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袍
打車回到家，朱鳳袍把李瀟湘送到家後，自己回到隔壁的小屋。
他把濕掉的衣服脫掉，走進浴室打開花灑。
水汽氤氳，逐漸蒙蔽了他的視線，模糊間他再次聽到耳邊的聲音：
“怎麽洗澡還能走神？”
“你管我……woc，你怎麽還在！”
朱鳳袍大驚失色間關掉花灑。
“除去今天我還能再待兩天，周五的淩晨，祂的視線降臨前我就會走，不能讓祂看到我。”
“…祂？”
“一個神，一個傻*神。”那道聲音在朱鳳袍的腦海裏淡淡的罵道。
“你這樣罵祂不會被他知道嗎？”少年幽幽的說。
他罵祂朱鳳袍倒是不介意，但要是祂降臨之後找上自己了咋辦？
畢竟這個神秘人是在自己體內罵的那位神啊！
這聲音沒有回答，而是提醒著少年：“明天不要去上學了。”
“為什麽？”朱鳳袍擦拭著身體好奇地問道，隨即他聯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
“明天'異獸'就會出現，並逐漸開始狩獵人類。”那道聲音說道：“學校裏會死很多人。”
“好。”朱鳳袍躺到**，“那就不去了，看看明早找個理由把瀟湘攔下來留在家裏。”
“可以。”朱鳳袍的腦海中，一個穿著殘破黑袍，頭戴兜帽的男人盤腿坐在地上，讚許的點了點頭。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啊……瀟湘？你怎麽過來了？”
朱鳳袍打開門愣在原地。
門外的少女臉蛋微紅，眼神略微有些迷離，渾身有些輕微的顫抖。
她穿著淡紫色的睡衣，可愛間帶著一絲女人的嬌媚。
朱鳳袍注意到有人正在上樓梯，他即使反應過來，趕緊把李瀟湘拉到屋裏，關上了防盜門。
他拉著李瀟湘，自己的手剛觸碰到她，她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被朱鳳袍捕捉到了。
他看著李瀟湘問道：“怎麽了？為什麽臉這麽紅？”
說著，他雙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又把手背貼到她的額頭上。
“怎麽這麽熱？”
“鳳袍……”李瀟湘喘息著說道：“我感覺…渾身好熱，好癢……”
“？”朱鳳袍有些懵，這是怎麽回事？
這妮子燒糊塗了？
“她應該是被人喂藥了。”他的腦海裏，黑袍人冷淡的說道。
“什麽藥？”朱鳳袍問道。
“讓人**的藥。”
“WTF……果然，你殺了他們是對的。”朱鳳袍心中說道。
“現在該怎麽救他？我記得你用那把紅傘的時候，好像對傘說了什麽，那個有用嗎？”
黑袍人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道：“自己試。”
“我真是……”
朱鳳袍忍著不罵他，趕緊去廁所拿出那把紅傘，試探著對紅傘說道：“……解除？”
紅傘沒有反應。
怎麽會呢？這人操控自己身體的時候不就是這麽用的嗎？
“難道要對準李瀟湘？”
朱鳳袍用傘尖對準貼在牆邊的李瀟湘，對傘說了句：“buff解除！”
依然沒什麽卵用，李瀟湘的雙腿仍然在來回摩挲，眼神迷離，她的口中呼喚著朱鳳袍的名字。
她快撐不住了，她想一頭紮進朱鳳袍的懷抱。
朱鳳袍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自然有了反應，但他強忍住不去看李瀟湘，一直盯著紅傘。
“難道要撐開傘？”
他把傘舉過頭頂，撐開後，一道道金色流光劃過傘麵，他知道傘應該是被激活了。
他把李瀟湘扶到傘麵下，說了句“負麵效果解除。”
傘下落下點點白淨的星光，好像一粒粒發光的雪。
旁邊的李瀟湘隻感覺體內好像下了場大雨撲滅了熱火，燥熱被清涼替代，整個人頓時清醒無比。
她的急促的喘息聲也慢慢恢複。
朱鳳袍感覺自己內心的那股躁動也被平息，呼吸逐漸平緩。
看來自己的狀態也在負麵效果的範圍裏。
“瀟湘，你……”
話未說完，李瀟湘倒在他的懷裏。
“可能是身心俱疲，昏厥了。”
朱鳳袍在心中問道：“喂，她這樣沒事吧？”
“睡一覺就好了。”黑袍人回了一句，不再言語。
“那就行。”
朱鳳袍抱著她，打開門來到隔壁，從李瀟湘的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他把她輕輕的放到**，給她蓋上被子，靜靜的看著她。
這妮子，什麽時候又變美了？
看了兩秒，朱鳳袍把鑰匙放到茶幾上，關上門回到自己的小屋。
“呼……”
他略顯疲憊的躺到**。
黑袍人是在出租車上突然降臨的，當時朱鳳袍不僅腹部劇痛，甚至頭暈腦脹，直接暈死在車上。
不過外人看來他就像睡著了一般。
朱鳳袍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下墜，再度睜開眼時，他來到一片灰蒙蒙的空間。
腳下是一塊塊石板，上麵坑坑窪窪的，縫隙裏，偶爾有一簇青草頑強的生長出來，好似戰勝了惡劣的環境。
這片灰霧的中心，有一塊方形石桌和四個石凳。
“這是哪兒？”他警惕的來回張望。
“你是真厲害啊，敢直接生吞灰雨，不想活了？”一道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誰！”
