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最後的戲孽

二十 最後的戲孽

通道拐角處的門落下的時候,獨眼鷹和棕熊靠攏,背靠背地站在一起,警惕地觀察著通道兩端的情況。獨眼鷹衝著李富才的肖像,狠狠地啐了一口,“這個雜種的花樣還真不少,真不知道他對這個實驗所,進行了多少私人的改建!”

棕熊將超級追蹤者,戒備地橫在胸前,在門和通道的兩側移動著視線。“這個可能不是公豬自己的主意,每座實驗所都會在重點區域,設立獨立的防衛係統,用來防止滲透人員,從內部發動攻擊。隻不過每座實驗所的防衛方式,各不相同。我們一開始就疏忽了這一點。”

獨眼鷹緊了緊手中的NP42,“那個這防衛係統是怎樣分辨敵我的呢?”

棕熊搖搖頭,“不知道,可能除了將軍之外,所有的人都被排除在係統之外,想要進入這些重點區域,都要經過係統認證。”

“哦,那我們也不用太緊張了,如果連我們也被拒接進入的話,那就隻能把這裏炸開了。”獨眼鷹稍微地放鬆了一點。

對兩人掃描完畢的防衛係統,很快就接到了數據處理中心,反饋回來的操做指令,並迅速做出了反應。通道中的燈,猛得增加了亮度,幾乎將兩人映成了一團白色。棕熊眯起眼睛,並將手臂擋在額頭上,發現視線中出現了一條,連接通道兩側的紅線,正迅速向自己移動過來。

“小心!”棕熊大嚷了一聲,扯住獨眼鷹,向下一矮身。

背對自紅線的獨眼鷹,反應稍稍遲了一些,蹲下的時候紅線已到了他的腦後,將他頭頂的一綹頭發削掉。望著從頭頂掠過的紅線,獨眼鷹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惱怒地回過身,舉槍向前方瞄準。但除了盡頭處的門外,獨眼鷹沒有發現任何,可供射擊的目標。正猶豫間,棕熊忽然開始擋住自己的身體,快速地向後退去。

漸漸地眼睛適應了強光,獨眼鷹這才發現,一上下的兩條紅線,正自拐角處,向著自己和棕熊站立的地方,快速地劃過來。獨眼鷹咬著牙笑了笑,心裏開始祈禱李富才千萬不要死掉,那樣自己就用機會,一刀一刀地剮了那個混蛋!

“向後退,”棕熊忽然站住身,焦急地催促著獨眼鷹,“通道太狹窄,我們得保持點距離!”說完向前衝,躍起身形,從兩條紅線之間翻過。

獨眼鷹放低了身子,眼睛盯著前,腳步隨著不斷前進的紅線,快速向後退去。在紅線逼至麵前的一霎那,連忙側身翻滾,堪堪地貼著下方的紅線掠過。紅線一直前進到肖像處,才一閃而逝。

兩人的頭上,不由得都泌出了冷汗,相互對視了一眼,劇烈起伏的胸口,都表明了各自的緊張。

兩人都深深地呼吸著,全力以付地,準備麵對下一次攻擊。手心裏溢滿了汗水,握住的槍柄用此打滑,獨眼鷹將槍交到左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右手中的汗水。棕熊也將刀插回了腰間,他想在這種情況下,刀還拿在手裏,顯得有些多餘了。

過了會不見動靜,棕熊邊向獨眼鷹靠近,邊說道:“發出這樣的激光,需要很大的能量,實驗所的發電機,沒法供應這麽強的動力。而且北嶺市已經癱瘓,實驗所也無法得到外部的電力供應。看來李富才的把戲,也到此為止了!”

獨眼鷹卻默默地搖搖頭,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前方的通道,“如果一個裝置是被設計來殺人用的,它決不會就這麽簡簡單單地就停下來。對於李富才來說,他決不會讓這麽顯而易見的原因,來影響裝置的運行。”

這段通道的通風設施,好像也被截斷了,整個通道中如同悶熱的蒸籠。被汗水粘濕的衣服,令人厭煩地緊貼在身上,使兩人的心神變得愈加煩亂。獨眼鷹用槍口,在眼罩上摩挲著,另一隻眼睛卻被頭上流下的汗水漬得發紅,但他卻強忍著,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眼角突然抖動了一下,嚷道:“來了!”

