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賈掌櫃的超前計劃

“那當然是…”李安還沒說完,就被如意打斷。

“你的俏寡婦是吧,登徒子。”

李安真的是麻了,也不曉得為什麽如意一直說他是登徒子,從上山開始就說,前幾天沒說,現在又開始了。

“我哪裏登徒子了?”李安今天非得問問,他到現在還是純情小處男呢,一頂登徒子的帽子戴到現在。

這要真做了什麽那還就算了,可他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那叫一個冤枉。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知道。”如意飄上屋頂,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算了,這件事還是慢慢來吧。”

李安接顧曉雲上山,是有饞身子的的一部分因素的,男人嘛,真說一點想法都沒有那絕對是說謊。

古人有雲,近水樓台先得月。

接到山寨,遠離李家村的熟人,說不定顧曉雲就放下心裏防備得手了呢。

買一送一,他也認了,誰讓囡囡那麽可愛,李安毫無抵抗力。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這具身體臨死前的遺憾,他隻記得,這具身體在彌留之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噶了之後,沒人庇護那對孤兒寡女,會再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負。

在古代,寡婦帶孩子的命運都是很淒慘的,吃絕戶,便是由此而來。

前身雖然是個迂腐秀才,可也是個知恩圖報,心地善良的好人。

更何況她們母女二人,確實對自己很好,讓穿越之後的他有了一絲家的溫暖。

之前給了100兩讓她們改善生活,現在他想把囡囡接到學堂接受教育。

沒有得到如意的同意,李安也不著急,來日方長。

天色微微亮,李安就跟老方一起下了山。這些天李安學會了騎馬,下山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吃早飯時如意沒看到李安,詢問小環才知道李安天沒亮就跟老方一起下了山。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本性暴露無遺。”如意罵了一句。

小環不明所以,詢問如意,“小姐又被哪個公子言語輕佻了嗎?”

“吃飯!”如意沒有解釋。

“要是男人要是都像李公子一樣就好了,小姐以後肯定能嫁一個像李公子這樣,人帥心腸又好,做飯又…”

“小環,吃肉。”如意把一塊肉塞到小環嘴裏,打斷小環的憧憬。

“小環啊,你太小了,要知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意教導小環。

小環嗯嗯的聽著。

“可小環覺得李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小環聽完如意的教育,還是跟之前一樣的觀點。

“你怎麽,聽不明白呢。”

“因為小環就是覺得李公子很好啊。”小環一臉認真。

如意放下碗筷,出門練劍,跟小環這傻姑娘說不明白。

雖然如意也沒談過戀愛,可這絲毫不妨礙如意覺得小環是個感情白癡。

李安一直打著人家寡婦的主意,連寡婦都要欺負的人,能是什麽好人。

最起碼如意是這樣認為的。

李安帶著老方到了李家村,本來想把老方支走,自己去找顧曉雲,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讓老方跟著自己一起。

行的端走的正,把老方支走,那不就真成了李安跟寡婦不清不楚。

“咚咚咚。”

李安敲門,“囡囡,安哥哥回來了。”

院子裏馬上就聽到了囡囡的歡呼聲,緊接著院門打開,顧曉雲牽著囡囡出現在院門之後。

老方老早就聽說顧曉雲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大美女,但見到顧曉雲的時候還是有點吃驚。

顧曉雲身材高挑,瓜子臉,柳眉彎彎,未施粉黛卻一臉精致,肌膚吹彈可破。一頭秀發盤在腦後,少婦氣質十足。

“這真的是三歲孩子媽麽?也太年輕了。”老方拉著李安,小聲詢問。

“人家就比小荷大兩三歲,你說呢。”李安拍了老方的後腦勺一下,讓其閉嘴,不要說這個話題。

女人的年齡永遠都是個禁忌話題。

“安哥哥抱抱。”

顧曉雲一鬆手,囡囡就衝了過來,李安蹲下,給囡囡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這段時間有沒有聽娘的話。”李安刮了一下囡囡的小鼻子。

