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法直視
“來得好，你爸爸正好手癢，啊噠啊！”
張十三發出一聲長嘯，抽出腰間的人造革皮帶，奔跑加速後高高躍起，皮帶死死纏在金發喪屍的脖子上。
曹默驚呆了，眼淚直流，心裏直呼不科學。
他看的很清楚，張十三臉上有張一閃而過的透明臉，僅僅是看到，眼睛就有種快要炸裂的感覺，嚇得他趕緊偏過頭，暗自慶幸那張透明臉是張十三的長相。
再次看去，金發喪屍扯住皮帶，隨手一甩，另一端的張十三飛了出去，留下皮帶孤零零的掛在金發喪屍的脖子上。
事情發展的太快，快到曹默沒做好心理準備，原以為張十三能秒殺金發喪屍，結果帥不過1秒，直接被秒殺。
他撿起匕首，紅著眼睛擋在張十三前麵，低聲道：“對方不是人，是喪屍。”
金發喪屍不給交流機會，眨眼間跑來，推開礙事的曹默，向地上的張十三開大腳。
千鈞一發之際，張十三連滾帶爬到旁邊，之前躺過的地方被踢出凹坑，碎裂的木塊激射到他的臉上，留下幾處紅點。
曹默頓感天旋地轉，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與牆壁親密接觸，感覺身體快要散架，他疼的發出呻吟，震驚金發喪屍的蠻力和速度，心底湧出強烈的無力感。
金發喪屍看向未死的張十三，原地跳起來，地麵下沉，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
“臥槽，完蛋了！”
張十三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死定了。
很快，他的胸口傳來劇痛，好像被一座大山壓住。
等到身上的壓力消失，他睜開眼大口吐血，不小心跟金發喪屍對視。
可能是觸發了“你愁啥”的BUFF，金發喪屍再次開大腳踢來。
張十三的眼睛凸出，布滿血絲的在空中喊道：“鬼見愁大哥，救我！這個鬼佬好棘手！”
曹默躺在地上沒緩過勁，看著張十三求救毫無辦法，目睹對方被踢飛，落地後滾了三圈，隨後安靜的躺在地上不動。
金發喪屍解決完張十三，目光轉向遠處的曹默，眼裏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隨著金發喪屍的逼近，曹默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一聲高音貝的歡呼打斷金發喪屍行動，改變目標。
“臥槽，我沒死？我太強了！”
張十三坐在地上，一雙手在身上四處**，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
金發喪屍舉起拳頭，帶起一陣狂風跑來。
似乎心有所感，張十三的頭突然一偏，背後彎腰出拳的金發喪屍打空，拳風壓得他頭發緊貼頭皮。
“打夠了嗎？現在該輪到老子打你了。”
張十三舔掉嘴邊的血漬，雙手抓住金發喪屍正在出拳的手臂，借助手臂前衝的慣性發力，把金發喪屍摔到前麵。
他撐起身體，雙手緊抓金發喪屍的手臂不放，折彎到對方背後，整個人壓在上麵。
如此近距離接觸，張十三有一些瘮人的發現。
金發喪屍沒有體溫，死氣沉沉的，與危險應對手冊上的喪屍體溫異於常人不同；
身上很臭，皮膚上黏黏的，不愛幹淨，與希望研究院提供的智慧喪屍信息不同，很像生化危機爆發時的無智喪屍；
最為關鍵的是背後有巨大貫穿傷口，這是一處致命傷，仔細觀察，可以看到裏麵被黑色骨骼包裹的破損心髒，可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不知道什麽力量在支撐金發喪屍行動。
在金發喪屍的絕對力量麵前，張十三的所作所為像是笑話，當金發喪屍的手臂扭曲，很不科學的發力，他便化為一道弧線甩出去。
局麵反轉太快，曹默的心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對摔在身邊的張十三問道；“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是世界之子，不會被這種小角色打敗。默哥，你是不是哭了？擔心我被打死。”
