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山式
第二天一早晨，清脆的鬧鈴叫醒了朱鳳袍，他揉了揉眼，打著哈欠坐起來。
昨晚在腦海裏跟著黑袍學拳，一直學到很晚，要不是手機定了鬧鈴，他說不定會睡到八、九點。
朱鳳袍洗漱完，打算找個借口讓李瀟湘和自己一起留在家裏。
“砰砰砰。”朱鳳袍不斷敲著門，但並沒有人來開門。
“瀟湘，起床了嗎？”朱鳳袍邊喊邊敲門。
他眉頭微微一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返回去拿來紅傘，朱鳳袍撐開傘說了句：“鑰匙。”
再收起傘時，傘尖已經變成一塊極細的方柱。
他對準鑰匙孔把方柱插入，方柱進去後根據鑰匙孔變成這扇門鑰匙的形狀，向左一扭門就開了。
“這傘還真是方便。”
他走進瀟湘的房間，這妮子果然還躺在**。
“瀟湘，還不起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他輕輕晃了晃女孩的肩膀，注意到她彤紅的臉和微皺的眉毛，朱鳳袍把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
“好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嗯……鳳袍，你來了？”
“你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朱鳳袍坐在床邊問道。
“頭疼…還有身體，身體沒力氣，而且好熱……”李瀟湘呢喃道。
保險起見，朱鳳袍問腦海裏的黑袍人：“她不會是出現異化了吧？”
“透過衣服接觸的灰雨相當於普通的水，隻有直接接觸到皮膚才算，她的身上應該沒有沾超過百滴灰雨。”黑袍人說道。
“呼。”朱鳳袍長舒一口氣，“那就沒事了，看來是發燒了。”
“瀟湘，家裏有溫度計嗎？”
“好像…在客廳的茶幾上有……”
朱鳳袍來到客廳，在茶幾上的小桶裏找到了水銀溫度計。
等了五分鍾，他取出溫度計一看，38.3度，果然是發燒了。
他來到床邊甩了甩，把溫度計插進瀟湘的胳肢窩，又去廁所洗了洗毛巾，擰幹後疊起來蓋在她的額頭上。
“家裏還有藥嗎……算了，看你這個樣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買藥，順便買一些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在家乖乖等我。”
少年回到家裏，穿戴好拿著傘走出門。
“按你的說法，今天就會有異獸出現？”朱鳳袍問道。
“出現異化情況，但是有一部分收到嚴重汙染的會很快變成異獸。”
“大致明白了……”朱鳳袍點了點頭，畢竟在那個夢裏，自己已經見過異獸蜈蚣，甚至被一個未知異獸直接生吞。
買藥的路上，或許還能碰到異獸，正好可以用黑袍教自己的“山海拳”來應對。
山海拳分兩部分，上半部“大山”和下半部“海淵”。
黑袍隻教了他“大山”，因為“海淵”已經遺失，幾十年不曾被人找到，所以這部拳法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不過對朱鳳袍來說，這部拳法已經很好了，他很知足。
出了門，外麵的世界還在正常運轉。
但朱鳳袍知道，這是最後的盛景。
“……謝謝惠顧。”
少年提著塑料袋從醫院走出。
他數了數袋子裏的藥品：“維生素C四瓶，感冒靈五盒，退燒貼五盒……差不多夠了。”
抬頭望向天空，“黑淵”仍然如一個漆黑的瞳孔瞪著下麵，人類此時顯得多麽渺小。
“現在去超市……”剛說完，朱鳳袍旁邊的草叢裏鑽出一隻長相奇特的貓。
說它奇特，是因為朱鳳袍看到，這貓的體型已經出現不正常的畸形變化，大的好像一隻金毛。
它的半張臉已經隻剩頭骨，眼窩中露出一朵綠色的幽火。
它那僅剩的一隻眼死死的盯著朱鳳袍，瞳孔中好似有一隻蟲子在遊走，它的瞳孔時大時小，十分詭異。
朱鳳袍保持警惕，慢慢遠離草叢。
他注意到這隻貓渾身的毛已經炸開，尤其是尾巴，好像一根狼牙棒，豎在屁股後麵。
朱鳳袍不看它悄悄往前走。
就在他背對著這異化貓的時候，朱鳳袍察覺到背後危險襲來，堪堪閃到一旁。
側頭看了看，自己肩膀的衣服已經被它劃出幾道極長的口子，皮膚已經露出來了。
他打量著這隻貓，大腦回憶著招式。
異獸貓主動向他襲來，他弓下腰的瞬間撐起紅傘。
異獸被突然打開的紅傘嚇了一跳，腹部遭受衝擊，直接飛到另一邊。
朱鳳袍將傘背在背後，雙手擺起“大山式”的古樸拳架，眼神冷靜又凶惡的盯著異獸。
怪貓被那一傘激怒，放棄了思考，再度撲來。
“【南山】！”