“囡囡最聽話了。”囡囡笑嘻嘻的回答。

放開囡囡,李安張開雙臂,朝著顧曉雲走去。

“好久不見,要不要也抱一下。”

顧曉雲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孩子看著呢,人多。”顧曉雲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低著頭不敢看李安的臉。

“哈哈哈,我……”李安生生的把逗你玩三個字給咽了回去。

“囡囡,安哥哥給你帶了好吃的。”李安回頭牽著一蹦一跳的囡囡進了院子,顧曉雲紅著臉進廚房做飯。

“先生,俺真的要給先生跪了,除了佩服俺都不曉得該說什麽。”老方跟在李安後麵,剛才的畫麵給老方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不是給你拍立得去討好小荷了麽,還沒拿下?”李安塞給囡囡一包水果糖,囡囡開心的抱著糖就找娘分享去了。

老方賴在李安這不走,說再給點好東西。拍立得確有奇效,小荷現在碰到老方就會跟他一起左拍右拍,比當初的完全不搭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小荷終究是侍女,需要時刻照顧主人,自然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自由,想去玩就跟他走。

“所以,你要我幫你在她主子麵前說說情?”

“嘿嘿,先生不是跟她主人挺熟的嘛。”老方興奮地搓了搓手。

“滾滾滾。”李安想起了被風塵苑轟出來的尷尬記憶。

老方識趣的走開,他看著憨,可實際上是個人精,先生嘴硬心軟,他現在是摸得透透的。

看著老方走人,李安又招手讓他回來,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裝冊子。

裏麵是李安親手摘抄的幾首經典詩詞,為了這個詩集,李安還特地在狗東APP買了本王羲之行楷教學,學了一手漂亮字。

有腦海中的圖書館金手指,李安瞬間掌握了王羲之行楷的精髓,毛筆落下,每個字都蒼勁有力,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哪怕是門外漢看一眼,也能明白這字沒有十幾年的造詣寫不出來。

李安把詩集遞給老方,讓他借小荷的手交給那風塵苑的清倌人,就說是李安給的。

機會給了,到時候要怎麽發揮,取的幾分成效,就看老方自己口才了。

老方收了東西,樂嗬嗬的離開,說要去監督風雅軒掌櫃,不打擾先生跟曉雲獨處。

“滾滾滾,記得監督那風雅軒的掌櫃,別耽誤正事。”

這次李安是真的讓老方滾,老方道了一聲沒問題就在院中消失。

連著幾天,李安都沒有回到山寨,在李家村一個院子內,李安和老方正在跟工匠一起捏泥塊。

這些工匠都是老方在李家村周邊高價請來的雕刻匠人和泥瓦匠人。

慶安府城內的匠人幾乎都被風雅軒掌櫃的請去了,他們隻能在村裏招人。

更重要的是,他怕被那掌櫃察覺到什麽,走漏風聲。

活字印刷原理並不難,字模的製作難度也沒有雕版開模那麽麻煩,甚至製作的工人都不需要識字,隻要會按著圖形戳泥巴就行。

但是整體上來說,做字模工程量大,需要大量的人工,時間。

字模的燒製,簡化字模印刷時的排版設計,泥模印刷用的油墨才是活字印刷的難點。

字模需要好的陶土,燒製過程也極其考驗工藝,不然燒出來的字模或開裂,或過於光滑,無法吸附油墨。

簡化活字印刷時如何排版,必須保證泥模放在框架中不會亂動,方便取用。同時因為印刷的泥模字體是翻轉過來的,所以能第一時間找到文字對應的泥模也很重要。

這點李安改進了框架設計,使用狗東APP上購買的金屬工具固定,泥模上也設計出了金屬工具對應的凹槽,能夠牢牢地卡在框架中,泥模背麵寫有對應的文字,方麵尋找。

幾十個工人,一天就能產出上千枚泥模,還好小說使用的生僻字少,李安生產了七千多枚泥模便滿足了要求。

普通文字四千個,小說常用的文字和標點符號又多製作了三千多個。

油墨由李安親手調製,第八天,臨時工坊印出了第一頁試樣,李安對照了風雅軒的成品書,對印刷結果很滿意。

跟現代打印機效果肯定不能比,但跟風雅軒的玩意比起來,那還是強上那麽一點的。

印刷模具兩者精致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李安的活字泥模組合後完整性還略遜色與風雅軒的雕板。

