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找麻煩

林盛羽都不知道是怎麽回的林府,剛跨進大門,一個人影就衝他過來一拳揮到他的頭上。

“林盛羽!你把我妹妹藏到哪裏去了!”

司馬俊文知道妹妹不見了以後,連忙叫人去尋,關於秦國公主在這府內,他自是以為是林盛羽搞的鬼。

從未練過的身體很是虛浮,一拳過去,林盛羽抬手便擋了下來。

林盛羽從前覺得這司徒俊文隻是喜好聲色犬馬,沒想到如今這事上,隻讓他覺得這人是個草包。也不知那司徒丞相是怎樣教的兒子。

“司徒俊文,你妹妹我也不知在哪裏,但是你放心,我林盛羽定會把她給找回來。畢竟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心中的擔憂不比你少!”

司徒俊文看著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滿身煞氣,眼神如刀,不由得放下了拳頭垂在兩側。

他冷哼一聲,“若是找不到我妹妹,你別想好過!”說完便和林盛羽擦身而過,離開了。

林盛羽按著眉頭,不知不覺走到了洞房外。

幾個黑甲士兵向他行禮,如今已不需要關著她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麽和她相見,畢竟周王做的那些事情,他覺得虧待了南夭。

他不知道怎麽解釋。隻讓這些士兵離開這個房間,他貼在門外仔細聽了聽,裏麵那人呼吸平穩,好似是睡著了。他這才推門進去。

在床前站了好一會兒便離開了。

第二日。

南夭是被小魚和小寧給叫醒的。她睜開眼,眼前的兩人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小寧拉著她起床,大眼睛裏含了淚一邊伺候她洗漱換衣,一邊嘀咕道“公主,你也太苦了些。”

小魚在一旁伺候吃食,不著痕跡地擦了擦眼睛,對小寧嗔怪道“小寧,你在說什麽呢!趕緊幫公主收拾好了,來吃點東西,公主應該餓了。”

“嗯。”

南夭奇怪地看著兩人,心下思襯,發生如此大事,那周王應該有所表示才對,想必兩個小侍女是知道了點什麽。

她抬手止住了小寧的動作,盯著她“說吧,周國王上怎麽說的,為什麽沒有人來告知我?”

“公主,今日是林將軍叫人來接我們過來的,說日後你便在林府了。至於周國王上那邊,待會兒就會有人來下命諭。”

南夭把所有頭發都梳上去了,是婦人專用的發髻,但是她的麵容稚嫩,一張小臉全部露出來了,一股靈氣撲麵而來之感。

她已經穿好衣衫,水綠色的長裙,搭配著白色的內衫,清雅而又端莊。這衣服像是為司徒嘉月準備的。

桌上的白粥散發著熱氣,她用湯匙緩緩攪動。她已經知曉這周國君主會如何做了,頂多就把黑鍋甩在她頭上,一介弱國公主,不欺負她欺負誰?

她麵上不動聲色,對兩個侍女安撫道“小寧,小魚,你們別想太多,既來之則安之,不管結果怎麽樣,咱們好好過咱自己的生活,又礙不著誰。”

“不過,哥哥呢?回秦國了麽?”

小魚垂眸“公主,殿下昨日知曉消息便快馬加鞭回秦國了。”

“嗯,知道了。”

隨著九轉回廊她跟著走到了前廳。

前廳林小娘身著紫色錦繡長裙,頭上一個翠玉簪子上的流蘇垂在額頭一旁,她看起來不怒便威。端正地坐在廳前的正上方。

南夭曲了一禮,林小娘一臉疏離的微笑。

“公主,不必多禮。”

便讓她在一旁坐下了。

不多時一群太監匆匆來到這前廳,都快把這處塞滿了,當前的一個眼睛細長的公公宣諭。

大概意思就是,既然秦國公主到了林府,也行了禮便讓其成為林盛羽的平妻,正妻依然是司徒嘉月,等找到她後,便舉行婚禮。

南夭心底一沉,自己從秦國嫁到周國,被人陷害如今竟然成了林府的平妻。

總所周知,平妻雖和正妻平起平坐,可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妾室的位置罷了。

小寧忍不住想向前一步爭辯,被小魚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她們共同心疼地看著公主,她們秦國的公主竟然要成為林家的妾嗎?

