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瘋狂的提案
“請原諒我，是我不好!”
第二天午後，索倫被拉到女皇身邊，早早地低下了頭。
既無羞恥也無名聲。如果隻要低頭就能得到原諒的話，我想做多少都可以。
地點是離地牢不遠的一個房間。似乎是用來審問的房間，內部裝修十分簡陋。
索倫的雙手被士兵結實地抓著。雙手雙腳依然被束縛著，流著電流的項圈也沒變。
“……我覺得你好像沒怎麽反省。”
與此相反，女皇阿爾凡妮莎卻束手無策。他在椅子上蹺著腿，冷冷地俯視著趴在地板上的索倫。
本來，氣質高雅的年輕女性的身影，應該和煞風景的房間格格不入。但看上去卻很協調，大概是因為全黑的服裝吧。
“話、話雖如此……”
實際上，我還是沒有反省。
對索倫來說，這是在做好了沒有其他辦法的心理準備後做出的決定。
事到如今，既沒有反省，也沒有後悔。如果要後悔，那就是應該更聰明一點。
“好吧，今天也可以提問嗎?”
阿爾瓦看向這邊，像是在評估價格。
即便如此……還特意來審問小偷，真是個腳力很輕的女帝。
“嗯，什麽事?”
索倫想調整一下心情，順從地回答。
“這是你的東西嗎?”
阿爾瓦拿起的是索倫的工作工具——鉤繩。好像是從沒收的皮包裏拿出來的。
“是啊……那又怎麽樣呢?”
“你是用這個爬上城牆的吧?相當靈巧。”
“嗯，我一直對自己的輕盈和靈巧很有自信。”
索倫不禁得意地回答。
“不過，連祠堂的鎖都打不開，被捕未免太草率了。”
“……請不要這麽說。”
被戳中痛處，不久意誌消沉。
“下一個問題，為什麽沒有殺死兩名衛兵?”
“哈?為什麽非殺不可?”
不明白提問的意圖，索倫反問道。
“要故意讓他昏迷，應該需要相應的技能。把他扼殺不是更快捷嗎?”
“做、做那樣的事會死嗎? !”
索倫理所當然地喊了一聲，突然回想起來。
“啊，你沒事吧?”
“什麽?”
“是士兵們。雖然想盡量用安全的方法，但還是有危險。”
“沒問題的。以防萬一，我會給你幾天假，不過應該沒問題，可以回來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索倫這時鬆了一口氣。
“啊……”
女帝見狀，也像響應似地歎了口氣。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
“怎麽了?”
“我覺得也有奇怪的強盜。是該吃驚還是該佩服呢?”
“嗯……話雖如此。”
索倫為難地回答。
“不過，確實很有趣。”
阿爾瓦的眼睛泛著紅光。那奇異而美麗的眼眸仿佛要被吸進去似的。
“吼?”
對於這意料之外的話，索倫隻能發出愚蠢的聲音。
說起來，為什麽到了今天女皇還要親自審問呢?作為一個小偷花費的工夫，顯然是過剩的。
這麽說來，今天不知為何沒有看到紮裏克將軍的身影。
“當然。”
阿爾瓦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索倫也猛地抬起頭來。
“你說想用神鏡的力量擊退魔物，對吧?”
“是的。根據故鄉的傳說，除了神鏡以外，他是絕對打不倒的對手。”
索倫堅定地斷言道。
“傳說的根據一點都不可靠……而且，如果真的有那樣的魔物出現，為什麽連傳言都沒有傳到我的身邊呢?”
“那倒是……”
“好吧，我們做個交易吧?如果你能幫我，或許也能滿足你的要求。”
女皇的話更出乎意料。
“……能借我鏡子嗎?”
索倫對這個醉醺醺的提議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試著說了出來。
把國寶借給小偷，按常理，一萬件都不可能有。我自己也有預感……。
“雖然不能借出去，但可以想各種辦法。讓軍隊把神鏡運到當地怎麽樣?”
