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汙蔑太子？
太子李承乾乃是李世民所立，也是你一個外臣能妄言廢立的？
不就是個狀元麽，膽子也太肥了。
狀元的地位也不是憑真才實學得來，而是李世民一激動給你的。
看把你給能耐的。
連當朝太子都敢詆毀。
還有王法麽！
在侯君集的言語之後，大臣們紛紛進言。
“陛下，臣以為，不殺此子，不足以平民憤呐！”
“若是今日放了他的話，老臣——老臣定要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侯將軍所言，正是滿朝文武之心聲，就陛下鑒納！”
魏徴已經沉默不語了。
完全帶不動啊。
向來，曆朝曆代之中，外臣都是不能幹預皇家廢立之事的。
別說未必能押對寶，就算押的對了，日後也難免受到誅連，畢竟已經為群臣所不容了。
看著江旭，他隻能望洋興歎。
想救也不敢救了。
這年頭，明哲保身才是上善之策。
江旭心裏一陣激動。
馬上要被處斬了麽？
馬上要得到十個億的獎賞了麽！
哦耶。
等死後複活到未來世紀，定然要開香檳慶祝一下。
現在開香檳也來得及啊，隻是這裏沒香檳。
咳咳，有點激動了。
但不能夠表露出來，還是裝作很怕死的樣子才好。
做戲就要做全套。
李世民沉默了半響，神色冷峻。
“江旭，你好大的膽子，連太子也敢說三道四？”
“天下為有德者居之，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立朝之君，當然要以國家太平為重。”
“那你剛才為何還奉承太子，說他是豐姿崎薿，仁孝純深。前迎而後斥，豈不可笑？”
侯君集牛鼻子衝天，雙目冒火。
他上前一步，擲地有聲。
“陛下！此子分明就是信口胡說，毫無章法！如此逆賊，焉能立於朝堂之上！臣請陛下旨意，殺了他，臣願為監斬官！”
是啊是啊，殺了爺吧，求你們殺了爺吧。
然而，李世民卻笑了。
“哈哈哈哈……”
額，不怒反而笑了出來，這是什麽鬼。
李二是不是傻了，還是得了失心瘋了。
眾臣皆為困惑。
“眹要是連兩句諫言都聽不進去，還能算盛世明君麽，我大唐治天下，絕對不會殺害敢於直諫之人。”
喂，這叫直諫麽，這話說的連江旭自己都覺得死有餘辜了，完全就是在耍弄朝堂啊。
靠，又空歡喜一場。
到底怎麽才能讓李世民殺掉自己呢。
拜托，求死就那麽難麽，莫非要睡了你的皇後才能被殺？
莫非要殺了你的太子才能被殺？
唐朝的開國製度就這麽鬆懈？
朝堂之上隨意詆毀太子都沒事，那蟑螂都能稱霸世界了。
就在江旭困苦之際，李世民再次開口。
“不過麽……”
唉？！
有門兒！
大臣們再次激動起來，難道要殺江旭了麽，個個摩拳擦掌。
“太子畢竟是太子，隻要他還是我大唐的儲君，就容不得有人詆毀。”
“你說太子不夠資格當儲君，可能說出原因？眹給你這個辯解的機會，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再殺你也不遲。”
說不出就可以殺了麽。
那多簡單。
江旭咳嗽了一下。
“嗯……說不出來。”
滿堂大臣皆驚！
如此看來，江旭分明就是嬉戲朝堂，戲耍皇帝啊。
這樣還能留著不殺，等過年麽？
“陛下！如此逆賊，不殺還待幾何？！”
“皇上，不殺江旭，臣寧願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又來了又來了，一個個表忠心呐。
也確實，此言一出，的確觸動了李世民的底線。
開國後，不殺言官和有敢於直言進諫的規矩，就是他自己立下來的。
但前提是，你得說出個子午卯酉來才行。
毫無底線的胡言亂語，怎麽能不讓皇帝動怒。
“江旭，你！”
哎嘿，他怒了，他怒了！
謔謔，馬上就要賜死了，安逸撒。
就在此時，李世民的腦子裏響起了李柷的聲音。
“祖爺爺，江旭可是大唐曆史上難得的忠臣，不可殺呀。”
“哦？有多忠？他居然敢拿眹的朝堂當菜市場，隨意的胡說八道，若不加以處置，眹的威嚴何在，皇室的體統何在！”
“我查了大唐的忠臣卷宗，這個江旭可是居於首位，他的功勞遠蓋二十四功臣，是維護我大唐興衰的人才。”
居然有這種事。
但看眼前的江旭，處變不驚。
一副欣然赴死的模樣。
這種氣度，的確蓋過了在場所有大臣。
就連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這樣的開國元勳，事主之時，也是戰戰兢兢、小心謹慎。
唯獨江旭鶴立雞群，寵辱無恙。
之前，在和李柷的閑聊中，李世民已經知道了三世之主是李治。
那麽江旭的話也並沒有差錯啊。
不僅如此，還很有先見之明。
他的這番話，看似荒誕不經，卻隱藏著智慧。
想到這裏，李世民衝江旭點點頭。
的確是個人才，連後世的皇帝是誰都能看出來了，厲害。
“江旭，你今天這番話，是誰教你說的？”
李世民發現，底下的人，最為緊張的就是魏徴。
魏徴是個出了名的諫臣，難道這番話是他教的不成？
就看皇帝的眼神，魏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我去，看我幹嘛啊，我可沒這個膽子。
這小子也太放肆了，什麽鳥話都敢崩出來。
江旭納悶了。
難道皇帝又開始欣賞自己了？
這可不是他的本意啊。
“眹在問你話。”
“哦，回皇上，臣不需要別人提醒，隻是有感而發。”
“是麽？”
李世民再一次看向魏徴。
魏徴的腿腳已經發軟，腦門出了許多汗。
“是的，大唐要延續萬萬年，就得找個明君當皇帝才好，晉王殿下最為合適。”
噗！
萬萬年？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更可笑的是，李治算明君麽？
誰都知道李治是諸多皇子之中，最懦弱的一個，一點主見都沒有。
就連李治的老師於誌寧現在也擔心不已，生怕被誅連。
妄言廢立，哪個朝代都是不允許的，就算你是皇親國戚，也不能替皇帝做這樣的主，更不能有這樣的提醒。
李世民笑道：
“於誌寧，你是治兒的師傅，你認為治兒更適合當太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