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是找死啊
“你……你敢汙蔑本將軍！”
“陛下，他在汙蔑臣！完全是汙蔑！”
激動個屁啊。
又沒說你有什麽過失，那麽緊張幹什麽。
懵逼不懵逼？
一個小小的、剛做狀元的小吏，連具體的官職都沒有，就敢汙蔑開國功臣！
侯君集打過多少場惡仗，為初唐立下汗馬功勞。
也是你配說三道四的？
就在李世民困惑和惱怒之際，李柷再次發話。
“祖爺爺？”
“祖爺爺？”
“眹在呢，你說吧。”
“侯君集的確不是什麽好鳥。”
“哦？”
還沒等李世民問李柷，江旭再次發言。
“陛下，侯君集雖是開國功臣，但私自聚斂財富，不上交國庫。”
“在不久的將來，此人必定謀反。”
“他的腦後就有反骨，這樣的人，必殺之！”
群臣傻眼。
侯君集更是傻眼。
他暗中斂財的事情，隻有少數幾個親信才知道。
而且他沒有想過要謀反。
在攻打高昌之時，侯君集便將城中大部分錢糧轉移到自己身邊，沒有告之李世民。
這已經夠得上欺君之罪了。
本朝律法規定，任何武將不得私下聚斂財富。
手裏有兵權，再有了錢糧，那就離造反不遠了。
他已經呆了，自己做的這些事，怎麽會被旁人知曉。
難道說內部出了奸細？
不可能的，侯君集所有的親信都是隨她征戰多年，隻聽他的命令。
在他的軍營裏，他的命令比李世民的話還要管用。
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想不到卻被人說了出來。
他暴怒：
“陛下！臣隨陛下征戰多年，功勞自不必多說，苦勞也是很大的。”
“不是臣標榜自己，與江旭這小吏比起來，臣是當之無愧的朝廷棟梁！”
“今日，他前後詆毀太子和晉王，現在又說臣的不是。”
“臣敢斷言，滿朝文武在他的眼裏，恐怕都是醃臢不堪的！”
“像這種目無朝廷、目無君上之人，非車裂不足以平民憤！”
“非車裂不足以彰顯我大唐國威！”
車裂……
聽起來，好像很疼的樣子啊。
是有些過分了。
直言上諫是好事，卻不能太離譜。
二十四功臣麽……
說心裏話，李世民也想逐個擊破，削弱他們的權利。
由此可以給自己的二世之君鋪平道路。
這些人的兵權，遲早是要全都收回來的。
但眼下還不行。
他們的兵權如同諸侯割據一半，牽一發而動全身。
就衝這一點來說，江旭的話還是深得李世民之心的，兵權的確不能太鬆散。
侯君集貪汙一事，李世民也早有耳聞。
其實呢，千裏做官隻為財。
有貪心，大概率就不會謀反。
然而，這說的是文臣，文臣貪財才是性情使然。
武將貪財，這裏頭的貓膩就可想而知了。
“你說侯君集要謀反？”
“是的。”
“沒有證據，你就隨便詆毀當朝一品？開國重臣？”
一聽這話，侯君集就有點放心了。
國家不穩，開國不久，還是有很多地方的人反對大唐李氏的。
比如突厥和吐蕃。
早晚都會有硬仗要打。
到了那個時候，皇帝所倚重的，不還是他這些大將軍麽。
想到這裏，侯君集便在心中樂了。
隻要突厥和吐蕃還在，他就不可能被削去權利。
開國大臣裏頭，貪心的人比比皆是，以權謀私者更不在少數。
就唯一辦他一個了？
李世民收攏僅有的一絲笑容。
“江旭啊江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臣當然知道，陛下可曾記得，臣前日所言之事。”
“嗯，你說朝中有謀反之心者甚多，人皆有私心。”
“難道不是麽？”
侯君集大吼：
“放肆！你是在詆毀聖上麽！你居然還敢反問陛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一個微末小吏！沒有資格質問陛下！”
“多謝侯大將軍的提醒，但皇上還沒急呢，你急什麽？”
“你！真是豎子！本將軍為大唐開疆擴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不想，江旭卻大笑起來。
“侯將軍，此言差矣。”
“想那漢高祖劉邦奪取天下之後，謀反者也不計其數。比如韓信，比如盧綰。”
“他們這些人，功勞不如你大？”
“不是照樣謀反麽。”
侯君集被激的麵紅耳赤。
“你！！”
說到功勞，朝中比他厲害的人比比皆是。
而他也的確舍不得兵權。
到了這一步，魏徴已經不敢再替江旭說什麽好話。
根本就是白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拚命要往河裏跳。
魏徴可不能陪著他一起翻船。
江旭再次言說。
“陛下，侯將軍急了。”
“其實也沒必要，臣現在並沒有證據，隻是聽說和猜測而已。”
聞言，侯君集興奮的叫了起來，臉色瞬間紅潤。
“啊——哈！他聽說的，他是聽說的，是猜測的！！”
“陛下，各位大人，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小子是猜的，憑猜測就汙蔑本將軍，應該千刀萬剮！”
隻是，李世民一直在聽李柷的嘮叨，早已知曉侯君集未來謀反之事了。
現在他可聽不進去這位兵部尚書的話。
要是有證據，當即就會辦了侯君集。
看這家夥的醜態……
李世民心中升起一絲鄙視。
而他對江旭的態度，好感逐漸上升。
這小子不簡單。
連誰會日後謀反都說出來了，恐怕連魏徴都無法預料啊。
如此能臣，國之棟梁。
不妨就聽一聽他的‘胡言亂語’，看看在場的人裏，還有誰會謀反。
提早知道，也能防微杜漸。
“江旭，不說侯君集了，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告訴眹麽？”
哦？
還想聽？
怒氣值還不夠多麽？
那就別怪本小爺放肆了。
“陛下，朝中有心謀反的人很多，但臣現在要說的，您可能不願意聽。”
“無妨，言之無罪。”
“臣說出來，定是滅九族的大罪！”
房玄齡瞥瞥眼。
那就說啊，滅了才好呢。
臭小子，讓你逞能，讓你裝。
“眹說了，言之無罪。”
“臣要說的，便是太子李承乾。”
眾人：……
這小子不死，天地難容！
快離他遠一些。
他是存心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