而此刻,南夭心中是有痛色的,畢竟這事是通過了林盛羽等人,她以為林盛羽對她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沒曾想,今日和昨日他都沒有出現。

現下這林府的人都拿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她心中苦笑,自己哪還有一國公主的威嚴,在這林府,若是沒有林盛羽的寵愛,必定連下麵的丫鬟都不如。

而她為了秦國,也不能隨便做事說話。

她接過那道手諭,盈盈一拜。

“辛苦公公了。”順勢給那公公塞了一顆金元寶。

公公感覺手中物什的冰涼和沉重,這才抬眼仔細瞧了一眼這秦國公主。

黑白眸子清澈分明,還帶著端莊的微信,不卑不亢的模樣,讓他心中一驚。不禁歎息,大皇子這是失去了多好的一個娘子。

他掩飾地咳了一聲,斂下眼中的驚豔,回宮中必會為這小公主美言一番“不辛苦,那咱家就告退了。”

而後南夭便被府內的一個老嬤嬤帶回房間,教導她府中規矩。

南夭哪是願意學規矩的人,而哪老婆子凶神惡煞的,給她甩了一本女德出來,讓她抄寫一遍,而後又讓她頭頂花瓶來回行走。

這些都被她麵帶笑容的回絕了,有說自己雙手受傷動不得筆,有說花瓶貴重她怕摔了去,任那老婆子在一旁臉色不悅地喘著氣。

而南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給那老婆子倒了一杯。

“何大娘,說話累了罷,來喝點茶水。”

那老婆子是林小娘身邊的人,都叫她何大娘。

來的時候,林小娘就交待了她,好好給這新來的秦國公主一個下馬威,既然要待在林家,那必得聽她的話,遵守林府的規矩。

雖然不能休了此女,但還是能讓她在府中過的不那麽舒心。

何大娘教了不少丫鬟,這南幺著實有些難以教導,怎麽說她,她也不接招,隻是一味的裝傻。

就在剛剛她把茶水推到了何大娘麵前,她便收不住怒火炸了。

“這位公主,你既然到我林府中,必然是要守府內規矩的,別以為爬了咱們林將軍的床,就能成為正妻了!你是平妻!我們林府,隻認司馬嘉月,嘉月小姐才是我們的林夫人!”

“你這惡仆!怎麽說話的!來人!”小寧聽不下去了,當即站出來人把這老婆子拉下去。

可是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她臉上的麵容僵住了,她忘了,這不是在秦國宮內。

南幺垂眸,好似並未被這惡仆的話所影響,反而淡淡開口道“何大娘,你辛苦了,今日便到這吧,小寧,去把我銀錢箱子裏的拿一張銀票出來。”

“公主!”小寧跺腳,公主這意思還要給這惡仆打賞,這老東西不配!

“小魚,你去拿。”小魚應一聲,明白公主的意思。當即拿過來,塞進了何大娘粗糙的手中。

“大娘,你辛苦了,請回吧。”

何大娘哪見過這麽大一張的銀票,上麵明晃晃寫著五十兩,這可是她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她躊躇了一會,忽然想到若是被夫人發現,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她還想繼續待在林府。

想通後,她覺得此女好生惡毒,竟想用這方法來把她搞出府。頓時把手上捏皺的銀票拍在了桌上。

冷聲道“公主,今日便罷了,明日老奴再來。公主可別再找其他借口!”

等那何大娘走後,小魚一邊把那銀票放回去,一邊呸道“公主,剛剛那何大娘明明就是找你麻煩,好心給她銀票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好了,你們兩小心一些,平時做事收斂著點,這裏不像秦國,做錯事了沒有人護著,就連我也沒辦法護著你們,知道了嗎?”

南幺握著兩人的手,“隨我出去走走吧。”

林府挺大的,南幺走過了幾個院子,發現來到了一處佛堂,裏麵傳來了輕聲念經的聲音。

站在門外,她都能過聞到那股檀香的味道。

聽哥哥說,林盛羽母親一心向佛,果不其然,就是不知她是何模樣。

她輕聲慢步地離開了這處,便到了一個種滿了桂花的院子。

此地有一個小屋,其中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小塌。

南幺仰頭,閉上眼睛聞著這桂花的清香,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適和難受都被她拋之腦後。

是的,她心裏也難受,她難受的不是這府內之人毫無緣由的排斥。而是,已經幾天了,林盛羽居然都沒有出現,他也覺得是自己搞的鬼麽?