“我。”
朱鳳袍猛地回頭，一個身穿黑袍頭戴兜帽的人站在自己麵前。
他的麵容被一片模糊的黑暗遮蓋，隻能看到一雙冷淡的眼神。
“你是誰？”
“……”黑袍人沒說話，就那麽看著他。
朱鳳袍被盯得心裏發毛，換了個問題：“…這是哪？”
“相由心生，這是你的心相世界。”
“而我，隻是一個匆匆過客。”
好家夥，剛剛不說話，現在又當謎語人。
朱鳳袍撇了撇嘴。
“你體內的灰雨我已經順手淨化，能給你提供巨大的能量。”
“真的？為什麽我沒什麽感覺？”朱鳳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哦，因為我現在心相世界？”
黑袍人冷漠的看著他範二，淡淡的說道：“異能第六天才會出現。”
“灰雨，沾3滴體質增強，沾50至80滴獲得異能，沾了80滴以上就會異化成獸，你可真'勇敢'，喝了100多滴的量。”
“那為什麽我沒異化？”朱鳳袍不解的問道。
“一，因為我降臨後幫你淨化了；二，第五天，也就是明天才開始獸化。”黑袍人雙手抱肩。
“如果不是我，你必死。”
“隻要能救她，我怎麽樣也無所謂。”朱鳳袍目光堅定。
黑袍人看著他，沉默了許久，他轉過身向灰霧中間走去，一個方形石桌出現在那裏。
“不是要救她嗎？我可以幫你。”
他低聲說道：“或許我來到這裏，也是為了彌補吧……”
“你說什麽？”朱鳳袍緊跟其後。
“幫你救人。”黑袍人坐下把手放到石桌上。
“你放鬆心神在旁邊看好，我來接管你的身體。”
於是就有了傍晚的那刻，冷麵紅傘，雨中殺人。
朱鳳袍躺在**，雖然經曆了一場廝殺，但是他不知怎麽，無論如何他都睡不著。
他索性睜開眼，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出神。
一道風聲在身邊吹過，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別鬧……哎，我竟然能聽到她的聲音了？”朱鳳袍驚訝的說道。
“這應該就是體魄強健了吧。”
黑袍人盤腿坐在地上，眼神裏閃過一抹驚訝的色彩。
“哦？這裏還有鬼魂遊**？”
“這還真是鬼啊？”朱鳳袍在心中問道，“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鬼……”
“自然有，不過以後就不常見了，灰雨落下，鬼魂遊**也會受到影響，要不然就是十分虛弱，魂飛魄散，要不然就化為厲鬼，索人性命。”
黑袍人默默說道：“不過也有能命令鬼魂的異能存在，鬼魂可以寄宿在他們身上，不受影響。”
“啊？那我家裏這個呢，她怎麽辦？”
“讓她寄宿在紅傘中，蘊養她的魂魄。”
朱鳳袍坐起來看向床邊，此時好像有個女鬼正端莊著站在那兒看著自己。
“你願不願意寄宿到紅傘裏？”朱鳳袍試探著問道。
鬼魂輕輕點了點頭。
少年趕緊跑到廁所把紅傘取出，來到女鬼身邊撐起傘。
傘把兩人罩住，好似屏蔽了外界。
傘下，女鬼的身形更加凝實，朱鳳袍也看清了她原來的樣子。
她身穿繡著鳳凰的紅色長袍，金色的刺繡紋路在衣服上遊走，頭頂帶著鳳冠霞帔，麵容如瓷娃娃般完美，看著就很可人。
少年的心神一時間被牽引，好似被她迷住了。
“問她，是否願意和自己締結契約，以傘為媒介寄宿其中。”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朱鳳袍回過神來，看著女人說道：“你是否願意與我締結契約，以傘為媒介寄宿其中？”
女子甜甜一笑，施了個萬福。
“妾身願意。”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如小溪叮咚。
傘麵金光流轉，一道道金絲垂下，沒入女鬼體內，金絲纏繞，好似要將她包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金繭呈現在朱鳳袍眼前，隨著金絲收起，金繭也被傘麵吸收。
“這就好了？”朱鳳袍有點難以置信。
一個女鬼被金絲包成了繭，然後被傘吸收，這也太詭異了！
“習慣就好，以後看到這些你就見怪不怪了。”黑袍人說道。
“對了，你今天打那個胖子用的那一套，教教我吧！”朱鳳袍雙眼放光的說道。
“不教，滾。”
“求求你了～”
“……我憑什麽教你？”黑袍人冷冷的說道，“教了你，你又能如何，你能讓灰雨倒流？能捅破天？”
黑袍人的眼神充滿了戲謔，也充滿了自嘲。
“那些又不關我的事，”朱鳳袍不在乎的說，接著，他認真的看著黑袍人。
“但是我想保護她，我怎麽樣無所謂，她不能有事。”
朱鳳袍就這麽看著黑袍人，黑袍人也盯著他，好似想看穿他的真實想法。
透過這雙真誠又堅決的眼神，他看到了一身漆黑的自己。
“…就是普通的拳擊，不過如果你想學，我可以告訴你一部拳法。”
隻見灰霧劇烈顫抖起來，一個個閃著金光的字從黑袍人的袍下飄出，排列在灰色的天空中。
“我隻想告訴你，為你在乎的人出拳，如果她不在了，出拳就不再需要理由。”
說到這，黑袍人雙眼明亮，站起身看著朱鳳袍。
“起身，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