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日無事
“徐老弟，該起來了！還睡呢？”
迷迷糊糊間，徐白馬被一疊聲的呼喚吵醒，他迷瞪著眼爬起床，然後去打開院門。
“劉哥，你怎麽來了？”徐白馬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門外站著的人，忍不住問道。
門外的漢子，正是悅客來的小廝劉醒。
劉醒笑著說道：“老板娘要見你，說是你師父有話交代。”
徐白馬疑惑的回頭看屋子，道：“我師父？”
“你師父已經離開白馬鎮了。”劉醒笑著說道。
徐白馬猛然清醒：“什麽時候！？”
“我怎麽知道，你還是收拾收拾，跟我去見老板娘吧。”劉醒笑著說道，任憑徐白馬怎麽追問，就是一句“我一個跑腿的，哪裏知道那麽多？”
無奈，徐白馬隻好匆匆忙忙的洗漱好，然後穿戴整齊，跟著劉醒去悅客來酒樓。
正值晌午時間，酒樓生意匆忙時。
徐白馬心中對右玲夫人見自己的好奇心更重，同時越愈發對師父下落的感到疑惑。
“行了！徐老弟，我先去忙了！”劉醒到達酒樓，打了招呼就去忙了，臨走拋下一句“老板娘在三樓。”
徐白馬點點頭，抬步上三樓走去。
一路上，熟客都和他招呼，徐白馬也一一回應。
踏進三樓，他微微感到恍惚，四年前，付雲生在這裏收他為徒，四年後，為了得知師父下落，徐白馬再一次踏上三樓。
一進三樓，就看見大廳窗戶那裏，兩道倩影站立。
“你來了。”其中一道，正是右玲夫人。
另外一個，則是嚴天素。
“夫人，這呆頭小子你也想收他為徒嗎？”少女看著神色肅穆的徐白馬，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天真爛漫的少女，讓徐白馬不由得多看幾眼。隨後，他看向右玲夫人，行禮道：“見過夫人。”
“天素，白馬已經有師承了，是付先生的弟子。”右玲夫人用略帶嚴厲的聲音說道，“白馬，我說過我們不必這麽生疏的。”
少女眯著眼睛看向徐白馬，長長的“哦”了一聲，顯得意味深長。
“夫人恩德，小子銘記於心，不敢輕慢。”徐白馬不為所動，“隻是夫人，劉大哥說您今日見我，是有事情交代。”
右玲夫人感到有些無奈，她輕聲說道：“你師父已經離開了白馬縣，臨走前將你托付給我，以後，就是我緊盯著你修行了。”
徐白馬沒有過多懷疑，在悅客來跑腿四年，能登上三樓的人不多，無一例外，那些客人神秘至極，出現在白馬縣後又匆匆離開。
而付雲生，每次來悅客來吃飯，都是三樓，還是位置景觀最好的窗邊位置，以及先前，掌櫃的所言：“你以後來悅客來，全部免費。”
足夠猜測出付雲生與右玲夫人的關係匪淺，所以，他選擇相信右玲夫人。
至於付雲生的離開，徐白馬心中猜測，應該是和昨夜的黑衣男子有關，不過自己今天是在**醒來的，院子裏也被收拾幹淨，想來師父已經處理好了後患了。
“天素，你來了白馬縣還沒好好逛過吧？”右玲夫人嘴角噙笑，輕聲說道。
少女臉上立刻浮現苦悶：“可不是嗎？我爹一直不肯讓我出門，要不是您今天叫我，我還出不了門，不過，我爹還是安排了尾巴給我。”
“既然如此，就讓白馬帶你好好逛逛吧，明日，你們二人再開始正式聽課。白馬，你願意嗎？”右玲夫人輕聲說道。
“是。”徐白馬應承下來。
“嗯。那你們先去玩吧。”右玲夫人說道。
兩個少年人，就各自行禮，轉身下樓。
右玲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倚靠在窗前，看著他們兩個沿著街道，漸漸走遠。
而天素嘴裏的尾巴，則是遠遠的吊在他們兩個後麵。
“喂！我叫嚴天素。”少女脆生生的開口。
“我知道。”徐白馬點點頭，不明白少女的所作所為。
“哎呀，你真是笨欸！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正式見麵。”少女說的鄭重其事，徐白馬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嚴天素你好，我是徐白馬。”徐白馬說道。
天素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今天你要帶我去哪玩呀？”
徐白馬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就在縣城轉一下得了。”
“不要！”天素繞到徐白馬麵前，盯住他，雙手叉腰，“人多的地方，俗氣的很，我們去爬山吧！”
徐白馬錯開視線，看向環住白馬縣的四麵大山：“也可以，隻是不能深入。裏麵危險。”
“好耶！”天素開心的往前跑動幾步，然後回頭。
和暢的春風裹挾金色的陽光，讓人感到溫暖，少女的容顏姣好，令人恍惚。
美景如畫！
“徐白馬，未來多多指教了。”少女認真說道。
徐白馬再一次錯開目光，沒有說話。
嚴家在白馬縣新買的院子裏，嚴虎看著麵前的王勝。
“你說天素和那個叫徐白馬的小子去登山了？”嚴虎微微笑著。
“是的，需要屬下去追回來嗎？”王勝對昨天莫名其妙打入門裏來的付雲生沒有什麽好感官，連帶著也看徐白馬也不順眼。
一個窮鄉僻壤的泥腿子少年，居然和金枝玉葉的小姐走那麽近，真是讓人感到不爽。
“不必了，過些日子我就要回定京了。付雲生雖然行事有些出格，但還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嚴虎微微轉動著手裏的兩顆碩大玉珠，漫不經心的開口。
王勝低著頭，等待主子的吩咐。
“你四品境界，目前來說白馬縣夠用了，你就留在這裏照看好小姐，她行事你就不要摻和了。”嚴虎吩咐道。
“那，徐白馬？”王勝沉聲請示。
“不必管。”嚴虎說道，然後揮手讓他退下。
王勝隻好離開，心中十分不甘。
小姐來到白馬縣，還不是老爺不想與定京的大人物定下小姐婚事？如今倒好，卻讓一個泥腿子有了可趁之機！還是一個當個乞丐的泥腿子！
王勝苦惱至極，小姐是他照看著長大的，自然希望著小姐有個更好更遠的前程，就算嫁人，對方也應該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而絕對不是一個泥腿子中的泥腿子！
真是的！老爺到底在想什麽？
王勝煩躁的離開。
而已經開始登山的天素和徐白馬對此一無所知，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在幽靜的山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