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歌縱馬

漆槐安眼神低斂,用手杵著下巴,似乎在思考。

夜裏十分安靜,沈南煙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看著漆槐安這副樣子,她的眼裏多一分期待。

快說,快說!

隻見漆槐安抬頭,眼中帶著笑意。

沈南煙見狀腳步微頓就等著漆槐安話音一落便拔腿就跑。

漆槐安看著沈南煙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好嘞!”沈南煙心中一喜,轉過身腳步踏出,隨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漆槐安所說,隨即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說什麽?”

看著沈南煙變化臉,漆槐安長歎一口氣:“沈小姐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嗎?”

漆槐安的話語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這不是說她剛剛假裝盲人的事嗎?

沈南煙後退一步,眼神看向漆槐安:“你已安然離開帝都,我留著也沒什麽用了吧?不如就此別過。”

“那可不行。”漆槐安眼裏透出危險的意味,剛剛還問他可有婚配?現在便想著離開,真是個沒良心的人。

沈南煙寒毛豎立,感覺就像被一頭狼盯上一樣。

雖然漆槐安長的好看,可她還是惜命的,總不能為了美色丟了性命吧。

玄鷹此刻盤旋於空中,不時的發出一陣鷹唳。

一陣陣鷹唳打破了現在的寧靜,漆槐安眉頭緊皺,空中的玄鷹遲遲不曾離開。

“沈南煙,我們下次再見。”

漆槐安身形一動,運用輕功便飛到一棵樹上,隨即玄鷹向下一飛,漆槐安身形一躍便被玄鷹帶著飛走了。

沈南煙長呼出一口氣:“誰要和你再見!咱們再也不見!”

沈南煙的聲音激起林中鳥,似乎在透露著她的怨氣。

沈南煙看了一下四周,便又往回跑去,現在是夜晚,她對這些路又不熟悉,隻得先回破廟,而且那馬車還在破廟,屆時她好趕路。

至於紫衣月他們,他們被漆槐安重傷,暫時是不會回到破廟的。

漆槐安剛剛的動作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急事,今夜也不會再度出現。

這樣想著,沈南煙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破廟門口,門外還留下一灘血跡和一隻發紫的手。

她走到剛剛的草堆之上坐下,她休息了一下便從腰間拿出一對鈴鐺,那鈴鐺是圓形黑色的,在鈴鐺周圍有一條龍包裹著。

“舅舅派的兵還未追上來。”沈南煙將那鈴鐺收了起來,隨後歎了一口氣身體躺在了草堆之上。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瞳孔猛然瞪大。

不對!難道……

漸漸的她感到眼皮越來越重,便躺在草堆上熟睡了過去。

此時的帝都

顧景明將信送出,回過頭便看向旁邊的太監:“沒追出去吧?”

“回陛下,侍衛按照您的吩咐,到了城門外便退了回來了。”太監說著,眸中有些擔心:“但是…沈小姐。”

“放心,煙兒雖然任性些,但還是比較聰穎的,那人受了傷,自然傷不到煙兒。”

顧景明轉過身向殿中走去,雙手背在後麵,語氣有些無奈:“她要去闖**江湖便讓她去吧,終有一日她會回來的。”

清晨,一縷陽光從屋頂的破洞裏射了進來,直接射到沈南煙的臉上。

外麵是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似乎在喚著沈南煙起床。

沈南煙感覺陽光有些刺眼,耳邊又吵個不停,有些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便緩緩站起身來:“都已經早上了。”

沈南煙走出門,便看到有幾隻烏鴉在地上啃食著什麽,感受到有人來了,那烏鴉驚了一般的往四處飛散。

沈南煙的眼神落到了那灘血跡之上,隨即別開眼往廟的側邊走去。

那馬車還停在那,見到馬也好好的拴在樹上,沈南煙心中一喜:“還好還好。”

沈南煙便一個人的鑽進了馬車裏,眼神落到了座位下的一個圓形刻花之上。

昨天漆槐安馬車一顛簸,她的頭撞到了那裏,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刻花,便感到那刻花可以按動。

沈南煙按了一下那個刻花,隻聽見“哢嚓”一聲。

那個位置的木板便一跳,她用手將木板打開,裏麵躺著一柄白色的劍,劍之上刻著一些雲紋,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在劍旁邊還有一個包裹,沈南煙將包裹打開,裏麵是一套白色的衣服和一些銀兩。

“舅舅還真是……”沈南煙無奈一笑,隨即抓過旁邊的衣服便換下。

微風吹過,沈南煙拿著劍,右肩挎著一個包裹,頭上的首飾已經摘下,頭上隻有一個玉簪。

沈南煙將劍放在馬上,包裹挎在馬上,隨即翻身上馬,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駕!”

馬嘶鳴一聲,隨即向樹林裏衝了出去。

沈南煙的劍叫做“濟世”,是她的外祖母秦越留下的,秦越也曾是江湖中一個有名的劍仙。

可她為了外祖父舍棄了自己的自由身入了宮,最後落了個香消玉殞的下場,隻留下年幼的娘親和舅舅。

皇祖父很寵沈南煙,那是因為沈南煙很像年輕時的秦越。

沈南煙縱馬於樹林之中,這次她好像尋到了自己的自由,高歌縱馬,仗劍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