她想秦國了。

想罷,她心中一酸,眼中濕潤。

“你在這裏做什麽?”

卻被一道大喝,把眼淚逼回了去,她心中一跳。是林盛羽的聲音。

她不知道怎麽麵對那人,隻站在原地,不回頭,等那人走到他身前時,她已經麵帶微笑地和他打招呼。

“林將軍?近日不忙?我心中煩悶,到這處轉轉。”

林盛羽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那丫鬟剛一見到南夭,眼中就閃爍著厭惡。

“此地是將軍為嘉月夫人所設,公主莫要亂走,往後便別踏足此地了。”

小寧和小魚麵色一白,一聽這嘉月夫人,又叫南夭為公主,兩人心中皆是憤怒,但是公主才告誡她們不要多話,便在一旁扶著南夭離開。

南夭看林盛羽隻是皺眉,並未反駁,她心中一涼,果然他心中隻有那司徒嘉月,倒是她礙了這林府所有人的眼了。

她麵上帶著疏離的微笑,作了一禮,便離開了。

林盛羽這才回頭冷哼一聲,向那丫鬟嗜血一笑道“若是往後你再多嘴,小心你的腦袋!你回吧,別跟著我。”

丫鬟秀氣的麵容仿若被打碎了一般,心中卻是惡毒的想,都怪這什麽秦國公主,這林府真正的女主人是司徒嘉月,她別妄想得到將軍的青睞!

另外一邊,司徒嘉月已經隨著楚宴然走了三天水路,她此刻已經醒了過來,因為吃了迷藥的關係,她身體還是軟的。

身後那人將她抱在懷中,端起手中的湯,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將她喂著。

司徒嘉月眼中悲傷“宴然。你告訴我,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將我擄走,是為了讓周秦兩國不合嗎?為什麽?”

楚宴然放下手中的湯碗,為司徒嘉月擦了擦嘴,那雙蒼白瘦削的手捏住她的下頜,轉向了自己。

“嘉月,你想什麽呢?我楚宴然做事,全憑本心,我隻想要你罷了。你怎麽不明白我的心呢?”

說罷,便作勢向司徒嘉月吻了過去,司徒嘉月眼睜睜地看著那張俊臉靠近,本該避開,卻心中一跳接受了那吻。

眼看著快要到楚國了,一個身著獸裙的暴露女子端了一盤瓜果進來。

“公子,咱們快到了,已經安排好了。”

“好。”

司徒嘉月麵色通紅,剛剛她看到來人的穿著了,竟然是獸皮做的衣裙!

她早該想到,他姓楚,楚國皇室之人。否則誰有這麽大的勢力。而他說他不曾騙她,也確實沒有騙他。

他在趙國確實是一個商賈,手底下的店鋪,分布四國,她才明白,這人若是要顛覆四個國家,必然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為什麽?

似是看懂她心中所想,楚宴然溫柔一笑,指尖撫過司徒嘉月的小臉。

“你知道麽?我身為楚國公主之子,受盡寵愛,卻也危險重重,因為我母親想讓我當王,我舅舅楚王也有此想法。可是做一國之王好不無聊,不如去看看山川?嘉月,可是我遇見了你,你知道麽,我有多開心?”

“所以我想辦法把你帶回楚國,嘉月,你怨我嗎?”

司徒嘉月笑得很悲愴,她以為自己看清了眼前的這人,卻不曾想他卻是如此的不理世俗,可是她爹爹怎麽辦,哥哥又……

“宴然,你送我回去吧,我哥哥和父親一定很擔心我。”

司徒嘉月把頭埋在楚宴然結實的懷中。

隻感覺抱著自己的那人的力道越發緊了起來。

“嘉月,讓你走,我做不到,你留在楚國不好麽,我會護你一生衣食無憂,保你家人安全,可好?”

司徒嘉月淚如雨下,她心中何嚐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