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姚平仲勝利凱旋
晁蓋也成了領月奉、花月奉的人。
雖然包小天待手下不薄，月奉達兩萬之多。
但是晁蓋可是大財主，壟斷一縣農田的那種。
他本來就有錢。
把南陽的事兒搞定後，晁蓋借著難得的清閑，在鄭州城內到處吃吃喝喝。
鄭州的坊街雖然不大，根本比不上開封。
但比開封熱鬧擁擠的多。
這裏吃一斤燙羊肉，那裏吃一鍋豬肉燉湯，肚皮吃的圓溜溜的，拍著肚皮到處溜達。
這一路總是遇到舊鄉親跟他打招呼，一路走下來，臉都笑僵了。
“晁總管，您怎麽不在府上待著，到處瞎溜達呢。”
閑逛間，幾名巡守快步走了過來，氣喘籲籲又幽怨道：
“包大人要見您，可叫咱們一頓好找。”
晁蓋性子大方，根本不會把巡守的幽怨往心裏去。
一聽包小天找自己，晁蓋立刻拍著肚皮跟了過去。
“晁兄弟，南陽的事兒你做的不錯，”包小天讚許道：
“而且，鄭州城裏還在盛傳你這官人清明、不吃百姓的燙羊肉呢。”
“哈哈哈，”晁蓋得意洋洋的大笑著：
“哎呀，這不是應該的嘛，要是叫柴進小老弟知道我吃了百姓的燙羊肉。”
“他非得拿律條鞭笞我一頓不可，我的皮可不癢癢，嫩的很。”
二人一通說笑後，包小天便直言正題道：
“百姓讚許你，是因你足夠清明得人心。”
“而我，我是遲早要回開封的，鄭州我或許能遠遠的看管著。”
“但是南陽仍一片荒廢。”
“又值冬日，即便給南陽百姓散了賑濟錢糧，恐也難捱寒冬的冷。”
“我有意以你留守南陽，在我回到朝中、給你發來任命狀之前，你先代行南陽知州的職務。”
“我鄭州什麽模樣，南陽就要治理成什麽模樣，你可能做到？”
晁蓋聽著這話，心都在震顫。
“我？我一個鄉野出身的土財主……”
“代知南陽？”
他不敢置信。
能叫他做包小天的副官，已經是光宗耀祖了。
現在自己竟然還有當知州的機會……
“鄭州你也逛看過了，應當也瞧見了各大工坊明明賣不出那麽多器物，卻還是源源不斷的生產。”
“庫房堆滿了一處又一處，其實就是在為接管南陽做準備。”
“讓南陽百姓也能像鄭州百姓一樣，過上溫飽富足的日子。”
這些話，讓晁蓋恍然，也讓他內心隱隱沸騰起熱血。
有鄭州的州治例子擺在這，他當然有信心，更也有這大誌！
“噗通”的聲響突兀傳出，包小天聞聲抬眼時，瞧見竟是晁蓋跪在了地上？
“誒？”
卻聽晁蓋滿心感動和激動的單膝跪地，對包小天行禮道：
“包兄的知遇之恩！我晁蓋定以知南陽之績回報！”
包小天趕忙伸手將他拉起來：
“為我包小天做官，可是很辛苦的，你願肩負這重任，是我包小天當感謝你。”
思維的差異，讓晁蓋頓時又恍然的暗歎“又學到了”。
包兄不愧是包兄！
人人以躋身官場為圖飛黃騰達、發家致富的當下。
包兄卻將官職認為是重任，明明本來就該這樣的。
隻是不知何時，變了。
但包兄這兒卻沒變！
“收拾收拾就趕緊出發吧，寒冬臘月的，今早使南陽百姓擺脫疾苦才是。”
包小天不跟他多磨嘰，說完就催他趕緊赴任去。
晁蓋抱拳領命離開之時，包小天又對著他的背影提醒了一嘴：
“你那些拉鐵礦過來的馬車，空車回去實在浪費。”
“回程南陽的時候，將鄭州的煤炭、器具等等，登記數目後，陸續先行拉過去吧。”
“得令！”
……
姚平仲跨\騎在戰馬上，後腰別著一支卷軸。
那是跟金軍談判落成的停戰合議。
留下王淵、劉光世、劉延慶三位親信副將，率領大部繼續駐守於自西向東的汾州、大同、析津府邊境線。
嚴陣防範金國再度出爾反爾。
他便隻率領五千親部，與林衝等人各自率領的廂軍一道。
兩萬員禁軍廂軍、浩浩****的朝鄭州而來。
他猶豫過，理論上，他應該先凱旋去開封回朝複命的。
但是朝廷儼然將他視為了抗命叛將。
光是從糧草斷輸這一點，就足夠讓姚平仲對趙構朝廷徹底失望。
但他的心還是向宋國的。
很糾結，也想不通心向宋國的自己，憑什麽要被朝廷當叛將對待。
心事重重了一路，鄭州城已在前方。
心急對包小天大談特談太原一戰他們有多驍勇威武的造反三兄弟，早已快馬加鞭先行入城了。
而姚平仲還在慢悠悠的，時不時看一眼親部護送的那幾十駕馬車。
馬車裏坐著趙氏宗親的女人們。
還有唯一一個通過談判換回來的趙氏宗男——
趙桓。
“歡迎大宋英雄凱旋！！”
“宋軍威武！！”
“姚家軍威武！！”
突然間，前麵傳來沸騰般的歡呼聲。
姚平仲轉頭望向前方，他瞧見大批城內百姓，歡呼著揮舞著手中彩旗。
密密麻麻的林立於官道兩側。
以歡呼歡迎他的凱旋歸來。
姚平仲的心事重重，立刻被歡呼帶來的感動取代。
他眼眶噙著熱淚，抬手揮舞著，回應出城來夾道歡迎他到來的百姓們。
雖然朝廷如此對待自己。
但是大宋子民都是支持自己的。
似乎，這就足夠了。
“姚將軍威武！”
“姚家軍威武！！”
已經多年沒瞧見這場景的姚平仲親部，一時間也是滿心的感動和感慨。
大宋連年忍辱求和，換來的是更慘烈的屈辱。
終於揚眉吐氣一回了。
太難，真難。
本不該這麽難的，明明宋軍都很驍勇。
想不通為何會難。
外頭的歡呼聲震徹天野，被秘密帶來鄭州的韋氏一行，也忍不住的探出頭來瞧一瞧。
瞧見熟悉的故土，瞧見熟悉的大宋子民的衣著。
韋氏一行這才放下了驚恐忐忑的心。
是真的脫離淒慘苦海了。
不過前麵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麽，他們也不知道。
但哪怕是死在故國，也比死在金軍的淩辱之下強。
包小天站在城門中央，以十分莊重的一身紅袍，遙遙的看著歸來的姚平仲。
他左手拎著酒壺，右手捧著兩隻酒碗。
姚平仲一躍下馬走到包小天麵前。
二人莊重的互敬平禮。
“辛苦了，姚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