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發廊妹

蘆莊現在已經是個城中村,東南西三麵已經高樓林立,北麵的荒地和一部分民房,也被劃成了樓盤用地,部分民房被拆得破破爛爛。沒被拆的民房,也沒有本地人居住了,絕大部分,被外地人和最低等的打工者租住了。

北半部被拆成殘垣斷壁的民房已經變成周圍人們傾倒垃圾的好地方,當然也是撿垃圾的好地方。夏日裏,一個五十開外撿垃圾的老頭兒在斷壁殘垣中像搜尋珍寶一樣地尋找著被拋棄的飲料瓶、廢紙袋、塑料袋等等,他拿著長長的鐵鉤在被人遺棄的各個垃圾堆裏鉤鉤撿撿。倒塌的牆壁壓著一塊隨風起舞的破布塊,他用鐵鉤用力地勾那塊破布,他喜歡那塊布的條格圖案,否則,他根本不用那麽執著的去勾那塊布,但是布被壓得很牢靠,他不想弄扯了,就走到布跟前,認真地研究怎麽才能完整的得到這塊好看的布料,他決定把埋在上麵的磚石都清理幹淨。等到他一塊一塊的把所有的磚石清理完畢,顯露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呈現在眼前的條格布麵竟然有一半是燒過的,他有些懊惱地扯起這塊布,瞬時,他被下麵的景象驚呆了。隨後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那片垃圾場。撿拾的瓶瓶罐罐寶貝再也顧不得要了。

很快那片垃圾場就被警方的警戒帶圍起來了,驚魂未定的撿垃圾者,在出現場的劉唐等麵前敘述著剛剛他看到的結果。那塊條格布的下麵竟然是一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大費了一番周折,屍體被確認,是具年輕的女屍。死亡時間在三天左右。法醫根據DNA測定這具屍體為女性,根據牙齒的磨損程度判斷此人大約在二十歲至二十五歲之間。根據現場解剖肺部呼吸道沒有吸入碳化顆粒,推斷該人死於焚燒之前。從殘留肢體看,看不出有致命外傷。致死原因需要做進一步化驗結果。現場除了那塊遮蓋屍體的黑白格被單之外,沒有任何衣物痕跡,可以說屍體在赤身**的狀態下被焚燒的,對現場可燃物進行測定,屍體上曾被澆了大量汽油,從未完全燃燒的殘餘判斷,很可能是一場大雨把火焰澆滅了。

鎖定屍體的真實身份是重中之重。這個工作,比想象中完成的快些。這全得益於屍體沒有被完燒毀,至少挨著地麵的臀部留一塊完整的皮膚,皮膚上有一個明顯的紋身,紋身的圖案是一朵盛開的虞美人,不常見的部位,不常見的紋身。敢在這個部位紋身的女性,是家庭女性的可能性很小,雖然紋身在時下已經很流行,但是紋身在主流社會正統社會裏還是不被認可的,那些自由職業者倒是隨心隨遇地紋身,有公職的,有固定工作的人是不敢在人前背後露出一塊紋身的。在屁股上紋一朵嬌豔的虞美人,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而她的這片花朵又是給誰看的,這引人無限遐想。劉唐覺得應該在社會閑散人員,歌廳、酒吧、發廊、足療從業人員中尋找線索。很快一發廊報警說他們有一名發廊洗頭妹失蹤了三天了,之前以為是回家了,等到家裏來電話,才發覺這個洗頭妹已經七天沒來上班了。根據發廊的同行洗頭妹辨認,發廊洗頭妹小穎的屁股上也曾在相同的部位紋有相同圖案的虞美人。經過和小穎家人的血樣比對,最終確認,這具女屍就是失蹤了三天的發廊洗頭妹小穎。鎖定了屍體的真實身份,下一步就是查明小穎是如何失蹤的,為什麽又被人焚屍。

屍體檢驗報告很快出來了,屍體居然有麻醉藥成分,劑量很大足以致命。

小穎這幾天有些鬱悶,主要是店裏的生意比以往差了很多。雖然公安的掃黃打非戰役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餘威還在,敢上門的顧客寥寥無幾。老板把關係都走得很開,所以並不經常在店裏,每天店裏的日常事務,就由小穎負責,小穎確實是個稱職的員工,她不但每天在努力賺錢,也很好地完成了老板交給的職責。

