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腥宣讀中的聖經
這個畫展給人的感覺很奇怪，門外沒有檢票的地方，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指示牌，就像是那種秘密集會的感覺。
這麽辦畫展給誰看，或者說怎麽吸引人來看？
難道是會員製的嗎……
其實不是，畫展招牌的設計十分巧妙，用的是不同深淺的紅色，但是因為黎琛並不能感受到顏色，所以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什麽都沒有一樣。
但無所謂，在他心裏，畫展什麽樣子沒有意義，他就是來見主辦方的。
走進畫展裏，前廳很小，但是卻有一副巨大的畫像。
黎琛對這幅畫的印象很不錯，至少在黑白色調下看得清楚，隻不過奇怪的是，畫像的主角竟然是一個帶著翅膀的獨眼人。
這幅畫好像自帶一種——吸引力。
黎琛眼中的高光消失了。
“先生，你很喜歡這幅畫嗎？”一個聲音叫住了黎琛。
可能是看畫有點投入，黎琛愣了一下，“啊，我隻是覺得這個畫很詭異。”
接著，黎琛就也被這個和他對話的人詭異到了。
這個家夥穿著幹練的西裝，看起來應該是個向導，而詭異的地方是黎琛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正義和罪惡。
“先生，是這樣的，我是檢票的。”男子麵帶笑容，“不知道，您是那種票呢？”
還分票的類型？
黎琛有點小懵，然後出示了哥哥幫他弄到的票。
看了一眼票，男子臉上的微笑多上了幾分扭曲，“尊敬的vip，這邊請。”他拍了拍手，空氣好像發生的輕微的震動，緊接著，整個畫展的前廳熱鬧了起來。
明明黎琛進入畫展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現在卻憑空出現了幾十號參觀畫展的人。
這麽奇怪的事，黎琛竟然沒有注意到。
“作為尊貴的vip，您可以參觀我們這場展會的特殊部分。”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黎琛看將過去，隻見一條好似無盡的畫廊出現，裏麵稀稀疏疏有幾個人影。
“我不是來看畫展的，請問你們主辦人在哪裏，我是來見他的。”黎琛看著那條長廊，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向導已經消失不見。
“他在vip區域。”那副長著翅膀的獨眼人開口說道。
黎琛答應了一聲，走向了那條如同深淵一般的畫廊。
“歡迎您來到《血腥宣讀中的聖經》，今天將由我為您宣讀本畫展的一些規定。”
黎琛步入畫廊時，廣播響起了，是一個很幹淨的女聲。
“規定不多，請您務必記住，違反規定可是要進行賠償的，為了您的良好體驗請你遵守規則。”
“1.畫展內請不要大聲喧嘩，不要使用閃光燈，不要奔跑，我們場館裏的地很滑，我想您也不希望摔倒後損壞畫作。”
“2.我們的畫展沒有任何的向導還有檢票員，這裏的技術力很高，隻要您持有門票，我們的保安就不會驅逐您，無論如何。”
“3.畫展內有專門的售賣畫作的地點，當然如果您有其他畫作，也可以在其中交易，當然，主辦方希望您能擁有正義感，如若發現贗品正在交易，請立刻阻止。如果出售贗品者逃跑，請您以最快速度追捕。抓捕完成後，您需要證明其售賣的畫是贗品。”
“4.贗品是安全的，交易也是安全的，請您不要打擾，幹擾交易會被保安驅逐。”
“5.老人和小孩一定要在家人陪同下參觀畫展，要看好您的孩子和家人，不要讓他們跑丟了。”
“6.本次畫展沒有任何的家庭參加，如果看見小孩，請送給保安。”
“7.畫展內不能打聽主辦方。”
“8.不要談論畫展，不要談論畫展，不要談論畫展。”
“本次播報結束！”
什麽奇怪的規定，一股規則怪談味道……
黎琛在心裏吐槽。
九科人什麽大場麵沒見過，這種事情黎琛根本就不在意，找主辦人才是重中之重，再說了一個小小的畫展，再詭異，也不會有什麽超自然現象吧？
況且，這裏一點特異的波動也沒有，甚至都沒有形成鬼境，規定大概就是為了塑造詭異感，增加畫展的投入感罷了。
這種有點抽象的推理，就像是那種喝醉了人的胡話，也就隻能自己記住。
“什麽奇怪畫展。”黎琛下意識的吐槽。
哢噠，就在黎琛話音剛落，四周突然發出了奇怪的響動。
向周圍看去，這些怪響好像是那些畫因為抖動而發出的，由於黎琛根本看不清內容，所以，沒有重視。
