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徹底撕破臉皮

大盛朝律法包含了各行各業的規定,其中自然也包括銀票的律法。

銀票雖是紙製的,可是等同於現銀,因此律法中對於敢偽造銀票的罪名,定得極為細致且嚴格。

最輕者,都將貶為奴籍,流放五千裏,重者直接砍頭,甚至抄家滅族。

鍾夫人得知衛若蘭手中那五張銀票是假的後,心有不甘的她,便準備以此來翻盤。

先讓人去大通錢莊確認了一些事情,又反複詢問婆子之後,便直接去將縣衙的衙差都請了來,她今日定要看著衛若蘭被衙差帶走。

略武將軍府的正廳裏,這會頗為熱鬧,有大通錢莊的管事、朝奉等,還有幾個萬年縣衙的衙差。

神京城也是順天府的府治,在城中還分兩處縣衙,一為宛平,一為萬年。

眼下鍾夫人發現衛若蘭偽造銀票的事情,縣衙的人來處置即可,若事態嚴重,則有順天府衙門的人接手。

“真是勞煩諸位跑一趟了,招待不周,還望諸位不要見怪。”

坐於上首的鍾夫人此時端著主家人的態度,和廳內眾人攀談著。

這時領頭的衙差拱手笑道:

“夫人言重,若果真發現有人偽造了銀票,我等定嚴懲不貸,當即扣押回縣衙大牢。”

很顯然,鍾夫人事先肯定給了這些衙差一些好處,不然他們這些平日裏,鼻孔朝天的胥吏,可不會對普通身份的人如此熱情的。

鍾夫人見這衙頭如此承諾,也跟著笑了笑:

“有差爺您這話,小婦人也就放心了……”

說著,又端起架子,叫了管家馮運進來,冷著臉問道:

“馮運,怎麽回事,你家蘭少爺怎得還沒回來,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他?”

馮運是衛若蘭提拔上來的人,對於鍾夫人自然是敬而遠之,隻聽他不卑不亢地回道:

“回太太,小人已經派了幾撥人去請少爺回府了,想來很快就能回來。”

鍾夫人聽了,不滿地說道:

“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聽聞他昨夜徹夜未歸,看來都是你們這些刁奴攛掇他的。”

“來人,將這刁奴馮運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說。”

自從被衛若蘭奪了管家權後,鍾夫人在府中就沒了威望和權勢,這會難得有機會,鍾夫人自然不會放過。

說話間,就有兩個忠心於鍾夫人的婆子走了進來,準備將馮運拉下去打板子。

馮運原本可以拒絕的,可見鍾夫人這個樣子,便也不多解釋或是求饒,任由兩個婆子拉著出去。

“嘭!”

“哎喲喂!”

就在這時,隻聽兩個婆子驚呼不已,接著就聽兩人似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哼!你們什麽人,也敢對管家下手?”

“還有馮運你,別人都要打你板子了,還不敢吱聲?”

隨著衛若蘭的嗬斥聲傳來,衛若蘭的身影也進到正廳。

鍾夫人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極為陰沉,盯著進來的衛若蘭質問道:

“蘭哥兒,你大膽,我的人你也敢打?憑什麽?”

衛若蘭冷然回應:

“太太你可別忘了,如今府中,是誰當家,你那兩個婆子不過是低級下人,馮運是管家,她們敢對管家不敬,這就是亂了規矩,我為何不敢動她們?”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衛若蘭這話一出,可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既然鍾夫人敢將事情做得如此絕,想要讓他直接成為犯人,那他也不用再講什麽臉麵情誼了。

鍾夫人氣得滿臉鐵青,死死地盯著他,怒聲道:

“好,好,既然你這麽說,我再問你,為何昨夜徹夜未歸?”

衛若蘭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廳中坐著的人,隨後淡淡地回道:

“一夜未歸隻是去辦公事了,至於辦什麽公事,是機密,無可奉告。”

對於衛若蘭已經成為了風羽衛代總旗的事情,鍾夫人並不知曉。

若是此前,她還掌家,或許可以輕易知曉,眼下衛若蘭掌家,所有和她有關的人,都被衛若蘭拿下了,鍾夫人的消息來源,也就少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鍾夫人關心的是假銀票一事,也無心知曉衛若蘭去了哪了。

所以,在她看來,衛若蘭的這番說詞,無異於故意糊弄她,自然是不信的。

“哼!如今你才掌家不過一兩日,就已經這麽沒規矩了,若再過一段時日,這宅院怕是都要成人家的。”

對於鍾夫人的冷言冷語,衛若蘭不想多聽,當即打斷:

“太太有話就直說,你不是讓人將我喊回來嗎?可是有什麽事情?”

見衛若蘭自己如此著急,鍾夫人再次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那日你取巧奪了家權去,後來我想想,才知道不對,那些銀票根本就不是我。”

“後來我派人去大通錢莊詢問過了,真銀票上,都會有暗紋,而你那日拿的銀票,十分新,一看就不是真的。”

“今日特意將大通錢莊的管事,朝奉都請了來,你可敢將那五張銀票拿出,讓他們鑒定?”

衛若蘭挑了挑眉頭,指著一旁的幾個縣衙衙差道:

“鑒定銀票就鑒定銀票,太太還將縣衙的衙差也請了來?這是準備直接將我抓走?”

鍾夫人還沒有回話,領頭的衙差已經有些不滿了:

“偽造銀票乃是大罪,既然鍾夫人說了,你可能有偽造了假的銀票,我們自然可以當即將你緝捕。”

衛若蘭冷聲說道:

“笑話!就算你們縣太爺來了,也拿不了我,更別提你們幾個了。”

這話成功的激起了幾個衙差的怒火,皆是怒視著他,還有衙差似乎準備向前來。

被領頭的衙差一個眼神瞪住了,又朝著鍾夫人拱手道:

“夫人,快些開始吧,隻要他敢偽造,我等就一定會秉公辦事!”

眼見衛若蘭不將這些衙差放在眼裏,還激怒了他們,鍾夫人在心中竊喜,表麵則陰沉這臉色質問衛若蘭:

“蘭哥兒,事已至此,可將那些銀票拿出來了?”

衛若蘭望了她一眼,見她似乎胸有成竹,還有一些迫不及待了,反問道:

“倘若我沒有偽造銀票,又該怎麽說?”

這話讓鍾夫人愣了一下,隨後輕哼:

“哼!沒有偽造自然最好,不過,那也得等大通錢莊的朝奉鑒定過後,才能說吧。”

衛若蘭輕輕撇嘴,不再多言,讓人去拿了那五張銀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