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背後互捅刀子
“你可這今日你的幾句話，朕就能要了你的腦袋！”
老皇上望著秦睿，眼裏多了幾分狠辣。
“父皇，今日在城門外確實是來了很多災民，想必秦睿所言……”
“住口！”
“蕭景然啊蕭景然，你就巴不得你的皇兄死！”
桌麵上的書籍被掀翻在地，整個大殿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秦睿隻覺得胸口一重，老皇帝看向他的那雙眼睛充滿了寒意，就像是匕首一樣，直直的刺過來，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都懷疑這蕭景然是不是誠心的。
一股難以言狀的氣氛在殿內滋生，秦睿隻好硬著頭皮上前，“皇上，除此之外，臣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匯報，也是關於太子的。”
“太子偷偷將宮內大學士的字畫運出去，然後每個字單拓新售賣，以此來謀取盈利。”
雖然是禁忌，可在貪汙賑災銀的麵前就像是小巫見大巫，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稟告，聽得皇帝越發的不耐煩，正打算喊停，秦睿最後的一句話便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
“其中不乏聖上的禦筆題字。”
皇帝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身後的太監和侍衛們人人自危，連頭不敢抬一下，隻有德公公的視線在秦睿身上停留了瞬息，然後垂下了眸子。
曆屆皇上的字每日都會有專人燒毀的，怕是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人人都輕易能夠那道皇家的字作為聖旨，那以後皇權也就沒了威嚴，倒真成了笑話。
“當真？”
“秦睿對天發誓，如果說半句假話，便天打五雷轟。”
聽見這話皇上才擺了擺手，招來候在旁邊的小德子，“去查，一個個的查，給我查仔細了。”
“諾。”
吩咐完之後，皇上便閉上了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大殿的氣壓都更加的壓抑。
秦睿跪的雙腿有些發麻，趁著老皇帝閉目養神的間隙，快速的換了一下腿，然後才瞥了眼旁邊跪的筆直的人，“喂，我說你和你老爹這關係也不行啊，本來還想著你能幫上忙呢，結果差點把我也帶翻車了。”
蕭景然淡淡了笑了笑，“世子說笑了，人人都知道的，我這個三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
“能讓我與你共同進殿已是不易了”
言下之意便是說待會兒你不要指望我。
秦睿撇了撇嘴，心裏暗罵了一聲狗東西。
“不過。”蕭景然視線直直的看向前方，唇角繃成一條直線，“或許過了今日之後，我就能幫世子說上話了。”
秦睿看著他，心裏覺得有些古怪，不過想來也是，隻有太子倒台了，後麵幾個皇子才有一爭的可能性。
而這個三皇子在這場檢舉中露了臉，雖然說日後會成為眾位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最起碼能夠讓皇上看到他了。
怎麽算都是一樁不虧的買賣。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又有急匆匆的步伐傳來，就看到才出去沒幾分鍾的德公公又折返了回來。
低頭在皇上的耳側說了幾句話後便退到了一旁候著，就看到老皇帝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起來。
“查！就是給我將皇宮翻個底朝天，也得查出來凶手。”
“凶手”兩個字重重的砸在了秦睿的耳中，隻是可惜眼下他和三皇子都被困在了這裏，沒辦法出打聽什麽。
宮裏的人來來回回，卻沒有一個來告知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最後秦睿終於是跪不住了，直接腿一翻坐在了地上。
老皇帝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沒工夫在責備什麽。
“查的怎麽樣了。”
“回稟皇上，負責禦書房伺候的幾個小太監都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秦睿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兩條劍眉隆起的同時，心裏也暗暗盤算起來。
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無聲無息的處理掉所有相關的人員，可見太子出手之狠辣，這點想必皇上也猜想到了，眼下即便不想認也得認，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兒子竟然算計到老子頭上了。
“好啊，當真的是我的好兒子。”
皇上看著麵前的人，臉一沉，“秦睿，你剛剛說的證據，呈上來吧。”
……
所有的證據，包括郊外的流民已經都被證實，現在唯一缺的變得八件鋪子的賬冊，秦睿原本是交給裴青去處理的，後來卻碰見了宋臨，這事兒就落在了宋臨的身上。
隻是眼看著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宋臨那邊還沒傳來動靜，未免讓人有些不安。
就在秦睿覺得宋臨那邊出問題的時候，旁邊的三皇子卻站了起來，“啟稟父皇，秦世子卻是已經將那八間鋪子的賬冊都找到了，隻不過路上有人阻攔，為了保護賬冊的安全，才轉交到了兒臣的手裏。”
說著就讓下人將一箱箱的賬冊抬了進來，隻是這話一說，從此以後秦睿的命運便必須和他捆在一起了。
秦睿眯了眯，麵色陰沉，眉頭第一次擰成了一股結。
他好像被人算計了。
老皇帝翻看了幾眼賬冊之後，目光才重新落在了秦睿的身上，“蕭景然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還請皇上明斷，還百姓一個真相。”
“那你剛剛為何不說？”皇帝追問道。
“此時事關重大，微臣怕步那些小太監的後塵。”
皇帝暗眸一沉，這句話算是正正好好的戳中了他的軟肋，盯著他的眼睛，聲音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變得更加的低沉。
“秦！睿！”
“啟稟皇上，微臣今日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兒，微臣想兌現詩詞大會上的獎勵。”
忽然提了這件事情，皇上的思緒也被攪亂了幾分，“你想要什麽獎勵，大可直說。”
“微臣別無他求，隻是想求一塊免死金牌而已。”
秦睿抬頭笑了笑，微眯的雙眸裏滿是精光，“還有，微臣覺得這個賬冊最後既然是三皇子找到的，那這個案子不如就交給三皇子來處理，一來涉及到皇家，沒有官員敢徹查，二來，也是為了避嫌，太子的黨羽眾多，免得有人說皇家不公，引起民憤。”
說完秦睿還特意朝後麵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關鍵時候兄弟可是記得你的好的。
可這個差事卻並不是什麽好活兒，一不小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