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愛琴海瀑布
“我覺得沒必要那麽驚訝。”
麵對驚愕震驚的古拉特，女皇阿爾瓦內莎麵無表情地說道。他的反應似乎在說“我已經習慣了”。
“對不起，嚇了我一跳。”
一邊說著不太合適的敬語，一邊慌忙端正姿勢。就連對司祭賽萊斯汀都是啞口無言的他，這次似乎也不太一樣。
“因為你們也是探險隊的成員，所以要互相溝通。”
索倫也半開著嘴，啞然無語。
……但聽了女帝的話，她恍然大悟。
雖說對方是皇帝，但也確實有不必要的回避。我下定決心上前搭話。
“陛下喜歡龍玉船嗎?”
“嗯，我喜歡。因為有了這種機動能力，我們才能統治廣大的領土。為了實現這麽快的速度，很多人做出了貢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龍玉船可以說是帝國技術的結晶。”
阿爾瓦稍稍高興地回答。
本以為他是不怎麽說廢話的性格，沒想到他在感興趣的領域卻格外饒舌。
這麽一想，她找索倫他們說話的理由或許也很簡單。大概是聽到了感興趣的話題，忍不住想上前搭話吧。
“剛才您提到綠風石的共鳴現象，我可以問得更詳細一些嗎?”
索倫試著搖了搖剛才中斷的話題。
雖然純粹是對內容感興趣，但更重要的是想和這個人多聊幾句。
問這些問題可能有些不禮貌，但這本來就是那邊來的話題。不用擔心會不高興吧。
果然不出所料，阿爾瓦點點頭說:“當然了。”
“你應該知道，魔石的力量是通過人的精神力來啟動的。不過，這種方法作為船的推進力，有點靠不住。”
“嗯，如果我是術者，可能會累倒。”
阿爾瓦停了下來，我插了一句。似乎是為了讓我能跟上他的話題。
“因此帝國引以為傲的魔法學者們，尋找著不需要人手就能活用魔石的方法。他們關注的是被稱為‘魔力共鳴’的現象。”
“魔力共鳴?”
“通常簡稱為共鳴。通過對魔石施加特定的作用，強製使其產生力量的現象。火龍石暴露在火下，其自身也會放出熱量——你知道這種現象嗎?”
“嗯，那就想辦法。”
索倫自己，用紅蓮鋼的刀操作火的時候比較多。但是，對於作為炎之魔石的火龍石，也具備基本的知識。
“那就是火龍石的共鳴。綠風石的‘風’是引起共鳴的主要原因。”
“嗯，難不成是雲海的氣流?是綠風石通過氣流產生共鳴，變成動力的吧?”
“是這樣的……話雖如此，但似乎並不像字麵上說的那麽簡單。如果方向不合適，即使盲目地調動力量，也無法成為推進力。如果魔石本身的純度低的話，就不能充分的輸出。因此，在推進機關的構造上也下了功夫。”
“哦，真了不起。”
老實地聽著的古拉特發自內心地佩服。
“我的夢想是擁有龍玉船，卻全是些我不知道的事……哎呀，對不起。”
“哪裏的話，我也是從一線的技術人員那裏聽說才知道的。你不知道也難怪吧?”
說到這裏，阿爾瓦看向北方的陸地。
“瀑布快要來了。”
“瀑布?沒有山嗎?”
對於這唐突的發言，索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從陸地上看，船隻正好經過港口城市。
找不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山。
瀑布這種東西，是因為地形的高低而存在的。
“你不知道愛琴海瀑布嗎?”
