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傾情獻唱
天色微暗，趙軒跟李安來到風塵苑，老鴇看到李安，臉色有點不好看。
可轉眼看到旁邊的世子，立馬換了一副麵孔，點頭哈腰，把兩人請了進去，安排了一個雅間。
“你看，老鴇都斜眼看你，你說你怎麽混的，就不能像本世子一樣，走到哪都受人敬仰。”
李安白了趙軒一眼，怎麽這貨逮著機會就要損自己。不是看在今天趙公子買單的份上，今天非要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趙軒得寸進尺。
“這樣吧，我手裏兩塊銀錠，一塊一兩，一塊十兩，把它們從同一高度落下，我跟你打個賭，就賭哪個先落地，賭注一百兩白銀。”
李安想到了逍遙小書生中主角用這個坑人的手段。
古人的科學認知有限，他們不知道重力加速度，會認為重的先落地。
與此相同的，還有地球是圓的之類的科學常識，用這些跟認為天圓地方的古人打賭，屢試不爽。
“啊哈，你是不是想誆我，以為我會說十兩銀子先落地。”趙軒哈哈大笑，仿佛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它倆一起落地，想騙我啊，沒門。”
？？？
這，怎麽不按套路出牌，說好的不懂重力加速度的古人呢。
“拿來，一百兩銀子，你是不是等下還要說我們所站的世界是圓的啊？”趙軒一副看穿了李安的表情。
李安一副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難道是穿越者？
“是誰在唱歌？”李安突然冷不丁的唱了一句。
“嗯？幹嘛。”趙軒被他嚇了一跳，好好的突然唱起來做什麽。
“今年過節不收禮啊，收禮隻收…接！”李安不死心，繼續。
“什麽收禮不收禮的，腦子壞了吧。”趙軒趕緊拉開了與李安的距離。
“那，是誰統一了六國，第一個皇帝叫什麽？”李安換了一個話題，改成了幾乎是一個華夏人都知道的東西。
“噤聲，皇帝這東西可別瞎提。六國，史書從沒記載過有什麽六國。武朝從幾百年前傳承至今，與遼，金夏三足鼎立，互相對峙，你難道連這都不知，妄為武朝讀書人？”
趙軒吐槽李安，作為一個秀才，連武朝的曆史都不清楚。
“我……”
這前身就知道聖賢書，考秀才，壓根沒怎麽看過曆史，能怪他嗎，很顯然，不能。
“你說的那個下落的東西，是我無聊時丟東西發現的。至於世界圓的，我父王早些年出海遊玩得出的結論。這都是些沒啥用的學識，所以也沒跟外人說。”
趙軒跟李安解釋緣由。
“你平日都幹些什麽烏七八糟的玩意。”李安吐槽，這哪有世子的樣子。
“年幼時父王天天逼著我讀聖賢書，後來聖賢書讀完了，那些大學士沒什麽教的了，我就每天琢磨些稀奇玩意。”
趙軒做得一手好木工，甚至還會女紅，若不是他父王管著，趙軒甚至想去學煉丹，聽的李安是驚掉下巴。
用趙軒的話來說，這些東西，哪樣不比讀聖賢書好玩。
“拿好，你的兩百兩，給我滾。”李安沒好氣的看著趙軒，丟給他兩張銀票。
“你還想考我，本世子文武雙全，文能吟詩作賦，武能護國安邦。上能遠在高堂，運籌帷幄，下能俯身入地，農耕勞作。”
趙軒越說越激動，“我跟你講，若不是上次你拿給我一個牙刷，我的自製牙刷就出世了。我的曠世發明，被你攪和了。看在你那牙刷確實比我的強情況下，我的產品就勉為其難不出世了。”
“用豬毛做牙刷，也就你想得出來。”李安聽完趙軒牌牙刷製作過程，覺得有點惡心。
“怎麽了，豬毛硬且韌，是最合適的。”趙軒反駁，“不說牙刷了，我又發現，將青瓜敷在麵部，一刻鍾左右，皮膚會變得水潤光澤，我打算將其推廣開來。”
“麵膜？”李安麵無表情。
“這個名字不錯，就叫麵膜，就叫麵膜。”趙軒一拍大腿，好名字啊。
“我這有更好的，根據材料不同，分為蠶絲，生物纖維，全棉，塗抹泥麵膜，根據功能，又分為補水麵膜，美白麵膜。每種麵膜都貼合臉型，並且獨立包裝，隨取隨用。”
“我不信，不可能，武朝根本沒有這玩意，你休想唬我。”趙軒情緒有點激動。
“下次我去世子府，帶點過去讓你開開眼。”李安似乎發現趙軒的命門了。
“好，我非要看看，已經被你搶了一樣發明，我不信還能再被你搶。”
趙軒與李安就在雅間裏麵吃菜喝酒，因為兩人酒量堪憂，所以吃菜閑聊為主。
“你那個麵膜，不會是真有很多吧？”
吃著吃著，趙軒還是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騙你我是這個。”李安伸出一根小拇指。
趙軒一下就跟泄了氣一樣，對等下要開始的清倌人表演都提不起興致。
風塵苑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空著的雅間不斷有人進入，侍女開始頻繁進出，為其上菜上酒。
等到時間推移，露天的酒桌上都開始坐滿了人，以書生模樣為主。
看得出來，雅間消費水平還是有些超過這些讀書人。
