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韓做了別人的新娘

實話實說,如果沒抱上皇權大腿的話,韓殿臣其實還是挺樂意去做這個壓寨夫君的。

這女土匪頭子長得實在是天生麗質,即使是騎在馬上都遮不住她那修長筆直且豐滿的雙腿,蜂腰纖細,身上有料。

高紮馬尾,飛眉入鬢,遠遠一看便能感受到幹淨清爽的俠女氣息。

五官更是沒的說,鳳目狹長,鼻梁高挺,英氣逼人的禦姐氣質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勾人感。

“喂,你看什麽?”

騎在棗紅大馬上,女土匪厲聲問道。

韓殿臣被她抱在懷裏,搖搖晃晃且故作深情地說道:“今晚就要洞房花燭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洞房花燭之前,總得先刷點兒好感,反正反抗是反抗不了了,自己的“禁軍”們還一個個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呢。

女土匪冷笑一聲,說道:“嗬,真不愧是篡晉的狗官,靠著這小**兒討了不少姑娘喜歡吧?”

韓殿臣說道:“不敢,小生未曾婚配,至今還是元陽之身。”

女土匪麵露奇色,在韓殿臣屁股上捏了一把,訝異地說道:“十六了還是個雛兒?你不會是個兔子吧?”

兔子,就是古代龍陽之好的蔑稱之一。

韓殿臣心說十六歲還沒成年呢,是個雛兒怎麽了?

便不再諂媚,厲聲說道:“我整日忙於國家大事,此身已然許國,又如何能再許給女人家?你這般羞辱於我,不如殺了我好了!”

他這一硬氣,女土匪反而軟了下來,抱著他跟哄小孩兒似的,搖搖晃晃地告饒道:“哎呦呦,郎君還生氣哩,是奴家錯怪你了,別生氣好不好。”

韓殿臣翻了個白眼:“你放我下去!”

大姐姐軟軟香香的懷抱當然很好,但是在馬上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羞恥了。

女土匪拒絕得簡單直接:“我不,你跑了怎麽辦?”

韓殿臣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往哪跑,我牛車都被你截了,難道我兩條腿還能跑得過你的高頭大馬嗎?”

女土匪非常硬氣地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放。你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今天晚上也是我夫君了。”

韓殿臣索性把頭一歪,任由旁邊的土匪笑話,躺倒在女土匪懷裏,一直噠噠噠跑到山上。

上了山,女土匪抱著韓殿臣飛身下馬,一路風馳電掣般跑到山寨後麵的臥房之中,高聲呼喚著:“娘!我給你看看今天劫來的如意郎君!”

韓殿臣被抱在懷裏,死的心都有了。

這姑娘看著也不壯,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力氣?抱著他一個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還能跑得麵不改色心不跳。

古往今來,被女方抱在懷裏見家長的,得算他是頭一份吧?

臥房之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躺在**,麵色蠟黃,咳嗽不止。

見女土匪抱著韓殿臣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不由得咳嗽得更厲害。

女土匪連忙把韓殿臣放到地上,過去給這婦人輕輕拍打後背止咳。

過了好一會兒,婦人才從咳嗽中緩過來,虛弱地說道:“小耳朵,你又在胡鬧些什麽?”

女土匪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是想看我找個如意郎君麽?我找了這麽些時日,終於找到一個如意的,你看看,俊不俊。”

山寨裏的建築多以防禦功能為主,采光並不好,婦人眯著眼睛,打量著韓殿臣:“後生,過來,讓我仔細瞧瞧你。”

韓殿臣頗為乖巧地走到婦人床邊,嚅囁著說道:“呃...阿姨好。”

第一次見家長是該這麽叫吧?

婦人似乎不太能理解阿姨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寬慰地說道:“我被痰疾所困,時日無多了,臨去之前就想看小耳朵能有個如意郎君。”

“你,咳咳咳...你是個好孩子,小耳朵的眼光不錯。”

韓殿臣目光怪異地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半頭的女土匪,這麽個一米七五的大高個兒,叫小耳朵未免有些太可愛了吧?

女土匪見韓殿臣眼光輕佻怪異,便拉著他出了夫人的臥房,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想死嗎?當著我母親的麵這樣看我?”

“萬一她覺得你輕佻,看不上你怎麽辦?”

韓殿臣訕訕道:“我也沒別的心思,隻是覺得你這麽英姿颯爽,叫小耳朵還挺可愛的。”

女土匪嗤笑道:“你聽好了,我的名字叫趙卷爾。”

韓殿臣:“趙娟兒?還挺接地氣的嘛。”

“是趙!卷!爾!你那奇怪的口音是跟誰學的?”

韓殿臣問道:“是‘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的那個卷耳嗎?”

趙卷爾拍了拍韓殿臣的肩膀,笑道:“你這俊後生,還是讀過些書得嘛。不過不是耳朵的耳喔,是《爾雅》的爾。”

“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名字呢。”

韓殿臣說道:“失禮了,小生姓韓,喚作殿臣。”

趙卷爾麵色古怪地問道:“韓殿臣?”

“然也。”

“就是市井裏赫赫有名的奸佞,韓殿臣?”

韓殿臣第一次正麵深刻感受到古代世家對於輿論的控製力度。

怎麽會連山裏的土匪都知道他韓殿臣的大名了呢?

可人家都直說了,現在否認也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然也。”

趙卷爾噗嗤一笑,嫵媚之色盡顯:“我看你也不怎麽奸佞嘛,倒是還挺俊的,他們怎麽都這麽說你?”

韓殿臣便把自己如何發跡、被許南硬髒、以及反駁的一係列事情跟趙卷爾講了一遍,女孩子嘛,最喜歡聽故事和八卦。

趙卷爾聽過之後笑意更深,樂不可支地拍著韓殿臣的肩膀:“也就是說,當時如果你捏著鼻子認了,其實這件事本來也傳不開是嗎?”

韓殿臣說道:“可不是唄,當時要是捏著鼻子認了,頂多也就是個小水花,架不住我一個山裏出來的野人跟許家的大儒一換一了,這件事兒也就傳揚開來了。”

趙卷爾問道:“那你當時幹嘛不忍了?”

韓殿臣道:“我忍他?我一個窮光蛋,跟他一換一也不虧,我憑什麽忍他?我忍他一時,就得一輩子當王八!”

趙卷爾喝了聲彩:“好!是條漢子!我趙卷爾沒看錯人!今天晚上就洞房花燭!你是我的人了!”

韓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