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初聞崢嶸風羽衛
看著盧佐領被扒去官服，被人帶走，衛若蘭心中稍微有些暢快之意，這盧佐領還真是印證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隨著盧佐領被拿下，有關襲職的事情，自然是林適向親自處理了。
讓人拿了冊子來後，看了看，見上麵記著校尉衛增的襲職資格已經被另一人頂替了，林適向很是不滿。
便詢問軍中文吏：
“這分明就是胡來，頂替之人可否裁撤掉，重新換成衛若蘭？”
文吏戰戰兢兢地回道：
“回將軍，按照軍中規矩，一旦承襲官職，就不可更改，這是以前的慣例。”
林適向聽了這話，冷哼：
“哼！什麽慣例，我看分明就是有些人用來斂財的手段，貪汙受賄，中飽私囊，買賣官職，京營就是因此，弄得烏煙瘴氣，毫無規矩！”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衛若蘭聽後，心中微動，若有所得。
紅樓原著中雖然沒有寫賈家外部的情況，卻也提到了寧國府賈代化是京營節度使的事情。
後來賈代化去世，王子騰接了這個位置，如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京營是賈王等家掌控的，甚至可以說是賈王等開國功勳之家的主場。
林適向如此說，就是不滿賈王等家對京營的荼毒和控製，也就是說，林適向不是開國勳貴一派的人。
剛剛陳嶽說了，林適向是京營副將，僅次於提督，衛若蘭便推測，林適向可能是賈王等家的政敵一派的人。
雖然目前還不知這林適向到底是哪一派的，可衛若蘭隻需要知道，林適向和賈家不是同路人就是。
同時，衛若蘭想要搭救林黛玉，就必然會和賈家交惡，況且衛若蘭也知道，賈家不久的將來，就要被抄家了，自然就應該站在賈家的對立麵才是。
所以，林適向倒是他可以遵從的目標，如果能夠通過林適向，結識身份更加高貴的人，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隻有這樣，他搭救林黛玉的機會才會大大加強。
就在衛若蘭沉思之時，林適向也有了主意。
雖然嘴上斥責盧佐領的做法，是胡作非為，可很顯然，林適向也不敢打破舊規矩慣例，隻得將花冊扔給文吏。
又看著衛若蘭愧疚道：
“衛公子，實在是抱歉，軍中的人胡來，看來你不能在軍中襲職了。”
“不過，我倒可以讓你進另外的軍營中任職，不知衛公子可是願意？”
衛若蘭聽後，笑著拱手：
“將軍言重，這件事情和將軍本無關，不需要對小子道歉的…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得將軍推舉，就怕小子無法勝任啊。”
眼見衛若蘭進退有度，大方得體，林適向更為滿意，跟著笑了笑：
“衛公子謙虛了，能有領兵布陣之才，還有勇猛無敵之力，這樣的俊傑可不多見，本將還覺得，讓你去那一衛營是屈才了。”
衛若蘭聽得來了興趣，問道：
“將軍，不知您說的到底是哪一衛營？”
林適向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衛若蘭：
“風羽衛！”
“不知你可願意啊？”
衛若蘭聽後，臉色微變，詫異地看著林適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風羽衛是專屬皇帝的探子機構，最開始的職責隻是監督百官，後來發展到可以審訊官員，秘密捉拿。
可謂是天子眼目，無孔不入，下到乞丐流民，上到一品紫衣閣老，風羽衛想辦就辦，無需什麽理由。
和衛若蘭所知的明朝錦衣衛相差無幾。
這樣的機構，看似權力大，可也正因為如此，讓他人對風羽衛的看法十分的偏激，認為他們隻知殘害忠良，專門製造冤假錯案，而且大興酷刑。
在百姓和官員口中，風羽衛的名聲很臭，幾乎是過街老鼠。
所以，衛若蘭一時間有些不知該不該答應加入風羽衛了。
“答應他！”
就在這時，武則天發話了。
衛若蘭聽了，急問：
“聖後娘娘，你覺得我應該成為酷吏？”
武則天平靜地回道：
“酷吏也好，清官也罷，不過是他人的評價，其實隻要用對了地方，酷吏也並非奸佞。”
“想要成大事，這樣的身份，根本算不得什麽，而且這隻是你晉身的路子而已，此後可以跳出來的。”
對於這件事情，其餘五人並無其他看法，都隻是在聽著。
經過武則天的一番解釋，衛若蘭不再遲疑，回到現實後，頗為敬重地回道：
“將軍有心推薦，小子若是推辭，豈不是不識好歹，小子願意接受將軍的好意。”
衛若蘭和武則天的交流是在腦海中的，雖然有不少對話，可在林適向等人眼中，衛若蘭隻是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已經有了回應。
因此，林適向十分高興，笑著說道：
“好，好啊，真不愧是有勇有謀的後起之秀……”
說著，又誇讚了衛若蘭一番，接著道：
“事不宜遲，正巧現在我有空，不如隨我去風羽衛衙門？或許快的話，今日就可定下官職，明日就能上任了。”
衛若蘭對此，並無意見，便同意了。
於是，衛若蘭又跟著林適向坐上馬，往城內而去。
陳嶽則不好跟著，衛若蘭臨走前向其表明了謝意，還說他日再登門致謝。
對於衛若蘭的好意，陳嶽是滿心感觸，急忙揮手，讓他隻管跟著林適向走，不用在意他的。
今日衛若蘭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了陳嶽的意料，從昨日見到衛若蘭起，就一直在衝擊著他對衛若蘭的認知。
直到此時，看著衛若蘭和林適向離開軍營，騎著馬有說有笑，林適向便明白，衛若蘭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說不定日後，他還得仰仗衛若蘭，心中突然有些慶幸，還好昨日他幫了衛若蘭的，衛若蘭定會念著這份情誼。
若是衛若蘭此後扶搖直上，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想到這裏，陳嶽臉上露出了幾分欣慰的笑容。
…
和林適向說笑間，不知覺就已經來到了風羽衛衙署。
林適向領著衛若蘭進去，又讓他在一間房間裏稍等，他去請示，還說很快就好，讓衛若蘭不要著急。
對此，衛若蘭則滿臉笑容，直道林適向隻管去，他在這裏等著就是。
待林適向離開後，衛若蘭便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運功。
自從有了邀月的督促，衛若蘭幾乎每天都在修煉明玉功，林適向讓他在這裏等著，他也沒有閑著，正好可借此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