“真的嗎?”
索倫雖然手腳動彈不得，但還是向前探了探身子。隻要有可能，無論如何也要抓緊。
“皇帝是不會說謊的。不過，如果不知道伊多裏斯在哪裏，就沒辦法把他送走。而且，能不能實現，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有伊德裏斯!你也好，誰也好，我帶你去。”
表明故鄉的地點也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因為不被相信，所以才隱瞞而已。
即便如此，隻要帶到當地，即使不願意也隻能相信。
“那麽，談判成功可以嗎?”
“請務必讓我來幫忙!”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為了得到神鏡的力量，原本就不打算選擇手段。
說起來，如果拒絕的話，我的性命也有可能得不到保障……。
“知道了。但是請繼續戴上那個項圈。項圈裏麵保存著魔石，可以遠程操作。另外，帝都也不允許外出，請注意。如果違抗的話……那以後就沒必要說了吧?”
“嗯……是的!”
索倫害怕地立刻回答。我再也不想品嚐那個了。
“隻要你老老實實待著，就不會用你，工作結束後就會放你。希望你能明智地行動吧。”
“知道了。那麽，你的工作是什麽?”
索倫雖然有不祥的預感，卻不得不問。
對於被迫處刑的索倫來說，這個契約實在是太有利了。……這樣的話，一定會遇到相應的難題。
“我想拜托你去尋找古代的魔具。”
“魔道具……嗎?”
古代的魔道具……。我想起米斯汀的姐姐賽萊斯汀也說過類似的話。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介入……。
“調查對象是內雲海的某個島嶼……有情報稱，那裏有古老的遺跡，留下了有用的魔具。我們想實施調查和回收。”
內雲海是對帝都南側廣闊雲海的稱呼。因為是被多個島嶼包圍的內側雲海，所以被稱為雲海。
索倫前往帝都時乘坐龍玉船經過的一帶，當然也是內雲海。
“為什麽是我呢?”
“好像多少有些幫助。……不過，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去。我們還計劃雇用其他幾個有能力的冒險者。特別是功績顯著的人，我們會給他們豐厚的報酬，請你們也好好努力吧。”
也就是說，索倫必須在那裏大展身手，做出值得關注的表現。隻是跟著他，是不會讓他實現願望的。
根據阿爾瓦的指示，旁邊的士兵解放了索倫的手臂。雖然腳還被束縛著，但索倫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
士兵又默默地把羊皮紙遞給索倫。
索倫接過信，看向女皇，不知她有何打算。
“那麽，能請您簽名嗎?簽完之後，我會交給身份保證人。”
“什麽?我說過我是一個人旅行……應該沒有那種人……”
“據說雷吉斯主教的二女兒會接受。”
“是嗎?”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他發出了驚叫。
於是，女皇投來訝異的目光。索倫的反應似乎令人意外。
“我命令部下去打探，有人說在大教堂附近看到了你。於是我向大教堂詢問，很快就查出你認識賽萊斯汀神父的妹妹。”
“啊，你是說米斯汀嗎?”
這麽說來，記得她好像是主教的女兒。
“嗯，就是這麽回事。我問她的時候，她很誠實地回答了我。她好像在找你。”
“是、是嗎……給你添麻煩了……”
“聽說你很快就答應了，我得感謝你的女朋友。你們是什麽關係?”
“朋友。前幾天剛見過麵……”
索倫一邊回答，一邊瀏覽羊皮紙上的內容。
隻是重新寫了口頭契約的內容，文字沒有不自然之處。當然，索倫對帝國語的知識並不高……。
不管怎麽說，很難想象眼前的女帝會采取這種小伎倆。
索倫接過塞多留斯遞過來的羽毛筆，以塞多留斯之子索洛尼烏斯的名義簽了名。
“嗯，你好像會讀書寫字。”
阿爾瓦目不轉睛地觀察著索倫的樣子。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是被監視著，心裏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