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寫一首我寫一冊

曾懷春一下就焉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李安,上來就如此王炸,怎麽超越,拿頭去超越。

“我不信!”

曾懷春當場跑到下麵抗議,不相信這是李安的作品。

李安雖然是李家村人,不在慶安府城裏活動。可他是一名秀才,在慶安府的讀書圈子,大家多少也是略有耳聞的。

這麽多年才氣不顯,雖然考上才子,卻已是用盡所有天賦,從此雖閉門讀書多年,卻無寸進。

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突然橫空出世,抬手就是這種傳世名篇,著實讓人難以信服。

“怕不是剽竊的。”曾懷春質疑。

“曾才子怕不是嫉妒咯。”角落有人陰陽怪氣了一句。

“我曾懷春書香世家,向來敬重有才之人,怎麽可能嫉妒。若是他還能寫出一篇如此水平之作,今天我曾懷春心服口服。”

曾懷春收起紙扇,信心十足,他就是不信這個李安有這個水平,肯定是從哪個地方刨出來的上古名家失傳之作,剽竊為己用。

“李安獐頭鼠目,沒有半點書香之氣,確實不像大才之人。”

隨行之人幫著睜眼說瞎話。

“就你有書香氣,那你倒是寫上這麽一篇讓大家夥瞧上那麽一瞧。”一個娘娘腔聲音傳來。

雖然此男子聲音輕柔,長相也跟女性極為相似,可行走間,貴氣十足,一看就知道是惹不起的角色。

李安剛才獻唱過,距今也不過一個時辰上下。明明長得是清秀帥氣,雖然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唱一些俗氣的歌,但就因此說人家長得獐頭鼠目確實是尬黑。

“倘若他還能寫出一篇如此水平之作,今天我曾懷春心服口服。”

曾懷春還是那句話,就是打死不信。

“就為了你相信,李安便要獻上一首曠世巨作,你曾才子的麵子,好大啊。”娘娘腔男子一甩長袖,在曾懷春麵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就是!這種曠世巨作,你曾懷春怕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一首。就為了讓你相信要再做一首,你算老幾。”

其他人紛紛附和,曾懷春被這些人看的神色慌張,不自覺往後退。

“這首詞是不是李安才子所做,葉姑娘最能作證,問葉姑娘不就行了。”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確實是李公子所做,倘若各位不信,將原稿拿去查看便是了。”

葉輕柔把一個冊子送了過來。

“嗯,怎麽是一個冊子?”在場的人一陣狐疑,一首詞而已,要用冊子來寫嗎?

那個娘娘腔男子將冊子接到手中,翻開第一頁,還未看詞,便被其書法所吸引。

每個字都蒼勁有力,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武朝常用的書法體係為隸書和行書,從未見過這種字體。

“好字!”男子誇了一句。

其他人也在欣賞這些字的書法,自成一派不說,且一眼能看出有多年功底,行雲流水,趨於大成。

不說詞寫得如何,光這一手書法,拿出去都能震驚世人。

當場有書法愛好者說手稿他要了,一千兩白銀,都別跟他搶。

“你可往後稍稍吧,一千兩白銀,在做的諸位,誰拿不出。”

被奚落的那人也不惱,隻是拚了命的往前湊,想最近距離欣賞書法,買不到,多瞧上那麽幾眼也滿足了。

光憑這一手書法,就可以確定“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是李安才子所做。一般來說,能有如此書法造詣之人,作詞能力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娘娘腔男子翻動冊子,翻到第二頁,“蜀道難”三個字,映入眼簾。

看完,所有圍觀之人,不禁感歎,好詩好詩!

一日之間,能夠同時見到兩首曠世巨作,此生無憾已。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有人都在細細會問,不自覺念出蜀道難的部分詩句。

再次翻動,下一首又是同水平佳作,且主題都有相似之處,正是李白的又一首名作《行路難》。

“可還需再翻?”娘娘腔男子詢問曾懷春。

曾懷春臉都白了,這李安怕不是個鬼,他寫一首,李安寫一冊可還行。

關鍵每一首都是吊著他曾懷春捶,這還怎麽玩,玩個屁。

“不了不了。”曾懷春連連抖手。

“那李安可配得上曾兄以才子相稱?”娘娘腔男子再次詢問。

曾懷春被嗆得不敢再說話,當即表示,李安大才,乃是慶安府第一才子,他曾懷春就是個渣,不敢班門弄斧。

說完夾緊尾巴,光速逃離現場。

這破地方,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娘娘腔男子沒有再翻動冊子,而是把冊子還給葉輕柔。