從下午一直坐到天黑,小穎沒等到一個顧客。以往,坐在發廊的櫥窗前,她穿超短的一件短褲,那樣劈著大腿露著絲襪,透過短褲幾乎可以看到大腿跟兒裏,再加上那張塗抹的白皙的還算有些姿色的臉,凡是在發廊大窗前路過的男子,沒有不駐足觀望的。不用過多久就會有色眯眯的顧客到發廊裏一探究竟。

天黑了,小穎和幾個女孩定了簡單的快餐對付著晚飯。

忽然,吱扭一聲,店裏的門開了,進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小夥子眉目清秀,麵色幹淨,上身一件隨意的T恤,下身牛仔褲,看著像個書生,並不像往常的那種尋歡客。所以大家都沒有熱情,隻顧著埋頭吃飯。隻有小穎放下碗筷,禮貌地站起身說:“先生,我們這不剪頭的。”

小夥子臉上微微一笑,說到:“我沒走錯啊,不剪頭,洗頭啊。”

小穎稍作驚訝的表情,看著小夥子。

小夥子表情淡定:“哦,朋友介紹過來的。”

小穎疑惑地看著他:“那您懂這的規矩?”

小夥子點點頭:“當然,就你吧。”

小穎心裏樂開了花,她卻沒急,說:“等我吃完飯可以嗎?”

小夥子禮貌地回答:“沒問題。說罷他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等著小穎吃完剩下的飯。”

快速的吃掉剩下的飯菜,小穎帶著這個年輕的客人順著七扭八拐的暗道走進了尋歡的房間。

小穎出於職業習慣,麵對所有的顧客都是一視同仁,但今晚在內心裏她對這位幹淨年輕的小夥子竟然多了一絲好感。小穎在密閉的小屋裏,關好門,亮起一盞昏暗的燈,她從容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還算勻稱白皙的酮體呈現在小夥子的眼前,小穎轉了一個圈,右臀上紋著一朵盛開的虞美人格外顯眼。她對著小夥子飛了個媚眼說:“帥哥哥,脫啊!”小夥子起初還是很淡定,當看到小穎**著躺在**,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餓狼一樣地撲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小穎對她的同行炫耀,說那小夥子不但**功夫了得,人還幹淨,最主要的是出手還大方,今天本來隻做了二百塊錢的活兒,他居然給了五百。小穎和這位大方的年輕客人互留了電話,對方告訴叫他“大林哥”。

隔了幾天,還是那個時間,“大林哥”又來了。“大林哥”對其他姑娘連正眼看都沒看一眼,徑直選了小穎。

活兒還是那些活兒,但這次大林哥給了小穎一千塊。小穎對這位“大林哥”的好感爆棚,她覺得這個帥小夥喜歡上自己了。

小穎在閑聊中知道,“大林哥”是開礦的,最近礦不好做了,現在正籌備著其他買賣。

幾日不見“大林哥”,小穎甚至有了想念的感覺,雖然這種想念她藏在心裏,但偶爾想起,臉上會浮起不經意的微笑。

又隔了幾天,大林哥給小穎打電話,說想約她出來,價錢好商量,活兒不活兒的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對小穎的想念無法消除。

小穎怎麽都覺得大林哥是個可靠的人,她決定出去,但她並沒有和老板說出去具體幹什麽,她撒了個謊,就去和“大林哥”約會了,她隻把這次的約會告訴了她最親密的朋友小雪。小穎覺得要和這個“大林哥”出去一趟,她想要找一下不是皮肉生意的那種感覺。“大林哥”告訴小穎他的車在店的對麵等她,小穎就迫不及待地越過護欄去和“大林哥”約會了。

第二天的早晨,小穎沒回來,店裏亂的一團糟,老板回來沒見到小穎上班,電話也沒打通,他問其他服務員,竟沒有一個回答出小穎到底去哪了。又過了一天,小穎還是沒回來上班,電話還是關機。老板急了,在老板的嚴厲盤問下,小雪說小穎是和一個叫“大林哥”的約會去了,也許小穎和那個“大林哥”私奔了,小雪還說“大林哥”確實對小穎不錯,小穎也挺喜歡那個人。老板點了一支煙沉默很久。

