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剖腹殺人
經過一番推讓，眾人終於落座。
徐天瀾報喜不報憂，大概將自己如何入職鎮妖司的過程說了一遍。
“好，好啊，今後我兒也為國效力了。”
徐山不斷點頭。
“還成。”
徐天瀾滿臉笑容，樂嗬嗬的，將雞腿，鵝腿，給爹娘夾了去，又給姐妹倆夾上兩塊雞翅鵝翅。
許峰在旁看著，心裏琢磨，原來這小子會笑啊？
“萱兒，天昊讀書如何？”
徐天瀾看向自己大姐，卻因自己早熟，一直是這個稱呼。
“很好地，先生一直都誇呢。”徐若瑄性情溫婉，卻是隨了徐山的性子，極為隨和。
“哈哈，不過卻也調皮的很，經常氣的先生白胡子吹得老高！”
徐若婉臉蛋上洋溢著笑容，性子隨了母親，性格外放。
徐天瀾點頭道：
“那就好。婉兒，萱兒，這次沒給你們帶什麽，下次給你們帶來。”
“你說你，帶就帶了，搞什麽驚喜呢？”
許峰白了一眼，變戲法似的掏出兩個小木盒，遞給徐若瑄和徐若婉。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心裏又是一陣感動，自己這許哥看著粗獷，實則心細如發。
姐妹倆接過木盒，徐若瑄略有疑惑，而徐若婉則喜滋滋的收起，沒有直接打開。
“謝謝大哥，謝謝許大哥。”
“不用客氣。”
許峰哈哈一笑。
吃過飯後，在院子裏聊了許久，眼見夕陽欲落，徐天昊還在私塾沒有回來，但是徐天瀾他們卻該走了。
“爹，娘，我就先回去了，等月俸發了，我就帶回家來。”
黃秀花起身，搖頭道：
“天瀾，在縣裏花銷大，咱們家裏自給自足，你就甭惦記了，照顧好自己就成，聽話。”
“嗯，我知道了娘。”徐天瀾點頭。
兩人來到門口，一家子都來相送。
“叔，嬸，回去吧，如今天瀾入職了，算是穩定了。我們離的不遠，會常回來的。”
許峰打了招呼，父母倆都是點了點頭，眼中卻有些不舍。
“天瀾，路上慢些。”
“哥，慢走哦！”
姐妹倆也各自打招呼。
徐天瀾和許峰上馬，不舍的遠去了。
“我說，你家這姐妹倆有婚約？哪家公子這麽有福氣？若說起來，那是比之郡主公主之流，也絲毫不差了。”
許峰搖頭，一陣失望。
“徐家公子。”
徐天瀾回答，麵色淡然。
“是誰？娘的我找上門去問問！”
許峰哼哼兩聲。
“徐天瀾。”
許峰一愣，嘴角扯了扯。
“...你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爹娘定下的，我倒是沒關係，目前看萱兒和婉兒怎麽說。”
“嘖嘖，你知道你說得這麽隨意，讓我有一種想揍你的衝動嗎？”許峰滿臉羨慕。
“許哥，是真的...”
徐天瀾哭笑不得。
...
