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信任
在趙維義的事情上，蘇琳知道的事情比阿特多得多，就連工作的調動都與趙維義有關，阿特也沒有逼著蘇琳做決定，有些心結是需要自己來解開的。他在閑暇時間也會經常想起師父，午夜也經常在夢裏驚醒，兩個人都有心結，尤其是現在有碰上棘手的案子，不太好解決。
“蘇琳，天眼小組，不管是我作為你的師兄阿特還是作為天眼小組的負責人阿特，我都希望你能加入。”理解蘇琳的處境是一方麵，但是在警員才能需要最大範圍利用的層麵阿特很堅持，“關於師父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我希望你能先考慮一下，然後找個時間我們仔細聊聊。”
阿特說完，盯著蘇琳的反應，她麵上是痛苦和糾結的神色，很快她就堅定的點了點頭，蘇琳很感謝阿特的善解人意，但她也的確需要一段時間來認真思考，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要麽克服心中的陰影，要麽就當個普通的警員，做好自己力所能及分內的工作。
“好的師兄，如果我想通了，會來找你的。”
阿特離開後，蘇琳有點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她真的還可以克服心魔回到一線嗎？
關於“千江探險”的陳學鋼嫌疑自然是不能排除，但是現在立刻提審陳學鋼的話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郭子敬這邊負責盯著陳學鋼，一旦他有異常舉動，可以直接抓捕。
阿特仔細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有見過的一些人，所有的時間都纏繞在一起，就像是莫比烏斯帶，怎麽設想都能走通，但是每一個設想都不太靠譜，抓不住中心點。
上次去薛川業家拜訪，沒有見到薛檀君，迄今為止，跟喬琳琳接觸最深的應該就是這個薛老師了。
餘燼這邊必須要時刻盯著天眼後台，來挑釁的人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天眼小組不可以大意。蘇琳這邊又還在考慮之中，郭子敬也走不開。
“特哥，我可不是沒事兒幹啊。也忙著呢！”
阿特喊黃天明外出的時候，黃天明敏銳地觀察到整個天眼小組其他人都紮根在自己的任務上，隻有自己是流動的，這多多少少顯得自己有點沒用了。
“少貧！”阿特輕輕的拍了一下黃天明的腦袋，餘燼好像已經跟電腦融為一體了，沒什麽反應。
不出意外，阿特和黃天明吃了趙琴芝的閉門羹。
“喬琳琳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我們連家都搬了，你們還想怎麽樣啊？”趙琴芝說完就摔上了大門。
對方不配合，他們也不能破門強入。但是喬琳琳這邊也是毫無線索，薛檀君是肯定要見的。
“特哥，我第一次開始覺得我們‘文明取證，減少壓力’的這個規定讓我有點壓力。”黃天明有點無語。
“以後有壓力的事兒還多著呢。”阿特並不著急，薛家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吃幾次閉門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散布喬琳琳謠言的是薛川業，跟喬琳琳被猥褻案的相關人員是薛檀君，不管現在薛檀君的抑鬱症到了哪種程度，他們都得從薛檀君嘴裏聽到更多關於喬琳琳的事情。
想著，阿特便讓餘燼去查了一下薛檀君的心理醫生是哪個醫院的，如果撿不到薛檀君本人，那就先去查查他檢查的根源。
“特哥，薛檀君的心理醫生叫喬楚和，女性，今年40歲，自己開了一家私人診所。”餘燼拿到資料後很快同步給了阿特，“後台我還盯著呢，暫時沒有新的消息。”
阿特和黃天明趕到喬楚和的私人診所時，她正在給患者治療，前台以為他們兩個是新預約的患者，讓他們提供一下手機號碼。黃天明上去就要掏警官證，阿特輕輕地碰了他一下。黃天明很上道的沒有再說話。
“抱歉，我們第一次來這裏，想問問喬醫生大概還有多久能出來？”阿特看了一眼手表，預估了一下時間。
前台姑娘服務很到位，笑著說：“喬醫生每次的診療時間都不會低於兩個小時的，但是你們很幸運，前麵這位患者進去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說話間，喬楚和醫生出來了，她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小萬啊，趙訓立的藥你再去拿一些，先拿十天的就行。”
阿特很快的打量了這個喬楚和醫生，穿著白大褂，踩著拖鞋，戴個黑框眼鏡，頭發隨意盤了一下，鉛筆很隨意地插在頭發上。如果不是餘燼之前提過她的年紀，很難看出來她已經四十歲了。
喬楚和話音剛落，這才看到大廳有兩個陌生人。隻見她眼簾一低，“兩位請跟我到會客廳吧。”說著又轉頭交代道：“小萬，讓患者再休息幾十分鍾，然後給會客室倒幾杯水過來。”
三人到了會客廳，喬楚和已經知道阿特和黃天明是警察，於是她直接開口道：“我們心理醫生必須對患者的情況保密，這是原則。”
保密原則阿特當然很清楚，尤其是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隻是探訪階段的還是。
阿特見喬楚和已經知曉他們的身份，便直接開口道：“理解，我們當然尊重您的職業原則，這次來呢，其實就是想問問您，您昨天下午外出了嗎？”
喬楚和也沒有想到阿特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也有點愣住了，但還是回答道：“工作日我一般都會在診所，周三的時候患者預約得比較多。”黃天明這邊也很快就做了筆錄。
