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怎麽可能是真？
略武將軍府正廳。
大通錢莊的管事和朝奉們正拿著五張銀票，仔仔細細地檢查鑒定些。
銀票能夠直接用於交易買賣，自然就是十分貴重的東西，而對於錢莊來說，防偽就成了一個重中之重的事情。
若是有人偽造出了自家錢莊的銀票，對於他們錢莊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且毀聲譽的事情。
一聽鍾夫人說衛若蘭可能偽造了他們錢莊的銀票，自然很是重視，眼下更是仔仔細細地檢查。
鍾夫人這時滿臉冷笑，她也是後來才後知後覺，明白那日衛若蘭肯定是拿到了假銀票，因為她從未見過那些銀票，而衛若蘭顯然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銀票在身上。
所以，對於這事，鍾夫人十分有把握，眼下已經在想著，等會衛若蘭被衙差拿下的一幕了。
而衛若蘭此時則滿臉淡然，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旁椅子上，似乎絲毫不擔心。
廳內一時間十分安靜，眾人都在等著大通錢莊的管事以及朝奉鑒定的結果。
過了好一會，鍾夫人等急了，忍不住打破沉寂：
“幾位，不知結果如何？可是假的？”
領頭的管事聽了，看向了鍾夫人，微微搖頭：
“夫人，我們幾個經過反複查驗，並未發現這些銀票是經過偽造的。”
鍾夫人一聽，神色大變：
“怎麽可能？你們是不是看錯了，怎麽會是真的…不可能的…”
這管事接著拱手：
“夫人，除了可以直接分辨真假外，我們錢莊每造一張銀票都有一個編號，也都登記在冊。”
“如果分辨不出真假，還得對一下編號，請夫人不要著急。”
說著，便有大通錢莊的夥計，拿出了一疊厚厚的賬簿來，眾人接著一番查找。
鍾夫人原本失落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死死地看著他們，期待著他們能夠發現，那五張銀票並非真的。
“找到了…”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鍾夫人更是著急起身，詢問：
“怎麽了？可是發現這些銀票是假的？”
穩坐釣魚台的衛若蘭見鍾夫人如此著急，嘴角微揚，心中隻覺得好笑不已，同時也替鍾夫人感到悲哀。
“衛小子，按理說，她不應該對你有如此大的敵意才是，畢竟你也算是她的後輩，就算嫡庶有別，她的兒子，也可以和你平起平坐的。”
這時，在衛若蘭腦海中，黃月英突然不解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呂雉說道：
“自然就是你說的嫡庶有別了，嫡子和庶子可以說天差地別，日後分家，她的兒子，可分不到多少家產的。”
“為了她兒子，將衛小子弄走，這府中一切都是她們母子的，有什麽好難理解的？”
黃月英皺了皺眉頭，堅持道：
“我總覺得奇怪，惡毒的主母或許存在，可是眼下衛家就剩兩個後代了，鍾氏不應該更加倚仗衛小子嗎？”
武則天接過話：
“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呢，你身為女子，應該明白鍾氏的心思才對，她想要的是整個將軍府，也不想倚仗衛小子來替她做什麽。”
呂雉也跟著附和：
“就是，在這世上，鍾氏這樣的主母不要太多，丈夫死了，她肯定想要更多啊……”
說到這時，呂雉想到了自己，突然語塞，不再多言。
衛若蘭則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心中也有了一絲疑惑，不過更多的還是和呂雉武則天她們同樣的想法，覺得鍾夫人就是想要更多而已。
“找到了，這張銀票上的編號同冊子上登記的一樣，我手中的這張銀票，確實出自我們錢莊。”
這時，一個錢莊夥計肯定地回道。
鍾夫人聞言，臉色再次大變，變得有些失魂落魄了，臉色慘白，呆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其中一張是真的，那麽其餘四張不出意外，肯定也是真的了。
這個結果，讓鍾夫人怎麽也沒想到。
腦海中不時地回想起此前的一幕幕，怎麽想也覺得，衛若蘭手中的銀票是假的，可為什麽是真的？
也正如鍾夫人猜測的那樣，其餘四張的編號也很快就被找到，確定了這五張銀票的確是真的。
這個結果一出，幾個已經準備抓人的衙差傻眼了，這還怎麽抓？
領頭的衙差更是疑惑地看著鍾夫人，似乎在詢問她，這到底怎麽回事？
就連大通錢莊的管事也在看著她，神色有些惱怒，畢竟這造假銀票的事情，可不是說說的。
但是他們來了之後，卻發現是真銀票，根本沒有人造假，這不是耍他們嗎？
“不可能的，一定是假的……”
眼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鍾夫人開始有些慌亂了，原本的驕傲自得，也全然不見。
目光緩緩來到了衛若蘭身後，鍾夫人眼底閃過幾分怨毒之色，指著他道：
“諸位，我敢肯定，他肯定有假銀票，你們不要急，我這就派人去他院子搜查，定能搜到的。”
衛若蘭聽後，皺了皺眉頭：
“鍾氏，事已至此，你還要胡攪蠻纏不成？”
聽到衛若蘭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鍾夫人眼中的怨恨越來越盛了，直盯著衛若蘭，厲聲說道：
“肯定是你後來換了銀票的，不然不可能是真的，假的定被你毀了，或是藏起來了…”
“來人，去搜，不要放過任何一處！”
這話說完，卻沒人聽她的指令，瞬間變得極為尷尬。
衛若蘭撇了撇嘴，接過話道：
“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讓你徹底死心……”
說著，看著幾個衙差道：
“你們不是她請來抓我的嗎？既然她說我房間裏有假銀票，那就請你們去搜吧，搜到了就是你們的功勞啊。”
幾個衙差聽衛若蘭這語氣似乎像是在命令他們一般，很是不滿。
不過，事已至此，似乎也隻有他們親自出馬才能有結果了。
鍾夫人見衛若蘭主動同意搜查，急忙朝著幾個衙差道：
“諸位差爺，勞煩你們搜查一番，小婦人在此謝過你們了，若真有結果，小婦人定有重謝。”
幾個衙差聽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領頭的衙差道：
“既然如此，兄弟們，咱們就辛苦一趟，去替鍾夫人搜一搜吧。”
其餘幾個衙差都跟著應承，一行人便在鍾夫人的親自指引下，往衛若蘭住的凝塵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