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遺腹鬼
且看屍體身上，氣血盡失，陽氣不存，定然被妖鬼吸食。
“是遺腹鬼。”
徐天瀾輕語。
“不錯。”
許峰沉重的點點頭，隨即大手一揮。
“走，再探聚鳳樓！”
說罷，兩人馬不停蹄，再次去了聚鳳樓。
同時，這一次他們帶上了縣衙的官差小吏。
一群人浩浩****殺向了聚香樓，許峰也不管大門是開著還是關著，直接一腳踹開，和徐天瀾兩人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樓上走出一位美婦。
“哎喲，許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聚鳳樓東家，白琳。”
許峰解釋了一番，隨即朗聲道：
“白掌櫃的，下來，許爺有事問你。”
白琳一步步走下樓梯，疑惑道：
“許爺，是奴家何處得罪您了？這陣仗...”
“不是針對白掌櫃的，我且問你，昨晚你那鷹犬，在何處？”
白琳抽出手帕，在掌中揉捏，更是摸不著頭腦。
“他們啊，都去賭錢去了唄，怎麽了您這是？”
許峰淡淡道：
“死了。”
“啊？”白琳麵色一白，倒退兩步。
徐天瀾看到這，一直仔細觀察美婦的表情，確定這白琳不知情，這才對著許峰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後院。
許峰微微點頭，自顧盤問。
而徐天瀾招招手，帶著兩位小吏，再次步入後院。
“嗯？”
這一次，徐天瀾竟然真的聞到了極為微小，卻如此刺鼻腐蝕的味道。
他看著四周，不斷查探，最終來到一處草地前。
“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兩位兄台，把此地挖開看看。”
兩位小吏當即用腰刀開始刨土。
不一會，竟然刨出一隻手臂。
“是嬰兒的手臂。”
徐天瀾一愣，也不顧地上髒亂，跪在地上，雙臂顫抖的拾起這一節已經腐爛的手臂。
徐天瀾肩頭顫抖，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輪回去吧，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找個好人家。”
“來人！”
徐天瀾輕喝一聲，外麵一眾小吏衝了進來。
“去找鋤頭，把此地全部挖開。”
...
三刻鍾後，徐天瀾和許峰麵色沉重的站在後院，這裏的死去的嬰孩，竟然有十數之多！看身形，顯然都未足月。
“兄弟，青樓...也就這個德性。不過許哥保證，向來沒做這等事情。”
許峰安慰，徐天瀾搖搖頭道：
“許哥，我沒事。查封青樓吧，這些殘屍火化。遺腹鬼，也隻有可能出現在這裏了。”
“嗯，立刻查封。不過，卻關不住多久。”
許峰說的是實話，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
哪怕，徐天瀾有些接受不了。
“等我們辦完案子，也無妨了。不過，可立告示，今後青樓女子必須服食藥物，杜絕這種事發生，也杜絕遺腹鬼的出現。如若不然，便打入大牢。”
“嗯，兄弟你這辦法好，那就這樣定了。”
這種藥物，還是有的，隻不過很少有女子去買，這是很丟人的事情。
隨即，徐天瀾看向了白琳，從她眼中看出了緊張。
“姑娘們不服用藥物，想必是你壓榨。青樓可以開，但是你，出不來。”
白琳一聽，頓時哼道：
“你以為你是誰？想拿我？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了我，明兒也得老老實實，恭恭敬敬送我出來！到時，難堪的可是你！”
徐天瀾麵無表情，看向了許峰，後者尷尬道：
“嗯，她身後，的確有人。”
“比得過楊金吾嗎？”徐天瀾疑惑。
“能讓楊爺頭疼。”
“那就抓唄。”徐天瀾嘴角扯了扯。
“我也是這麽想的。”許峰咧嘴一笑。
“帶走！”
緊接著，白琳喊叫掙紮著，被官吏帶走。
後院，會有仵作前來處理這裏的事情，而許峰和徐天瀾如今的目標，是如何抓住這遺腹鬼。
兩人走出了聚鳳樓，不由得沉思起來。
“許哥，按照案例上書，遺腹鬼一般都是以剖腹為樂，吸食陽氣和氣血，大多數受害者，都是身懷六甲的婦人，我們要不要從這方麵下手？”
“嗯，我看成。就佯裝代縣衙去問候吧。”
許峰也點頭，深以為然。
當下，兩人立馬展開行動。
...
