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次合作
兩方人都驚住了。
江卿言更是警惕起來，生怕這一巴掌惹惱了裏麵的瘋子。
可臆想之中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宋臨渾身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秦睿，又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嘴唇顫抖的厲害。
其實他知道的，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絕望在陰暗的小巷子蔓延，這樣的絕望連秦睿也動容起來，雙拳緊緊的捏著，半響後又無力的放開。
“秦睿，怎麽樣？”
看到人出來，裴青第一個反應便是探頭進去看，卻被秦睿攔住，“走吧，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
“可是……”
下一秒巷子裏便爆發出瀕臨痛苦的哀嚎，宋臨抱著牡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像極了一隻受了傷的貓。
他將臉埋進牡丹的脖頸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和她更近一點。
可與剛剛的狀態不同，此刻的宋臨眼裏雖然還是赤紅的，卻清亮了不少，也可以讓衙役們進去處理其他的屍體了。
他眼中滿是不舍和留戀，手一遍遍的撫摸著女人的臉頰，明明滿是血跡和泥濘，可在他眼裏，懷中的人卻還是想第一次見麵一樣，笑的明媚，宛若春日綻放的桂花，永遠那般動人。
“牡丹，等我。”
說完這話後他才鬆了手，將散亂的發絲撥到了耳後，然後才將屍體交到了江卿言的手中。
“替我照看一下，過幾日我會來領人。”
江卿言渾身打了個擺子，卻還是笑著應下，“宋公子放心，案子沒破前這屍體都會被放到義莊的，下官敢保證絕對沒有人去騷擾她們。”
宋臨最後看了眼牡丹，才邁步離開，離開的瞬間，江卿言清楚的看到那雙眸子被陰鷙完完全全的充斥著。
“哎，若問世間什麽才是解除萬苦的解藥，為有‘愛情’二字……”
“江大人，這屍塊該怎麽處理。”
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江卿言的感慨，氣的他直接抬手一個巴掌呼了上去，“臭小子，沒看到你家老爺在說話那嘛，沒大沒小的。”
他瞥了眼那肉糜，臉色發黑，“找仵作縫合一下，然後沿街去問一下，看看有沒有哪家人失蹤了。”
“對了，順便翻看一下近期報案的失蹤人口。”
“看來今年的京都城是多事之秋啊……”江卿言搖了搖頭，不敢在去深想著案件背後的深意，隻是盼著那位秦世子莫要在給他惹出什麽麻煩來了。
再折騰兩下，他怕自己真的活不到退休了。
案發的當天下午，三皇子便在宮城外見到了秦睿。
“還真的是稀客，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秦世子進宮。”
這秦睿雖然是世子，但是沒有具體的官職，想要進宮麵聖的話就必須按照規定層層的往上遞折子，眼下便卡在第一步。
“三皇子。”秦睿拱了拱手，“三皇子也要進宮嘛，不置可否……”
蕭景然眯了眯眼睛，從那侍衛那裏拿了一塊牌子放到了秦睿的手中，“我都說了，隨時歡迎秦世子。”
是一塊隨時可以進出宮城的令牌，但也隻限於宮城，很明顯三皇子是想要秦睿表態。
偏偏秦睿就當不明白似的，隻是笑嘻嘻的將令牌收入腰中，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
蕭景然也不急，在旁邊慢慢悠悠的走著，“世子這麽著急進宮可是有急事兒，不如先同我說說，沒準兒我也能幫你一把也說不定呢。”
“三皇子說笑了，我能有什麽事情，就是上次詩會的獎勵還沒領呢，這次正好得空，就想著來討個賞。”
“哦？”蕭景然臉上帶著笑，眼裏卻並沒有任何的笑意，“我還以為世子是為了那群流民的事情呢。”
一瞬間，秦睿眼裏的溫度瞬間滯留成冰。
“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些事情啊，就是有心要藏也是藏不住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三皇子不如明說吧。”沉默了一秒，秦睿才迎上蕭景然的目光。
三皇子笑了笑，似乎意有說指，“你若想要動他的人，你以為還可以順利見到皇上嘛。”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牆角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看那身手，斷然不是秦睿現在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宮中可不比外麵，臥虎藏龍，若是想要一個人消失，有的是手段，秦世子此棋太急了。”
秦睿心裏一顫，思索了片刻之後才問道：“三皇子可有更好的辦法？”
“我說了，你我二人可以聯手，護你麵聖，便是我的誠意。”
蕭景然明顯能夠感受到秦睿的遲疑，隻是眼下二人都明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位可是太子，若是想要真的扳倒並非易事，這次若是不徹底給對方打個警鍾，怕是以後就再也沒了機會。
蕭景然想要除掉太子，秦睿這邊卻複雜的多，他想要護住兄弟，他亦想要護住那些無辜的流民，可世上哪裏有兩全之法。
現在隻能感慨，為什麽當初係統不讓他看到大結局，知道太子是如何被扳倒的才將他送過來。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這次太子的手伸的確實是太長了，以前經常聽父皇提，要讓我們兄弟之間多多忍讓，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卻忍不得。”
“那三皇子認為，什麽事情忍不得？”
蕭景然直直的看著他，淡笑道：“百姓之事。”
秦睿心裏說不驚訝是假的，無論這三皇子所言是真是假，可這行為已經和太子看出差異了。
想到一大清早看到的放粥的身影，秦睿心底已經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僅此一次。”
兩個人相視一笑，這一刻罕見的達成了一致。
有了三皇子的幫助，一路直達大殿，前所未有的通暢。
高位上的人諱莫如深的臉上，在聽了秦睿的話之後，笑意逐漸變冷，目光也緩緩移向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從來沒有哪一刻，他覺得那張臉如此的厭惡過。
“你再說一遍，是誰貪汙了賑災款？”
秦睿壓低了身子，低沉聲線在大殿裏格外的有力，“回皇上，就是說一百遍，我還是同樣的答案。”
“是大奉朝的太子殿下貪汙了賑災銀子，導致千萬民眾流離失所，百姓怨念四起，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