張十三從地上魚躍而起，向曹默伸出手，想拉起來並肩作戰。
曹默搖搖頭，指向自己的腰：“你真會扯淡，主要是你的第二張臉太可怕，我要恭喜你成為半個能力者了，等第二張臉穩定，你就是真正的能力者。”
雖然不知道第二張臉具體怎麽回事，但是張十三很興奮，鬥誌高昂，全身充滿力量。
“我就知道自己不平凡，我是世界之子，再來！”
他聚力於右手，狂奔過去，沒來得及出拳就被金發喪屍踹飛，倒地不過半秒，和打雞血一樣又站起來衝過去。
曹默懵逼了，張十三實在太能抗了，被揍的越狠，透明臉出現的頻率越高。
他的眼睛傳來難以忍受的刺痛，淚水噴湧而出，打定主意不看對方的臉。
漸漸地，張十三從毫無還手之力的挨打變成偶而會反擊，力量和速度緩慢提升。
第N次倒地後，他頂著腫成豬頭的大臉，口齒不清的說道；“默哥，我的能力是挨打嗎？”
“別問我，我不知道，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種情況的。”
“我的第二張臉穩定沒？”
“不知道，我不敢看，怕眼睛變瞎，你撐住，我正在尋找喪屍身上的弱點。”
曹默早已緩過勁，拎著匕首在旁邊觀察，發現金發喪屍背後那道致命的傷口。
和他想的一樣，金發喪屍對談話毫無反應，這是一具不會思考的“屍體”。
考慮到喪屍的防禦力，匕首的殺傷力有限，即使能刺穿脖子，想讓金發喪屍停止行動，除非砍斷脖子，整個過程出現一點差錯，他會被秒殺。
張十三再一次倒地，和金發喪屍相比，雙方的力量差距過大，尤其金發喪屍不在乎受傷，但他不行，挨打的時間過長，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不得不求救：“默哥，你別多想，我不是催你想辦法，可喪屍不講武德，經常打我的帥臉，我真忍不了，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被氣死。”
“了解，等我一分鍾。”
曹默轉身往樓上跑去。
“聽到沒，你個醜八怪，你完蛋了。”
張十三繼續嘴硬，金發喪屍坐在他的身上，拳頭像雨點般落在臉上，打得他沒話說，每一秒都感覺度日如年。
他的意識慢慢模糊，短暫的一生在腦海裏閃過。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一聲急呼傳來，他下意識扯住金發喪屍脖子上的皮帶。
“張十三，摁住喪屍別動！”
曹默把一團窗簾塞到金發喪屍背後的傷口，點燃日記本丟進去。
異變突生，金發喪屍渾身抽搐，向後麵倒去，一根大約3厘米長，燒焦的黑色粗線從金發喪屍胸口鑽出，和蛇一樣扭曲爬行。
麵對詭異的黑線，張十三第一時間鬆開皮帶，掙紮著爬走，主要是黑線給他的感覺很危險，絕對不能觸碰。
金發喪屍張開嘴，發出無聲的咆哮，一根根黑線從身體各處衝出，在空氣中或是扭曲，或是搖擺，或是刺穿地板，表麵閃爍著奇異的亮黑色。
曹默笑了，笑得很殘忍，往金發喪屍身上丟剩下的窗簾和木柴，繼續點火。
大堂裏混雜著焦炭味和臭味，讓劫後餘生的張十三反胃，他沉默了，現在曹默給他的感覺和黑線一樣危險，尤其那雙猩紅的眼睛讓他不敢直視。
曹默用桌腿撥開灰燼，黑線的殘渣很像稻草灰，他繼續翻找，無視火堆裏偶爾抽搐的金發喪屍，或者說披著人皮的黑線怪。
終於，他找到一條脫離金發喪屍的黑線，這條黑線扭動著逃離火源。
他用桌腿推動黑線，馬上遭到黑線的反抗，在桌腿上留下一個細小的木頭洞。
等到火光熄滅，金發喪屍被燒成灰，曹默發現自己的狀態不正常，平時的他肯定不會這麽做，蹲在金發喪屍身邊尋找黑線太危險了。
“離天亮還早，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否則我們下次遇到危險可能會死。”
“默哥，你說了算，我聽你的。”
張十三鬆了口氣，剛才也許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