一天時間過去，兩人回到了鎮撫司衙門，一屁股坐在了門口。
目標太廣泛了，而且至今也沒排查出什麽。
“呼，累些也是值得的，權當磨煉了。”
許峰擦了擦汗，靠在門前，一動也不想動。
“許哥，我看不如明天頒布告示，讓婦女們都來縣衙領上半鬥米，順帶查看。”徐天瀾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米，誰出？”許峰哭笑不得。
“嗯，這是大問題...”徐天瀾也歎息一聲。
沒辦法，窮啊！
到現在，兩人一頓飯都沒吃呢。
徐天瀾扶著許峰回到後院，端起早晨剩下的小米粥遞了過去。
許峰也不客氣，大口喝了一半，剩下的又還給徐天瀾，被後者仰頭喝盡。
微涼的小米粥，也算讓他們有了些動力。
一天時間，黑影也沒出現。這倒是沒關係，但有關係的是，許許多多的黑氣，卻湧入到了他身體中。
現在不由自主中，每每有黑氣入身，他竟然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就像是鬼妖吸食人氣差不多。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就算黑影不現身，他也能吞噬黑紅的氣息。
略作休憩後，兩人馬不停蹄又在大街小巷溜達起來。
安平雖然沒有宵禁，但是如今世道混亂，也少有人夜晚出門。
夜晚寂靜冷清，兩人邁步在大街小巷，徐天瀾環視著四周環境，卻發現自己的視野更加開闊清晰，許多細微之處抬眼可見。
他的視力竟然有所長進？
“難道也是因為黑影的緣故？”
徐天瀾心中歎息，至今還沒查看到關於此等的案例，或許隻能在州郡的鎮妖司衙門，才能看到了。
隻不過加入州郡的鎮妖司，卻沒有那麽容易，需要偌大的功績，以及強橫的實力。
一般一郡中，有一位七品欽使坐鎮，帶幾位八品司官，管下轄縣中的九品金吾。
這邊行到一處茅屋前，徐天瀾停下腳步。
這屋主人，還沒睡，屋內有著微弱燈光。
“夜深人靜時，萬家燈火熄。不過讀書人卻不在此列。”
徐天瀾看著屋內，知道這是馮雨休馮秀才的家。
許峰搖頭失笑。
“若非他嘴上太毒，縣裏主簿就是他了，可惜一張嘴毀了仕途。”
“這到也是...”
兜兜轉轉，兩人又來到賭坊。
“霍！熱鬧著呢！”
許峰笑了笑，隔著門都能聽見裏麵熱絡的動靜。
“進去看看？”
許峰征求徐天瀾的意見，知道自己這兄弟對於三大害，那是視若毒藥。
“聽許哥的。”
徐天瀾點頭，跟著許峰再次進入賭坊。
“喲！許爺？來兩把？”
“許爺！三缺一！”
許多人跟許峰打招呼，許峰急忙擺擺手。
“公務在身，公務！”
狹小的空間裏，卻五髒俱全，長短方圓各種木桌上，堆放著骰子、牌九等諸多玩物。
掃視一圈，許峰問道：
“姚大頭沒來？”
“沒！今兒沒見到人！”
“這孫子昨晚輸了我二兩銀子，今個就不來了！”
有人搖頭。
許峰一聽樂了，哈哈道：
“二兩銀子？他窮鬼一個，上哪來的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