此物乃是李安贈給風塵苑的,他不好僭越。

葉輕柔當即表示,今晚會將冊子中的詩詞全數摘抄出來,供在座之人鑒賞。

由此一來,詩會被推向**,所有人都主動請纓,要做那個摘抄之人。

說要摘抄,實則是想做第一個看到詩詞的人。

“快樂是他們的,孤獨是自己的。”作為這些詩詞的創作者,李安本人卻在雅間裏麵百無聊賴。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是覺得他們吵鬧。”

李安在那說一些趙軒聽不懂的話,趙軒以為李安魔怔了。

明明自己幾首詩詞震驚風塵苑,明日慶安府第一才子便非他莫屬,可正主卻在這看起來並不開心的樣子。

“葉姑娘到底找你什麽事?”趙軒詢問。

“你問我,我問誰,我還想問問她到底想幹嘛呢。”李軒悶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菜。

“那些詩詞不會真是你從哪個墳坑裏麵刨出來的吧,看你這不情不願的樣子,似乎就跟不想那些東西出世一樣。”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李安讓趙軒閉嘴。

趙軒又怎會知道,是葉輕柔破壞了他幾日後大集會的裝逼計劃呢。

見鬼的墳坑裏麵刨出來的,你怎麽不去刨一個。

李安並不在意葉輕柔想做什麽,反正他有無敵金手指,這個世界的人,想害他還是很難做到的。

實在不行,往內天地一鑽,躲著不出來便是了。做一回縮頭烏龜又如何,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做。

趙軒與李安等到百無聊賴,桌子上的菜都被兩人吃了個幹淨,葉輕柔總算是閑了下來,來到雅間。

“妾身見過世子。”葉輕柔給趙軒行禮。

“免了免了。”趙軒打了個哈欠,揮手示意不用那麽客套。

“妾身見過李公子。”葉輕柔同樣也給李安行李。

“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麽?”李安看著葉輕柔。

“酒菜已涼,妾身特地備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兩位可否賞臉。”葉輕柔邀請趙軒與李安。

就這樣,三人出了雅間,到了葉輕柔的房間。

“你把我們倆給整到這來,就為了這點事?”趙軒有點失望,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

“不過是集會獻詩,讓你奪得慶安府花魁之名,就這?”李安也是這麽一副態度。

“不行嘛?”

葉輕柔似乎有點累了,伸了伸腰,然後伸手把那一對巨大負擔從桌下給托到桌上,長舒了一口氣。

趙軒眼睛都直了,這也太大了,他清楚地看到,那對巨物放到桌子上的刹那,duang的彈了幾下。

之前遠觀已經覺得夠震撼了,近看更加是無與倫比。

葉輕柔慵懶的把頭放低,放在那對天然巨墊上麵,愜意的看著李安。

“輕點,都要爆出來了。”李安提醒。

“怎樣,要不要試試,埋在裏麵。”葉輕柔給了李安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我說,這有人呢,能不能檢點一點。”趙軒目不轉睛。

“我是青樓妓子,檢點是對我專業的不尊重。”葉輕柔輕笑。

李安這點還是佩服趙軒的,看歸看,竟然不用壓槍,不像李安,已經是坐立難安了,頂的難受又不方便調整彈道。

而且李安還是第二次近距離看葉輕柔。

“我想要贖身,需要你的幫助。”葉輕柔完全不在意趙軒的目光,隻是看著李安的臉。

“你要贖身,那還去爭那慶安府花魁,抬高自己身價後,贖回成本不是更高。”李安不解葉輕柔的做法。

“可我若不是那慶安府的花魁,光憑一個風塵苑頭牌,憑什麽能賺到贖身的錢呢,憑這個嗎?”說完葉輕柔抬了抬那對大白兔,在兩人麵前晃了晃。

“你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李安狐疑,按理來說,可以通過這個給自己賺錢。

“誰會買妓子的作品呢,李公子,您買嗎?”