三天後,小穎被確認就是蘆莊後邊拆遷垃圾場內被燒焦的女屍。這個闊綽的“大林哥”再也沒光顧過發廊。當時羨慕小穎的女伴們都被這件事嚇得噤若寒蟬,沒人再敢提起小穎的事。

陸小斌化名“大林哥”把小穎騙上車,開著那台偷來的破捷達在街上轉了幾圈,就把小穎拉到了蘆莊的出租房。

陸小斌的出租房在蘆莊七擰八拐的胡同深處。因為拆遷,胡同大多數人家都搬走了。附近除了陸小斌在租住,幾乎再也看不到住人的。陸小斌的出租屋簡陋、狹小,隻有簡單的生活用具,和一個二手市場買來的電視機。屋裏最顯眼的就是一條火炕,炕上鋪著泛黴味的被褥,臨近窗戶的地上掛著幾件正在晾曬的衣褲。

陸小斌到了屋裏就迫不及待地把小穎推倒在炕上,粗魯地扒掉小穎的衣服,少了往日的溫柔,不等小穎反應過來,霸王硬上弓睡了小穎一遍。小穎麵對這樣的局麵倒是司空見慣,她正在感歎這個開礦的土豪居然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時,陸小斌沒和她解釋,他快速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等到小穎要穿衣起身,陸小斌卻沒讓她起來,他麻利地把小穎**著捆了起來,小穎要掙紮喊叫,陸小斌順手把小穎的內衣塞進了她的嘴巴。

坐在**,看著還在扭曲著身體的小穎,陸小斌決定開門見山和她認真談談。

“你聽好了,我不想傷害你,我確實想要做一門生意,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忙,我選了又選,覺得你最適合,這倒不需要你做別的,甚至都不需要和別人真睡覺,隻要把人勾引來,剩下的事,我負責,這肯定會比你現在賺的多。當然生意賺的錢我們對半分,如果你同意就點點頭。”

小穎點點頭。

陸小斌把小穎口中塞著的內衣拿出來的刹那,小穎開始大呼小叫。

陸小斌二話沒說又把衣服塞進了小穎的嘴裏。他惡狠狠地給了小穎一個大耳光,說:“這個地方你喊也沒有用,四周都沒有人。”

然後陸小斌又恢複了和藹的聲音,揉了揉小穎剛剛被打的臉,說:“我真是想讓你幫我,隻要你把那些有錢人勾引來,我就給他們麻翻了,然後他們的錢就是我們的了,這樣又不會死人,他們因為嫖娼被搶了錢財也不敢報警,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這個生意你要配合我的話,那麽我們就會賺很多的錢,你要是想繼續聽就點點頭。”小穎點點頭。

陸小斌這次沒有把塞在小穎嘴裏的衣服拿出來。他接著說:“你幫我會比你現在的情形好很多,不用陪人睡覺,即便是陪人睡覺,錢分的還多。當然這個也得去勾引人,勾引來了之後,後麵的工作就由我去做了。”

小穎已經安靜地在聽著陸小斌的敘述。她用惶恐的眼神示意把嘴裏的衣服拔出來。

陸小斌沒有去拔出小穎嘴裏的衣服,他在床下找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是一排針劑,和幾隻注射器。他把這些東西在小穎的眼前晃晃,說:“這些就是賺錢的好工具。”

小穎嘴裏說著什麽話,眼神示意陸小斌把嘴裏的衣服拔出來。陸小斌覺得小穎此時應該是被馴服的,他把塞在小穎嘴裏的衣服拔出來,小穎這次沒有喊叫,她的第一句是:“我要喝水。”

陸小斌把邊喝過剩了半瓶的瓶裝水對準小穎的嘴灌了下去。

小穎如饑似渴的一口氣喝掉了半瓶水。

解了渴的她像是想明白了,說:“我跟你幹。把捆我的繩子解了吧。”

陸小斌思考了一下,他開始解捆在小穎身上的繩子,說:“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不和我幹也得幹了,否則我隻好殺了你。”

忽然遠處出來一聲人語,腳步聲由遠及近。小穎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除的刹那,小穎又奮力發出了救命聲。

陸小斌沒有再手下留情,他一酒瓶就把小穎砸昏過去,然後用繩子再次把她捆結實。

由遠及近的腳步來到了陸小斌出租屋的門前,來人敲了三下門,陸小斌舉著刀,站在門前輕聲的問:“誰?”

