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洞房花燭夜的那座橋

終於。

韓殿臣還是半推半就地進了洞房。

沒辦法,趙卷爾實在是太能打了,他反抗不了。

絕對不是自願的。

“我說...就算要洞房,也不能是你掀我的蓋頭吧?”

韓殿臣端坐在鋪了獸皮的喜**,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底線。

趙卷爾喝得醉醺醺的,整個人飄飄幽幽,抬起一腿,用她光潔如玉的腳丫子把韓殿臣的紅蓋頭給掀了去,挑著他的下巴。

是的,用腳丫子,這山大王柔韌性還挺好。

“我說郎君,今晚都要結為夫妻了,哪還有什麽你我之分?你掀我的,嗝~我掀你的,不都是一樣的麽。”

韓殿臣說道:“娘子,就算要掀,也不能用腳吧,我承認你腳是挺漂亮的,但這樣對我是不是多少有點兒不尊重?”

趙卷爾臉紅彤彤的,訕訕收回去了腳丫子,離韓殿臣站得遠遠的。

看她這嬌憨可愛的模樣,韓殿臣試探著問道:“我不會是你...第一個吧?”

趙卷爾的臉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紅潤,頭頂上開始冒白煙:“胡、胡說!我堂堂饅頭山的女大王,怎麽可能隻有你一個壓寨郎君?我、我、我多的是!”

嗬,還是個傲嬌,倒是很久沒見這種屬性了。

韓殿臣虛情假意地恭維道:“啊對對對,饅頭山的女大王嘛,怎麽可能隻有一個郎君呢,那當然是男寵無數,夜夜笙...唔!”

他話還沒說完,被趙卷爾一腳丫子塞進嘴裏,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眼中的半截光潔如玉的腳丫子。

趙卷爾羞惱地說道:“再敢多嘴,把你下巴卸了!”

“唔!唔唔!!!”

饒是趙卷爾對身體的控製力非常好,韓殿臣也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脫臼了。

情急之下,他隻得伸出舌尖,輕輕撓了一下趙卷爾的腳趾。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如同電流,順著神經豐富的指尖傳到趙卷爾的大腦之中,刺激得她小腿上寒毛根根立起,“嚶”地一聲慘叫,飛身躥出了洞房,留下被噎得不輕的韓殿臣在洞房之中陣陣咳嗽。

瑪德,怎麽會是甜的呢......

趙卷爾飛身遠去,再不見了蹤影,韓殿臣被束縛著靜坐了半天,便想著起身去走走。

隱隱約約間,他聽到白天見得那婦人房間中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便好奇地走了過去。

門口有丫鬟在守著,韓殿臣便打了個招呼,問道:“老夫人病了多久了?”

他並不敢貿貿然進去,如果是肺癆的話,感染上還挺麻煩的。

丫鬟說道:“回姑爺,老夫人病了快一年了,自從去歲得了一次傷寒後,就落下了病根,這咳嗽一直也不見好。”

韓殿臣放下心來,聽描述來看,有可能是慢性支氣管炎。

他問道:“沒請郎中來看嗎?”

丫鬟道:“這荒山野嶺的,哪能請得到郎中呢?得去洛陽才能請到,可咱們終究是山賊,人家洛陽的先生如何肯來山上診病?也正是如此,每年山上都有不少工夫差的兄弟落下病根,傷了根基。”

韓殿臣點點頭,這老夫人一病,倒是讓他想起一門新的生意來——鮮竹瀝液。

這東西簡直就是治療肺部痰疾的聖藥,止咳化痰,祛除肺火那簡直是一絕,而且製備相對簡單,不光是能賺錢,還能從根本上大幅提高百姓的人均身體素質。

要知道,在古代,傷風感冒的留下後遺症的概率非常高,這東西雖然不能根治傷風感冒,但是能極大程度緩解感冒的症狀,避免丫鬟所說的“上了根基”的情況。

妥,當回老公居然還能回憶起來一點兒新知識,這波不虧。

二人聊了沒多久,趙卷爾便喝得更加醉醺醺地回到了洞房。

見韓殿臣不在了,她便吵吵嚷嚷地四處搜尋:“我、嗝、我相公呢?我那麽大個男人哪去了?”

“韓殿臣!嗝~~~~韓殿臣!!!韓殿臣你給我滾出來!調戲了老娘還想跑?”

“我今天、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趙卷爾搖搖晃晃地四處搜尋著,時不時像小狗一樣抽抽鼻子嗅嗅。

韓殿臣從背後拍了她肩膀一下,被趙卷爾一個十字擒拿鎖在了地上。

“疼疼疼!大王!是我啊大王!小耳朵!”

趙卷爾暈暈乎乎的,對於韓殿臣的聲音,她並沒有太深的印象,隻聽到一個男人油嘴滑舌地叫了自己的小名,不由得怒從心頭起,用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壓得韓殿臣的骨頭“嘎巴”一聲:“登徒子,小耳朵是你叫的?你到底是誰?怎麽敢偷襲我?”

韓殿臣沒被鎖的那隻手瘋狂地拍著地:“是我,是我啊,趙卷爾,我就是你男人,韓殿臣!”

“噫!!!!!”

趙卷爾光速起身,一把將渾身是土的韓殿臣拽了起來抱在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先出虎穴又入狼窩,趙卷爾此時已經喝得有點失了智,用力死死地把韓殿臣抱在懷裏。

僅僅一瞬間,韓殿臣就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座橋,橋邊有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正在端著碗湯。

“你...撒...開...我...”

“我不!我一撒手你又丟了!”

“我...要...被...你...勒...死...了......”

“噫!!!”

趙卷爾混沌中最後的一抹靈光告訴她,新搶來的這位相公身體似乎不是那麽特別的結實,她趕忙撒開了韓殿臣,此時的韓殿臣已經有點兒有進氣沒出氣了。

將韓殿臣抱緊洞房中,趙卷爾咬著嘴唇,猶疑不定地在床前徘徊。

終於,她一狠心,扒開了韓殿臣的嘴巴,俯身吻了上去。

軍中急救就有這個辦法,有猝死者可以氣度之,有急救之用。

韓殿臣本來也不是特別嚴重,沒多久就醒了過來,剩下的就是意識清醒地在占大姐姐的便宜。

甜絲兒絲兒。

就當是差點兒被她送走的一點點小小補償了。

趙卷爾久吹不醒,卻感覺韓殿臣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便哭喪著臉,一耳光抽到了韓殿臣臉上。

“啪”的一下。

“臥槽!”

韓殿臣一個激靈從**跳了起來,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見趙卷爾眼含著淚光,他不由得裝傻賣呆道:“我這是怎麽了?”

趙卷爾哭著說道:“嗚嗚嗚...都怪我,我喝太多酒了,你差點兒就死了!”

韓殿臣繼續裝傻賣呆:“你喝多了跟我差點兒死了有什麽關係......”

趙卷爾羞赦地沒說話,實在是有些荒唐。

韓殿臣繼續調笑道:“大王,我們這是洞房花燭完了嗎?我怎麽感覺渾身跟碎了一樣,好疼啊......”

趙卷爾“嚶嚀”一聲,又躥了出去。

折騰了這大半宿,韓殿臣再也招架不住,埋頭昏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