朱鳳袍雙眼劃過橙色光芒，躲過異獸貓的爪子，雙拳好似燃起烈火，一拳直擊異獸腦殼。
“好硬！”他感覺拳頭好像砸到鋼鐵上一般。
但是他沒有過於慌亂，左拳順勢往它下巴轟去，一拳掀飛了它。
怪貓在空中穩住身體，四腳落地。
怪叫了一聲，它好似長了記性，來回的踱步，好似在與朱鳳袍周旋。
“可惜我一晚上隻學會了【南山】，'大山'的剩下8個部分還沒學。”少年心想，謹慎的看著異獸。
他不再多想，主動衝向異獸。
狠辣拳上燃起火焰，灼燒著異獸的皮毛。
它靈活的躲閃，狼牙尾巴猛地掃來。
朱鳳袍淩空跳起躲避攻擊。
然而下一秒，異獸鋒利的爪子襲來，如果不能及時躲避，他肯定會斷成既截。
朱鳳袍的大腦一片空白，黑袍人什麽都沒說，主動掌控身體。
他的眼神淩厲，以極快的速度從背後抽出紅傘，撐開抵擋。
“砰！！”
朱鳳袍的身體由於慣性向後飛射，砸到路邊一顆樹上。
“小子，看好了，招式不能死板，要靈活多變。”
站起身，朱鳳袍說了一句：“【橫刀】。”
收起傘，紅傘四周好像湧現出一道道血浪，包裹起來雨傘，隨後血浪中浮現出一把唐橫刀的模樣。
在外人看來，紅傘上突然出現猩紅的水流，隨後傘變成了一把古樸的長刀。
但是朱鳳袍眼中，紅傘上隻是疊加了一層唐刀的虛影。
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橘紅色，持刀衝向已經受傷的異獸。
異獸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他渾身毛發炸開，扭頭就要跑。
被黑袍控製的朱鳳袍一言不發，冷著臉跳起來，唐刀上流竄著赤色烈火。
他一刀斬下，一道好似把所有火焰盡數斬出。
異獸貓死的不能再死了，整個軀體一分為二，灼灼烈火騰空，濃煙飄向遠方。
周圍開始出現行人前來圍觀，不少人震驚的發現地上有一個大型動物正在燃燒。
而此時的朱鳳袍早已逃竄。
“呼…呼……”他一臉疲憊的蹲在樹蔭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此時，控製身體的已經換回朱鳳袍。黑袍對付異獸的時候，他一直在灰霧裏看著，就像在玩一場第三人稱遊戲。
“看明白了嗎？它不僅是拳法，也可以是刀法，融會貫通才能彰顯其力量。”
“這部功法，拳是下乘，但其中蘊含的元素之力和神秘意境是上乘。”
說完，黑袍人坐在原地休養生息。
“差不多，還是要多練才行……”
“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多練。”黑袍說道。
朱鳳袍把藥送回家，給李瀟湘喂下退燒藥，隨後跟她說自己出去買菜，讓她好好休息。
朱鳳袍背著紅傘在大街上走著，各種各樣的動物和植物多多少少都產生了變異。
手機上，各類新聞也層出不窮，有忠犬性情大變的啊，植物出現詭異現象的啊，動物園動物暴動之類的，已經出現了人員傷亡。
朱鳳袍沒怎麽在意，這些新聞他都不在乎。
路上看到一隻很小很小的貓，已經產生了部分異變。
它的速度極快，看到朱鳳袍的瞬間就竄向他，試圖進行攻擊。
可惜被朱鳳袍開傘擋住並一傘插死了。
其中不止是動物，有的植物也進行大程度的變異。
朱鳳袍路過一個植物園的時候，幾條柳枝突然伸向他，妄圖把他捆起來，朱鳳袍及時跳起躲避了攻擊。
見自己的招式沒得逞，柳樹睜開自己猙獰的大嘴，樹上睜開了許多隻眼睛，它們不斷的轉動，隨後齊齊盯著朱鳳袍。
它們的眼中射出紫色光芒，朱鳳袍看了一眼就陷入了幻覺。
幻覺裏，柳樹化作李春華的樣子，麵目猙獰的衝向他。
朱鳳袍的麵色冷漠，雙眼充斥著暴怒，他撐傘說了句：“【橫刀】。”隨後一刀劈開幻覺。
“負麵效果解除。”
眼前的幻覺消失，他察覺到胳膊已經被柳條捆住，並慢慢向柳樹妖的大嘴送去。
“【南山】！”
一道道烈火自身上噴湧而出，燒斷了柳枝，他持刀向樹衝去，火焰纏繞在刀上，刀身被淬煉的彤紅。
一陣劈砍，火焰蔓延在樹妖身上，它發出淒厲的慘叫，渾身柳枝不斷揮舞搖擺，最終燒成了黑炭。
朱鳳袍將恢複的傘背在身後，在黑袍的指示下，他繼續向各種人少光線暗的小道走去。
為了提升他對南山式的理解和運用，黑袍直接讓他往已經化為異獸的部分區域闖。
雖然確實凶險但不至於讓朱鳳袍喪命於此，有黑袍在旁，現在也沒有哪隻異獸會對他造成威脅。
朱鳳袍去超市逛了一圈，買了許多食物和水回到屋子。
第二天，李瀟湘的身子依然有些弱，他讓少女好好休息，然後接著出去打怪升級。
這天就比昨天好很多，所有的異獸基本已經異化完畢，全國上下都開始了恐慌。
朱鳳袍不關心這些，倒是領悟了【西山】讓他內心充滿了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