門外是個女聲:“我。”

陸小斌聽出了聲音他把門小心的拉開,一個嬌小的身影閃進屋內。這個嬌小的女孩兒是陸小斌的幹妹妹思思,她剛從網吧回來。陸小斌一邊關門一邊撫著胸口說:“你他媽的,嚇死老子啦!”

思思瞪著空洞的大眼睛看著路小斌撅著嘴,說:“我還沒吃飯呢?”

“吃什麽吃,就知道吃!”

陸小斌回到**指著小穎,說:“先把她處理好了,再吃!”

思思看看昏過去的小穎,說:“怎麽處理她?”

陸小斌瞪了思思一眼說:“現在你先別管,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

思思沒被昏倒的小穎嚇住,但她怕陸小斌那難看的臉色。思思沒再說話,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忍著轆轆饑腸等待陸小斌地吩咐。

陸小斌一直沒想讓思思去從事色情勾引的勾當,他覺得他可以找到好控製的一個“小姐”,讓她去物色搶劫對象,等到被勾引來的貪色的男人睡著了,陸小斌就及時出現給那些色鬼們麻醉一針,然後從容的洗劫色鬼。這個計劃陸小斌成竹在胸。“小姐”對色情勾引是在行的,即便被人睡了,他陸小斌也不會心疼,“小姐”也會無所謂。陸小斌覺得幹妹妹一是年歲還小,二是幹妹妹是他的私人物品,暫時還不能讓幹妹妹去做勾引人的勾當,她隻能給自己打打下手,“小姐”必須另行物色,所以他選擇了小穎。

小穎漸漸蘇醒了,她的嘴再次被塞進了衣服。陸小斌叫幹妹妹看好小穎,他準備用小穎試一下麻醉藥的功效。

陸小斌對麻醉藥是不陌生的,他在網上很容易就購買到了,鹽酸異丙嗪、利多卡因和琥珀膽堿。他知道有些人偷狗就是用這些麻醉藥的,方便簡單省事,他覺得偷雞摸狗太丟人,幹就幹些有檔次的事情。他決定麻醉搶劫,覺得這行高大上。

給人肌肉注射他根本就不在行,但他記得小時候挨針的時候是紮的屁股,那時候,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都嚇得半死。現在他要給捆在**的小穎注射麻醉藥品。

陸小斌把一瓶針劑吸到了注射器裏,第一針他紮淺了,大部分**都順著小穎的屁股流了出來,血也跟著流出來了。陸小斌拿小穎的衣服胡亂擦擦了擦藥液和血跡。等了一會兒,小穎並沒有出現預期的昏迷,陸小斌決定再給小穎注射一隻麻醉劑,這次他要深一點地紮下去。陸小斌狠狠地紮下第二針,這次能明顯看到小穎的疼痛,陸小斌把第二管藥注射完畢,他已經沒有耐心去擦拭小穎身體流出的血液,他等待著小穎被麻醉後的效果,但是小穎依然沒有被麻醉的跡象。這時幹妹妹思思提醒到:“是不是劑量不夠?”

陸小斌覺得有道理,這次,他把兩隻藥劑吸到注射器裏,狠狠的紮在小穎的屁股上,猛烈地把藥推進小穎的肌肉裏。小穎痛苦地扭動著身體,被塞住的嘴“呼嚕”、 “呼嚕”地發出聲響,過了一段時間小穎還是沒有被麻醉的跡象,她依然睜著眼睛,喘著粗氣,身體不時的扭動。

看著依然清醒的小穎,幹妹妹思思說:“這藥八成是假的吧,沒什麽效果啊。”

陸小斌狠狠掐小穎的胳膊,看到小穎感到疼痛的樣子,說:“我在網上買的,花的高價,賣家給我承諾假一賠十的,還有五隻,這次我全都用上,看看有沒有效果。”