天色昏暗時，他們才一路回到縣城，還了馬匹，許峰急忙帶著徐天瀾來到聚鳳樓。
關於這種約定，他是萬萬忘不得的。
“兄弟，今晚盡管瀟灑，算哥的！就算你左擁右抱，哥也豁出去了！”許峰嘿嘿一笑。
徐天瀾搖搖頭，恰好路過後院高牆，他找了借口，輕聲道：
“許哥，不是那事，我感覺裏麵很奇怪。你沒聞見一股腐爛的臭味嗎？”
許峰笑容瞬間收起，靠近牆邊嗅了嗅。
“沒聞到，天瀾，你認真的？”
“嗯。”
徐天瀾麵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走，去正門。”
許峰麵色沉重，帶著徐天瀾來到正門。
“喲，許爺！今天來找哪位姑娘啊？”
門前一群鶯鶯燕燕急忙招呼，一窩蜂撲了上來。
“爺不找姑娘。”
許峰抬手，目標明確，一步步前往後院。徐天瀾借空穿插，也緊緊跟上。
直直到了後院門前，旁邊卻有打手將他們攔住。
“你們做什麽的？”
三位大漢五大三粗的，這裏是專門給他們騰出的地方，畢竟也需要安保工作。
“鎮妖司許峰，我要去後院一趟，立刻讓開。”
許峰絲毫不懼，三五個漢子，還真不夠一盤菜的。
他道出身份，直接邁步，卻被漢子們伸手攔住。
“慢著！這裏是聚鳳樓重地，閑人免進！”
“本官是閑人嗎？再不退後，若查出事情，按同罪論處！”
許峰大眼一瞪，右手扶上腰刀。
“哪裏來的匹夫？驚擾了鄙人的雅興？”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徐天瀾一看，這人頭戴儒巾，一身洗的發白的麻棉青袍，神色間頗有倨傲。
“喲，這不是咱們安平的大秀才馮雨休嗎？怎麽本官辦案，打擾了你的雅興？”
許峰哼了一聲，極為不悅。
“嗬嗬，官？鎮妖司司吏，卻是幾品？難不成朝堂剛剛頒布了十品的位階？敢問許大人是十品嗎？封王封侯？何等爵位？如若不是，就不要在這擺官架子！”
馮雨休一句話，噎的許峰無言，論嘴上功夫，他還是差點。
四周頓時一陣哄笑，讓許峰臉上沒了麵子。
“鎮妖司司吏，無位無階，但可代權行事，最高可掌八品司官之權利，行殺生拘捕之事宜。怎麽，馮先生要查看鎮妖司調令嗎？”
“且現在，本司吏卻要行使特權，還請馮先生跟我們回鎮妖司一衙門趟。”
徐天瀾兩句話，說的馮雨休臉色一陣煞白，頓時眼光流轉，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哈！兄弟，有你的！”許峰大笑。
徐天瀾搖了搖頭，編瞎話而已。
支走了馮雨休，許峰握著腰刀，逼退了三位大漢，至此二人再無阻攔，直直來到後院。
此刻自己的黑影也沒出現，兩人在後院轉悠了半天，卻也什麽都沒發現。
隻是正常的院子，碧草假山，槐樹遮天。
“怎麽，有沒有什麽發現？”
許峰也沒看出什麽異常。
“許哥，或許是我感應錯了。”徐天瀾皺眉。
“這倒沒事，寧殺錯不放過，謹慎些總是沒關係，你別在意。”許峰出言安慰。
“嗯。許哥，回衙門吧。”
徐天瀾麵帶疑惑，到底是什麽被掩蓋了？
兩人走出聚鳳樓，許峰半開玩笑道：
“怎麽，真不玩玩？”
“不了...”徐天瀾哭笑不得。
一路回到鎮妖司衙門，兩人在路上賒了兩塊大餅，算是把晚飯解決。
案例閣中，徐天瀾翻看起了案例，查詢關於水中妖祟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無功而返。
聽著許峰房中的呼嚕聲，徐天瀾又開始練刀，直至夜深。
...
一連三日過去，徐天瀾和許峰不斷走街串巷，一是為了護佑百姓安穩，二是為了讓徐天瀾熟悉這裏的人文環境。
雖然一切安穩如常，但聚香樓以及碧河的事情，始終讓徐天瀾放心不下。
直到第四日清晨，許峰正和寧師禹吸溜著小米粥，就有縣衙小吏闖了進來。
“許大人，許大人，禍事了！”
小吏麵色微白，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兩人騰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道：
“怎麽回事？”
“聚鳳樓方才有一具屍體送來，死狀極慘！你們快去看看吧！”
許峰拿起碗，咕嘟一聲將小米粥喝完，而徐天瀾則蓋好小米粥，兩人一同趕往縣衙。
到這一看，死者四肢旋轉，麵容扭曲，已然不成人形。
青紫之處比比皆是。
一縷黑氣出現，鑽進徐天瀾口中，這次黑影卻是沒出現。
“是前幾日青樓的那漢子？”徐天瀾一眼就看出了其身份。
“不錯，是其中一個。”
許峰點點頭，兩人都根據微小的特征，知曉了死者的身份。
“兩位大人，問題是在這。”
有小吏掀開白布，讓許峰麵色一緊，差點將小米粥吐了出去。
死者腹部被剝開，有一個水桶般大的洞，各種零碎都沒有囫圇的了，被勉強塞在肚子裏。
徐天瀾眉頭微皺，被剖腹了？這和他看過的一則案例很像。
案例上書：
“有鬼，是以嬰兒夭折，胎死腹中，卻被吊住一口陽氣，得以不死。被拋棄後最易化作鬼身，喜好剖腹殺人，是為遺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