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閣
“什麽？真傳弟子？”
眾人聞言紛紛大驚，真傳弟子的身份在玄虛閣可是除了幾位長老之外最高的了，而且可以享受門內最好的修行資源，一般弟子入門之後隻能成為一個外門弟子，然後通過考核再成為內門弟子，最後除非天賦異稟才會被門中長老收作真傳弟子，所謂真傳弟子，那便是證明要傳承其衣缽的弟子。
況且每個長老都隻會收一個真傳弟子，可見其身份超然。現在突然聽見雲扶搖突然就被宣布成為真傳弟子，而且不必進行第二關的考核測試，固然因為雲扶搖剛才引發了天地異象，眾人心裏還是十分意外的，很多人眼裏也是充滿羨慕和嫉妒，還有如顧天之，眼裏隻是閃過一絲異彩，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
“拜見洛師叔，拜見江師叔。”淩天陽和淩天羽和一眾羽衣弟子見二人，趕忙一同齊聲施禮。
那女子緩緩走到雲扶搖麵前，朝著雲扶搖溫婉一笑，輕聲問道，笑意淺淺卻讓人心底一暖，讓人如沐春風，如照明月：“我叫孟青澈，是玄虛閣落月峰的首座，這位是觀雲峰首座洛青元，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雲扶搖看著女子無來由的感到一絲親切，不知緣由，畢竟在此之前自己從未見過，見女子詢問，趕忙施禮回道：“雲扶搖，見過孟長老。”
“扶搖直上九萬裏，腳踏仙凝俯翠微。”孟青澈輕輕吟誦，看著雲扶搖伸出手來，柔聲道，“跟我走吧。”
“額？”雲扶搖一愣，有些回不過神，片刻猶豫後便伸出手被孟青澈牽在手中，隨後直感覺身子一輕，竟是禦風而起，朝山上飛去。回頭望了一眼，看見眾人滿臉的驚訝和羨慕。
“走吧，掌門已經在大堂等著你了。”片建刻後，二人在一座建築前落下，孟青澈放開了雲扶搖的手，目光看向麵前的大殿，頷首示意後朝前走去。
青梁紅簷，壯闊威嚴，玉石長磚鋪就。隨著大門緩緩打開，雲扶搖心懷忐忑，並沒有過多猶豫跟著素衣女子走進了呢大殿之內。
大殿內設有六個座位，此刻有三個椅子上坐著三人，隨後孟青澈上前也坐在一個位置上，而在其後隨孟青澈而來的那個素衣男子也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雲扶搖心中有些不安，感受著五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饒是修行多年，此刻居然也感到些許惶恐。
“就是她，引出幽蓮業海和天梯幻象，還引得朱雀仙靈共鳴？”那居中的白發老者目光炯炯，透著平和與清寧，雖然看著年老，卻是氣質超脫，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看著雲扶搖，目光掃過坐著的幾人，出聲詢問道。
“稟告掌門師兄，你說的不錯，正是她。”孟青澈看著雲扶搖的眼神充滿溫柔，似乎是對她十分的有好感，看見老者詢問便隨聲回道。
這麽說來，這位前輩應該就是玄虛閣掌門李玄機了，雲扶搖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喃喃道。
李玄機看著雲扶搖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溫和，看著雲扶搖，出聲問道：“想必你也了解了，通過我們商量，願意破格收你做真傳弟子，不知你可願意。”
雲扶搖心中忐忑，趕忙躬身回禮：“自然事願意，我原本想著能拜入玄虛閣門下做個外門弟子已是萬幸，隻是，這真傳弟子的身份恐怕承擔不起，畢竟初入山門，毫無資曆就獲得如此殊榮，實在有些惶恐。”
李玄機聞言，一個閃身來道雲扶搖麵前，倒把雲扶搖嚇了個激靈，和聲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以你的天賦能來到玄虛閣，同樣也是我玄虛閣的運氣，今日我就破裂為你做主，不知你願意拜入哪位長老門下。”
說著李玄機指著眾人一一為她介紹，“這位濃眉大眼的漢子乃是九陽峰的首座南宮闕，算了，你不適合他這一脈。”
“哎，等等，我說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南宮闕聽了可不幹了，一把躥到身前，不依不饒：“你說我濃眉大眼我也認了，你說我不適合做她師傅這就過分了，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要不咱兩練練。”
“咳咳。”李玄機看見雲扶搖眼中露出的驚訝之色，連忙尷尬的一把將南宮闕推到一旁，裝作生氣冷哼一聲“怎麽滴，我這個掌門管不住了，聽聽你這話，成何體統。”隨即瘋狂朝幾人使眼色。
