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

夜晚,狂風呼嘯而過,周圍樹上的烏鴉被驚的飛入空中,一支黑色羽毛從空中落下,緩緩落到地麵之上,微風吹過還緩緩移動著身體。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地麵之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漆槐安看了眼地麵上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屍體和混雜在泥土之上的鮮血。

他別過頭看向黑夜之中被風吹得樹葉飄浮的柳樹,仔細看便能發現上麵蹲著一個人。

那人見漆槐安冷漠的表情上並沒有半分動容,隨即感到有些無趣便從樹上一躍而下,他的衣服猶如蝙蝠的翅膀一樣,從樹上躍下的他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隻變異的烏鴉。

他穩穩落到地麵之上,隨後緩緩向漆槐安走去,右手伸出一隻大拇指擦了擦嘴角還未幹的血跡,眼神微眯落到了漆槐安的腹部,鼻尖輕輕嗅了嗅,微眯的眼睛露出了一抹瘋狂之色。

隨後他別過眼神,將心中那抹興奮壓了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有十足的把握殺了漆槐安,雖然他身上的血腥味令人瘋狂。

“你受傷了。”

那人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似乎是被火燒過而發出的聲音。

他轉過身看向漆槐安,露出了一整張臉,他的右臉被一個猶如烏鴉的麵具遮蓋住,可仔細看,還是能從麵具之下看出他臉上的傷疤。

漆槐安看了眼地麵那人的衣物,眸色沉了沉:“烏鴉,你做的太過了。”

烏鴉,原名叫做陳露白,早年身份不詳,殺手榜上排第五,所練武功名叫嗜血赤術,需要喝人精血才能保持皮膚正常狀態,一聞到血腥味便會控製不住心中那股嗜血之勁。

烏鴉幹笑了幾聲,用手拍了拍漆槐安的肩膀:“首席莫要生氣,你也知道,這不是控製不住嘛!”

漆槐安右肩一動,避開了烏鴉的接觸,隨即向黑夜裏走去,隻見他左手緊緊的握住劍鞘。

看著漆槐安的動作,烏鴉低下頭嘴角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這次任務是他和漆槐安一同執行的,目標是殺了前去青霄山的一批商人,若真是普通商人,恐怕首領也不會派他們兩個人一起來。

恐怕在那羊皮之下隱藏的是一群狼,而漆槐安在做任務之時遲遲不出現,烏鴉在解決那些人之後發現他們似乎是普通的苗疆商人。

這不可能!

此次任務宣告失敗!

漆槐安一連失手兩次任務,按照規矩,得受背刺之刑。

暗影殿內。

烏鴉站在刑房門外等著漆槐安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漆槐安居然會失手。

......

微風吹過,樹木的枯葉緩緩落到地麵之上,沈南煙頓時感受到一股冷意,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她試著動動自己的手腕,隻感覺到從手腕處傳來一陣酸痛,她站的腳都有些酸了,全身被那繩子束縛著。

從遠處看,沈南煙此刻被繩子捆在樹上,半點動彈不得。

怎麽倒黴的總是我!

沈南煙不禁有些疑惑,昨天兩次被人用刀架著脖子,今天又莫名被人捆在樹上,還是個打扮似外域的男子。

若是要說她為什麽會被捆在樹上,那還得回憶起白天之事。

她原本向原打定的路線前往,去無憂城問劍。

原本她騎在馬上好好的走著,忽然聽到一陣銀飾相互碰撞的聲音,她轉過頭還來不及看清向她跑來的少年,便看見他的手向她這邊彈來了一個什麽東西。

那少年腳尖輕點便飛過騎在馬後,沈南煙眉頭一皺,一隻手握拳準備向他攻去之時感到全身酸軟無力,脖頸開始有些微痛,隨即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被綁在樹上了,想來肯定是那男子向她扔過來的東西咬了她一口。

看那人的打扮似乎是苗疆之人,苗疆之人遠在西南邊,又怎會突然來到東越?

沈南煙眉頭緊緊皺起,這次事件似乎不簡單。

忽然樹林裏傳來唏唏簌簌的聲音,沈南煙聽的頭皮發麻,苗疆之人善用蠱。

那蠱毒可殺人於無形,可噬白骨。

想到這,沈南煙掙紮著身體想要從繩子的束縛中掙脫,她可不想變成白骨。

忽然,她的眼神落到了旁邊的濟世身上。

沈南煙別過眼神,手放到了腰間,隨後寒光一閃而過,一把匕首在她的手上穩穩的拿著。

手起刀落,困住她的繩子頓時變成了幾段落到了地上,沈南煙轉動了一下酸痛手腕,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意,這時那發出唏唏簌簌的聲音的東西出現。

隻見一片片,密密麻麻的蠱蟲從林中快速穿過,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沈南煙一把拿住旁邊的濟世,就在她準備拔劍之時那些蠱蟲從她腳邊繞道而行,緩緩沒入了她身後的房子。

沈南煙:?

怎麽回事?

那些蠱蟲數量不大,沈南煙仔細回想,似乎那男子身後有追殺之人,而他當時的表情......似乎受了傷。

蠱能殺人,亦能救人。

就在沈南煙思考之際,房門發出“哢嚓”一聲,帶著搖搖欲墜的味道,那男子此刻站在門前,看著地麵的繩子兩人相顧無言。

這沉默的氣氛讓沈南煙有些難受,她看了眼男子,隨即說道:“小哥哥,按照你們苗疆的話說,你長得真板紮!”

沈南煙的語氣帶著一絲方言的味道,卻沒有達到精髓。

那男子看著沈南煙沉默不語,可眼神卻是如同看一個白癡一般。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隨後男子開口打破了這個微妙的氣氛:“你可知帝都怎麽走?”

聽到這話,沈南煙打了一個激靈,眼神看向那男子:“你去帝都幹什麽?”

聽到這話,男子眼神微眯:“你隻需要答知道,或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