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鍾懿篇【10】

“自古以來便是對的麽?娘,您不要說胡話了,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懿兒也會在您的眼底下嫁人。”

鍾懿不想再多說,叫了下人去給薑紋做了薑湯,她看娘親的身體也是虛弱的很,又叫人去做了些滋補的藥湯。

扶著薑紋回房間後,兩人又說了幾回話,看著薑紋把那薑湯和滋補的湯藥喝下去,像小時候一樣。母親看著自己把藥喝完。

“母親,您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懿兒以後接手了鏢局,到那時便不會有人再欺負您了。”

鍾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思考著怎麽才能讓父親接納自己,要不先去接走一趟鏢?不,父親必定不會答應的。

想了大半夜,鍾懿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第二日是在咕咕聲中醒來,鍾懿習慣性的看向了窗戶的方向,還是那隻白鴿。

來來回回見了不少次,鍾懿向白鴿招了招手,那鴿子便聽話的飛到了她的手中,熟練的取下那竹筒上的字條。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鍾懿念著這詩句,忍不住笑出了聲。

恰巧此時,有人推門而入,鍾懿立即把手中未看完的信收了起來,將那白鴿放走,抬眼看去,竟是張婉娘。

隻見那張婉娘,麵上帶著虛偽的笑,盈盈走了進來,就想在鍾懿床前坐下,鍾懿心中不喜。

“張婉娘,你來做什麽?”

此話一出,便讓張婉娘停下了腳步,她也感受到了鍾懿話語中對她的敵意,腳步一轉便坐在了桌前,麵對著鍾懿。

她裝作悲傷道“懿兒怎麽能直呼我的大名,你該叫我婉姨的。”

“婉姨?哼,你可真是敢說,你說你是什麽時候勾搭上我爹的?恐怕和我一般年紀就有這心思了吧,你可真是賤,禍害了我母親還不夠,還來禍害我,你省省心吧。”

張婉娘隻是來探一探這鍾衡的大女兒是什麽態度,沒曾想,她對自己的敵意如此大,心中便有了思量,本來裝作悲傷的麵容,又滴出珍珠般大顆的淚水,用那嬌滴滴的聲音道“懿兒,我可是你婉姨,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張婉娘說罷便朝外麵奔去,正巧撞在了一個寬闊堅硬的懷中,張婉娘哎喲一聲便要倒地,被那人抬手一撈,便回到了他的懷中。

“怎麽了?”

鍾衡聽說婉娘要來和懿兒好好溝通一下感情,他擔心暴脾氣的女兒會做出什麽,便跟著來看看,果不其然,這女兒就是不讓人省心,短短一會的時間裏,就把柔弱不能自理的婉娘氣哭成這般。

“夫君,婉兒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隻是......”

還未說完又開始啜泣起來,看得鍾衡心疼不已,好歹這也是鍾懿的姨娘,也是為自己生了個孩子的人。他這個女兒怎麽就不理解他呢?

平日裏她就無法無天,想必她還有沒把他這個爹放在心上罷!

想到此,鍾衡眸子中的神色越發冷,他抱著懷中眼眶紅紅的猶如小白兔般的長婉娘,抬腳猛地一推,便進了鍾懿的房間。

鍾懿剛才便聽見了這女人倒打一耙的說辭,父親不會是相信了吧?鍾懿坐在床前,想起昨日他對母親的那個樣子,她心中就覺的生氣,此刻這兩人摟摟抱抱的模樣,她看了更覺得惡心,可是這是她父親,她又能說什麽?

鍾懿從**起身,垂頭叫了聲“父親。”,她不想看見這兩人的臉。

隻聽見一聲冷哼,男人厲聲道:“你眼裏哪裏還有我這個父親?”

“還不趕緊給你婉姨道歉!”

鍾懿難以置信的抬頭,指著張婉娘大聲道:“父親,懿兒並未做錯什麽!為什麽要給這個女人道歉!”

“夫君,還是算了吧,懿兒年紀還小不懂事,不要為難她了。”

鍾懿冷冷的看著張婉娘那眼中閃爍的惡毒,冷聲道“是你離間了我和我父親之間的關係嗎?”

“你真是好心機啊!張婉娘!”

“鍾懿!”鍾衡又聽見張婉娘委屈的啜泣,一時間,仿佛有一股氣直接衝上了腦門,抬手就給了鍾懿一巴掌,那巴掌聲響到,張婉娘都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但是在片刻後她又得意的看了看鍾懿,好像在和她說,你看吧,你父親會幫我還是幫你。

鍾懿被打趴在地上,臉頰火辣辣的疼,她仿佛已經感覺到半邊臉頰腫了起來,她眼中的淚水在打轉,但是並不抬頭,她不想讓她這所謂的父親和這個張婉娘看到她臉上的狼狽。

她木木的待在地上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

鍾衡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兒,又看了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有些無措,但是又不肯認可是自己的錯,他收回手,冷聲道“你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便抱著懷中的張婉娘急急的離開了,好似自己離開了這處地方就像沒有發生剛剛的那一幕了。

半路上撞見了急急忙忙的薑紋,被鍾衡叫住了“你去哪裏?”

“我去看看懿兒。”

鍾衡見薑紋臉上也無一絲笑容,他心中更煩,“不必去了,我將她罰跪祠堂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去看她。”

薑紋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她撇了一眼在鍾衡懷中的張婉娘,嘴唇微抿著。

“懿兒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罰她,剛才,你是不是打她了?”

鍾衡覺得有些累了,怎麽這娘兩都一樣,總是一幅要死不活的表情。

“鍾懿不尊重長輩,你生的女兒沒有把她教好,是不是也該反思一下自己?這幾日都不許去看她知道了嗎?你們娘兩都該好好想一想!”

薑紋竟不知,鍾衡這幾日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對她和鍾懿如此!

“若是你不喜我給你生了個女兒,你有什麽衝我來,懿兒才十四歲,身子弱,你將她關在祠堂裏,若是生病了怎麽辦!”

鍾衡懶得費口舌,轉頭便走。

“鍾衡!”

身後的薑紋還在叫他,他也不理。

“夫君,懿兒也不是有意的,不如便饒了她罷。”張婉娘作出一副皺眉擔心的神情。

鍾衡心中一軟“婉娘不必多慮,讓你受了委屈,我那女兒性子確實太過頑劣了,讓她吃吃苦頭也好讓改一改這壞脾氣,就你這麽善良,還為她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