說罷,陸小斌把五隻麻醉劑一次注射到了小穎的臀部肌肉裏。注射完最後一隻,小穎已經不掙紮了,看她的雙眼漸漸無神、瞳孔放大,身體變得癱軟,呼吸變得深重、急促。

陸小斌和幹妹妹對視著,笑了起來。終於看到麻醉藥的威力了,隻是沒有傳說的那麽神奇,要用十隻才會起作用,以後要是用這藥會增加很多成本。陸小斌看到小穎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去。他開始檢驗藥效,他用手使勁擺弄著小穎的身體,看她到底能不能醒來。

小穎的身體越來越癱軟,陸小斌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她弄醒。陸小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覺得這藥雖然用的挺多挺費,但還是達到了預期效果。

陸小斌開始親吻幹妹妹,他決定和幹妹妹先睡一覺等待小穎的醒來,到那時候再說服小穎入夥。在脫衣服前,他吩咐幹妹妹再擺弄一下小穎,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幹妹妹按著陸小斌的吩咐,去擺弄小穎的手臂。幹妹妹突然喊道:“她的手怎麽這麽硬?”陸小斌趕忙過來,也擺弄小穎的手臂,發覺她的手臂已經僵硬,他趕忙把手指放到小穎的鼻孔處,看看還有沒有呼吸。他發覺小穎已經沒有呼吸。他趕忙抓小穎的胳膊摸脈搏,也沒有了脈搏,他又趴在小穎的胸口把耳朵貼上去,已然沒有了心跳聲。陸小斌的心‘咯噔’一聲,他心裏害怕極了,明白這個妓女已經死了,而且是他殺死的。

陸小斌雖有些慌亂,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思思倒是瞪著無邪的雙眼,看著路小斌,說:“我們怎麽辦?”

陸小斌坐在凳子上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後他想明白怎麽樣處理這個局麵了。他要出去買一桶汽油,他讓幹妹妹看著屋子,囑咐除了自己誰叫也不要開門。

汽油買來了,在哪個地方處理屍體他也已經找好了,他和幹妹妹把唯一幹淨的條格床單鋪在地上,然後兩個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小穎放在床單上,包裹好,放在了床邊。

他準備夜深時在處理屍體,剩下的時間,他要和幹妹妹好好的睡一覺,放鬆一下緊繃了一天的心。

說要真把這個人燒掉,思思變得有些害怕,陸小斌摟著她嬌小的身體,安慰道:“沒什麽大不了,我殺過人,我有辦法搞定。放心吧,這次也不會有問題。”

思思隻是緊緊地摟著陸小斌,沒再說話。

深夜,烏雲密布,不見繁星不見月色。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吃力的抬著一個長布包,走向蘆莊拆遷後的殘垣斷壁。在一處避風的半截斷牆下,兩個黑影把長布包放在地上,高大點的把一通**淋在長布包上,然後劃著一支火柴,扔向淋了**的長布包,騰的一股火苗在長布包上肆無忌憚地竄起。那團火在四處漆黑的夜裏格外顯眼。突然,遠處靜靜的夜傳來似有似無的腳步聲,陸小斌的頭發頓時被嚇得豎了起來,幹妹妹在一旁發抖,陸小斌決定不管屍體了,必須先逃走。在逃走的刹那,他靈機一動把那段斷牆推倒,轟然倒塌的磚石剛好砸在了竄起的火苗上。

陸小斌和幹妹妹慌裏慌張地跑回了出租屋,他簡單收拾點衣物,帶著幹妹妹迅速逃進夜色裏。不多時,一場大雨傾盆而下。遠處,那股快要升騰起的火焰被雨水無情的澆滅。

發廊老板在小穎沒來的第三天,等來了小穎家人的電話,他實在回答不出小穎的去處,在小穎家人的壓力下,他決定去派出所報警,說小穎失蹤了。在報警後,小穎被找到就是報警當天的事,她屁股上的刺青,讓那具屍體和小穎這個失蹤人口合二為一。劉唐他們又通過小穎家人的DNA比對徹底確定這具被燒焦的屍體,就是小穎確認無誤。