三條紅線自通道兩側迅速貫通,齊頭並進地向前推動。在兩人正在飛快地思考躲避方法的時候,三條紅線卻發生了變化。位於上下兩條,快速交叉起來,形成了一個X的形狀,中間的那條這時開始,上下擺動。

看到這樣的情形,兩人的呼吸不禁一窒,獨眼鷹眼中泛起怨毒的神采,微垂下關,說道:“但願這是***最後一波攻擊。”

他仰起槍口,向著天花板上的燈槽處急速地開火。棕熊見狀也抽出槍,向另外一個燈槽射擊。槍聲在封閉的通道中回蕩,震得兩人的耳朵嗡嗡直響。在一片紛飛的碎片中,兩副燈槽一前一後地掉在地上,在天花板上留下了兩個漆黑的洞口。

兩人來不及將槍插回槍套,順手扔在了地上。縱身跳起,雙手扣住洞口凸出的邊緣,繃緊胳膊上的肌肉,將身體平平地貼在天花板上。當紅線到達的時候,兩人忍不住閉上了眼,利用兩條交叉紅線之間的空隙,逃過了一命。棕熊腰間的刀,向下垂了一點,被中間那條上下移動的紅線,切掉了刀尖,掉在地上,發出聲脆響。

兩人放開手,重新落回地上,胳膊上的肌肉仍在一陣陣地**。獨眼鷹深吸了幾口氣,急急地嚷道:“快點想想辦法,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棕熊雙手顫抖著,掏出實驗所結構圖紙,臉色凝重地查看著。“這裏肯定有道門,……”手指在圖紙上劃動著,“肯定有!”嘴裏重複著。

“我知道***有道門,”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槍,“關鍵是,你得想辦法把他打開。”說完,他向著拐角處,封閉的通道的那扇門開了一眼。

門上傳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子彈沒能將門擊穿,被彈開後,在通道中四處彈跳。獨眼鷹慌忙蹲下,用雙臂護住了頭。聽到聲音後,棕熊愣了一下,目光自圖紙上移開。冷不防,流彈從他的麵頰上擦過,強烈地灼痛感,令他慘叫了一聲。

“***,你這雜種!”棕熊捂著臉,將槍口對準了獨眼鷹,“看看你幹得好事。”

獨眼鷹慢慢地站起身,攤攤手,說道:“別大火氣,哥們。――這隻是個意外!”

棕熊的胸口起伏著,難忍住了怒火,憤恨地把槍插回槍套。看了眼拿在手上的圖紙,驀地冒出股火氣,將圖紙揉成一團,甩在了獨眼鷹的臉上。獨眼鷹沒動,當紙團落下後,用撩了撩遮擋住視線的頭發。

通道中響起了一陣,低微的蜂鳴聲,空氣中泛起一股焦灼的味道。兩人先是呆呆對看著對方,然後遲緩地轉過身。

通道中的紅線,自上至下,密集得排成一道光網,緩緩地向前推進。兩人互視一眼,笑了笑。心裏對於李富才這種極具藝術感的殺戮方法,感到一陣敬佩。激光的攻擊從簡到繁、從快到慢,讓人逐步地體會著死亡的恐懼!

當紅線將要穿過身體的時候,兩人下意識地尖叫起來。這也許能減輕**上的痛苦,因為在歇斯底裏的呼喊中,兩人缺氧的腦袋,已開始眩暈。

光網將獨眼鷹的衣袖,切開了幾條口了,被高溫炙烤的肌膚,很快變得通紅。光網突然停住,抖動了幾下,消失在兩側的牆壁中。

通道的一端,傳來陣機械運轉的咕嚕聲,獨眼鷹厭惡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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