。
於是,來自長安的前任司農林比安毛遂自薦擔任了巡視官,帶著人去封地七個城府的村子巡視,除去視察馬鈴薯,還有冬小麥的種植情況。
十一月將至,已下過三場中雪的隴北迎來了預料當中的大暴雪。
猖狂的西北風將鵝毛大的雪刮得漫天飛舞,天空被雪掩蓋的一片灰暗。
千裏飛雪,天地白茫茫,隴北城府裏的人都凍得縮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隴北官府讓咱們在沙土地種的馬鈴薯剛長出苗子,這下了大雪,就得凍死了。”
“這可怎麽辦,明年開春的口糧就指望著馬鈴薯了。”
隴北鄉村裏的村民聚在一起為半個月前種下的馬鈴薯愁眉苦臉。
不到半日,縣裏派了衙役到村裏傳令,讓村民不要冒雪去給馬鈴薯掃雪凍壞身子。
“今年天降大暴雪,怕是要形成雪災。往年雪災要凍死餓死人,今年有了糧食餓不死人,就怕凍死人。官府說了,好日子在後麵呢,鄉親們都好好活著以後過好日子。”各村的裏正又特意召集村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冒雪去地裏,更不要去山裏打獵。
且說回屹部落今年夏、秋季沒能從定朝玉門、敦煌一帶的村子搶到糧食。
到了冬天為了生存,先是把兩千多名老弱病殘的回屹人趕到了定朝的邊界,而後去搶吐蕃國、匈奴王朝的糧食。
吐蕃國的貴族冬天吃青稞、牛羊肉、酥茶,百姓、奴隸可就沒這麽好了,都是吃得青稞糊糊、幹菜。
吐蕃國軍隊以前裝成馬匪搶定朝的糧食搶習慣了,今年聽說虎奔軍在鎮守邊境,不敢去搶,就去搶回屹部落。
匈奴王朝的物資還不如吐蕃國,到了冬季不但沒吃的還沒有禦寒的衣物,不出國去搶劫就活不下來,既然不能去定朝搶,那就改成去回屹部落、吐蕃國搶。
於是回屹部落、匈奴王朝、吐蕃國三方從一入冬開始,就為了糧食物資開戰,打得不亦樂乎。
天降大暴雪之後,糧食竟是成了奢侈品,三方的戰爭達到一天一戰,慘烈到戰勝方的糧食還沒有吃到嘴裏,就又被搶走了。
回屹部落的實力最差,十回有七、八回打敗仗,一些小的部落整個被滅殺。
中型的回屹部落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合並成為大部落。這樣一整合,隻留下精兵強將及一些年青的婦人,其餘的人全部被拋棄。
被棄掉的回屹人為了活下來,隻有冒著暴雪挨著餓往東邊的定朝邊境走。
一些回屹老人死之前囑咐回屹婦人把他們的肉當成糧食給回屹小孩子吃掉,無論如何也要回屹的小孩子活著到定朝去,哪怕成了奴隸,也比死了強。
回屹部落的棄民在吃了同族人血肉的情況下,無比艱難的逃到了定朝的玉門、敦煌城門下。
早就得了隴北官府命令的玉門、敦煌長史下令收容回屹部落的棄民。
“護國公主有令,凡是逃難到本朝的回屹人,隻要入了本朝戶籍,就成為本朝人。”
衣不裹體餓得隻剩下皮包骨奄奄一息的回屹棄民仿佛聽到了聖音,一雙雙絕望的眼睛裏有了希望。
可是這件事引起了玉門、敦煌百姓的強烈抵觸,他們說回屹人是漢人的死敵,等到在這裏紮了根,就跟與回屹部落裏應外合占領這裏。
有十幾位告老還鄉的官員及名士聯名寫了奏折越級報到朝廷,將何敬焱、李晶晶告了。
何冬直接將此事壓了下來,還把奏折轉發給何敬焱、李晶晶。
何敬焱原本是要把回屹人就近安置在玉門、敦煌城府,看來此法不可行,隻能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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