可油墨方麵,那李安調製的油墨是吊著風雅軒的黑墨水打,他們的墨水沒有加油,附著性很差。

古代的紙張技術差,墨水不加油調製,印出來的效果很差,從李安的角度上來看,那是既不清晰,又不均勻。

李安沒有改進造紙,倒不是李安做不到,隻要在狗東APP上買一本造紙技術方麵的書,發動圖書館的BUG能力,他分分鍾可以變成一個造紙大神。

說來也奇怪,隻有狗東APP上購買的書,才能列到李安腦海中的圖書館書架中,李安試了很多本武朝製作的書,沒有一本可行。

難怪當初在風雅軒翻書的時候沒發現自己有這個能力。

若改進了造紙技術,與當前時代的生產力差距過大,隻要那個掌櫃不是傻子,都會發現不對勁。

至於活字印刷,本身就是同時代背景下的產物。

“先生,我回來了。”

老方從外麵趕來,跟李安匯報那掌櫃的進度。

“那賈掌櫃把手裏的貨都清了出去,普通版一本八百多兩,這狗東西是真敢賣啊。”老方都有點震驚,既是震驚這掌櫃黑心程度,更是震驚這些富家子弟揮金如土的壕無人性,為了幾本書能如此瘋狂。

至於那精裝本,更是被賈掌櫃聚集一群富家子弟搞了個內部拍賣,一本好幾千兩。

若不是那海報才是精裝本的價值所在,他恨不得把海報和書分開賣,狠狠的多賺一筆。

現在賈掌櫃私下加大了求購力度,做倒爺已經賺了大錢還不肯停手,貪婪之心溢於言表。

當然,賈掌櫃也知道這種錢隻能賺一時,就跟古董一樣,物以稀為貴。

再收上來的書,肯定是賺不到這種程度,但也不會少,所以他不打算停手。

老方粗略估計,賈掌櫃這次賺了近三萬兩,

就幾本書,能賺到如此天價財富,任誰都難以控製自己。

別說是賈掌櫃這種貪財小人,李安聽了這個數額都有點心癢癢。

想到自己賣了那麽多極樂蛋,延時噴霧,子孫套也才賺了五千兩,氣不打一處來。

要知道李安賣的那些東西可比那些破書值錢多了。

這些錢,賈掌櫃是怎麽賺的,李安就要他怎麽吐出來。

“你明天去外地找一些人,帶上我們的印刷成品,去慶安府叫賣,具體怎麽做不用我教吧。”老方嗯了一聲,準備離開。

“別忘了我之前交代的那些地痞。”李安不放心又提了一嘴。

“先生放心,那些地痞,前幾天先生在工坊忙的時候我就聯係好了,保證是無理也要鬧三分的那種狠角色。”

老方人做事還是靠譜的,李安交代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都做的很漂亮。甚至一些李安沒想到的細節老方都會主動處理,這點讓李安很滿意。

