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激怒
現在要說適合，那還不得罪一群人了。
但若說不適合，不就表示自己這個當老師的無能了？
自己無能還算小事，這其實就是說皇帝的兒子不行，是個孬種。
真是兩難的抉擇，讓他如何去說呢。
“臣……臣以為，晉王殿下乃是龍子，是上天之子，殿下前途和資質，非臣這一介凡夫俗子所能窺測。”
瞧瞧，什麽叫聰明人。
這才是聰明人，會說話，還能不回答皇帝的話。
直接說李世民是龍，是天了。
馬屁拍的可真地道。
果然，李世民嗬嗬笑了。
他還是想知道李治到底比太子強在哪裏。
畢竟李承乾從小被他**，這麽多年過去了，就一點長進都沒有麽。
“那你說說，為何李治更適合做太子，眹今日就要聽你的說辭。”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將你流放邊關，發配三千裏。”
臥槽，夠狠！
還不如殺了的痛快呢。
“這個麽……”
江旭轉過身，望著滿朝的大臣。
有聰明人已經預測到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嚇得低頭，生怕被冠以某種罪名。
也怪皇帝，何必要聽這傻小子胡說八道。
“皇上，晉王李治素有懦弱之名。”
靠！
剛才侮辱了太子，現在又侮辱晉王。
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麽！
侯君集已經被氣的沒脾氣了。
這完全就是聽一個傻子在說話。
放眼數去，曆朝曆代，可有像他一樣，在朝堂上說的都是滅門之言的呢。
李世民還要聽。
“雖然晉王懦弱，但他極少聽信別人的讒言，以無為而治為目標，那些想要籠絡他、拉攏他、利用他的大臣，不會成功。”
“作為太子麽，當然是要杜絕和外臣往來的，否則就會危急到皇帝的權利。”
“臣以為，太子是太子，皇帝是皇帝，立太子不是為了做皇帝，而是為了皇權的鞏固，為了天下的太平。”
可笑至極！
立太子不當皇帝，那豈不成了笑話麽！
真是妄言！
房玄齡進前啟奏。
“陛下，江旭所言，完全是顛覆了朝堂，動搖我大唐根基！”
“像他這樣的人，以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滅他九族也算輕的了！”
其他大臣紛紛言是。
然而，隻要李世民不肯殺自己，其他人說再多也無用啊。
這可真讓人難受。
李世民指著江旭：
“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先說要立李治當太子，然後又說他不適合當太子，隻是用來穩定朝局的，豈非自相矛盾？”
“不矛盾，就拿秦始皇來說，立扶蘇為太子，可結果如何呢？還不是讓胡亥鑽了空子，導致秦朝滅亡。”
“哦？”
“臣以為，立太子本身就是個錯誤，太子隻是個擋箭牌，大多朝代，真正坐上皇帝的，壓根就不是太子。”
這話雖然聽起來很惱火，但也是實在話啊。
李世民聽到心裏去了，秦朝的確是個最好的例子，扶蘇也軟弱。
但扶蘇被百姓愛戴，做盛世之君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依照江旭的說法，立太子就成了擺設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皇權的抨擊，是對李世民所為的不滿。
“好你個江旭，你可真能說，就怕眹殺了你？”
作為最懂李世民的人，魏徴看能看出他的心思。
一旦李世民說出這番話，就表示他不會殺江旭了。
在此時，不妨做個順水人情。
魏徴上前一步。
“陛下，江旭之言雖然激進，但也頗有道理。”
“我大唐以民心治天下，陛下更是曠世明主，焉能容不下一個狂妄書生的言語呢。”
房玄齡卻不敢苟同。
“魏徴！你說這話怕是別有用心吧。”
“難道你剛才沒聽到他的話麽？他居然敢拿我主和暴君嬴政相提並論！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
“是十惡不赦！”
“區區秦皇，又何德何能可以與我主相媲美，他也配！”
這是鬧哪樣，不是議論太子和殺江旭麽。
怎麽變成拍馬屁了。
李世民被逗樂了。
看見自己的臣子相互爭鬥，他這個皇帝才能穩如狗。
這就是皇帝的馭下之策。
“諸位愛卿，今日朝會，暢所欲言，眹不加怪罪。”
大堂自開國以來，就沒遇到過像江旭這樣的逆臣賊子。
怎麽還能聽之任之！
“陛下，您？”
“好了，方才江旭所言，的確有一番道理。”
“陛下，他是在詆毀您立太子之策啊，連太子和晉王都不放在眼裏，這可是滿朝文武有目共睹的！”
“可他所言，也並非全是妄言呐，有例可循的。”
好吧，這都不殺，太讓人汗顏了。
不行！說什麽都要回去賺係統的十個億，不死不休！
江旭再次上奏。
“陛下，依臣看來，在這大殿之上，心懷叵測之人，比比皆是。”
房玄齡：……
魏徴：……
杜如晦：……
馬周：……
長孫無忌：……
人群：……
我去，此語是有所指啊。
難道他要把滿朝文武都說成是亂臣賊子麽。
皇帝就這麽隨便他講下去？
魏徴捏了一把汗。
求求你，別再說了。
剛才還替你說話的，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心懷叵測麽？
不如幹脆說有謀反之心罷了。
似乎皇帝還很願意聽他囉嗦，大臣們可不能束手待斃。
誰都是拖家帶口的。
現在開國也沒多少年，皇帝對於朋黨和有謀反之心的人可是很嚴厲的。
動不動就滿門抄斬！
就算是流言蜚語也不行。
弄不好，官位丟了不說，還要被軟禁起來。
哪怕你是淩煙閣的功臣也不行，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讓你覆水難收。
當官的，誰身上沒有把柄，全都有。
江旭此言一出，多數人都瑟瑟發抖了。
俗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難道這小子掌握了誰的秘密？
貪財？好色？還是謀權？
“江旭，你說這話，是有所指麽？”
據江旭所知，侯君集是個反叛之人，他早已暗中聚斂了不少財富。
既然你那麽跳，就先拿你開刀吧。
反正言者無罪。
“臣要參兵部尚書侯君集一本！”
與此同時，侯君集嚇的打了個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