越往畫廊裏麵走，人影就越來越多，而且這些人都像是之前的向導一樣，看不出善惡。
奇怪，自己的能力今天休息了？
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黎琛也不想這些，走到了一個正在看畫的男人的身邊，“請問，你知道主辦人在那裏嗎？剛才向導告訴我正在這邊。”
“向導，哈哈，這裏沒有向導好吧？”這人的語氣就向是在和傻子說話一樣，“還有，你要知道，畫展的規定是不能違反的。”
男人詭異的笑了。
哢噠。
又是那種詭異的響動。
“你看，你違反了規定，它來找你了，自求多福吧。”男人話音剛落，就逐漸變得透明，從黎琛的麵前消失了。
周圍的每一幅畫都在顫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它來了？”黎琛有些迷惑，接著又突然如夢初醒。
剛才有個男人從自己麵前憑空消失啊？
剛才那麽多詭異的事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很正常啊？
剛才為什麽自己會一點危機感也沒有啊？
明明就是有古怪，甚至在進入這裏之前就已經猜到有古怪，可是為什麽自己進入這裏之後就完全沒有任何的警惕心理了？
這不是自己的性格。
難道是，癔症了？
這個畫展肯定有什麽能影響別人心智的東西。
反映過來的黎琛開始觀察畫展的環境，這本應該是進門那一刻就幹的事，可現在卻剛剛開始。
那種迷茫感湧上心頭，要是沒有從癔症之中出來，自己今天會怎樣，能不能活著都另說了。
而且，“它”來了。
剛剛在前廳的那幅畫中的獨眼人正站在畫廊的入口，睜著碩大的獨眼看著黎琛。
緊接著，獨眼人的眼睛越張越大，甚至開始吞噬它的驅趕，甚至還有它的翅膀，最後完全的變成了一顆浮在空中的六芒星狀的眼睛。
“我是血腥宣讀中的米凱爾，這場畫展規定的製定者，你違反了規則，我將對你進行審判。”
莊嚴肅穆的聲音從那個讓黎琛都覺得醜陋的大眼睛中發出，危險的氣息在整個畫廊裏彌漫。
難道要戰鬥了嗎？
黎琛做好了戰鬥準備。
底片的力量在雙手中匯聚，但很快黎琛就發現了問題，這個米凱爾沒有任何的善惡，底片的力量根本無法影響到他。
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底片空間，黎琛也帶了照片，但是還是會被守屍。
而那詭異的六芒星眼睛，已經逼近，光芒閃爍，一切好像重新回歸了原始的狀態。
痛苦是無可避免的，就像是重新出生過一次一樣，接著一瞬間長大承認，皮肉以突兀的速度生長，那種撕裂感讓人難以抗衡。
在成長的過程中，黎琛又重新體驗了一次能力的覺醒，眼中的顏色又一次消失變成黑白。
在轉變的哪一個瞬間，他看清楚了那巨眼的真實模樣。
猩紅如邪典般的六芒星眼睛，就像是聖經中最原始的天使模樣被鮮血渲染。
原本的正義與不怒自威，甚至那些克蘇魯獨有的神聖感，都因為被鮮血的染紅變得詭異而令人作嘔。
身體逐漸正常，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自己已然回到了前廳。
而那隻巨眼依舊在那副畫上麵矗立著，看著黎琛。
“這是你違規的懲罰，請遵守規則，如果你再次犯規，我還是會出現，主持公道的。”米凱爾的聲音有一種不容質疑的感覺。
“主持公道？你這樣可怖的樣子，會像主持公道的神明嗎？”黎琛注視著那隻眼睛，語氣充滿了不屑。
“正義不需要被光鮮的外表粉飾，惡魔大多數巧言令色貌美如花。你不是有一雙可以分辨善惡的眼睛嗎？為何現在卻要對我惡語相加，甚至還帶著有色眼鏡呢？”米凱爾的聲音裏多了一份威亞。
黎琛剛想反駁些什麽，可米凱爾又開口了，“你總是依賴自己的能力判斷善惡，可是有些時候，你那能分清善惡的眼睛真的就好用嗎？
太過於依賴他們，你自己的判斷又在哪裏呢？就像你看我，沒有了所謂的黑白分明，就隻能通過我的長相來判斷善惡了。
你不是說我不會主持公道嗎？我現在就給你一個公道。
左右兩邊各一個畫廊，左邊你剛去過，對於你來說，他是黑白的，在其中你可以用能力判斷對錯。而右邊，即使是對你，它也是有顏色的，而代價就是你不能使用能力。左右兩邊都會發生同樣的事情，隻要你在規定下解決這些問題，我就帶你見主辦方。這樣公平嗎？”
巨大的六芒星眼睛眨巴了一下，“即使你不想同意，也沒辦法，隻有我可以帶你去見主辦人。”
“選吧！”
黎琛看向右邊的彩色，猶豫了一下，走向了曾經走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