讀書人自視甚高,在才氣上被一個妓子壓了一頭,本就心有不甘,不過是礙於顏麵,平日不願說出來罷了。

現在要他們去買一個妓子的作品,這不是啪啪的打他們臉,更加不可能。

至於那些二世祖,他們會欣賞個屁詩詞,他們隻要身子,簡單粗暴。

所以名氣越大,越能從他們兜裏掏錢。

李安本想繼續發問,說她每次表演,那麽多賞錢,怎麽會賺不夠贖身的錢。

後來想想便釋然了,表演賺得多,大頭幾乎都被風塵苑拿走了。葉輕柔從小賣入風塵苑,根本沒有議價權。

這次爭奪花魁,應該是跟老鴇有約定,她爭得花魁,日後花魁收入分成比例,她占大頭。

葉輕柔的解釋跟李安所想差不多,李安思索之後,答應了葉輕柔的請求。

不過,等價交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風塵苑必須購入李安極樂蛋,延遲噴霧,情趣網衣,子孫套產品。這些產品不能對外銷售,由風塵苑提供服務時作為額外的溢價服務,提供給顧客使用。

比如延遲噴霧,若顧客不使用,則按風塵苑原價收費。若顧客使用,則加一筆服務費,至於服務費定價多少,由風塵苑自己擬定。

李安照需求量供貨,按成本價收費,風塵苑用掉多少,按照成本價給李安支付費用。

不能對外銷售,是因為已經和陳掌櫃簽訂了獨家銷售協議,所以不能違約。

如果可以,我會在慶安府設定一個辦事處,你們帶著合約上門,我看過沒有問題便會蓋章簽字。

所謂的辦事處,其實就是一個倉庫,方便陳掌櫃和風塵苑取貨,總不能天天讓老方帶著兄弟送貨下山。

談完事情,葉輕柔留李安過夜,被李安拒絕,同趙軒回了世子府。

葉輕柔在房間思考李安的合作要求,怕老鴇不許,叫來老鴇協商。

“同意,必須同意啊。”老鴇一改之前的態度,開心的不得了。

“小柔,你是不知道,李公子那寶貝,陳掌櫃都賣瘋了。有了這個,風塵苑不得成為慶安府第一青樓。”老鴇生怕李安反悔,當場就要拉著葉輕柔擬定合約。

合約擬定好,老鴇是左看右看,確定是自己占盡好處後,總算滿意的放下了合約。

這李公子做生意也真是奇特,自己隻提供東西,收一個成本價,其他全憑老鴇自己做主,真懷疑他到底是來賺錢的還是來送錢的。

聽那陳掌櫃透露,李安也沒有跟陳掌櫃要定價權,就完全不在意,突出的一個隨心隨性。

“之前不是挺嫌棄李安公子的麽。”葉輕柔看老鴇轉變如此之快,有點夢幻。

“那誰會跟錢過不去,之前不喜李公子,還不是因為李公子壞了風塵苑的名聲,影響到我賺錢。如今李公子上門送錢,豈有嫌棄的道理,我供起來都來不及呢。”老鴇收了合約,眉開眼笑。

老鴇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繼續開口道:“小柔,那個,李公子那冊詩集,還在你這兒吧。”

“媽媽,你怎麽什麽都要,這是李公子送我的。”葉輕柔當即起身,情緒激動。

“小柔你誤會了,前幾日縣衙審理了一起賣書著作權的案子。媽媽就想,若是這詩集,隻能由風塵苑印刷售賣,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老鴇看那風雅軒一卷小說書冊能賣好幾兩銀子,這賣書可真是個好營收。詩集沒幾個字,成本又低,若是隻能由她售賣,那就是躺著賺錢啊。

聽那些讀書人說,詩集裏麵每一首,都是曠世之作。

葉輕柔拒絕,說這詩集隻是李安公子送給她的,怎能借此牟利。

“小柔啊,你是不知道,媽媽幾歲便被人賣到慶安府。無依無靠,打拚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有了這麽點家當。”

老鴇聲淚俱下,又開始哭訴自己當年有多麽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自己親手養大的花魁苗子,卻要贖身當白眼狼。

“媽媽,你又來了,好了,我答應你,跟李公子商量便是了。”葉輕柔實在受不了老鴇這一招,隻能答應下來。“不過先說好,李公子不同意,你可千萬不能賣。”

老鴇一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喜笑顏開,嘴上連連應允,說一切由李公子做主,實際心裏卻已經在想,去哪找雕版的師傅。

老鴇是什麽,那是人精,就李公子對做生意的那副隨便樣,這詩集的唯一銷售權,李安怕是連瞅都懶得瞅一眼,估計分成都不會要。

“若是李安公子以後做的詩,能全由自己賣就好了。”老鴇忽然靈光一閃,似乎發現了一條更為長遠的賺錢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