“就是就是，南宮師弟，別在弟子麵前鬧笑話了，你要找師兄較量等會再說，來來，先坐好。”此時那洛青元反應過來，嘻嘻哈哈的把南宮闕半推半就的拉回到椅子上，看著南宮闕哼哼唧唧不臉的不滿，不由出聲打趣。
李玄機聽出洛青元話中的意思，冷冷瞥了他一眼作罷，隨後又指著洛青元和孟青澈介紹道：“這位，是觀雲峰首座洛青元，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呢，便是玄虛閣第一美人孟青澈了，哦對了，也是落月峰的首座，還有這最後一位。”說完將雲扶搖領到以為中年男子身旁，那男子麵容冷冽，一臉的殺意，寒著一張臉。李玄機見了惡狠狠地在他頭上一下子，才緩下臉來，“是天機閣的閣主，也是我玄虛閣刑法長老莫問聲。你看看，他們幾位你願意拜在誰的門下。”
李玄機見雲扶搖眼神閃爍，知道她心中猶豫拿不定主意，又道：“哎，要不是我事務太多，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你，怕耽誤你修行，浪費了你這一身的天賦，不然我肯定要收你為徒，誰來都沒用。”
雲扶搖看了看幾人，又看著麵前的玄虛閣掌教，心中想起牧望舒跟自己說過的話，強裝鎮定，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我聽說玄虛閣不是還有一位劍閣長老的嘛，我可不可以拜他為師。”說完趕忙擺手解釋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因我想修行劍道一途，有高人指點我前來的。”
聽雲扶搖說完，眾位長老包括李玄機都瞬間愣住了，一臉驚異，幾人看著雲扶搖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大殿內也一時陷入沉靜。雲扶搖察言觀色感覺出氣氛不對，忙出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就算不能拜他為師，至少讓他見柳寒淵一麵：“是晚輩唐突了，若是有所不妥，晚輩願意像諸位道歉。”
正在此時，孟青澈微微一笑，緩步來到麵前，看著雲扶搖解釋道：“沒什麽唐突的，柳師兄的劍道修為的確是最強的，你要拜他門下並無不妥，隻不過。”頓了頓，臉色一變，似乎有些為難，繼續道，“柳師兄勝任劍閣長老兩百多年，有多少人想要拜入他門下，就叫我們都勸過他讓他收個徒弟給玄虛閣培養幾個弟子，哎，可是依舊我行我素，如今劍閣就僅他一人。”說完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是自己也無能為力。
“不錯，那個呆瓜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就是悟道，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他散發出的寒意都能把一池子得水凍成冰碴子，你呀，就死了這份心吧。”洛青元此刻也是走了過來，勸說著雲扶搖，“雖然我們幾個劍道修為不如他，還是能和他比劃比劃的。”
雲扶搖聽了，眼神堅定，依舊堅持的對著幾人躬身一拜，沉聲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還是想試試，就算前輩不願收我，那也是我的選擇。”
幾人看見雲扶搖一臉堅持，也不在勸說。李玄機沉思一番，淡淡道：“我已經傳音於他，想必很快就會到了，你先稍作等待。”隨後幾人便圍在雲扶搖身邊，詢問著一些問題。
“是誰找我。”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聲音仿佛帶著一股寒意，讓人聽了感覺一陣陰冷。隻見一人白色錦衣，豐神俊朗，棱廓分明，目光冷冽卻又夾著一絲憂鬱，在他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遠和冷漠，他目光淡漠，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雲扶搖身上時，眸光一亮，閃過驚訝，似乎對雲扶搖此刻能站在這裏有些意外。
“是你找我，何事。”目光對上那雙淡漠的眼睛，雲扶搖冷不丁感到一陣涼意。
“晚輩雲扶搖，見過柳前輩。”雲扶搖聽了忙快步朝前作揖施禮，恭聲說道。
“柳寒淵，喏，就是這丫頭找你，說要拜你為師。”李玄機瞪了他一眼，很是不爽柳寒淵那副淡漠疏遠，故作清高的模樣。一天天的裝什麽裝，比我這個掌門還能顯擺。
“我不收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還收做真傳弟子。”柳寒淵看著雲扶搖，心裏莫名一**，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湧了上來，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暖意，按耐下心中的感覺，冷冷問道，“你有什麽能耐，覺得我會收你作真傳弟子。”