阿爾瓦也轉身，露出不輸給索倫的訝異表情。
“對不起，這家夥不懂人情世故。”
古拉特拍了拍索倫，橫插一槍。
索倫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哈哈……”撓了撓頭。
“真是的，能體會到初次見麵的感動，真是太好了……你看，就能看到了。”
阿爾瓦從船的右舷下方探出身子，望向陸地一側。被催促的索倫也同樣把手伸向右舷。
終於看到了從遠處奔流而來的大河。
河流到達雲海，又變成瀑布。
瀑布發出轟鳴，貫穿雲海。被水拍打的雲海部分看起來凹進去了。
是的，即使沒有山，瀑布也可以存在。隻要有上界和下界的高低差。……那個瀑布一定會一直落到下界吧。
索倫呆呆地望著愛琴海瀑布。
“品紅瀑布……”
然後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記憶中的瀑布名稱。
“品紅色?那是什麽?”
“我想起了故鄉的大瀑布。”
“這個地名我沒聽說過。”
“啊，啊……”
話題又轉到不太好的方向。
“……不過，瀑布的名字未必就是地名嗎?順便一提，愛琴海就是來自剛才經過的城市的名字。”
“哦……是嗎?”
我敷衍了一聲，幸好女皇沒有繼續追問。
看完瀑布好像很滿足。“那我就告辭了。”女皇說著離開了。
雖然有點緊張，但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結束了對話。索倫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她很裝模作樣，沒想到她看起來完全是個好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美女。”
古拉特陳述了對女皇的感想。大致上有好感。
“是啊，也許不用那麽緊張。”
索倫與她相遇的時候，是在強盜的立場上。不過，如果像現在這樣以冒險者的身份來對待的話，或許就不會那麽害怕了。
“不可掉以輕心，皇帝也許會麵不改色地將我們棄之不用。”
插了一槍的是米斯汀。剛才在離索倫稍遠的地方，默默地聽他說話。
古拉特“嗬嗬嗬”無畏地笑著。
“什麽啊，米斯汀。難道是嫉妒嗎?唉，看到那麽聰明、漂亮、高貴、比自己年輕的女人，嫉妒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是的，雖說年輕，也差不了一年。”
與他的話相反，米斯汀使勁扯了扯古拉特的耳朵。
“啊，不要!不要，耳朵都長了!”
古拉特用奇怪的聲音無情地叫了起來。
*
不久，龍玉船駛入港口城市波托姆港。
在索倫等人在內的船員的幫助下裝載必要的物資，進行補給。
今天在這座港口城市過夜。
明天以後才是離開現有航線的真正探險。可以說安全的乘船旅行結束後，才是真正的探險。
說不定還會有妖魔出沒。不過，說不定也有寶藏。索倫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 * *
第二天早上，探險隊的龍玉船從波托姆港出發。
離開現有的航線，向著廣闊的內雲海出發。
因為暫時沒有可以作為目標的島嶼，所以按照指南針向西南方向前進。
阿爾瓦望著龍玉船頭所指的西南方向。
並沒有看到什麽醒目的東西。眼下別說是陸地，隻有一片連島都沒有的雲海。
映入眼簾的不是水平線，而是雲平線。
漂浮在空中的雲和雲海的分界線，因為是純白色連接在一起，所以看起來模棱兩可。
突然，我看到了朝著船的方向飛去的鳥。
候鳥的目的地是陸地。
船的目的地雖然是人煙稀少的小島，但對鳥兒來說或許是熟悉的地方。
如果沿著已知的航線前進，龍玉船可以不分晝夜地前進。
因為在帝國各處建立的燈塔的光線和雲海圖，保證了夜晚的安全。
但是，這次的航線不屬於這種情況。
雖然不是完全未知，但也沒有準確的雲海圖。因為是內雲海，所以不可能有燈塔。
不應在夜間強行航行，以免發生撞到礁石的事件。為此，他們計劃天黑後讓船停泊。
而且，在停泊期間必須注意不要讓船被雲海衝走。隻要觀測星星，掌握大致位置就能應對。
當然，阿爾瓦也不可能掌握這些細節。打算把這些交給船長等船員。
不管怎麽說，在接近灶台雲海域之前，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
季節是春天，天氣也很溫和。今天看來會平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