就是總想從他這坑東西去撩小荷。

到這個世界近一個月,來的時候是十一月月底,冬至那天被抓上山寨。

山寨裏呆了十來天,下山後在工坊悶聲弄活字印刷又呆了八天,今天到了農曆二十,新年臨近。

想在新年前收拾賈掌櫃看來是沒辦法完成了,古代交通不便,賈掌櫃跟景城總部溝通,光路上傳遞消息都需要兩三天。

此時的賈掌櫃正在奮筆疾書,給大掌櫃匯報戰績。

京城的大掌櫃收到賈掌櫃消息後,確實表示很感興趣,但是對於賈掌櫃的商業計劃還是持觀望態度。

前景是很好,可是投入成本太高,那個所謂的九州,未知風險太高,若是收不回本,他這個大掌櫃地位堪憂。

大掌櫃何嚐不想借此機會表現一番,他是家族中的旁係,一直不受待見,隻能管理幾個書局。

雖然大掌櫃喊的好聽,可是家族的核心生意壓根接觸不到,他就像是家族裏的一個外人。

一切也如大掌櫃所預料的那樣,當他把那份計劃遞交上去的時候,老爺隻是簡單翻了一遍,便叱責了大掌櫃一番。

幾萬兩白銀的投入,就為了弄一個印書的東西,有個屁用,一看就是血本無歸,想都不要想。

現在各據一方,與其他書局各自壟斷當地的印刷產業,互不幹擾。不需要太多投入,一年下來營業下來幾千兩利潤輕輕鬆鬆,保持原樣也算是不錯的行當。

何必要冒那麽大的風險,投入幾萬兩白銀,就為了獲得一個什麽劃時代的印刷技術打敗其他競爭對手。就算獨霸了武朝印刷業,印出來的東西又快又好,賣給誰呢。

武朝整個印刷業,一年的總需求就在那裏放著,書本是個奢侈品,能買的起書的人,武朝十不足一,印了那麽多來年拿來燒給祖宗是吧。

這些當然在賈掌櫃的預料之內。

他把這些天倒賣小說賺錢的經過記在上麵,重點描述了那次內部拍賣時,那些王公貴族,富家子弟對小說追捧至極的盛景。

短短一次拍賣,一個慶安府就能賺得三萬多兩白銀,若是業務覆蓋整個武朝,那得是怎樣的一副繁榮景象。

從這個足以證明,從來都不是印刷市場潛力不夠大,而是他們的產品力不足。在結論的最後,還附上了倒賣書本的銷售收據,三萬多白銀的銀票。

東西當天差心腹送往京都,賈掌櫃品著茶,一臉吹風得意,大掌櫃之位,近在咫尺。

李安本想年前去風塵苑一趟,想了想還是算了,還是找了一家酒樓,打算嚐嚐慶安府的佳肴。

他發跡至今,還真沒正兒八經吃過一次古代的美食,不知道武朝的廚子水平如何。

“水雲間”,李安看著酒樓匾額,名字倒是挺有意境,劉扁擔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還能取出這種水平的名字,著實難得。

這正是劉二狗老爹的產業,水雲間的廚子,號稱慶安府第一廚。有這麽個響當當的名號,每日前來的食客,自然是絡繹不絕。

不少王公貴族也會在這宴請賓客,看來水雲間確實實力過人。

水雲間不僅名氣大,規模也大,竟然占地數畝,難以想象這是一家酒樓。

以目前李安的財力,想去最裏麵吃慶安府第一廚親手做的菜,自然是不可能的。隻能在外圍找了個座位,點了幾道水雲間的招牌菜。

味道隻能說差強人意,從菜的品相和火候看,廚子確實有功夫在身。

可是限於食材本身的匱乏和古代香料的缺失,味道隻能說達到了古代限於條件下能達到的一流水平。

再倒上一杯狀元紅,度數不高,醇香程度不夠,下肚後回味缺失。實在算不得好酒,不過比風塵苑的還是要強上不少。

“該死的九州行腳商人,別讓我逮到他,我把他大卸八塊。”

李安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男子略帶醉意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一個身穿紅色錦袍,頭戴象牙簪的男子。

古代紅色,黃色,還有紫色的錦衣可不能瞎穿,更別說他穿的是錦袍,定然是身份高貴。

此時他一邊喝酒,低著頭罵罵咧咧,口吐市井髒言,完全不像是他這個衣著身份該有的姿態。

他四周一圈桌子空空,看來常來水雲間的食客都知道這位主,所以敬而遠之,隻有李安初來乍到,坐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