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
春日陽光暖融融，正是踏春好時節。
登山的人不少，彼此之間打著招呼，
一派和睦景象，可是天素卻不答應了，要徐白馬另尋山頭。
“為什麽？”徐白馬大為不解，人多熱鬧不好嗎？
天素嘟著嘴：“這麽多人，我們是來看景色的還是來看人的？”
徐白馬無奈點頭，她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於是徐白馬帶著天素，朝更裏層的山去。
“呼！舒服多了！”天素滿意的笑道。
“你小心一些，這裏麵人跡少，毒蟲蛇蟻有些多。”徐白馬叮囑道，手中拿著一根木棍，走在前麵，邊走邊用棍子掃著幽徑兩側的草。
“你這是做什麽？”天素好奇的很。
“世間萬物，皆有靈犀。我掃動草叢，告訴藏在裏麵的動物們我們來了，好讓他們提前離開。”徐白馬正色回答。
天素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倍感新奇，連連拍手說道“有趣。”
徐白馬莞爾一笑，這是他爺爺告訴自己的。
二人一路走著，天素的天真浪漫，讓徐白馬大為感動。
幼時的經曆，讓他的心蒙上了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霧霾，加上過去四年裏在悅客來當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心思也深沉許多。
平時裏，也沒有同齡人與自己玩耍。
天素，仿佛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到來一般。
返回路上，天素疲倦起來，她坐在樹蔭下。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如同鎏金一般散落。
徐白馬默默的停下腳步，等天素休息好。
“唰唰！”風拂過樹梢，發出輕語。
徐白馬麵色猛然一變，踏入七品武修境界後，他的目力耳力都有了顯著提升。
一股腥臭味淡淡襲來，徐白馬急忙上前拉起天素。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天素，天素尖叫一聲。
“快走！”徐白馬拉起天素，不過多解釋。
一直在暗處的那個人也終於跳了出來，他急急說道：“姓徐的小子，我家小姐拜托你了，我來斷後！”
“到底發生什麽了？”天素哭出聲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變了？
烏雲襲來，遮蔽天光。
天素被不言不語的徐白馬拉著，剛才還靜謐可愛的樹林，在光線黯淡下來後，變得恐怖起來。
突然，徐白馬停下腳步。
道路轉折處，站了幾個陌生的家夥，氣勢很強。
“嗯？怎麽這裏還有人？”其中一個有些疑惑。
“徐白馬......”天素怯懦的開口，拉住徐白馬的衣角。
“小子，你們看到什麽沒有？”對方冷冷回答道。
“沒有。”徐白馬回答得幹脆。
“沒有？那這女娃娃哭什麽？”男人眯起眼睛，“她氣喘籲籲，你氣定神閑，嗬嗬。”
“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我隻是個七品武夫，嗅到一股腥臭味，本能感到危機，就跑了。”徐白馬神色淡然。
男人還是眯著眼睛，目光上下打量著徐白馬，似乎是在思考。
“師兄，打殺了就是了，何必廢那麽多話。”另外一個瘦子冷冷說道。
“且慢！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不聽聽我背後的人是誰？”徐白馬見那男子有些意動，急忙說道。
“哦？你且說說，要是靠山足夠，說不定我還要送你們回去呢。”男子停下前進的腳步，微微笑道。
徐白馬道：“右玲夫人。”
徐白馬沒有說自己師父是付雲生，因為師父說過他在外麵有很多仇家，徐白馬怕這些人就是師父的仇家。
也沒有說嚴家，因為之前嚴虎對付雲生恭恭敬敬，二者能力，不是高下立判？
“師兄，右玲夫人？沒聽說過啊。你們幾個，聽過嗎？”那個瘦子開口道。
剩餘的幾個人都是齊齊搖頭。
“沒法子咯。”男人攤了攤手。
“她姓陳。”徐白馬急忙道。
“右玲夫人？姓陳？”男子眯起了眼睛，“陳......”
徐白馬抿了抿嘴唇，感覺手心微微出汗。
“你們走吧啊。”男子最後開口。
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就在徐白馬準備帶天素離開時，天素卻停下腳步：“金叔還在後麵。”
徐白馬表情凝固起來。
不出他所料，男子麵色難看起來：“金叔？在後麵？”
“師兄，他們有人看見了，留不得！”那個瘦子又開口。
“後麵是誰在看著？”男子微微朝著徐白馬二人靠近。
“我父親是嚴虎！”天素很聰明，她聽見徐白馬報出右玲夫人的名字，也懂得借勢壓人。雖然右玲夫人是自己師父，但是她心中覺得，自己父親比起右玲夫人，能夠在定京白手起家，能力人脈比起右玲夫人要更強更多！
“嚴虎的女兒？”男子又皺起眉頭，“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看看你金叔還活著沒。”
幾個人上前，虛虛將二人圍住，裹挾他們往回走。
徐白馬麵色有些難看，他隱隱感覺，這些人，邪門！
天素哪裏知道這些，她鬆著氣，腳步加快幾分。
很快，他們就到了先前的位置。
徐白馬看著麵前的狼藉，麵色難看。
道路兩旁的樹，仿佛被什麽東西朝著兩邊擠壓過一般，朝著兩側倒下。
地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腥臭**。
天素麵色難看，往徐白馬身後躲了躲。
徐白馬見狀，心中也是有些煩躁。自己既然答應了右玲夫人帶天素逛逛，那麽最後肯定要完好無損的將人帶回去，隻是，這定京來的大小姐，好像分不清時勢？
“師父。”一個麵容俊俏的少年跳出，與男子打招呼。
“這兩個是？”少年好奇的看向徐白馬和天素，目光在天素身上略微停留。
“嚴家的人，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轉頭看向天素。
沒等天素開口，那個少年就道：“跑了，這裏隻有一個五品武夫，受傷嚴重。”
“命夠好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滿，卻又無可奈何，“聽見了吧，你們早些回去吧，這些日子不要上山了，白馬縣，要變化了。”
“多謝前輩。”徐白馬扯了扯有些發愣的少女，起身離開。
無意間回頭，看見那個少年衝著自己微笑，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來不及多想，二人匆匆回到白馬縣，王勝就找到他們。
“太好了小姐，你沒事就好。”王勝鬆了一口氣，“徐小兄弟，你這是？”
徐白馬低頭，兩道血從鼻腔落下。
“沒事。”徐白馬隨意抹了一下，轉身離開。
回到小院，他痛苦的跌倒在地。
昨天受了內傷隱而不發，今日劇烈運動下，終是爆發了。
徐白馬顫抖著身子，起身來到付雲生的屋子，在櫃子裏翻出一些丹藥。
之前徐白馬不甚扭到腳，付雲生就是從這櫃子裏拿出藥來，一枚丹藥下去，腳就不疼了。
“徐白馬，以後你和別人爭鬥受了傷，就從這裏隨意拿一枚丹藥吃，管好！”這是付雲生說過的。
徐白馬沒有絲毫猶豫，吞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