不過也有例外，李安留意到，有部分書生模樣的人，一進風塵苑，老鴇就迎了上去，把其引進雅間。
看來，這些被引進雅間的，就是那些被老鴇看好，極具潛力的知名才子了。
鐺！
古箏聲音響起，中央舞台的的帷幕拉開，風塵苑的表演宣告開始。
表演者都還沒出場，就有富家公子開始打賞，推動現場氣氛。
李安與趙軒性質不高，一個是還在思索那些麵膜，一個則是不怎麽感興趣。
這戲有什麽看的，不脫一點誠意都沒有，李安也沒看過所謂的妓子表演，還以為會是很**的畫麵。
不然怎麽會有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種說法呢，不會真是喜歡看她們的舞姿吧。
可等到女子出場後，李安就收回目光不看了，第一個女子裹得嚴嚴實實，雙手彈奏古箏，同時配合古箏的旋律身姿開始舞動。
有點類似晚會上的歌舞表演。
“光彈不唱，沒意思，還不如唱歌呢。”李安抿了一口甜酒。
一首古箏彈完，下方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各種叫好聲層出不窮。
打賞的花，銀兩，甚至扳指玉佩之類的佩戴之物，不停的往台上丟。
“你不打賞點？怎麽說都是世子。”李安看向趙軒，其他雅間都捧場了，他這個雅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容易讓人說閑話。
“那就賞點。”趙軒叫來侍女，把剛從李安那贏來的兩張銀票放在上麵。
“不是，你上來就兩百兩，等下麵的表演你打賞多少？”
“也對哦。”
趙軒喊住侍女，把裏麵的銀票又抽了一張回來。
侍女被趙軒這一手操作看呆，謝了賞趕緊退了出去，生怕趙軒腦子一抽給把剩下的這張也拿回去。
後麵的表演乏善可陳，有女子表演唱歌。歌聲悠揚，感情十足，女子的嗓音也很好，但是唱的是詞，李安著實欣賞不來。
大概這古代人喜歡的雅趣，不對李安這現代人的口味。
“那個，你去把老鴇叫來，問問賓客能不能登場表演？”
不多時，老鴇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人還沒到，聲音先到。
“喲，李公子啊，可以可以，李公子要表演的話，當然可以。”老鴇搖著一把團扇，滿臉帶笑。
李安在這喝酒喝得乏味，跟老鴇的腳步，來到舞台的後台。
“李公子，需要什麽東西嗎？”老鴇詢問。
“給我一個單獨的換衣裳的房間。”李安要了一個換衣裳的地方。
“那表演的安排呢？”老鴇讓人給騰了一個換衣服的小房間，又詢問什麽時候開始表演。
“就等那個人表演完的下一場吧，出場前還麻煩你解釋一下，就說是我突然想給大家表演助助興。”
“好的好的，包在我身上，保證讓公子開心。”
對於突然某個富家公子來興致，登台表演一段，李安並不是第一個。
他們的表演內容，大都是上場誦一些大家的知名詩詞，對於這種行為，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反正來這都是找樂子的，開心最重要。而且這些地方，每年的表演內容，其實都大差不差。不過是表演的女子長像換了，身材換了，看多了，他們也有點審美疲勞。
若是有人願意念上那麽一兩首詩詞助助興，台下的看客往往還挺開心。
李安關上房間門，打開內天地，在裏麵購買了一套戶外直播唱歌的設備，大功率音箱自帶電池，還有無線麥克風，伴奏由一台存有數千首歌曲的MP4提供。
上一個曲目表演完畢，老鴇登台，開始了臨時主持工作，跟台下眾人解釋，接下來登台的不是風塵苑的姑娘，而是一名叫做李安的公子。
“李安？很耳熟啊。”
“不就是被風塵苑趕出去的登徒子嘛，曾公子忘了，當日就你笑的最凶。”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一個雅間的幾人開始討論，其他人自然也沒閑著，不一會兒，李安的黑曆史就被再次翻了出來。
整個風塵苑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大家都想看看所謂的登徒子，李安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笑吧，看老子一手成名曲，技驚四座。”
李安唱歌水平，那不敢說比專業的人強，但KTV麥霸的水平還是妥妥的。
這次他決定演唱他的拿手作。那首歌李安都不知道唱過了多少次，現在已經到了睡覺說夢話都能把歌詞唱出來的水平。
“看來，大家都很期待嘛。”
李安拉著一個黑色得大箱子，緩緩走到舞台中央，上來就看著下方，來了這麽一句，一點壓力都沒有。
台下眾人哄的一聲，爆發出熱烈的笑聲。
“這李安公子，著實有趣。”
一個雅間內，一名男子起身，站在窗邊，看著下方的李安。
“三皇……”
“嗯？”那名男子回首，隻見該男子俊美無比，聲音也很輕柔，若不是胸前一馬平川，很容易被人誤認為女子。
“是，公子，窗邊風大，公子小心著涼。”