雲扶搖感覺被一股無形的氣勢壓的透不過氣來，心神都有些沉重，收神靜心，想到牧望舒的話，拿出那枚護身符，捧在手心遞到麵前，清聲道：“憑此物。”說完鼓起勇氣看著柳寒淵。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手上，你從哪來的。”柳寒淵看見那護身符全身一震，心神有些失守，那淡漠的眼神瞬間一變，變得有些炙熱，伸手拿過護身符，一股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彌漫住雲扶搖全身，讓她頓時感覺如墜冰窟，那股寒意沁入骨髓，揮之不去。隨即柳寒淵看著雲扶搖冷冷問道，“說，你從哪來的。”
“柳寒淵，你幹什麽。”幾人看見柳寒淵莫名其妙顯露殺意頓時一驚，孟青澈一把來到身前，氣勢一放，一股暖意將雲扶搖身上的殺意驅散，看著柳寒淵，柳眉一豎，瞪著她哼道，“你發什麽神經，你不想要這丫頭我做你徒弟也不必嚇唬人家。”
柳寒淵回過神來，看了看雲扶搖一臉驚懼，眼神中露著一絲慌亂，知道自己一時心急，竟是慌了心智，忙散去全身殺意，冷靜下來，眼中含著歉意，輕聲道：“抱歉，剛才是我失神了，不過這護身符對我很重要，我還是想知道你從哪裏來的。”雖然努力壓製，卻還是能夠察覺到柳寒淵全身的氣息有些紊亂，似乎此刻的他竟是有些緊張。
雲扶搖想到牧望舒，靜靜地和柳寒淵對視，盡量的讓自己心緒平緩：“這是一位前輩給我的，也是他讓我來玄虛閣拜你為師，至於她是誰，我不能說，還有她還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你，我，咳咳，說隻要我踏入合道之境，你就可以見到她。”大眼睛撲靈撲靈閃了幾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扶搖很是心虛，合道境啊，那可是可以媲美仙人的境界，古今有幾人可以到達，哎，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當瘋子，覺得我太過於自負。
其餘幾位長老聽的一頭霧水，都一臉疑惑的看著雲扶搖，臉上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微微搖頭。
柳寒淵聽完緊緊將護身符抓在手中，全都肉眼可見有些抖動，眼露星光，再也沒有那淡漠冷冽的眼神，麵色激動，似乎是在努力控製著自己不過於失態。
半晌，柳寒淵長舒一口氣，將護身符還給雲扶搖，目光變得溫和，淡淡道：“你替我告訴她，我知道了，我會等到那一天的到來，這個護身符，我就先幫你保管，等你修成下山那日再還你。”說完抬頭看了幾人一眼，清聲宣布道，“從今日起，雲扶搖便是我柳寒淵的弟子了。”
“啊？這什麽情況？”
“這呆瓜居然收徒弟了？”
“是那個護身符。”
孟青澈眼神一動，嘴角含笑，一眼就看穿柳寒淵之所以願意收雲扶搖為徒，是因為那個護身符。
“走吧，跟我回劍閣。”柳寒淵朝雲扶搖打了聲招呼，便轉身朝外走去，到門口時，一把長劍瞬間化作數丈，踏上長劍看著雲扶搖示意。
“孟長老再見。”雲扶搖朝孟青澈揮了揮手，一把跳到柳寒淵身後。隨後柳寒淵心念一動，長劍騰空，禦劍而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哎，你們說這柳寒淵怎麽就會收這丫頭了，我可不相信他是看上這丫頭的天賦。”洛青元用手托住下巴，十分不解的的問道。
“不知不知。”李玄機亦是一臉迷糊，隨後轉身朝幾人，麵色瞬間變得嚴肅：“不過這丫頭能引發朱雀之靈共鳴，我們還是得暗中注意才是，畢竟幾百年來能引發朱雀之靈共鳴隻出現過兩次，最近一次，那便是六百年前牧望舒登臨玄虛閣的時候。”
“不錯，這丫頭竟有如此能耐。”天機閣主踱步來到麵前，沉吟片刻，緩緩道，“就算她達不到牧望舒那般高度，其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我們得小心培養才是，我們可不能指望柳寒淵，有空大家都要出一把力。”
“行了，今日就先這樣，大家散了吧。”李玄機反手敲了敲肩膀，扭頭說著便朝門後走去。
幾人隨即點頭各自離開，隻有孟青澈抬頭望著柳寒淵和雲扶搖消失的方向，暗自喃喃：“那護身符到底有什麽含義呢。”隨後也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隻看見一抹綠光遁入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