案件偵破進行得相當順利,通過小雪的證詞,在小穎的通訊話單裏很快確定了“大林哥”真實身份,他的名字叫陸小斌,男,21歲,原籍東北,現在是個無業人員。警方通過追蹤陸小斌的活動軌跡,很快就鎖定了陸小斌的藏身之處。

陸小斌是在回出租房取落下的麻醉劑時,被抓捕的。劉唐他們不但跟上了他,還在他蘆莊的出租屋周圍設了伏。當時和陸小斌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幹妹妹思思。他們兩個被抓時還是一臉的懵懂茫然。

被抓後,陸小斌交代那些麻醉劑和注射器,是他在網上購買的,網上什麽都能買得到,琥珀膽堿、鹽酸異丙嗪,還有使用說明書,說是偷狗專用,效力強大,當然也可以麻醉搶劫,隻要藥量控製的好。他說他並沒有想弄死小穎,他隻是想讓她與自己合作物色被搶劫的目標,沒想到試了幾針她就死了,焚屍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垃圾場給屍體澆上汽油正燒的時候,他曾聽到遠處的腳步聲,所以才把牆推到了,埋在了正在燃燒的屍體上,剛好那天晚上又下了雨。做完這些事情,他感覺到了害怕,就帶著思思逃去一個日租房躲起來了。當看到燒焦的屍體照片時,陸小斌哭了。在強有力的證據前,陸小斌無法抵賴這起殺人焚屍案,他的訴訟程序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著。

幹妹妹思思雖然看著已經很成熟了,但她的年齡經過多方證實確實不滿十四歲,她是個無父無母的流浪兒童,收養在孤兒院,大些了就隨著野孩子跑出孤兒院,在社會上遊**,接觸著那些不三不四的壞孩子。她是在一個網吧和陸小斌相識的,陸小斌鬱鬱不得誌的時候在網吧玩了一個通宵,在他的包廂裏,把這個和他要煙抽的女孩子睡了,女孩子不但沒有怪罪他,還跟定了他,陸小斌就一直帶她在身邊。這個女孩兒是個不明事理的幫凶,她並沒有被判處刑罰,而是被送進了社會收容所。

劉唐在回憶著陸小斌殺人焚屍案的細節,他感慨發的大案永遠是在自己休息的時候。那次是在夏末的一個星期天下午,正在陪女兒的劉唐被一個電話催來刑警隊,一起惡性殺人焚屍案突然間就爆發了,瞬間全城都充斥著這個案件的各種新聞。

劉唐梳理著陸小斌殺人焚屍案和陸小斌舉報的殺人案二者間的異同,作案手法都是麻醉殺人,陸小斌案有現場證據,屍體化驗結果也能證明這一點,舉報案沒有現場證據,更談不上屍體檢驗;陸小斌案毀屍滅跡用的是汽油焚燒,然後胡亂掩埋,舉報案說的卻是挖坑掩埋,處理得更為縝密,兩個案子的處理的方式有所不同。陸小斌殺人焚屍案恰恰就是因為的焚燒掩埋做的不夠徹底,才發案,發案後,固定了各種證據,也發現了可靠線索,隨著線索的增加,抽絲剝繭,很快就確定了嫌疑人,進而迅速破案。但皮箱藏屍案就是相對完美的方式,至少到現在為止,如果不是陸小斌舉報根本就不會有這起案件,雖然按陸小斌說的有嫌疑人,但查不到此人的任何蹤跡;有被害人,被害人就埋在了池塘邊,但到目前為止,池塘邊到底有沒有埋藏著一具屍體真是鬼才知道的事情。

最後劉唐是這樣認為的:要說池塘的死貓死狗是多的是,旅行箱藏屍根本就沒有。陸小斌舉報的皮箱藏屍案現在隻存在於陸小斌的舉報裏,現實中,沒有見到屍體、沒有指紋、沒有足跡、沒有血跡、沒有凶器、沒有作案現場、沒有一個符合案情的失蹤人口、沒有一個符合案情的殺人嫌疑人,更沒有一個符合邏輯的殺人動機和最終目的,它更像是陸小斌編造的一個劣質虛假劇情的故事,是完全可以忽略的一件事情。