“快開始表演啊，我們都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
“莫不是不行罷。”
台下開始起哄。
李安不著急，在MP4中找到伴奏，點擊播放，頓時，那個黑色的大箱子爆發出震耳的音樂聲，傳遍整個風塵苑。
這些看客從沒見過能爆發出這個大聲音的箱子，當場靜了下來。
伴隨著音樂聲，李安手持麥克風，湊到嘴邊。
“風卷塵沙起。”
“雲化雨落地。”
“無數英雄湧四方”
“人間正氣存古今”
渾厚有勁的嗓音響徹風塵苑，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李安能發出的聲音。
再配合那快而磅礴的背景音樂，一個蒼茫熱血的江湖，盡然在歌聲中展現。
等到“哪有不散的席”唱完，嗩呐聲響起，瞬間，所有人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那一聲聲高亢貫耳的嗩呐聲，在腦海中不斷響徹，激動人心，持續引發共鳴。
風雲這首歌的精髓，就在這一段嗩呐上。
俗話說，沒有沒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沒有嗩呐送不走的魂，嗩呐的神奇，不言而喻。
等到風雲唱完，看著呆若木雞的台下眾人，李安對這些人的表現很滿意。
“今天我李安，就讓你們聽聽，什麽叫做歌，什麽叫做曲。”
李安心裏無比得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吟詩作賦的才子很多，能露這麽一手的才子，沒見過吧。
他李安，是武朝這麽獨一份。
“再來一個。”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接著呼聲越來越高，紛紛催促李安再來一個。
“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再來一首吧。”盛情難卻，李安也不介意再表演一首。
“等下我要唱的這首歌叫做《寶貝，對不起》，怕老婆的人可要注意了，學會了這首歌，以後若是惹了老婆生氣，可以對她唱這首歌，保證管用。”
李安說完，台下就笑了起來，對於怕老婆這種事，是男人間最為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
音樂響起，李安跟著節奏唱了起來。
這首歌前奏並不算出彩，等到**部分，下麵的人竟然不自覺的雙腿抖動起來。
不知道為何，想到了年少時光，在心儀之人麵前，犯了錯不知所措的那種窘態。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不願意，又讓你哭泣”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我也不願意，又讓你傷心”
這首《寶貝，對不起唱完》唱完，台下的人還鬧著要李安再來一首，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打賞。
“我隻是上台助興的，不能耽擱了花魁表演。”李安不管這些人的呼聲，提著那台移動音箱就下了台。
來的快，去的也快。
後麵的表演，這些人看的是提不起興趣，腦海中還是剛才李安唱歌的旋律。
第一首比較難唱，可第二首確實朗朗上口，歌詞簡單，旋律上頭，讓人不自覺就會哼出那句“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來。
表演完李安就把東西收回內天地，回到趙軒的雅間。
“不是吧李安，你還會這麽一手，我算是開眼了。”趙軒拉著李安，讓李安教自己。“對了，還有那個黑色箱子呢，也拿出來，我可饞死了。”
“你怎麽什麽都要，能不能有一點世子的樣子。”
李安把他推開，自從碰到趙軒之後，能不能有一點世子的樣子幾乎成了李安最常說的話。
“且，世子哪有你那玩意好玩，你要我給你便是了。”趙軒油鹽不進，就要那個東西。
“我……”
“兩百兩。”
“滾，那還不是我剛輸的。”
“不要錢，你很難搞定誒。實在不行，我讓父王給你找個絕色女子暖床。”
“我算是服了你了，東西沒在我身邊，晚點回去給你。”
還絕色女子暖床，李安想接顧曉雲進山寨，如意都恨不得一劍劈了他，再帶一個女人，他李安有幾個腦袋夠她劈啊。
“公子，那個名叫李安的公子唱歌真好聽。”
之前那個雅間裏的娘娘腔男子，嘴裏哼著李安剛剛唱的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
“不過是一些沒什麽用處的技藝罷了，上不了什麽台麵。”
“那公子還哼的這麽開心。”
侍女心裏腹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