“您確定您一整天都在診所沒出去過嗎？”阿特又重複詢問了一遍。
喬楚和也不知道阿特為何會由此疑問，自己的行程當然也不是保密的，隻能點點頭說，“對，我一直都在診所。”
“那您昨天有幾個預約的患者啊？當然，名字您可以不透露。”
阿特正在問，小萬那邊就送了茶水過來，喬楚和讓小萬翻翻昨天的預約人數。
“另外，您再看看，昨天有薛檀君的預約記錄嗎？”阿特交代了一聲。
喬楚和卻說道：“薛檀君隻有每周五才來進行治療，時間是固定的。昨天周二，他不可能過來的。”
“那您知道薛檀君是否還有其他的心理醫生再看？”
“他來我這裏的時候從來沒有提過還在看別的心理醫生。”
很快，阿特他們就告辭出來了。
“我們先回去。”阿特看了看黃天明做的記錄。
他們回到101的時候，郭子敬剛好帶了第二具屍體的屍檢報告過來，跟鄭欣雅的情況一樣。死者叫李夢瑤，18歲，輟學在一家酒吧打工，平時還搞點而擦邊的直播來賺取一些零花錢，死亡時間也是一周以內。
警局這邊也查到了李夢瑤家裏的電話，但是她家裏人表示早就跟她斷了聯係，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的事兒了。
阿特準備和餘燼兩個人去李夢瑤的租房裏看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兩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蘇琳。
“蘇琳……”餘燼先不好意思的開口。
蘇琳倒是大方，“師兄，餘燼，你倆出去啊？”
阿特說了他們要去李夢瑤家裏看看，詢問蘇琳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可是最厲害的現場勘測專家，去看現場這種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我呢？”蘇琳說完突然收起笑容很正經地看向餘燼，然後說了句“對不起。”
蘇琳肯主動理他，餘燼就已經有點受寵若驚了，蘇琳又突然給自己道歉，倒是讓餘燼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能糯糯的喊出一聲：“特哥……”
“你能想通是好事，剛好我們可以一起去。這明顯是有人再挑釁天眼係統，我們必須盡快把這個案子結了。”
餘燼開車，阿特和蘇琳子後麵看鄭欣雅和李夢瑤的資料，同是女性，年紀都不是很大，死亡時都未曾遭遇過性侵，都死於窒息。
“師兄，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蘇琳看著手裏的資料。
“嗯，總覺得還會有更多受害者出現。”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三人來到了李夢瑤租房的小區，看上去是老小區，居住的人比較少，三個人一路走來遇見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偶爾有老頭老太太牽著狗溜。
李夢瑤住5層，沒有電梯，步梯房。
阿特早就找房東拿好了鑰匙，房東一個勁兒的表示自己的房子絕對沒有問題，也很感謝李夢瑤沒有死在他的房子裏，不然以後再往出租就很困難了。
李夢瑤的房間很小，門一打開就一覽無餘了，房間收拾得非常幹淨整潔，右邊是粉紅色的公主小窗，靠床的牆上掛著輕紗，上麵點綴這流蘇，地上放著一個小小的懶人榻，前麵擺放著打光燈，看來這裏就是李夢瑤平時直播的地方。
靠門的左邊有一張及腰深的桌子，上麵擺著香薰和一張李夢瑤和一個女人的合照。桌子兩角掛了一條線，線上夾著很多李夢瑤自己的照片。
有對鏡自拍的，有直播時自拍的，還有很多很多自拍。
“師兄，看這裏。”蘇琳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台粉紅色的比較本電腦，是李夢瑤在直播時候拍的自拍，剛好把電腦帶進去了。
三個人在蘇琳的房間裏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電子產品，應該是全部都被凶手拿走了。
一些翻了好半天，李夢瑤給三個人的感覺都是姑娘是個很熱愛生活的人，雖然她生前做的工作好像真的不是主流，並且還會引起一些遐想。
“特哥，有新的投稿，是定時發過來的。”
後麵是付的截圖，截圖上麵寫著，明天我會告訴你第三具屍體在那裏。
這已經是光明正大的下了戰書了，餘燼很快就回到了101，盡全力查詢投稿人的ip地址。
餘燼花了很整整四個小時，終於破解了投稿人隱藏的ip地址，卻是在千江市早就廢棄了一座橋頭。
蘇琳腦子裏一直都在想粉紅色筆記本電腦，於是便搜索了一下，隨手刷著刷著居然刷到了在河裏撈東西的視頻，因為大數據推薦，蘇琳刷到了很多關於粉紅色電腦的推薦視頻。蘇琳雖然隨後再刷，但沒有錯過任何細節。
然後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一個博主在居然在河裏打撈上來一台幾近全新的粉紅色比較本電腦，餘燼迅速反應查詢對方聯係方式。
這個博主叫“尋寶水哥”，實名常在軍，之前是房產銷售，後來看了國外的強磁打撈視頻之後，也就做起了打撈尋寶的視頻，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粉絲就過了十幾萬。通過視頻流量和接廣告，收入居然還不錯，後麵他就專職做打撈的直播和視頻了。
常在軍覺得自己兢兢業業做視頻，勤勤懇懇做直播，居然還能被警察找上門，心裏的鼓都快要打破了。
因為常在軍一周七天都在做直播，警方在經過一係列排查後排除了常在軍的嫌疑，收走了粉色筆記本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